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道路與中國共產黨治理的內在邏輯

高立偉

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力量和核心要素，中國共產黨主導了中國道路的設計和發展。執政黨“向內”整合提升與“向外”主導影響的過程，實質上就是中國共產黨治理展開的過程。中國共產黨治理與中國道路發展之間具有內在的歷史必然性、理論指導性、實踐探索性、制度定型性和價值規定性等多重邏輯，型塑著中國道路和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邏輯體系，彰顯著中國經驗和智慧。新中國成立70多年來，中國共產黨治理行進在一個逐漸系統化、結構化、制度化的中國道路發展過程中。而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國道路的理論建構和實踐推進，本質上是對中國道路和中國共產黨治理發展規律的深入揭示及其內在邏輯的科學展現。

中國道路的成功關鍵在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成功

國家民族的成功離不開發展道路的成功，而發展道路的成功離不開政黨領導和執政的成功。中國道路的成功，歸根結底在于中國共產黨的成功領導及其治理實踐。馬克思主義既承認社會發展道路的普遍性和共同性，又強調具體性和特殊性。政黨可以締造國家，也決定著一個國家民族的發展方向和發展道路。

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團結帶領人民，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贏得了中國革命的勝利，并深刻總結國內外正反兩方面經驗，不斷探索實踐，不斷改革創新，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制度，形成和發展黨的領導和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文明、軍事、外事等各方面制度，加強和完善國家治理，取得歷史性成就。中國共產黨在國家治理體系中處于核心地位，對一切工作進行領導，起著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作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及其治理能力決定國家治理的能力水平及成效，也決定中國道路的成功和發展。而通過國家治理的高效能，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執政地位又得到進一步夯實，二者在互動中雙向賦能提升。在中國道路的型構過程中，中國共產黨作為一種“以人民為中心”的整合性力量，主導國家治理進程、建構民族國家、引領道路發展、強化社會規范，并推動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效，豐富和發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治理新實踐，也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國家治理及現代化道路提供了理論新范式。

中國道路的發展離不開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

國家治理體系是在黨領導下管理國家的制度體系，是一整套緊密相連、相互協調的國家制度;國家治理能力則是運用國家制度管理社會各方面事務的能力。中國道路的發展離不開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而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又離不開政黨的主導和推動。在現代政黨政治時代，政黨治國理政事實上是主流，是一種普遍性的國家治理現象。當今世界國家治理的主體實際上是以政黨組織為主軸而展開，形成的是政黨治國的國家治理基本格局。這就意味著當今時代政黨已經成為國家治理的普遍主體，這為我們從政黨治國的角度，去考察中國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提供了堅實的依據。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道路經過70多年的發展，已經基本形成了自身獨特而穩定的發展方式、路徑和規律。但今后進一步的發展和前進，進一步的穩定定型，則很大程度依托于甚至決定于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毫無疑問，這是需要我們明白，并且自覺遵循的一個基本道理或根本理念。

制度是關系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問題。新中國成立70多年來，特別是改革開放40多年來形成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及其制度體系，是在不斷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基礎上形成的，而其關鍵又在于中國共產黨與國家治理的不斷制度化、體系化。我國國家治理一切工作和活動都依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展開，我國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及其執行能力的集中體現。中國共產黨執政以來創設的各種政治制度和國家治理制度，以及自身的制度化建設，為推動中國道路的發展，國家治理的現代化提供了堅強的思想基礎、結構支撐和制度保障。這就深刻地揭示了中國道路、國家制度及其治理與中國共產黨領導三者之間的內在邏輯。

中國道路的價值旨歸與中國共產黨的初心使命一脈相承

在價值前提上，中國道路形成的事實，從兩個方面提供了新的理論反思和價值啟示。一方面，使人們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及其價值追求的普世性提出了反思，尤其是當前世界經濟衰退的背景下，中國共產黨治理下的中國道路用自己的實踐成效，向世界證明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其價值意義顯得尤為重要。另一方面，也為我們反思傳統的社會主義模式及其價值倫理提供了啟示。中國道路的成功推動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走出低潮，使科學社會主義重新煥發熠熠光輝，這一社會主義建設的民族形式也為陷入盲目復制西方發展道路陷阱的發展中國家提供歷史經驗和借鑒。而在價值追求上，古往今來，“為誰服務、對誰負責”始終是檢驗一個政黨或政權的試金石。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中國夢的提出，是中國共產黨執政治理下的中國道路在價值目標上的集中體現，也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價值共識和價值追求。同時也體現了中國共產黨治理與中國道路的價值追求是一致的，它們有著“以人民為中心”的共同價值立場，以及“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的共同價值旨歸。

中國共產黨從成立伊始，就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思想，堅持人民立場，肩負起民族振興、人民解放的歷史重任。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同時指出，“中國共產黨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的政黨，也是為人類進步事業而奮斗的政黨。中國共產黨始終把為人類做出新的更大的貢獻作為自己的使命”，實現中國夢，不僅造福中國人民，而且造福世界人民。這種使命飽含中國特色的發展道路和中國共產黨治理的價值追求，內在地標示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乃至人類文明演進的發展方向。

中國共產黨治理的現代化必將開創中國道路的光輝未來

基于政黨連接國家與社會的基本指向和能力，政黨治理不同于一般的政治組織和社會組織的治理，而具有某種“跨界”的特性和功能。政黨在這兩個領域的行動，可以相互促進相互影響，甚至予以主導或領導。在執政條件下，政黨治理一般體現為現代政黨通過自身能力提升和組織優化，向外推動國家和社會發展變革的一系列行動及過程。這種推動或主導，如果有效和高效，則國家進步和社會繁榮，否則可能帶來國家衰敗和社會動蕩。而政黨治國理政，必然要從政黨的自我治理、自我提升和自我現代化開始，并展開到對國家和社會治理的主導或領導。在中國這樣一個超大規模的國家場域和治理體系中，中國共產黨治理的現代化與國家治理現代化二者存在“主導與嵌入、驅動與互能”的內在關系。新中國成立70多年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一系列重要思想理論，將中國道路的理論邏輯與實踐邏輯有機統一，并高效地轉化為現實行動，取得了卓有成效的現代化治理績效。而近年來西方國家的治理凸顯了競爭性政黨政治的亂象，非理性的政黨競爭常常將國家治理危機鎖定在無解僵局之中，這體現了資本主義國家發展道路的制度性瓶頸，同時也為我們提供了比較視野中的警示。

“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作為中國國家治理的領導者、組織者和推動者，中國共產黨自身治理的制度化建設和執政能力的現代化，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保障，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具有強大生命力和巨大優越性的體現。要進一步開創中國道路的光輝未來，必須貫徹新時代黨的建設總要求，以黨的政治建設為統領，深化黨的建設制度改革，堅持依規治黨，完善全面從嚴治黨制度，以中國共產黨治理的現代化推進中國道路的現代化。

（作者：上海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院長、教授，上海大學政黨治理研究中心執行主任）

責任編輯：狄英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