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學千萬條，第一是哪條

郭影強

復學千萬條，第一是哪條？我們校長說：第一條，不要搞在線學習的秋后算賬，聽后我深以為然。同時，校長說了千萬條，傳達到老師還是要理出自己理解的千萬條。

復學后老師不要跟學生秋后算賬拉仇恨，其實不是一個單純的心理預設和調適的問題。師生算賬多半給學生帶來壓力，而壓力可能轉化為學生感受到的心理威脅，腦科學專家詹森（Jensen）認為，“威脅會損害腦細胞。威脅也會帶來身體的化學變化，影響到學習”。雖然這可能是一個滑坡謬誤，因為每一步并不必然導致下一步的發生，但學生安全和發展是教育教學最根本的目標，哪怕發生一件嚴重意外都是不可承受之痛。

那么，如何梳理這繁雜的千萬條，不至于成為教師和學生的巨大壓力？最近聽過沈祖蕓老師的一場直播，提供的復盤策略，個人以為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系統行動策略。本文且借題發揮一下。

沈祖蕓老師建議復學后，師生共同進行一場復盤。復盤借用一個山形的示意圖進行。當下的我們——師與生，可以說來到了一定作為勝利點的山頂上，因為我們復學了，重新相聚在學校進行面對面學習。這一刻的感受和成就可以列舉一下。然后向回追溯，我們的起點在哪里，在當初疫情發生的時間點，我們以為世界和平，歲月靜好，沒想到突然發生了疫情。然后，我們經歷了怎樣的幾個月，回顧中間所發生的事情，我們分別和一起做了哪些努力。

一趟旅程式的復盤活動，整合起了師生共同經歷的時間、各自經歷的空間和生活，以及上網課以來曾經產生的互動。

一場共同經歷的旅程，卻是不同認知和不同文化方式的互動。人們經常提到的數字移民與原住民的區別，即是這一不同文化空間的比喻。在這樣的交互下，學者澤切勒提出不可忽略文化回應。他指出：“文化回應教學包含兩個關鍵要素：首先，應整合學生的語言、文化與日常經驗到學校教育的教學與社會情境中;其次，在教學中讓學生明確知道學校的規則與習慣（如班級文化），以便學生能在班級的互動交流中扮演積極的角色。”（唐娜·泰勒斯通《提升教學能力的10項策略》P10）盡管師生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促進學生的學習，但教師和學生帶著各自的文化理解，有些行為雙方是一致的，也有些行為卻可能與目標相矛盾。那么，秋后算賬，無疑是一種教師單方面角度的行為，沒有充分考慮到學生在疫情期間，居家在線學習時遇到的種種復雜情況。對一件事情下判斷的第一步，應該是還原事實發生過程，因而從這里可以看出復盤策略應該擺在優先的位置。而這一策略背后的尊重事實，共同為了學生發展的目標而行動，則是更優先的原則。

梳理一下，首先，牽涉各方在內的教育系統，目標是為了學生的發展。其次，以共同戰疫的時間線為基礎，復盤過程，審視和接受過程中的重要節點，是一個幫助師生家校有序互動的重要策略。這一策略的目標，是讓師生總結過去面向未來。再次，疫情尚未過去，師生需要梳理出過去做的有效的行動和無效的行動，鞏固改進并舉，以便為下一階段更好地學習與教學打下基礎。

到這里是否可以說，承認復學是一件很復雜的事情。復學千萬條，到底哪一條第一，做對了才對，做好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