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霞/江蘇省蘇州高新區第一初級中學教師

漢字文化綿延幾千年,是中華文化中最寶貴的精神財富。義務教育階段的語文課程,應使學生初步學會運用祖國的語言文字進行交流溝通,吸收古今中外優秀文化,提高思想文化修養,促進自身精神成長。可以說,字詞的學習,不僅體現著學生的識字寫字能力,更關系著學生聽、說、讀、寫整個語文能力的提升。字詞教學是語文課程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然而,當代中學生漢字書寫情況卻不容樂觀,翻開學生的練習與習作,錯別字現象比比皆是。2011年版的《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指出,七至九年級的學生應累計認識并正確、工整地書寫常用漢字3500個左右。但在實際考試中,學生在漢字識記上遇到諸多問題。究其原因,學生對漢字的不熟悉、不理解導致錯用、濫用是造成此類現象的重要因素。基于此,筆者認為,教師在教學過程中應當注重培養學生識別、識記漢字的能力,從源頭抓起,這樣不僅能減少錯別字現象的發生,而且有助于孩子更好地理解中華文化的內涵,提高孩子的語文素養。筆者將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論述。
筆者在講解《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時,盡管課上已經對“八百里分麾下炙”一句進行了非常詳盡的解釋,但依舊有許多學生“炙”字寫法出錯。在這種情況下,筆者對“炙”字的漢字字源進行了形象化的演示:上面掛著一塊肉,下面點起一堆“火”,“炙”字本義是指“燒烤肉類”(見圖1)。學生仔細觀察了“炙”字的演變過程,并掌握了字的寫法。
不僅如此,筆者還要求孩子們觸類旁通,閱讀文言文中遇到不認識的字試著用部首來推知詞語含義。比如在《史記·高祖本紀》中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學生不認識“帷幄”一詞,但通過部首“巾”判斷與布、織物有關,又在軍營中,所以“帷幄”意為軍中帳幕。這樣的識記方法,使得孩子由生硬的記憶轉變為了解漢字的起源,讓他們在語文漢字學習的過程中學會舉一反三,對文言文的學習也減少了畏難情緒。

圖1

圖2

圖3
文言文的學習向來是學生所畏懼的。如果教師在教學過程中,能夠適時把握教學契機,通過微觀的語言文字現象的探索與學習,敏銳捕捉學生產生困惑的疑點并進行深入探究,把握文言文學習的規律,進而使學生能夠準確理解和把握文章思想主旨,便可大大提高學生的學習效率。在學習《送東陽馬生序》這篇文章時,一位同學提出這樣的問題:“既然宋濂對同舍生優越的學習條件‘略無慕艷意’,又為何以華美的辭藻對同舍生‘皆被綺繡, 戴朱瓔寶飾之帽, 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極力渲染呢?按照我們之前的學過的理論,濃墨重彩的細節描寫必定源自細致的觀察,這似乎與作者所宣稱的‘略無慕艷意’并不相符吧?”
聽到這個問題,筆者不禁感動于孩子們讀書時的細致思考。于是,筆者要求孩子們找到作者自己求學之“艱”的句子。他們很快找出了“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和“余則缊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艷意”等句子。筆者抓住了“負篋曳屣”中的“曳”字和“缊袍蔽衣”中的“缊”字,要求孩子們查兩個字的來源。第二天,孩子們展示了他們的學習成果:“曳”是個會意字,指“拖、拉”,引申為“拖、拉、牽引使之變長”;而“缊袍”指的是亂麻舊絮填充的衣袍。接著,筆者要求孩子想象當時的場景:一位身形瘦小的書生,背著巨大而沉重的書箱,腳上拖著不合腳的破舊鞋子,身上僅披著亂麻舊絮填充的衣袍,在深山巨谷中,踽踽獨行。作者僅用八個字,將自己求學之艱淋漓盡致地體現了出來,此情此景,深深印刻在孩子們的腦海中,孩子們被宋濂刻苦學習的精神深深打動,哪里還須老師過多的勸學之語呢?
在默寫時,許多同學容易將部首“示”與部首“衣”混淆,以往許多老師喜歡采用罰抄的方式,認為字抄百遍也能夠達到識記的目的,然而這種方法下的默寫情況卻并不理想。機械記憶往往帶來越抄越錯的后果,怎么辦呢?筆者在講授這兩個部首時,從這兩個字的起源入手:
原來,“示”的甲骨文像用兩塊石頭搭起的祭臺形,用以供奉神主,本義為祭祀神主,表示祭祀的場所(見圖2);而“衣”本為象形字,甲骨文字形中,“衣”字上面像領口,兩旁像袖筒,底下像兩襟左右相覆,為上衣形(見圖3)。筆者又找出古代祭臺和上衣的圖片,放映給學生看,孩子們恍然大悟。清楚了漢字演變的規律,漢字的形、義、音便由此成為一個整體,兩個部首再也沒有同學混淆過。
<1),且各件產品是否為不合格品相互獨立.
漢字作為中華文化的載體,是我們與古人對話的橋梁,做好字詞教學,不僅可以減少學生錯別字現象的出現,而且可以使學生更好地與作者對話,理解文章內涵,更能使學生深刻感悟中華文化內核,這不失為語文學習的一種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