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人格權立法研究透視*
——基于多方法的可視化分析

余曉紅

四川廣播電視大學，四川 成都 610000

一、引言

21世紀初期，第一次編纂《民法典》的興起，以及2014年開始第二次《民法典》編纂工作的進行，人格權在民法典中獨立成編的問題成為熱點，圍繞人格權是否在民法典中獨立成編以及立法技術的討論，學者們主要從一般人格權的理論研究展開了激烈的爭辯。如今，人格權法已經確立在我國民法典草案中單獨成編，由于人格權的特殊性以及在民法典中呈現的立法技術難題，使之成為我國民法典編纂工作進程的重要環節。對我國人格權的研究還有必要進行持續的深入研究。本研究借助多種統計工具和分析方法，采用知識圖譜的可視化方式透視我國人格權的研究樣態和未來發展方向，以期能夠對人格權立法的理論研究起到啟示作用。

二、研究數據和分析工具

研究選取當前中文來源期刊覆蓋面最廣的CNKI（中國知網）期刊數據庫，檢索條件輸入：“篇名=‘人格權’或含‘人格權’，采取精確檢索，時間選擇為‘不限到2019年’，來源類別為’CSSCI’”，論文數據檢索時間為2019年7月，共檢索到344篇，通過篩查，該344篇文章均為有效文獻。研究分別使用了Bicomb的基礎數據轉換和統計功能，CiteSpace的關鍵詞共現網絡功能，SPSS的因子分析和多維尺度分析功能，再結合對人格權文獻的歷史研究法和理論研究法，實現對我國人格權研究的樣態、熱點和發展方向的可視化分析。

三、研究分析

（一）人格權文獻關鍵詞共現網絡分析

1.Bicomb高頻關鍵詞提取。將在CNKI中檢索出的344篇文獻數據以TXT的格式導入到Bicomb軟件中提取關鍵詞。由于存在一詞多種表達的問題，會影響關鍵詞的共現網絡分析效果，所以借助Bicomb軟件以及法學知識，合并處理了詞義相同或接近的關鍵詞。如將“人格權編獨立”“人格權獨立成編”“人格權編”“人格權法編定”“人格權單獨成編”“獨立成編的人格權法”“人格權立法”“人格權法”等歸類名稱為“人格權法編”等。總共提取出582個關鍵詞，累計出現頻次為1462次，關鍵詞平均出現次數為2.5次。關鍵詞出現最高和最低的頻次分別為182次和1次。其中高頻詞占少數，如“人格權”“人格權法編”“一般人格權”“民法典”“侵權責任”“人格權商品化”“立法技術”“人格利益”等。

可以看出人格權研究文獻關鍵詞的頻次范圍變化較大，若將所有頻次的關鍵詞都選取，將導致模糊研究主題范圍的問題。因此，為了提高關鍵詞選取范圍的科學性，最大程度的科學反映人格權研究的熱點內容及特征，通常做法是依照“高頻被引頻次閾值確定原則”來確定研究選取關鍵詞的范圍。在此原則之下，根據普萊斯的核心作者計算公式：M=0.794（M為論文篇數，Nmax為所統計的年限中學術論文被引頻次最高值）。在人格權文獻的統計年限中，找到的被引頻次最高的是王利明教授2012年發表的《論個人信息權在人格權法中的地位》，=455次，代入公式“M=0.749*（455）1/2=17”，即高頻關鍵詞的截取范圍確定為關鍵詞出現頻次大于或等于17次的，故Bicomb中的頻次閾值設置為17，提取出表1的人格權研究高頻關鍵詞，共有12個。

表1 人格權研究高頻關鍵詞（顯示部分）

2.CiteSpace中關鍵詞共現網絡和突發性探測分析。圖2為使用CiteSpace軟件對人格權研究文獻的關鍵詞繪制出的共現網絡圖。該圖將人格權研究文獻的高頻關鍵詞清晰地呈現出來，“十字”符號代表關鍵詞的頻次，符號越大，頻次越大，代表在該研究領域地位越重要，但并不代表中心性大小。通過圖9可以發現，“人格權”“人格權法編”“民法典”“一般人格權”“立法技術”“侵權”“人格”“人格利益”“人格權商品化”“賠償”等關鍵詞在人格權研究文獻中出現頻次高，地位重要，與表1選取的高頻關鍵詞基本一致。要對關鍵詞中心性進行判定，需通過該軟件的“按爆發起始年排序”功能，探測共現網絡中關鍵詞的突發性計算結果，在圖2中顯示為深色節點，如“人格權”“人格權法編”“民法典”“一般人格權”。突發詞所在的節點具有較高的中介中心性，表示以“人格權”“人格權法編”“民法典”“一般人格權”等關鍵詞為代表的文獻在某個時間高度活躍或者有重大的起承轉合作用。

圖2 人格權文獻關鍵詞共現網絡圖

四、結論與啟示

（一）人格權商品化和法人人格權領域作為人格權研究的一個新領域，存在重要學術價值和探索空間

隨著人格權立法問題往深度和廣度的研究，范圍進一步拓展到對商品化人格權和對法人的人格權問題進行思考。通過人格權高頻關鍵詞熱點知識圖譜的分析，法人人格權、人格權商品化是研究熱點，但還沒熱起來，有關這幾個關鍵詞主題的研究在人格權研究領域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具有較大的研究潛力和研究價值。

（二）應結合人格權司法實踐，深化探索對中國特色本土化的人格權制度、理論

從研究方法上來看，我國對人格權的研究，多采用了理論研究方法、歷史研究法、比較研究法，只有較少數量的實證研究方法。當然，這些研究方法對人格權及其相關的立法技術的理論研究貢獻了主要的成就，但畢竟我國目前在人格權司法中已經積累了海量的數據。討論人格權的基本理論、人格權是否單獨成編、人格權與侵權責任法的關系、人格權侵權的賠償等問題，都可以在這些大量的中國本土化的司法數據中去檢驗，去尋找出一般規律，從而為純理論的研究提供堅實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