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天才達芬奇與他的“光”與“影”

山西大學

作為文藝復興三杰之一的列奧納多·迪·皮耶羅·達·芬奇，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天才科學家、發明家、畫家。現代學者稱他為“文藝復興時期最完美的代表”，是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全才。他還擅長雕塑、音樂、發明、建筑，通曉數學、醫學、物理、天文、地質等學科。

達芬奇出生于1452年，他的父親是意大利一個小鎮上頗有名望的皮耶羅爵士，但達芬奇是一個私生子，可能正是他的私生子身份塑造了他的未來。他沒有正規地學習古典語言——拉丁語和希臘語。他缺乏對書本知識的學習，一生都在遭受尖銳的批評。有意思的是這變成了他最大的優勢，因為沒有書籍和訓練去束縛他，所以他能夠自己尋找思考的方式。達芬奇認為視覺傳達的東西更高級，視覺是最大的感官，可以非常直接地進入大腦。視覺傳達的東西超過了任何從書中或者文字中得到的東西。所以達芬奇的藝術是一種了解世界、觀測世界、發現世界的方式。

達芬奇也是一個怪才，據說他可以一只手寫字，用另一只手畫畫。他有一個奇怪的書寫習慣，用左手反著寫呈現出來鏡像的文字。通過畫圖本身，達芬奇開發了一種純粹的視覺手段，用來解密和揭示他周圍的世界而且其他人也可以理解。達芬奇早期的關注點是大自然，這是他從未放棄過的興趣。自然中簡單事物的復雜性讓他著迷。達芬奇面對自然現象，通過仔細觀察，然后按照他看到的事物畫出準確的圖。畫出準確圖像不僅是理解的前提，而且也能夠讓其他人看懂。畫圖是達芬奇主要的研究工具。他不斷地在筆記中寫到，畫圖優先于文字。畫畫是一種工具，用來了解自然以及事物運行的規律。他擁有無窮的好奇心，這樣成串的問題都是達芬奇能夠在如此多的領域中獲得成就的關鍵。但是這也意味著他的注意力范圍通常非常短暫。幾乎是手術般精準地盯住眼前的事情，完全專注于一件最重要的事，結束時就真地徹底結束了，下一件事將成為最重要的。

在達芬奇完成的眾多的成就中，最著名的無疑是他在繪畫上取得的成就——他的油畫。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以其對光線和陰影的使用而著名。能以最逼真的方式抓住它的主體，其中，運用到的很多技術都是達芬奇在職業生涯早期奠定的。在他15歲時，他的父親送他去佛羅倫薩做維羅齊奧的學徒。維羅齊奧是佛羅倫薩當時最著名的雕塑家、畫家。達芬奇的藝術生涯從這里開始。他決定開始開拓新的邊界，不光是關于造型和顏色，而且在技術和原理上有新的想法。當時的傳統方式是使用蛋黃做調和劑，彼時的繪畫被稱為蛋彩畫。但是他選擇用油做調和劑。這對于年輕的達芬奇來說是巨大的賭注，但是他賭贏了。這也就有了后來的油彩，比蛋彩效果更明亮鮮艷，色彩也豐富得多。油彩畫可以表現更多的景深，你似乎可以感覺到下面還有東西，油彩的亮部和暗部是蛋彩無法表現的。對于年輕的達芬奇和世界來說，這是一個決定性的時刻。在西歐，油彩畫將最終代替蛋彩畫成為最主要的技法。像這樣的技法也成為達·芬奇作品的主要標志。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他的創新技法為西歐藝術帶來了很大的沖擊。光線被黑暗驅逐，陰影來自被阻礙的光線，自然中的一切都由它們塑造，他對光線和陰影的理解，改變了歐洲繪畫。他渲染出他所看到的微妙的陰影，他所關心的明暗對比，影響了許多他周圍的藝術家以及后來的藝術家。他非常癡迷于通過了解光線怎么樣打在身體上和光線怎么樣反射，他構思的形體不是由輪廓和顏色決定，而是由光與影定義的。達芬奇創造的技法，例如“sfumato”,就是以暗部和亮部之間如霧般的過渡而著名，畫面中不存在硬邊界。他著名的作品《巖間圣母》中的臉部就是這樣畫的。他發明了一種革命性的技法，稱為明暗對比法。用明暗不同的調子，在畫面中增強對比和形體。自從中世紀開始，畫家被指示要從暗部開始在此基礎上建立高光，這是一種做加法逐漸添加的過程。達芬奇從哲學上反著來，他假定物體就在那里，問題是如何畫這個東西。他處理問題的方法，不是去表現光無法到達的地方。他的手稿中有關于這個問題的記載，他寫到“光決定造型。”就是這份關于光線如何照在球體上的研究，讓達芬奇獲得了準確的方式，以科學性的精準方法獲得連續的造型，并且表現在了蒙娜麗莎的頭部造型上。《蒙娜麗莎》無疑是達芬奇對光與影的掌控能力的終極表達，她已經成為一個世界的標志。《蒙娜麗莎》這幅作品從1503年開始繪畫，花費了大約十年時間才完成。在這幅畫中幾乎可以找到達芬奇特有的所有技法，是達芬奇對藝術和科學研究的統一表現。不夸張地說，《蒙娜麗莎》融入了所有的他對宇宙萬物的認識。一個好的畫家必須能做到兩件事，繪畫既要表現對象的物理外觀，也要表達對象的心理活動。無疑達芬奇這兩件事都做到了。

達芬奇在近年依然被視為文藝復興時期最重要的代表人物，通過他的作品人們永遠都會為他的才華所傾倒。其實最終讓人們著迷的，不是他的手稿、油畫或者什么發明，而是基于一個如此超前敏銳的頭腦創作的作品，這些作品永遠都渴望被完全理解和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