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齡化對出口貿易的影響研究

曾湘麗

一、研究背景

人口老齡化程度在我國不斷加深，成為阻礙我國經濟發展的因素之一。數據顯示，2019年中國人口老齡化增速位居世界第一，預計到2030年將超越日本，成為全球人口老齡化程度最高國家。同時，我國出口產品仍受人口因素影響，多以勞動密集型和加工貿易產品為主。

早期文獻主要從宏觀層面入手，通過老齡化對儲蓄率的影響機制，解析人口老齡化對貿易收支的影響。近年來，大量文獻通過分析人口老齡化對不同密集度行業出口貿易的差異化影響。根據對文獻的整理，本文將從人口老齡化對出口貿易、出口結構以及出口技術復雜度等三個方面來闡述人口老齡化對出口的影響。

二、人口老齡化對出口貿易的影響的研究綜述

人口老齡化對制造業出口的影響有存在不同觀點。部分學者認為人口老齡化會成為出口的一大桎梏。胡浩然（2019）認為人口老齡化可以通過降低人口遷移率進而降低企業的出口水平。王麗燕（2017）從長期均衡的視角來看，我國服務貿易的國際競爭力會隨著老齡化程度的加深而削弱。Wongboonsin和Phiromswad (2017)采用1980—2010年經合組織成員國和非成員國共122個國家(地區)的跨國面板數據，發現任何國家的少兒人口占比和老年人口占比過高都不利于貿易開放度的提升。Zuo和Yang(2009)通過研究人口老齡化對中國出口優勢的影響發現，人口老齡化的發展會導致中國勞動力供給將減少，使“人口紅利”消失，最終喪失出口比較優勢。

另一部分學者認為人口老齡化會促進某些行業出口。鐵瑛、張明志、陳榕景（2019）研究發現，隨著雇傭成本和人力資本水平的提升，城市人口變動對出口的不利影響會減弱，城市勞動人口比越高越能促進出口，并且城市撫養比的下降會顯著促進出口。張燕、袁小強(2019)使用1996-2015年跨國面板數據驗證了兩者之間的“倒U型”假說，當人口老齡化程度比較低時，人口老齡化對技術密集型產品的出口競爭優勢具有積極影響，反之則會對其起抑制作用。王有鑫(2015) 利用跨國面板數據認為人口老齡化會增加工作人口數量，同時刺激消費需求，從而激發企業促進產品品質提升的動力，優化出口產品品質。張杰、何曄（2014）指出，對于制造業的貿易優勢來說，人口老齡化對其影響具有明顯的時間效應，在短期人口老齡化不會使得中國制造業的低成本優勢帶來影響，所以不會對制造業的出口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三、人口老齡化對出口結構影響的研究綜述

伴隨著學者對老齡化問題研究的逐步深入，現已經細化到對貿易出口結構的影響上。王麗燕、劉京華（2020）發現人口老齡化將會使得服務業出口部門的雇傭成本上升，倒逼服務貿易出口結構優化。賈曉丹、李煜鑫（2019）研究結果表明：人口老齡化會促進資本密集型商品的出口，迫使企業以高技術替代勞動力生產，從而促進出口貿易結構的優化升級。鐘水映、徐遠（2016）認為我國人口老齡化對出口結構的影響分為短期和長期影響，具體表現為，長期下行業產品資本密集程度越高，人口老齡化越能促進該類產品出口，而對于密集使用資源和勞動力行業的產品出口則相反；短期下影響并不顯著。Chor (2010)指出人口不斷老齡化，一會增加勞動力所積累的人力資本存量，進而推動技能型產品的出口；二會降低勞動生產效率不利于高質量產品的出口。Ke Gu，Andrey Stoyanov（2019）認為某些認知功能（例如更新技能和適應工作條件變化的能力）會隨著年齡的變化而變化，他們使用橫截面和動態面板數據集中研究發現人口老齡化對一個國家勞動比較技能密集型產業的比較優勢的顯著負面影響的有力證據。

四、關于人口老齡化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綜述

出口產品技術水平的不斷提高，學者開始側重于出口產品的質量和結構，轉向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研究。李谷成、魏詩潔、高雪（2019）將受教育水平因素納入人口老齡化對農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模型之中，發現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會減弱人口老齡化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負面影響。熊永蓮、謝建國、文淑惠（2018）高收入國家的生育率越低，其出口產品的質量則會越高，進而促進出口產品發展；而低收入國家的少兒撫養比下降對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顯著。宋國豪、徐潔香（2018）從消費者需求、勞動力的供給以及人力資本積累三方面分析得出了人口老齡化會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的結論，并且一個國家的收入水平越高，促進作用越顯著。

五、文獻述評

通過對文獻的梳理發現，目前國內文獻關于人口老齡化對制造業的影響方面主要集中在產業結構方面，如人口老齡化對出口比較優勢以及出口貿易結構方面的影響。而且大多數學者都是從時間維度來研究老齡化問題，重點分析人口年齡結構的變化趨勢性和貿易之間的關系，但是從空間維度來研究兩者關系問題的研究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