李向陽
(揚州大學 音樂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9)
習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1]人民向往的“美好生活”不僅是指在工作、收入、居住、社會保障等物質方面得到滿足,更需要擁有豐富的精神文化生活,這才能使人民在尋常生活中安身立命。因此,怎樣不斷提升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水平已成為當下我們黨和國家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文藝通過感性的審美,可以描摹、裝扮出更有色彩、更有韻味的生活。優秀的文藝作品應該傳播“美”,這種“美”能使人崇高,能引導人提升思想認識、文化修養、審美水準、道德水平。文藝作品對于人民精神生活、文化素質的提升能夠起到重要作用。然而在當下,現實社會的文藝作品創作中出現了一些奇特的怪象,功利主義、名人效應、新媒體炒作等,使得文藝離百姓越來越遠,而成為少數權貴的文藝,也成為他們身份的象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藝作品應該屬于人民,只有擁有“人民性”才能使藝術作品煥發出勃勃生機,創造出能夠深深打動任何時代的每一個人的經典文藝作品。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發生重要的轉化,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必然會給文藝作品的創作提出新的要求。想要切實肩負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求這一重要使命,就必須堅持“人民性”是社會主義文藝作品創作的靈魂的原則,文藝工作者必須堅持這一基本原則,并順應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才能創造出屬于人民的文藝作品。
從新時代的發展要求來看,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呈現出多樣化的價值追求特征。從盼溫飽變為盼環保,從盼生計變為盼生態,從追求物質利益開始到追求政治、文化、社會等多種權益,在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長,精神生活的需求在人民美好生活的需求中所占的比例越來越重,而文藝是精神生活中最重要、最活躍的組成部分,它與美好生活的實現密不可分。心靈的充實、精神的滿足、價值的實現以及心有所依、心有所向、心有所好是大眾美好生活的重要體現。一本好書、一首好歌、一幅好畫、一部好電影,這些優秀的文藝作品都在對人民的精神生活產生著深遠的影響。“人民音樂家”冼星海曾經說過,“音樂,是人生最大的快樂;音樂,是生活中的一股清泉。”不僅僅是音樂,“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迫切需要大量優秀的文藝作品,使人民生活豐富多彩。“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具有時代性,是無止境的,同時,人民對優秀文藝作品的需求也具有時代性,是永無止境的,只有堅持文藝的“人民性”的原則,“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才能不斷得到豐富和滿足。
“人民性”從宏觀上可以理解為:來源人民、為了人民、依靠人民并服務人民。“人民性”概念最早出現在俄羅斯文學領域之中,1819年維嚴捷姆斯基在給著名作家屠格涅夫的信中提出了“人民性”問題。馬克思曾經在1842年發表的《第六屆萊茵省議會的辯論》一文中提過“自由出版物的人民性”,后來雖然“人民性”三字本身并未在馬恩著作中再次出現,但“人民性”卻是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關乎馬克思主義政黨最鮮明的政治立場——根植人民,代表人民利益,關注人民訴求,反映人民愿望,解決人民問題,全心全意為人民謀福祉。馬克思不僅從宏觀層面明確詮釋“人民性”,而且從人的個體性角度把“人民性”落腳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這個微觀層面。《共產黨宣言》中闡述,“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人的自由解放和全面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的最高理想。關于“人民性”,習近平說:“堅持人民性,就是要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堅持以民為本、以人為本”[2]71-88。他說:“全黨同志要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把人民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作為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根本標準,使我們黨始終擁有不竭的力量源泉”。
文藝的“人民性”是指文藝工作者通過文藝作品、文藝理論和文藝傳播等滿足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提升人民精神思想境界的特性。毛澤東同志在對文藝和人民的關系問題上做出了詳細的論述,他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在我們,文藝不是為上述種種人,而是為人民的”。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同志一再強調文藝以工農為主體的思想。他指出,新中國的大眾文化“應為全民族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農勞苦民眾服務,并逐漸成為他們的文化。”鄧小平同志說:“我們的文藝屬于人民”,“人民是文藝工作者的母親”。[3]209—211江澤民同志要求廣大文藝工作者“在人民的歷史創造中進行藝術地創造,在人民的進步中造就藝術地進步”。[4]224胡錦濤同志強調:“只有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永遠同人民在一起,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藝術之樹才能常青。”[5]618習近平總書記在2014年10月15日的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明確文藝創作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導向,并從“人民需要文藝、文藝需要人民、文藝要熱愛人民”三個方面對文藝的“人民性”進行了詳細地闡述。人民是文藝作品創新的根源,因此,藝術的想象可以天馬行空,但藝術的創作必須腳踏實地,文藝創作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是依靠人民、扎根人民、扎根生活是最根本的方法,堅持寫人民、演人民、讓人民來評價,使藝術創作更接地氣,作品更有生氣。[6]1-4
藝術可以分為三種,一種是需要人們仰視的,如高大上的交響樂、歌劇、舞劇,一種是可以讓人們平視的,人們喜聞樂見,參與其中,如現在的流行音樂、熱門大片、綜藝節目等,還有一種是讓人們鄙視的,那些嘩眾取寵、低俗嫵媚、甚至丑陋不堪的所謂文藝作品,也是全社會應該堅決抵制的。文藝的“人民性”要求那些可以平視的文藝作品應該更多一些,更優秀一些,但也更希望隨著人民群眾審美修養的提升,更多的被仰視的作品開始漸漸被越來越多的人平視。因此,在人民對于“美好生活”向往的新時代,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原則作為藝術作品創作的導向,努力提升文藝作品的“人民性”,才能發揮出社會主義文藝的獨特作用。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明確提出:“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是長期而艱巨的偉大事業。偉大事業需要偉大精神。實現這個偉大事業,文藝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藝工作者大有可為。”這一論斷站在時代發展的戰略高度,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需要出發,鮮明地提出了新時代社會主義文藝必須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精神動力的重大而光榮的使命,將社會主義文藝的重要地位和獨特作用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縱觀人類發展的歷史,人類社會的每一次躍進、人類文明的每一次升華,無不伴隨著文化的歷史性進步。而其中文藝作為時代前進的號角,始終在社會的發展進步中發揮著先導和引領作用。文藝繁榮與民族復興、社會進步始終緊密相聯、相互促進、相輔相成,并已成為人類社會歷史運動的內在規律。馬克思主義認為,文藝是社會生活的審美反映,是審美的社會意識形態。在階級社會里,文藝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經濟基礎的制約,同時也產生出反作用在影響著經濟基礎的發展。但這些作用并非直接實現,而是間接地通過人的思想和感情的變化而逐漸滲透,從而改變著現實社會。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文藝需要塑造典型人物,使人們“驚醒起來,感奮起來,推動人民群眾走向團結和斗爭,實行改造自己的環境”,“幫助群眾推動歷史的前進”。習近平總書記2014年在北京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文藝要反映好人民心聲,就要堅持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這個根本方向。這是黨對文藝戰線提出的一項基本要求,也是決定我國文藝事業前途命運的關鍵。要把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作為文藝和文藝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把人民作為文藝表現的主體,把人民作為文藝審美的鑒賞家和評判者,把為人民服務作為文藝工作者的天職。
藝術發展的歷史充分證明,凡是符合廣大人民群眾審美要求的文藝都是最富生機與活力的文藝;凡是背離廣大人民審美要求的文藝都是沒有前途的文藝。文藝的人民性、社會性、專業性、創新性一直是文藝創作生產的基本法則,而“人民性”就是文藝最重要的屬性。離開了社會和人民,文藝就如同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文藝既不完全是列夫·托爾斯泰講的“表現自我”,也不完全是車爾尼雪夫斯基所說的“美即生活”,而是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所指出的,“一切種類的文學藝術的源泉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作為觀念形態的文藝作品,都是一定社會生活在人類頭腦中反映的產物”。[7]這是對文藝從本質上給予的規定,文藝創作是文藝家主觀世界對客觀世界的反映,文藝產品則是主觀世界與客觀世界的統一體。因此,文藝的“人民性”必須堅持文藝來源于人民,服務于人民的思想。古今中外一切優秀的文藝作品無不是那個時代中人民生活的真切的現實表達。在中國唐代的一首《霓裳羽衣歌》之中,作品不僅規模宏大、技藝精湛,而且無論是音樂還是舞蹈都達到了美妙無比的境界,代表了唐代歌舞音樂的最高水平和成就,但它后來只為宮廷服務,遠離人民百姓,最后即也只能被適應市民階層文化生活的“瓦舍”“勾欄”中涌現出來的“叫聲”“小唱”“唱賺”及“鼓字詞”“諸宮調”“陶真”“貨郎兒”等說唱音樂戲曲表演等文藝形式所淹沒。而中國各地流傳下來的形形色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作品及其藝術形式,才是基層人民大眾社會生活的最直接反映。文藝作品只有深深地植根于廣大勞動群眾的廣闊生活之中,生動結合人民群眾的感情、思想和意志,才能真實地反映現實的發展趨勢,反映社會生活、歷史時代,也才可能被人民接受,被歷史認可。
但凡在歷史上留下美名的文學藝術家,都把人民擺在很高的位置。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杜甫,把一生的心血都凝結在對人民的謳歌上,他關注民生,用詩歌反映民間疾苦,被后人稱為“詩圣”。魯迅以其短小靈活的雜文,及時、迅速、全面、深刻地反映著人民的生活、思想、情感、愿望,熱切期盼著國民的自醒、自新、自強和爭取自身的自由解放。作家路遙始終堅持“人民性”寫作綱領,他提出作家要深入生活,體驗生活,“不僅僅是外在形態的體驗,而更要注重心理、情緒、感情上的體驗。既要了解外部生活,又要把它和自己的感情、情緒的體驗結合起來。”這既是路遙對創作的認識,也是其創作經驗的總結,于是才有了傳世佳作《平凡的世界》。冼星海和施光南是中國近現代音樂史上兩位被譽為“人民音樂家”的作曲家,這是人民對音樂家所能給予的最高贊美。冼星海生活的時代,是中華民族奮起反抗外敵入侵的時代,中華民族處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正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他創作了《熱血》《黃河之戀》《在太行山上》等一大批具有鮮明時代性、人民性的音樂作品,尤其是《黃河大合唱》已經成為了里程碑式的史詩作品。施光南是新中國成立后我國自己培養的新一代作曲家,他的音樂作品很好地將時代精神與人民情感相結合,如《祝酒歌》《在希望的田野上》《吐魯番的葡萄熟了》《月光下的鳳尾竹》等,反映了時代的美好生活,唱出了人民的心聲。冼星海和施光南雖然屬于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人生經歷,接受過不同的音樂教育,創作的作品內容和形式也有所不同,但是,他們的作品都心系祖國,反映了千千萬萬人民的精神需求,激勵著人民為美好的生活而不懈奮斗,因而他們的作品充滿了“人民性”,并能夠為廣大人民群眾所喜聞樂見。文藝創作不能片面地投一部分人所好,以獲取所謂的“人民性”。黎錦暉是中國流行音樂的奠基人,也是早期“學堂樂歌”的創始人,創作了大量的兒童歌舞、兒童音樂劇,創辦了中國第一所歌舞學校“中華歌舞學校”,為中國的音樂事業作出了巨大貢獻。但是在抗戰期間,他的音樂創作仍然主要著力于滿足于一小部分人的奢靡生活需求,沒有跟上全中國浩浩蕩蕩的抗日洪流。而當時尚在他“明月社”的學生聶耳,卻敢于公開發表文章批判自己的老師黎錦暉為歌舞而歌舞,抨擊其“庸俗”,毅然跳出了那個溫柔的小圈子,投身到真正的人民大眾中去,創作了《賣報歌》《畢業歌》《大路歌》《鐵蹄下的歌女》等一大批謳歌中華民族和中國勞苦大眾的歌曲,尤其是為電影《風云兒女》創作的主題歌《義勇軍進行曲》,最后被確定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成為了中華民族精神文明的重要象征。聶耳也當之無愧的成為了偉大的人民音樂家。
審美是人類理解世界的一種特殊形式,是在理智與情感、主觀與客觀的標準上去認識、理解、感知和評判世界上的存在。無論是閱讀文學作品還是欣賞藝術作品,或怦然心動,或潸然淚下,或瞬間地感到物我合一,這都是藝術審美的心理機制在發揮作用。而這都需要審美主體運用自己本來已有的生活經驗和知識,并把它加入到審美對象中去,從而獲得對作品的深刻理解。新時代文藝的“人民性”首先要求文藝工作者以“人民性”的審美觀即站在人民大眾的審美立場上去創作出優秀的文藝作品,同時也要求全社會注重人民大眾審美情趣的培養與提升。
習近平指出:“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當代中國精神的集中體現,是凝聚中國力量的思想道德基礎。廣大文藝工作者要把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作為根本任務,堅定不移用中國人獨特的思想、感情、審美去創作屬于這個時代、又有鮮明中國風格的優秀作品。”只有凝聚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磅礴力量的藝術作品,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當代杰作。高遠的立意、深刻的內涵,是一部好作品的關鍵。“人民性”首先要求文藝工作者牢牢把握正確的政治方向,堅持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融入到文藝作品的創作之中。近年來,文藝領域雜象叢生,深受不良風氣的干擾破壞。有的從藝者放棄自我原則立場,以西方價值觀念為標準剪裁中國人民的審美理念及判斷;有的盲目追求市場、追金逐利,沾滿了銅臭味,在市場經濟大潮中迷失了方向;有的偏離藝術創作規律,脫離生活、閉門造車,制造文化“垃圾”;有的浮躁低俗、美丑不辨,甚至扭曲經典、顛覆歷史、丑化社會等,這些現象和問題的出現,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部分藝術工作者的世界觀偏移、價值觀缺失、人生觀變味。對此,文藝工作者要切實強化憂患意識和責任擔當,以強烈的時代感,以高度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把握好新時代文藝創作的政治方向。
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要求文藝工作者們首先要認清自己文化的基因,保持中國文化特性,彰顯中國力量。北京大學韓毓海教授認為,文藝如果跟在人家后面爬行,亦步亦趨,如果愛著人家的愛,恨著人家的恨,西風吹得游人醉,卻把他鄉作故鄉,喪失了“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藝術獨立,就談不上真正的學問和真正的藝術,更談不上學問和文藝的原創與發展。世界是多元的,文化是差異的,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我們應該有自己的立場、初心和出發點,這就是文化的自覺。中國的傳統文化中蘊藏著濃厚的人民思想基礎和根源,其中有著對國家、對社會的憂患意識,又充滿著對平民百姓的憐憫精神,既有對個體生命價值的贊頌,又有著對社會不合理存在的批判。關于“人民性”的理論闡述盡管在當代中國時間不長,但在中國古代社會早已沉淀、形成了悠久的思想文化傳統。央視有一檔音樂文化節目叫《經典詠流傳》,把中國古典詩詞用音樂的形式給予嶄新的表達,深受觀眾歡迎,該節目真正做到了把優秀中國傳統文化與現代審美元素的有機結合,寓教于樂、讓人回味無窮。但也有不少地方打著“人民性”的旗號,搞了投資規模宏大的藝術工程,結果往往變成了面子工程,領導臉上的真的是貼了光,可人民群眾其實并不買賬,如正在不斷興起的民族歌劇,有的投資幾千萬甚至上億,但真正的藝術精品卻很少,往往上演幾場就偃旗息鼓。至今老百姓記得的仍然是歷史上的一批經典劇目,例如《白毛女》《小二黑結婚》《洪湖赤衛隊》《江姐》等。繼承不是對原有文藝成果原封不動、毫無變更的因襲,而是根據時代需求和人民需要進行的批判性轉化,是剝離了無益和有害成分之后的創新性吸納。[8]1-13今天我們講文藝的“人民性”,如何立足中國優秀傳統文化講好中國故事,唱好中國好聲音,就是擺在文藝工作者面前的重大課題。
文藝創作如何以“人民性”為基礎創作出深受人民群眾喜愛的好作品,已成為當下眾多文藝工作者在創作實踐中亟須思考和解決的首要問題。文藝作品描寫的主要對象、反映什么樣的現實生活、用何種藝術方式表達已成為文藝“人民性”創作實踐中常見的三個問題。關于文藝創作描寫的主要對象問題,馬克思主義文藝觀之中早已有了明確的答案,即:寫人民,描寫的主體對象是人民群眾。如何描寫人民、如何反映他們的生活便又成為了文藝創作中的又一重要問題。習近平同志指出:“有沒有感情,對誰有感情,決定著文藝創作的命運。”當下越來越多的優秀文藝作品不斷涌現,但是在其中仍然存在著不少問題,如模仿抄襲、缺乏創新性以及作品快餐化、商品化等。面對這些問題,文藝工作者應該將眼光聚焦到人民的現實生活與社會問題上。馬克思主義文藝觀強調文藝創作既要忠于現實又要高于現實,既要凸顯現實生活中積極、進步的因素,又要真實表現社會現實中存在的問題,要反映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反映社會前進的方向和時代脈搏。習近平指出,“能不能搞出優秀作品,最根本的決定于是否能為人民抒寫、為人民抒情、為人民抒懷。要虛心向人民學習、向生活學習,從人民的偉大實踐和豐富多彩的生活中汲取營養,不斷進行生活和藝術的積累,不斷進行美的發現和美的創造。”我們當下生活的這個新時代已經不再是“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歷史時代,而是一個“以人民為中心”的時代,[1]1-5文藝工作者必須努力學習馬克思主義文藝觀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提高自己認識生活、分析生活、透過生活現象抓本質的能力,[3]209—211深入群眾、扎根人民,深入生活、扎根生活。[11]124-135采用何種方式表達人民意愿、反映群眾社會生活,是文藝“人民性”問題中需要解決的第三個問題。優秀的文藝作品需要好的藝術創作方式,雖然沒有特定的模式可循,但是可以在創作實踐中不斷學習、思考、借鑒與創新。毛澤東提出了中國文化的民族形式問題,主張學習古今中外的文化,棄其糟粕,取其精華,將馬克思主義同中國革命的實踐相結合,[12]500“以新鮮活潑的、為中國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從而形成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形式,并堅持實施“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發揚藝術民主,為文藝作品的創造營造開放的生態環境,營造積極健康的創新氛圍,這為新時代文藝的“人民性”發展指明了方向。
湖南衛視最近推出了一檔原創勵志聲樂競演節目《聲入人心》,在經歷了首播的無差評好口碑之后,以高雅音樂、美聲唱法為主的《聲入人心》“火”得有些讓人始料未及,那個歷來被人們仰視的高雅藝術平衡地走進了人們的現實生活。其實,即使是物質生活條件的改善,如住房的裝修風格、衣著打扮的搭配甚至一日三餐的營養搭配,都無不滲透著藝術的光芒。新時代中加強全社會的美育教育,全面注重人民群眾審美修養的培養與提升已經變得刻不容緩。新媒體從一出現就擁有不同于傳統媒體的與普通民眾之間的密切關系,也即其“人民性”的體驗尤為突出,已成為人們生活之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傳統媒體則更多地堅守在一種工具論的立場上。這一立場顯然已無法適應當下民眾對媒介生產的需求和期許。當前,“人民群眾對優秀文藝作品的渴求日益強烈,如何在全媒體時代做好文藝傳播工作,讓低劣庸俗的東西少些再少些,讓有筋骨、有道德、有溫度、有品位的文藝作品多些再多些,這是我們共同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