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角度看世界

劉文

作為成年人，我們的感官每日為日常的經驗所磨損，為現實的邏輯所桎梏，被隱秘的恐懼所封鎖，我們一個勁兒地為世界何以如此尋找解釋，卻在尋找的過程中失去了小時候欣賞與感受驚奇的能力。我因此曾經想：人能不能一直走在路上，但是永遠長不大呢？——最是童心寶貴，最是童趣動人，兒時的天真趣味，成長中的美妙回憶，如果再變為成年之后的“物外之趣”，豈不妙哉？時間從不等人，真正的孩童時刻總是稀少，即便生活有萬般色彩，也需要我們主動去尋找樂趣。在曾經忙碌的生活中，有多少迷思在思維困局中無疾而終？不如慢下節奏，不要再讓疑惑一晃而過，沉靜下來細細思辨。我們整理出了一些十分有趣、值得細品與推敲的腕表單品，并試圖借此推開一扇小窗，眺望更大的世界。現在，對于那些曾無法理清的思緒，和孩子們一起，換個角度看待問題、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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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一棵樹/我學著一棵樹的樣子/把腳丫踩進泥巴/把手臂伸向天空/哦，我發芽了/哦，我開花了/哦，我結果了/哦……如果/如果天上打雷了/我想做一棵/請假的樹”、“月亮是老師/星星是學生/白天，一顆星星也不見/他們一定被關在教室里上課/夜晚，好長好長的大課間/星星們活蹦亂跳地在操場玩”……在孩子們寫的詩里，一道光、一陣風、花開、葉落，甚至兩行眼淚，都具有靈性，有些看似不相連的意向，被干凈的語言和磅礴的想象力綴連，這是獨屬于小小人類個體的自然和原始的感受力。我們讀著，會恍惚間從瑣碎的工作、無聊的生活中抬起頭：當我還是個孩子時，我也會這樣，抬頭望云時，感覺自己也變成了那朵云;二三十年過去，卻再也無法變成那朵云了。我怎么了？孩子樂于活在此時此地，而我們成年人最不愿意面對的，似乎就是當下這一刻的自己，所以我們想盡辦法，試圖逃往過去或未來。但是，關于過去未來種種憂思幻想，帶來的其實只是無窮無盡的煩惱痛苦。現代心理學發明出多少方法，試圖教成年人如何活在當下，所謂正念、冥想、覺察、專注……但都不如一個孩子的力量強大。他們時時在尋求我們的關注，邀請我們進入他們的宇宙。一旦你真正關注他們，接受他們的邀請，你會發現自己對周圍的環境重新敏感起來，新的可能性與新的視角漸漸浮現。比如眼前的這些腕表，是薄紗？還是一團煙云？或者，這就是根本就是一個夢？它們與漂浮在窗外的流云一樣，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兒童天生就具有很強的敏感力和直覺力，并不擅長接受概念，反而具有將人們習以為常的概念肢解、剖析的能力，將抽象的情感具象化是兒童世界里可愛天真的表達。比如一個小朋友在這首題為“老師”的詩中寫道：某天/調皮的男生在教室打滾/揉起衣服/塞進衣服/裝孕婦/你大吼一聲/頓時靜得只剩喘息/一瞬間/“孕婦”紛紛生下“BB”/老師，你知道嗎/那天你真威風無敵/如果燙個頭發/你可像獅子了。人們眼中習以為常的老師權威和從“貼心”的孩子建議的“燙頭發”形成一種奇妙的幽默磁場，讓人啞然一笑。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以后，慢慢會覺得事情開始變得有些瘋狂，像是開啟了一場瘋狂之旅，只有腦洞大開，才能更加無所畏懼。多看看孩子們的天真無邪與創造性，我們也要學著擺脫過去與經驗的牢籠。那么什么是腕表童心時刻？或許是那些把萬物當游樂場、把生活物件當玩具的剎那;或許是每天都堅持的日常，偏偏要創造出可愛的儀式感……順便說一句，有些獅子一天要睡十八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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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將抽象的情感具象化，兒童也有將復雜的事情簡單直觀化的能力。《電梯》是這么寫的：“從一樓走進/這個小房間/在里面等/等它變/門再打開/一樓變成十樓/變得真快”。要理解電梯的原理是一件復雜的事情，孩子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門一開、一關，外面的事物發生了變化，像魔法一樣。思考的道路上從來沒有平坦的大道，正如這些腕表，層層疊疊、起起伏伏;我們的心事，一層一層又一層，我們都是心事建筑師。平常事物在童心的世界里加上了一層魔法的成分，恰恰因為孩子的簡單與隨遇而安，可謂是“極清淺而極深刻”。從今天起，向孩子們學習，學習自發的生活吧，這也許就是針對現狀最好的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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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向孩子學習“生活的藝術”。從孩子對世界的專注中，學會活在當下，學會全身心的付出;從孩子執著于自我的方式中，學會不帶期望地與他人相處，不侵占他人的空間;從孩子的正義感和對死亡的最初思考中，體驗對于生命的感恩;最重要的是，從童言無忌中學會面對真實的生活，拒絕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