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惹風”的背后，是華人漂洋過海的依稀往事

黃利霞

還記得2008年播出的新加坡電視劇《小娘惹》嗎？當年一經播出便在整個東南亞地區產生空前影響力，創下多個收視紀錄;后來《小娘惹》被引進中國內地，在多個地面頻道播出，同樣創下收視佳績，給不少觀眾留下深刻的記憶。時隔12年《小娘惹》被翻拍，直上熱搜，成為熱門話題，“娘惹風”再度刮起。

“峇峇娘惹”，娘惹文化的起源

早年，大量華人從中國南方漂洋過海到南洋一帶，在那里落地生根，和當地土著通婚以后繁衍后代，他們的后裔男性稱為“峇峇（Baba）”，女性稱為“娘惹（Nyonya）”。這種擁有著百年歷史，既受馬來族文化影響也由華人傳統形成的獨有綜合文化，就是娘惹文化。

因為娘惹文化與中華文化有著強烈的親緣性，二者之間有許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延續著中國傳統的家族觀念，講究愛國愛家、注重孝道、長幼有序等等。如今，只有在馬來西亞的馬六甲、檳城以及新加坡，還比較完整地保留了娘惹文化的痕跡。

《小娘惹》的故事就發生在馬六甲最有名望的峇峇娘惹家族內部，它對娘惹文化進行了濃墨重彩的展示，從語言、風俗、禮儀、穿著到食物，巨細靡遺。

娘惹服飾，美的代名詞

娘惹服飾是在馬來西亞傳統服飾的基礎上，加入西方風格的低胸襯衣設計輔以精巧的中國刺繡和印度蕾絲，搭配搖曳的金飾和絢麗的色彩，顏色不僅有中國傳統的大紅粉紅，還有馬來人的吉祥色土耳其綠，點綴的圖案多是中國傳統的花鳥魚蟲和龍鳳呈祥。

最原始的娘惹裝上衣是長衣（Baju Panjang），長至腳踝，對襟、長袖款式，版型寬松。當時的娘惹們通常會在長衣里另外穿一件短衣（BajuKecil），當需要工作時就脫下長衣，待工作完后再穿回。20世紀早期，長衣被可巴雅（Kebaya）取代。可巴雅的長度僅至腰部，邊緣有花邊裝飾，裁剪也更能體現女性美好的身材。

現代娘惹服飾上裝薄紗材質，掐腰修身，勾勒出玲瓏曲線。下裝稱為紗籠（Sarong），形狀類似于筒裙，極是凸顯身材。加上由各色細小的珠子串成鞋面圖案的“珠繡”鞋，一個玲瓏姣美的娘惹女子便應運而生。一說起娘惹女子，幾乎是“美人”的代名詞。

娘惹菜：文化的碰撞與交融

大多數人知道娘惹是因為娘惹菜，一道道濃郁辛香、繁復精致的美味背后，是一個南洋特有的神秘族群。《小娘惹》劇中有很多鏡頭來自廚房，那些色彩絢麗的娘惹器皿與娘惹美食讓人大開眼界。每個娘惹都是烹飪能手，中國食材的內斂遇上東南亞料理的奔放，調和出熱情好吃的娘惹菜。

娘惹菜的口味偏于濃郁，甜酸、鮮美、辛辣等多種口感層層疊加，這種菜式最大的特色便是多種香料的疊加使用，香蘭葉、香茅、薄荷葉、酸柑、肉桂、辣椒、檸檬、菠蘿、椰漿、蒜頭、小蔥頭、黃姜、山姜、香菜花、亞參膏、峇拉煎等多種調味料搭配融合，使得娘惹菜多汁且味濃。叻沙面線 （Laksa）、亞參魚（Asam Fish）、黑果燜雞（Ayam BuahKeluak）、烏打（Otak-otak）、娘惹糕（Nyonya Kuih）等，都是娘惹菜中的經典美食。

結束了濃郁辛辣的舌尖之旅，南洋菜要用“甜”來為每一次的盛宴畫上完美的休止符。喜愛甜品的人可以在娘惹糕點中找到知音，由椰漿、香蘭葉、糯米和糖精制而成的娘惹糕甜度適中，嚼勁十足。

“娘惹糕”是將南洋特產椰漿、樹薯粉、玉米粉和巴蘭汁作為原料，加以細砂糖水熬煮而成。制成的糕點晶瑩剔透、碧綠青翠，拈起一塊，顫巍巍、軟綿綿，同時也有著嚼勁十足、香味濃郁的口感，是娘惹菜中最負盛名的甜品。

作為娘惹文化的精髓，娘惹糕和娘惹菜肴自然也成了賞味首選，在新加坡樟宜機場的每個航站樓里都能找到最地道的娘惹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