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催生兩大新經濟業態

宋清輝

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是2020年中國經濟發展過程中遭遇到的一只“黑天鵝”，讓經濟增長步伐遇挫。受疫情影響，影視、餐飲、旅游等行業由于人流減少，旺季不再。但是，并非所有的行業都遭遇了這種極端情況，電商、游戲、短視頻、在線教育等行業呈現出快速增長，反而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催生出龐大的市場。

在資本市場上，網紅經濟概念股已掀起熱潮，迎來短期爆發。與此同時，與網紅經濟同屬“根源”的孤獨經濟亦日趨火熱，近8000萬獨居成年人口帶動了外賣行業、在線游戲、直播帶貨和寵物經濟等孤獨消費行業的發展。

網紅經濟影響力不容小覷

跟著網紅買東西，似乎已成為當下不少年輕人的購物新方式。近年來，由網紅主播、明星達人、品牌商家等主導的網紅經濟模式可謂風生水起，逐漸受到消費者的青睞。這種較為新穎的商業模式，正在悄悄改變著普通消費者的購物習慣。相較于傳統的網絡購物、電視購物等模式，以直播帶貨為主要表現形式的網紅經濟，由于能夠做到進行更加系統和全面的商品展示，再加上主播的即時溝通答疑，消費者般會難以抗拒，頻頻剁手已經成為常態。

近年來，隨著直播帶貨這種購物模式的興起，電商平臺和短視頻平臺也紛紛加快布局，以期吸引更多的人氣流量。經過兩年多的發展，不少直播平臺都賺得盆滿缽滿。根據清暉智庫統計，最近3年，網紅等直播帶貨業態達到了電視購物10倍以上的行業規模，預計2020年總規模有望超過7000億元。

筆者觀察到，網紅經濟迅速崛起，也帶動了一批以孵化網紅、電商為主營業務的上市公司，例如具有“網紅第股”之稱的如涵控股發展。但遺憾的是，如涵上市當天開盤便破發，至今其股價仍在震蕩。

為什么近兩年直播帶貨會成為銷售新渠道之一？筆者認為，一方面與4G網絡的普及和5G網絡的逐漸完善有關，目前，5G已經成為直播帶貨這種新形式迅速發展的催化劑。另外一方面，則與直播帶貨銷售的門檻較低、回報較高因素有關。因此，近年來，直播帶貨的方式逐漸獲得商家的青睞。

直播帶貨等網紅經濟模式走紅并非偶然，隨著移動互聯網的迅猛崛起，未來其可能仍會保持強勁增長。但與此同時，網紅、明星等直播帶貨中涉及的虛假宣傳、產品質量等問題也隨之而來。例如，不少網紅等帶貨銷售的相關產品質量不過關，甚至與直播時說的相差甚遠，從而導致“網紅假貨”泛濫成災。實際上，不管是網紅“帶貨”也好，明星“帶貨”也罷，最重要的是貨真價實。面對“網紅帶貨”泥沙俱下的局面，未來規范和依法強化監管“網紅帶貨”是必然趨勢。若不盡快完善法律與相關制度，使“網紅帶貨”有標準可依、有規范可循，那么各種網紅經濟形式未來的發展趨勢依然難言樂觀。

孤獨經濟對社會影響不容忽視

說到網紅經濟，另外一種與之密切相關的經濟學名詞不得不提，即孤獨經濟。因為為“獨樂”買單的人群很龐大，據清暉智庫統計，2019年中國獨居成年人口已達到8000萬，孤獨經濟日趨火熱。研究發現，由孤獨經濟而產生的消費需求極大推動了傳統行業的轉型升級，催生出了許多亮眼的新業態，這些業態借助互聯網渠道等，使孤獨經濟更加名副其實。

1967年，馬爾克斯在他的長篇著作《百年孤獨》中寫道，生命從來不曾離開過孤獨而獨立存在。無論是我們出生、我們成長、我們相愛還是我們成功失敗，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獨猶如影子一樣存在于生命一隅。而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的當下，有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習慣了一個人吃飯、玩游戲、睡覺，把孤單過成了一個人的生命狂歡。

孤獨經濟是怎樣產生的？筆者認為，這與中國日漸龐大的獨居人口有關。他們傾向于通過消費手段來排解內心的孤獨，而當這類群體在社會演化中形成一定的群體效應時就產生了“孤獨經濟”。不難發現，因孤獨而消費這一市場需求是無比巨大的，因為接近80名的孤獨人士每月至少會花1000元或更多來排解孤獨，有的還會購買更昂貴的相關精神產品或服務。甚至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期間，筆者觀察到我所居住的小區依然有很多獨居的人在網上購物、收發快遞物品等，新冠肺炎疫情對他們似乎影響不大，僅僅是多了一只口罩而已。

最近看過一則新聞，講的是中國首個商業克隆貓公司年收入2000萬元，一周接五六個訂單。該克隆服務公司稱，克隆貓定價為每只25萬元，而克隆狗則為每只38萬元。克隆服務公司還稱，客戶的情感消費占絕大部分，有人甚至不惜借錢或貸款來克隆自己的寵物。這或與人際交往的游戲規則太過復雜有關，溝通徒增焦慮，回到家面對不離不棄的寵物則簡單許多。寵物是陪伴和精神寄托，50%養寵物的人把寵物視為自己的孩子，這恐怕是狗/貓主人愿意花錢克隆的原因之一。在他們眼中，狗/貓的忠誠度比人要大很多，并會由此產生相互的依賴。

據2018年日本一份“與AI人工智能戀愛”的調查報告顯示，參與調查的六成日本男性愿意同AI談情說愛。他們認為，對著虛擬人物談戀愛消耗的精力遠小于跟人談戀愛，但收獲的精神滿足和治愈感卻并沒有因此而減少。其實，這跟美國科幻影片《Her》中的人工智能操作系統薩曼莎情景有些相似。在電影中，她可以向孤獨的男主角西奧多提供情感慰藉服務，讓雙方在虛擬環境的交流中產生真情實感。

筆者認為，孤獨并非與生俱來，可能與沒有維系、拓展人際關系的精力有關，也可能與城市工作及生活節奏不斷加快有關。事實上，暫時地享受孤獨并非壞事，反而有利于養成獨立思考的習慣，總體上有益于身心健康。雖然一些孤獨經濟的表現形式可以有效緩解孤獨，但要認識到真正想擺脫這種情緒依然來自于人自身的努力，而不是外界的刺激影響。

當前，社會關注孤獨經濟和網紅經濟的發展情況，總體是良好的，但是未來應朝著正能量的方向加以引導。例如，正視單身群體的現實需求和變化，給予理性的包容與接納。對于網紅經濟的發展，筆者認為，未來隨著5G網絡的普及完善和AR/VR技術的逐漸成熟，網絡直播帶貨是否會產生新的玩法，十分值得期待。筆者相信，新冠肺炎疫情結束之后，網紅經濟和孤獨經濟將會走上更加健康的發展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