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勇
晚飯后,心情暢快,騎著自行車出了圍墻,生命的蓬勃又回到了身上。
今天的海水老藍老藍,顏色深濃得像海了,藍墨水就是這樣吧,天上的白云就是稿紙吧,岸邊的蘆葦奮筆疾書。這一條新柏油路環島蜿蜒,寬敞但空無一人,車印也看不到,一切都是嶄新的。綠苔下露出紅色的樹皮,這是漆樹嗎?抒情詩人“啊!啊!啊!”三聲,在山的那一邊,可能是老鴰在詠嘆。輕捷的白鷺回旋,喜水近澤,它長長的腿保持白禮服不濕。
大白長焦鏡頭,一位老者正在拍夕陽,戴著白手套。厲害了,這個設備,這個角度,這個景致。夕陽在兩山之間緩緩沉落,晚霞映紅了水面,千百年來不曾改變,那一刻仿佛時間靜止了。咔嚓咔嚓的快門聲,一群鳥飛過去了,穿透了夕陽,消失于海天一色。低頭擺弄手機的時候,夕陽為遠山所吞,收起了海天盛筵的紅桌布。
回來的時候,從紅樹林公園前的甬道經過,路兩旁的夾竹桃開得放肆又無恥,不覺哼起《鴻雁》那首歌。
責任編輯:子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