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辦醫的抗疫擔當

文/本刊記者 張曉利

新冠肺炎戰“疫”中，非公醫療機構在現有約束條件下，以不同方式做著力所能及的抗疫之舉，發揮著醫者擔當，展現著自身作用和價值。

的確，一直以來，參差不齊的發展現狀，讓外界對社會辦醫存有疑慮和誤解。然而，在疫情大考中，社會辦醫盡其所能發揮醫者擔當的行為俯拾皆是，整理來自社會辦醫力量的身影，可以描摹出一本厚厚的社會辦醫抗疫群像。

而隨著疫情進入鞏固期，社會辦醫同樣用心良苦，極力在復工復產之際，危中尋機，確保復工防疫“雙戰雙贏”；并從大疫之中汲取經驗、教訓，展開腦力激蕩，尋找接下來的生存發展、取信于民之道。

不同方式同樣擔當

“在正常狀態下，民營醫療機構總體的服務量僅占整個醫療服務的20%。此次抗疫民營醫院雖只占比8.80%，但這些民營醫院提供的服務量均達到80%以上，如疫區中心武漢的一些民營醫院幾乎是百分之百。與總服務量相比，可以說民營醫院在這次疫情中用盡了全力，作出了應有的奉獻。”中國醫院協會民營醫院分會常務副會長趙淳指出，并分享了反映社會辦醫擔當的具體數據。

圖1 全國各省區市的NCP 定點醫療機構中社會辦醫占比

圖2 全國26 個省區市社會辦醫NCP 定點醫療機構分布

圖3 社會辦醫NCP 定點醫療機構中定點收治醫院與定點發熱門診占比

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月17日，全國各省區市的NCP（新冠肺炎）定點醫療機構共12544家，其中，社會辦醫機構1104家，占8.80%（圖1）。而1104家社會辦醫定點機構分布在26個省區市，其中四川省和貴州省機構數＞200家，湖北省、江蘇省、福建省、山東省、黑龍江省機構數＞50家（各省社會辦醫NCP定點機構分布見 圖2）。進一步統計，1104家社會辦醫定點機構中，定點收治醫院和定點發熱門診各約占50%，有13家醫院同時為定點收治醫院和定點發熱門診(圖3)。

趙淳認為，分析抗疫過程中社會辦醫機構的貢獻度，需要明了以下客觀事實。

客觀事實一：在我國，社會辦醫機構僅30年的發展史，起步晚、底子薄，更不像公立醫院那樣有國家財政的支持、抗風險能力強。雖然機構數量巨大，但具有規模小、資源設備不足，專科醫院較多，且醫護人員梯隊不明顯等特點突出，這些因素均決定著社會辦醫機構這支“游擊隊”在抗疫中成為主力軍是不切實際的。

客觀事實二：在抗疫過程中，全國各級各類民營醫院和公立醫療機構一樣，服從所在地黨委政府統一指揮調度。其中，社會辦醫面臨著政策障礙，一方面，在政策的管制下，不少社會辦醫機構被要求停診，只有部分規模大、實力較強的有機會參與到大疫情中；另一方面，地方政府部門首先考慮公立醫院參與抗疫，而社會辦醫隊伍無法得到地方衛生健康部門提供的防護設備。

“這在某種程度上，決定著與公立醫療機構更多參與到一線救治不同，社會辦醫參與抗疫的形式更加多樣化，且在申請過程中會遇到一些阻力。”趙淳表示。

記者采訪了解到，社會辦醫在強化開展疫情防控知識技能培訓、提升開展日常防控的同時，參與疫情形式大致分為如下幾種。

其一，赴機場、車站、碼頭、高速路口、社區等重點防控站點，承擔疫情監測工作篩查患者。其中，有的社會辦醫機構參與道路測溫篩查，有的醫院設置有發熱門診，有的協助定點醫院篩查，有的與社區居委會、民警“三位一體”篩查社區居民，有的兼而有之。

其二，守土有責。多數社會辦醫雖然積極馳援武漢，但其組織的醫療隊多未被安排到武漢抗擊疫情，他們更多是在當地做到守土有責，守土盡責。如派遣醫務人員或物資援助當地定點醫院；發現疑似病例及時送往定點醫院，或者作為定點隔離醫院收住隔離觀察人員。

其三，赴鄂馳援。武漢之外的不少社會辦醫機構積極赴鄂馳援，派出醫療隊或者加入到當地組織的公立醫療機構隊伍中，奔赴一線；而武漢當地的社會辦醫機構，與公立醫療機構合作承辦方艙醫療機構或加入到當地公立醫療機構中發揮作用。

其四，發揮社會辦醫機構強有力的整合資源能力，自身出資或挖掘社會力量捐贈防護物資和生活用品等。

其中，處在“風暴眼”的武漢亞心集團旗下的武漢亞洲心臟病醫院與武漢亞心總醫院（以下簡稱“武漢亞心”），成為社會辦醫中耀眼的明星，不僅得到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孫春蘭以及當地政府部門的高度認可，也充分展現出了社會辦醫的實力。

在疫情防控處于膠著對壘的緊要關頭，武漢亞心不僅擔負著發熱定點醫院防控的重任，而且主動提出將全部近400張床位拿出，用于接治患者。隨后，武漢亞心更是全面接管武漢第十個方艙醫院——沌口方艙醫院，與來自甘肅、廣西、黑龍江、內蒙古、重慶、（國家）重慶救援隊的醫療團隊，總計600余名醫護人員共同為患者進行診療。

作為武漢唯一一家由民營醫院托管的方艙醫院，沌口方艙醫院自2月17日正式開始收治患者至3月8日休艙，累計收治患者990人，累計治愈出院702人，累計轉院288人，實現了患者零死亡、醫護人員零感染、安全生產零事故、治愈人員零回頭的目標。

此外，像李蘭娟院士代表的浙江樹蘭醫院，像武漢濟和醫院、武漢普仁醫院、武漢漢陽醫院、武漢武昌醫院等社會辦醫院都在第一時間投入到抗擊疫情第一線，武漢市商職醫院、武漢東苑中西醫結合醫院、武漢廣發腫瘤醫院、武漢瑞華醫院、武漢濟和醫院、武漢首佳耳鼻喉專科醫院、武漢太康醫院、武漢同人康中醫醫院等也先后被當地各級政府征用為定點醫院。

外省的社會辦醫院，同樣第一時間都紛紛派出自己的援鄂醫療隊，積極投入這場面臨生死考驗的抗疫戰。根據廣西廣濟醫院集團總院長余小寶梳理，西安國際醫學中心醫院、廣西玉林市桂南醫院、樹蘭（杭州）醫院、上海德濟醫院等社會辦醫機構均踴躍請戰、熱血出征、奮戰在抗疫第一線。

另外，未能成行馳援武漢的社會辦醫機構也紛紛盡其所能，也在以上述形式的一種或幾種為疫情做貢獻。

不難看出，社會辦醫在共克時艱、救治患病人群的“非常時期”，很好地完成了政府交辦的任務。毫無疑問，霧氣彌漫的護目鏡、臉部留下的口罩勒痕、汗水浸透的“戰衣”背后，并無身份和編制差別，只是參與形式的不同，他們都是白衣戰士。

盡其所能守土一方

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暴發，也是考驗醫院能力的時刻。雖然社會辦醫各有特點，但他們都在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盡其所能地為抗疫奉獻一份力量。

據武漢亞心總經理葉紅回顧，在疫情初期，由于心血管患者急診情況較多，再加上新冠肺炎具有一定的潛伏期，武漢亞洲心臟病醫院作為發熱定點門診，醫院一方面保障急診手術的正常運行，一方面強化院內感控，做好新冠肺炎篩查，發現疑似患者及時轉診到定點醫院。

2月初，隨著疫情發展，武漢亞心被確定為武漢市定點醫院，即刻騰出四五百張床位，專門接收新冠肺炎患者。據葉紅介紹，短短兩天內，醫院便完成了傳染病醫院特有的“三區兩通道”改造，僅3天，武漢亞心便收治了465名新冠肺炎患者，其中20%是重癥患者。

之后，隨著新冠肺炎疫情的發展，根據上級安排，武漢亞心本能地接下“軍令狀”，接管了沌口方艙醫院，“作為定點醫院接管方艙醫院，可以很好地保障方艙醫院的后續治療。”葉紅介紹，沌口方艙醫院是武漢市第一個利用暫時閑置的工業廠房建設的方艙醫院，建設面積6100余平方米，有5個病區，開放床位996張。

“3天內完成方艙醫院改造”“保障容納近千名患者、每天兩三百為患者服務的醫務人員，還有多名后勤人員的方艙醫院正常運轉”，可想而知，管理、統籌安排、資源調配、院內感控的難度有多大。然而，在“一床難求”的疫情高峰期，沌口方艙醫院順利完成了收治確診患者、隔離傳染源的使命，打造了生命方艙、安全方艙、和諧方艙。

為了做好方艙醫院的救治工作，亞心醫院集團打出了漂亮組合拳。其一，亞洲心臟病醫院派出200名醫護人員和行政人員支持武漢亞心；其二，武漢亞心派出30多人的管理團隊，管理沌口方艙醫院；其三，建立標準化制度、標準化流程，然后統一按標準開展工作。葉紅自豪地說：“武漢亞心穩扎穩打完成了湖北抗疫指揮中心以及武漢指揮部的抗疫部署。”

而同在武漢的泰康同濟（武漢）醫院，則以另一種模式在抗疫。

泰康同濟（武漢）醫院，是由泰康保險集團與武漢同濟醫院合作管理的三級綜合醫院，原計劃3月份正式開業應診，但考慮到醫護人員與治療床位均存在較大缺口的情況，醫院提前投入使用，被確定為“新冠肺炎確診病例治療點”。

據了解，根據抗疫需要，醫院迅速將原本定位的綜合醫院改造成傳染病醫院，設置了傳染病醫院專有的“三區兩通道”，并做了病床隔斷、生活冷熱水、電力、消防、污水處理等改造。在床位設置上，從原計劃提供860張床位，提升至1060張床位。疫情期間，不僅輕癥患者，很多重癥患者也在此得到了有效救治。

而遠在經濟特區的深圳華僑醫院，雖然積極請愿支援武漢的計劃未能成行，但在人口倒掛、返程壓力大的深圳當地，盡職盡責，守土一方。從疫情之初，成立防控疫情領導小組，取消春節休假，號召職工全員返崗，組織開展疫情防控知識技能培訓、演練到成為發熱定點門診，醫院始終盡職盡責，不遺余力。

1 深圳華僑醫院發熱門診醫務人員核對患者信息。

2 沌口方艙醫院亞心團隊和各地醫療隊隊長合影。

3 深圳華僑醫院醫護人員在聯防聯控疫情卡口處為過往行人作檢查。

4 成都普瑞眼科員工正在進行消殺工作。

5 沌口方艙醫院的患者在醫務人員的防護服畫上櫻花、熱干面等圖案。

6 年三十上午，武漢普瑞眼科志愿者已在準備運輸發熱病人。

7 年三十上午，武漢普瑞眼科志愿者已在準備運輸發熱病人。

據深圳華僑醫院董事長廖志仁介紹，該院是深圳市49家發熱門診之一，也是社會辦醫中僅有的兩家設置發熱門診的醫院。整個疫情期間，深圳華僑醫院一直在開診，承擔著新冠肺炎患者篩查工作，發現疑似患者，上報至深圳當地的定點醫院——深圳市第三人民醫院。

同時，醫院承擔了轄區附近道路卡口的體溫檢測工作，采用三班倒24小時堅守。醫院下設的5家社康中心工作人員與社區工作人員、民警三位一體對社區進行全方位防控，為社區居家市民講述居家醫療觀察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同時進行健康宣教和心理輔導。

由于防控物資不在政府配發范圍內，深圳華僑醫院須自行克服物資緊缺問題，于是，多方聯系，醫院得到了廣東省僑聯和深圳市僑聯的物資支持，也得到了所在轄區龍崗區、平湖街道、平湖總工會、中國交通銀行深圳支行以及愛心企業的贊助援助。

“在這次抗疫中，為轄區上百萬居民與員工提供了醫療保障服務的同時，做到了院內醫務人員零感染。”廖志仁稱。

而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擁有18家醫院的普瑞眼科集團，不論是從戰“疫”防護復工，還是關懷員工、支持政府等方面，都發揮了重大的作用與價值。而且，“風暴眼”武漢當地的普瑞眼科和“風暴眼”外圍的普瑞眼科分別采取不同的舉措，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據普瑞眼科醫院集團聯合創始人葉朝紅介紹，在“風暴眼”武漢當地的武漢普瑞眼科,積極配合市政府及衛生健康委的車輛調度工作，員工從早到晚在一線運送發熱患者近百人，或投身九院發熱門診服務工作；得知醫院沒被征用，武漢普瑞院長轉率員工在慈善總會做志愿者，后11名醫護人員為3家養老院、1家隔離酒店提供全天候24小時專業醫療服務，重點區域消殺工作長達半個月。

“風暴眼”外的各地抗疫前線，有的普瑞志愿者配合當地政府部門對車輛出行人員進行體溫檢測、登記進出入人員信息，有的普瑞志愿者投身“社區疫情防控消殺隊”，對社區院落消毒殺菌數百次；有的普瑞醫院捐贈護目鏡、口罩、消毒用品等急需物資數萬件。而在眼科專業方面，各院及時開設了“微問診”義診平臺、近視防控公益課堂，開通了護理液等產品非接觸式郵寄服務。

同時，對于內部員工，集團針對員工居家隔離、通勤工作期間的安全防護和心理健康，及醫院防控等方方面面，給出了明確的實操指導，并第一時間發布了告知書，鄭重承諾“不降薪、不裁員”，每周還為已復診的員工發放口罩，提供愛心午餐等。暖心的是，在濟南戰“疫”后方，院長員工自掏腰包，購買蔬菜、水果、扒雞各百余箱，為16個“留守”醫院的眼疾兒童家庭歡度春節，為一線抗疫醫護家屬送去溫暖。

記者還注意到，不少社會辦醫機構敏銳地察覺到“疫情使人們的觀念、行為習慣發生變化”，于是紛紛上線開通網上預約、網上問診、線上答疑、短視頻科普、直播課堂等舉措，積極探索醫療行業面向普通大眾的全新高效的信息交互方式與服務。

凡此種種，不難看出，雖然這次疫情給社會辦醫提供的表現機會并不多，但社會辦醫也是重要的一支抗疫力量。

同時，各地醫院協會也發揮著重要的組織和引導作用。其中，四川省社會辦醫醫院協會按照“三聯系”的工作思路，即“聯系政府、聯系會員、聯系企業/社會”，充分發揮組織橋梁、紐帶作用，遵循疫情防控屬地化管理原則，主動作為，協調調動一切社會力量，投入到抗疫大戰中。

復工防疫“雙戰雙贏”

歷經數月的震蕩，疫情取得階段性成果，但未來疫情可能成為常態。在做好防控的同時，盡快恢復正常醫療服務能力，是醫療機構的眾望所歸。如何快速科學恢復常態醫療秩序，確保復工防疫“雙戰雙贏”，成為各醫療機構關注的焦點。社會辦醫機構也紛紛布局，作出不

在復工復產階段，既要抓疫情防控，又要保障非新冠肺炎患者得到及時治療，且必須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少探索和思考。

3月2日，沌口方艙醫院漸漸休艙，考慮到心血管疾病需要接受正常治療，武漢亞心醫院逐步復工復產，并為此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據葉紅介紹，第一，嚴格消殺、消毒；把握入院關、手術關、出院關等各個關口，保障第一時間篩選出疑似新冠肺炎患者，避免進入病房。

第二，根據不斷更新的新冠肺炎患者診療標準，醫院對所有醫護人員反復培訓。葉紅強調，傳染性疾病防控不是某科室的問題，是醫院層面的工作，需要從宏觀到微觀多重重視，需要包括后勤人員、保潔人員在內的每位醫務人員掌握防控措施。

第三，科學防控，保障醫護人員零感染。復工階段，每位醫護人員上崗前進行血象、CT和核酸等篩查，保障上崗工作人員是健康的。

她表示，院內感染無小事。尤其是在復工復產階段，既要抓疫情防控，又要保障非新冠肺炎患者得到及時治療，且必須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她認為，醫院應做到重視，而不恐懼，以科學的流程、科學防范，保障每一個環節的安全。

在她看來，無論是公立醫療機構還是社會辦醫機構，均應通過此次抗疫，反思問題、總結經驗，不斷完善，以提高醫院戰斗能力和綜合能力。而戰斗能力和綜合能力的提升，醫療機構需要找準自身業務重點，打響品牌之戰。“只有醫療服務品質好、療效顯著等業務能力提升了，醫院的口碑、品牌才會提升，患者的好感度和信任度才會隨之提高，市場占有率才能增大，也才能在公共衛生事件中承擔起責任和義務。”

葉朝紅也表示，醫院將進入常態化防疫，首先要立足于本院，進一步固化和繼承院內防疫工作，優化調整內部接診流程，從醫療物資、防護物資、人員配備，乃至宣傳等方面充分準備，以消除患者的恐慌心理，讓患者感覺來院是安全可靠的。同時，他也強調“打鐵也要自身硬”，積極配合國家的醫改政策方針，逐步提升老百姓對民營醫療機構的信任。

除了在復工復產階段布局自救、向前進化外，不少醫院管理者表示，醫院的發展戰略要在疫后重新制定，且各模塊的定位邏輯也在悄然發生變化，醫院管理者正蓄意在“危機和新的需求噴薄而出之際”，實現管理迭代升級。

據廖志仁介紹，由于疫情原因，深圳華僑醫院首先明確了今年整個醫院的發展方向。其一，把更多資源下沉到醫院下屬的5家社康中心，通過社康中心與轄區內的居民、廠礦企業等建立一個密切的醫療服務合作關系。其二，在保持小綜合的基礎上，進一步突出特色，從而使醫院的業務盡快恢復到正常軌道。他舉例道，醫院的手外科是國家的臨床重點專科，醫院將以此為依托，做精做優骨科系統。其三，考慮到深圳尚沒有一家老年病醫院，該院將利用院內的床位優勢，發力現代康復醫學建設，將醫院原有的康復科與老年疾病結合在一起。

武漢亞洲心臟病醫院體外循外團隊監測患者體征。

后疫情時代取信于民

在后疫情時代，“補短板、強能力、抓機遇”成為業界普遍認同的觀點。

廖志仁從如何抵抗不可預知的風險角度，思考了很多。他認為，第一，社會辦醫應該讓自己的醫療機構在所在區域的服務半徑內，贏得政府和群眾的信賴、信任。這就要求醫療機構，看好病，做好服務。這就需要民營醫療機構做到第二點，即不斷加強自身的內涵建設，提升自身的醫療服務質量，注重人才培養。“有優秀的醫護人員，才能提供更好的醫療服務”。第三，醫療機構均應該廉潔自律，引進規范，用心去經營。第四，重視管理，做到開源節流，控制成本。

趙淳發表了類似觀點，疫情沖擊后，對不少社會辦醫機構來說，生存成為管理者和投資者的首要課題。他建議，管理者和投資者冷靜捋一捋自身的經營能力和現金流。“現金流比較差的機構在此次疫情中日子很不好過。”同時，一些民營醫療機構借機練內功，提升自己能力，重新思考定位，為生存下來后的后續發展做好準備。“既有技術能力，又有充足的現金流，才能活下來，且有后勁。”

四川省醫院協會副會長、四川省社會辦醫分會會長、中國醫院協會民營醫院分會副會長景秀京則建議，在后疫情時代，彌補硬件設施的短板，按照國家政策、衛生學的要求，設計物理空間；順應智慧醫療、智能醫院的大勢，彌補信息化之后的短板；重視等級評審、人才隊伍建設、學科建設、科研項目等強自身、練內功，提升醫院內涵建設，提高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

同時，她指出，疫情大考，對民營醫療機構既是機遇，又是挑戰。“機遇在于，疫情對全民進行了生命教育，其引發的健康消費重視度的增強，將會成為下一輪健康消費市場的增長點，使得健康服務業大趨勢向好。挑戰在于，重大公共衛生事件后，國家可能會增加對公立醫療機構的資金、規模投入，社會辦醫機構可能面臨新一輪的人才虹吸。”

中美醫療集團總裁郭華偉在3月中旬的一場直播會議中表明，在復工復產甚至是后疫情時代，民營醫療機構應做到自信、他信、眾信。其中，自信，即醫院自律、對管控防控不放松；他信，則強調讓患者相信到醫院是安全的；眾信，則是期待政府和社會各界，給予社會辦醫更多的成長空間，而社會辦醫機構自身要硬，通過關口前移的預防，贏取復蘇的時間和空間。

同時，他們也紛紛發出了自己的呼吁。廖志仁反映，從國家到省區市對復工復產均出臺了一些優惠政策，但很多政策與民營醫療機構搭不上。如，對企業的復產優惠條件，民營醫療因定位模糊，未明確是否納入其中。“民營醫療機構既不算實體經濟，也沒有明確屬于公共產品、公共服務”，他希望政府能進一步明確社會辦醫的性質、定位。

而北京和睦家醫院醫療總監孫芾則呼吁，多點執業能盡快放開。因為疫情期間，停止多點執業，每個醫生只能在第一注冊地點開診，導致集團內部無法正常開診。

最后，趙淳總結，我國社會辦醫事業的發展與強大需每家社會辦醫院醫療質量加速提升和服務量大幅提高，這是惟一路徑。這次疫情更證明了這條必由之路的正確與重要性。

綜上所述，疫情讓大家看到了社會辦醫者的擔當，但社會辦醫是一條道阻且長的路，需要專業實力、品牌文化，以及社會認同與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