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慧麗 付文閣
(中國農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83)
我國肉羊產業發展迅速,在畜牧業中的地位不斷提升,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養羊業發展存欄量、出欄量和產量一直保持世界第一發展態勢,到2017年肉羊存欄量30 231.7萬只,與1978年相比漲幅約77.90%;肉羊出欄量30 797.7萬只,與1978年相比年均增長率約27.55%;羊肉產量約471.1萬t,是1978年的14.7倍[1]。但肉羊及羊肉質量安全隱患普遍存在,諸如飼喂發霉飼草料、在飼料添加劑中過量使用抗生素和濫用瘦肉精等違禁藥物、對病死羊進行屠宰售賣、羊肉中注水或其他有害物質等行為,既擾亂市場秩序,削弱消費者信任度,又影響我國羊肉產品有效出口,制約肉羊產業國際競爭力提升,如何加快實現優質肉羊及羊肉生產成為社會各界共同關注問題。養殖戶作為生產源頭,其質量控制認知及行為選擇對質量安全保障具有關鍵性作用,將直接影響肉羊健康狀況和羊肉質量安全水平。
國外學者在動物源性產品質量安全研究中重視多領域和多學科交叉應用,指出動物源性產品是消費者潛在的生物性和化學性污染源[2],并重點從信息不對稱和道德風險等方面探究了出現食品質量安全問題的關鍵原因,綜合市場實際需求,從要素投入、生產過程和宰前管理等方面深入分析其對羊肉品質的影響[3-4]。Driehuis等[5]提出青貯添加劑能夠通過提高青貯飼料營養與品質來改善肉羊養殖健康與羊肉品質,但并不能作為良好青貯飼料的替代品,應合理使用。Zervas等[6]的研究指出,天然放牧不補飼的飼養方式不利于羊肉品質改善。國內學者在借鑒國外經驗基礎上,對質量安全問題的研究逐步深入和細化,并圍繞生產者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展開廣泛研究。如,孫世民等[7-9]從不同角度分別分析了養豬場戶和乳品加工企業的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學者們普遍認為質量安全認知程度很大方面會對其質量控制行為產生影響[9],李紅等[10]研究發現,奶農對食品安全知識的了解程度顯著影響奶農質量控制行為,且通過提供技術指導和較高受教育水平可提高奶農認知水平,從而改善奶農質量控制行為。從計劃行為理論來看,安全生產認知程度決定了養殖者行為態度和知覺行為規范,對質量控制行為有重要影響[11]。但也有學者認為認知與行為之間存在一定差異性[12]。目前有關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一致性問題的結論并不確定,需結合相關產業發展現實情況進行驗證,因此,肉羊養殖戶在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方面是否具有一致性有待檢驗。
肉羊生產者質量控制受多種因素綜合影響,飼料種類及配比方式的選擇直接關系飼喂肉羊的營養及品質[13];得當的管理措施對羊只產羔率、飼料轉化率和日增重水平均有顯著影響[14];完善良好的基礎設施配置是提高肉羊生產性能的重要條件之一[15];場區式養殖方式對肉羊品質控制改善明顯優于傳統養殖方式,養殖者與龍頭企業間建立緊密型合作關系更有利于養殖源頭的質量控制[16]。常倩等[16]進一步指出,肉羊生產者對相關知識的低水平認知會對質量控制行為產生制約作用,并實證表明養羊戶良好獸藥休藥期認知對建立檔案和按規定執行休藥期有重要促進作用。
綜上可見,國內外相關學者有關養殖質量控制研究均對本研究奠定基礎,但肉羊作為朝陽產業,我國對其質量控制的關注更多在加工及后期銷售環節,從微觀角度利用調查數據深入分析肉羊養殖者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的研究較少,且重視度仍顯不足。基于此,本研究利用牧區肉羊養殖戶調查數據,對養殖戶肉羊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一致性進行檢驗,并深入探索其背后動因,從而更好的理解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的關系,以期促進養殖戶安全健康養殖肉羊,從源頭保障畜產品安全。
本研究選擇有序離散選擇模型,基本形式如下:
y*=βXi+ε
(1)
式中:β為待估參數;Xi為影響因素;ε為殘差項;y*表示觀測現象內在趨勢,不能被直接測量,其選擇規則為:
(2)
式中:yi表示認知與行為程度等級,c1、c2、c3、c4為臨界值,即當y*低于臨界值c1時,其認知與行為水平很低,當y*在c1與c2間時,其認知與行為水平較低,當y*在c2與c3間時,其認知與行為水平一般,當y*在c3與c4間時,其認知與行為水平較高,當y*高于臨界值c4時,其認知與行為水平很高。
有序離散選擇模型的概率形式為:

(3)
… …
P(yi=5)=P(c4
(4)
當殘差項ε服從Logit分布,則有:

(5)
本研究所用數據來自肉羊產業體系內崗站專家于2019年暑假對新疆、內蒙古和青海3省的實地調查,共獲得有效問卷279份。其中,新疆調研區域分布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伊犁哈薩克自治州下轄縣區(共140份),內蒙古調研區域分布在赤峰、錫林浩特和呼倫貝爾的下轄旗區(共97份),青海共42份,調研主體以牧區普通肉羊養殖戶為主,未包括通過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登記注冊的家庭牧場在內。
在279名受訪者中,以男性居多,占比達91.40%;年齡主要集中在45~60歲,35~45歲的受訪戶占比27.60%,>60歲和<35歲的受訪戶分別有28和21戶,總體上調研肉羊養殖者的年齡分布比較符合實際;受教育程度為初中水平的受訪戶樣本量最大,有156戶,占比55.91%,高中等相當水平與小學及以下的受訪戶分別為64和49戶,而大專及以上的僅有10戶,肉羊養殖者具有受教育程度偏低的特征;養羊年限在10年以上及5~10年的樣本量均較大,分別占比55.20%和33.69%,在3年以下和3~5年的樣本則相對較少,分別占比3.94%和7.17%;半舍飼半放牧飼養方式的養殖戶占比約50.18%,純放牧和純舍飼養殖分別占比37.63%和12.19%;養殖規模在100~500只的占比56.27%,100只以下及1 000只以上規模的養殖戶數量相當,占比7.53%,500~1 000 只養殖規模的養殖戶占比28.67%。綜合來看,調研樣本的養殖戶以中小規模養殖為主,多從事肉羊養殖多年,生產經驗較為豐富,且以半舍飼半放牧為最主要的飼養方式。
結合樣本數據和對已有文獻的借鑒,本研究將影響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的影響因素劃分為3類,分別是個人特征、養殖特征和環境特征,具體如表1所示。
質量控制是在產品生產中對相關投入要素與生產管理活動及行為的制約,包括安全控制與品質控制[16]。考慮實際調研情況,并參考肉羊生產流程及標準化養殖示范基地驗收標準,本研究將肉羊養殖環節的質量控制劃分為投入品質量控制、養殖過程質量控制和養殖環境質量控制以及合作協調質量控制4個方面。受訪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分別通過認知與行為得分來反映,本研究在統計中對4個維度12個方面分別進行賦值,并總結最終答案,得分越高意味著受訪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程度越高和行為采用狀況越好。
認知得分方面,受訪養殖戶的認知水平分布范圍較廣,得分為1、2、4、6.5和11分的占比較多,其中,得分為1分的占比最高,為15.05%,其次是6.5分,占比為11.11%,本研究進一步將認知得分劃分為5級,得分0~2為很低,得分2.5~4.5為較低,得分5~7為一般,得分7.5~9.5為較高,得分 10~12為很高,其中,得分在0~2分的占比最高,為29.39%,而得分在7分以下的占比達69.89%。這表明大部分受訪養殖戶的質量控制認知水平還相對較低,對肉羊養殖質量控制的認知仍不夠全面,有待進一步提高。行為得分方面,得分為3分的占比最高,為12.54%,與認知劃分方式一致,也將行為劃分成5級,其中,得分在2.5~4.5分的占比最高,為27.24%,得分在7分以下的占比為61.29%。整體來看,受訪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行為得分情況較認知得分較好一些,但仍有超一半以上的受訪養殖戶質量控制行為采用情況不佳,需進一步改善。
為考察受訪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一致性關系,本研究首先利用簡單回歸方法,對受訪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相關性進行檢驗,結果顯示P值為0.00,通過了1%水平的顯著性檢驗,但系數僅為0.34,且調整后的R2為0.162 3,表明受訪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對其行為的解釋能力非常弱。為更直觀的展示受訪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的相關度,本研究以受訪養殖戶認知得分值由低到高順序,構建了如圖1所示的二維變量分布圖,隨著認知分值的遞增,行為分值隨機波動,與R2的0.162 3相對應,表明兩者間的相關性較小。

表1 影響因素變量選擇及統計特征Table 1 Variable selection and statistical characteristic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圖1 受訪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的相關性Fig.1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quality control cognition and behavior of the interviewed mutton sheep farmers
將質量控制認知程度與行為采用的5個程度分別賦值為1、2、3、4、5表示水平逐步提升。首先進行多重共線性檢驗,檢驗結果顯示VIF值為1.29,?10,故不考慮共線性問題;其次對模型進行檢驗,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的似然比檢驗結果分別為871.34和856.19,P值均為0.00,表明模型有意義;最后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的平行性檢驗結果P值均>0.05,通過平行性檢驗,故可采用有序logit模型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表2和3所示,最終模型是運用后退法對模型內各自變量進行篩選,剔除回歸中不顯著變量。
質量控制認知方面,受教育程度有顯著正向影響,即肉羊養殖者受教育程度越高,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越高的概率越大,且當其他條件不變時,肉羊養殖者受教育水平每提高一級,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提高一級的可能性將增加57.11%。主要原因是,當肉羊養殖者受教育程度提高時,其知識儲備水平及學習新知識的能力均不同程度提高,從而在轉變傳統養殖觀念方面具有明顯優勢,有利于質量控制認知水平的提高;養殖年限有顯著負向影響,即肉羊養殖者從事肉羊養殖行業時間越長,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越高的概率越小。可能原因是養殖者養殖時間越久,對自身養殖經驗的依賴性越強,對新興質量控制概念諸如如動物福利、養殖檔案標準等的認識缺乏相應的能力、途徑與動力;養殖規模有顯著負向影響,其優勢比為0.736 5,即規模大的養殖戶其認知水平不一定較高,結果與預期不相符,其背后原因是下一步研究重點之一;專業化程度有顯著正向影響,其優勢比為1.728 8。表明肉羊養殖者的專業化程度越高,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越高的概率越大。且當其他條件不變時,肉羊養殖者的專業化程度每提高一級時,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提高一級的可能性將增加72.88%。當肉羊養殖戶的專業化程度越高時,即養殖戶通過肉羊養殖實現的收入在其每年獲得的總收入中所占比重越大,肉羊養殖在其生產經營中的經濟地位越高,為滿足市場需求以實現更大養殖利潤,養殖者會致力于提高自身對肉羊養殖質量控制問題的認識,從而對質量控制認知水平的提高具有正向激勵作用;是否參與養殖合作社、是否簽訂銷售合同以及是否進行質量安全檢查3個變量均有顯著正向影響,其中,參與養殖合作社及簽訂銷售合同的優勢比分別為1.571 2和2.882 3,即當其他條件不變時,肉羊養殖者參與養殖合作社并簽訂銷售合同的質量控制認知較未參與和未簽訂的質量控制認知具有更高認知水平的機會比分別高57.12%和188.23%。肉羊養殖戶參與養殖合作社過程中會獲得來自合作社一系列產前、產中及產后服務,能夠很好的幫助養殖戶認識到養殖中存在的問題,有助于提高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簽訂銷售合同會對肉羊的相關情況制定一定標準,有助于養殖戶根據標準提高認識;進行質量安全檢查的優勢比為2.021 3,即當其他條件不變時,進行質量安全檢查比沒有質量安全檢查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更高的可能性達102.13%。表明定期的質量安全檢查是有必要的,能夠提高養殖戶對肉羊養殖質量控制的認知水平。
質量控制行為方面,養殖年限有顯著負向影響,即肉羊養殖者從事肉羊養殖行業時間越長,其質量控制行為水平越高的概率越小。且肉羊養殖者從事肉羊養殖時間每增加一級,其質量控制行為水平提高一級的可能性將下降3.87%。可能原因是養殖慣性及固有養殖狀況限制,不利于科學健康養殖模式的推廣;養殖規模和專業化程度均有顯著正向影響,且優勢比分別為1.458 8和1.641 9。表明肉羊養殖者養殖規模越大,專業化程度越高,其質量控制行為水平越高的概率越大。且當其他條件不變時,肉羊養殖者養殖規模和專業化程度每提高一級,其質量控制行為水平提高一級的可能性將分別增加45.88%和64.19%。原因是,當肉羊養殖戶專業化程度越高時,表明肉羊養殖的經濟貢獻越大,對肉羊養殖生產的依賴程度越大,越大規模的養殖戶生產行為較穩定,更傾向于從長遠利益角度出發,會主動采取相關措施來適應市場及政策要求,從而對質量控制行為水平的提高具有正向激勵作用;是否參與養殖合作社、是否簽訂銷售合同、是否參加養殖技術培訓以及是否進行質量安全檢查4個變量均有顯著正向影響。其中,參與養殖合作社及簽訂銷售合同的優勢比分別為3.009 7和4.082 4,即當其他條件不變時,肉羊養殖者參與養殖合作社并簽訂銷售合同的質量控制行為較未參與和未簽訂的質量控制行為具有更高行為水平的機會比分別高200.97%和308.24%。肉羊養殖戶參與養殖合作社過程中會獲得來自合作社資金與技術的支持,而簽訂銷售合同會對肉羊的相關情況制定一定標準,這均有助于養殖戶轉變傳統養殖模式,從而提高質量控制行為水平。參與養殖技術培訓的優勢比為3.341 7,即當其他條件不變時,參與養殖技術培訓較不參與的養殖戶質量控制行為更高的可能性達234.17%。進行質量安全檢查的優勢比為2.069,即當其他條件不變時,進行質量安全檢查比沒有質量安全檢查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水平更高的可能性達102.13%。表明定期的質量安全檢查和養殖技術培訓是有必要的,能夠改善養殖戶對肉羊養殖質量控制行為。


如表4所示,進一步分析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影響因素差異性。性別、年齡和飼養方式均未產生顯著影響,一方面受數據差異性較小問題影響,另一方面與肉羊產業發展現狀相關;養殖年限均產生顯著負向影響;專業化程度、養殖合作社參與、銷售合同簽訂及質量安全檢查均產生顯著正向影響;受教育程度對質量控制認知有顯著正向影響,但對質量控制行為影響不顯著,可能原因是受教育程度越高的養殖者基于知識的積累會認識到肉羊養殖過程中存在的質量安全隱患,并愿意且有能力積極學習更多肉羊養殖環節質量控制的知識,從而對其質量控制認知產生正向激勵,但在肉羊養殖實踐中,往往受限于資金、技術及相關經驗不足等因素,造成相關質量控制行為無法真正實行;養殖規模對質量控制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符合預期,即隨著規模的擴大,養殖設施和技術應用更完備,在資源稟賦與環保等因素限制下,質量控制行為實施水平會更高。但對質量控制認知的影響與預期不一致,原因可能是多方因素所致,具體有待進一步研究考證;參加養殖培訓對質量控制認知影響不顯著,但對質量控制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可能原因是當前與肉羊養殖相關的技術培訓以實操目的為主,故通過培訓會更有助于養殖戶積極實行質量控制行為,從而有較高的質量控制行為水平,但對質量控制的相關專業知識和理論認知并不足,也反映出當前理論與實踐結合不到位的問題。

表4 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影響因素差異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f factors influencing quality control cognition and behavior of mutton sheep farmers
本研究運用調研數據對認知與行為的一致性問題進行檢驗,并深入探索其動因差異,研究結論有:
1)當前受訪肉羊養殖戶整體質量控制行為采用狀況較好,但整體質量控制認知水平相對較低,且認知對其行為的解釋能力較弱。相關性系數為0.34。隨著認知分值的遞增,行為分值隨機波動,與R2值相對應。
2)影響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的因素存在一定差異。受訪養殖戶專業化程度、養殖合作社參與、銷售合同簽訂及質量安全檢查對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均產生顯著正向影響;養殖年限對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均產生顯著負向影響;受教育程度對質量控制認知有顯著正向影響,但對質量控制行為影響不顯著;參加養殖培訓對質量控制認知影響不顯著,但對質量控制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養殖規模對質量控制認知有顯著負向影響,但對質量控制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性別、年齡和飼養方式均未對肉羊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產生顯著影響。
基于以上研究結論,提出以下相關建議:一是加強重視肉羊養殖主體間的協作及協作組織的作用。無論是參與合作組織還是簽訂銷售合同,均有助于養殖戶質量控制認知與行為水平提高,故一方面要鼓勵養殖人員與相關組織建立合作協調機制,另一方面針對已有的協作組織做好引導工作,建立良性的利益聯結機制,避免合作流于形式;二是加強與肉羊相關新型經營主體的培育與完善。質量控制認知及行為的采用與先進技術的利用和優質管理緊密聯系,通過培育新型肉羊養殖主體,既可以吸引更多高學歷人才積極投身肉羊產業,增強對質量安全問題的敏感度,又可以幫助老一輩的養殖人員提供新的發展機遇,并將新老人員相結合,使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并相輔相成;三是完善肉羊及羊肉市場與政府及相關部門相結合的質量監管體系。結合肉羊養殖的實際情況及肉羊自身特征制定相應的監管規則,并形成一定的市場分級制度,同時要加力推進可追溯體系的完善,實現環環相扣的質量監管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