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發展的現實困境及路徑設計
——基于麗水個案分析

張孟洋

（中共麗水市委黨校，浙江麗水323000）

1962 年，美國經濟學家馬克盧普提出“數字經濟”這樣一個概念。1995 年，美國咨詢專家唐·泰普斯科特將利用比特而非原子的一種經濟形態描述為數字經濟[1-2]，對數字經濟概念進行進一步闡述。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將通過電子商務實現和進行的商品和服務貿易的一種形態解釋為“數字經濟”。日本通產省稱廣義的電子商務即為數字經濟。美國政府將包括信息基礎設施、信息技術產業及電子商務流程和電子商務貿易在內的經濟形態認定為數字經濟。2016 年，我國對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定義為數字經濟[3]，2017、2018、2019 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又都對“數字經濟”相繼進行新的擴展和布局，尤其在2019 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引入了“智能+”的表述，將數字經濟看作一種較為典型的新型數字經濟產業。

一、數字經濟概念及其特點

以互聯網、大數據、物聯網、云計算、人工智能等為核心基礎的數字經濟對經濟的賦能作用日益突顯，已成為多數國家的戰略重點和全球經濟復蘇的重要驅動力，厘清數字經濟概念及其特點非常有必要。

（一）數字經濟概念

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發展與演變，數字經濟逐步發展為繼以農耕文明為主基調的農業經濟以及以工業文明為特點的工業經濟后的一種新型經濟業態，是信息化發展的高級階段，是經濟增長動力的新引擎，降低了社會成員交易活動中信息搜尋、信息共享的成本，提升了產出效能。資金、土地和勞動力等傳統生產要素逐漸被數據、信息、云計算、智能+ 等新興的要素替代，4G/WiFi/5G、窄帶通訊、云數據中心逐漸成為新型的基礎設施，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的推進，B2C 的模式逐漸過渡到C2B 乃至C2C 的柔性定制化或個性化模式。本文認為數字經濟是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手段，以信息技術產業化為核心，以產業數字化為引領，以信息技術賦能、信息產品及服務為主要內容，基于數據、信息、知識和智能的一系列新型經濟形態的表現。

（二）數字經濟特點

數字經濟與工業經濟的構成要素、資源稟賦、成本結構、交易行為及商業模式等均有顯著不同，前者的邊際成本較后者會少很多，具備大規模擴展的優勢，具有鮮明的特點。

1.數據要素化

未來學家托夫勒在《權利的轉移》書中寫道：“世界已經告別了依靠暴力和金錢控制的時代，未來世界政治的魔方將控制在‘信息強權’手里，他們會使用手中所掌握的網絡控制權、信息發布權，利用強大的語言文化優勢，達到暴力與金錢無法征服的目的。”[4]數據越開發越有價值，數據的開放、共享和應用能夠優化傳統要素配置效率，提高資源、資本、人才全要素生產率。預計到2020 年，全球數據流量將在2005 年的基礎上增長80 倍①數據來源于《世界互聯網發展報告2018》。。在數字經濟時代，數據是重要的生產力，是核心的生產要素，更是一種新型的基礎性戰略性資源。根據對2018 年全球IDC 行業發展現狀分析，超大型數據中心②超大型數據中心一般指擁有5 萬臺以上服務器的基地。數量達到430 座：美國占比全球第一，達到40%；中國占比第二，達到8%；日本以6%的占比排在第三；然后是英國、澳大利亞、德國和印度，總和占比約15%[5]。詳見圖1。2019 年底，全球超大規模數據中心的總量超過500 座。

圖1 2018 年全球超大規模數據中心分布情況

就我國目前情況來看，大型數據存儲中心主要分布在能源資源較為充足、氣候環境較為涼爽、地理板塊較為穩定的內蒙古、寧夏等地，云計算中心主要集中在長三角、珠三角等經濟發達且信息技術類人才較為集中的地區。

2.萬物互聯化

低功耗廣域網技術（LPWAN）解決了廣覆蓋和低功耗、低成本的問題，物聯網快速地滲透到各個領域。隨著5G 技術的商業化、窄帶互聯網技術的成熟，越來越多的設備和終端等接入到信息網絡之中，形成“萬物互聯”[6]。數據流、信息流、資金流、物流、人流等在經濟各個領域層面形成網狀結構，相互之間的依存度增強，單向、封閉的經濟狀態向開放、自由、共享的互聯互通狀態發展，推動工業機器人、智慧城市、智能家居、智能穿戴設備等智能化生產生活方式加速到來。

3.數據智能化

人工智能推動生產和消費從工業化向個性化、自動化和智能化轉變，生產效率實現質的飛躍。與傳統經濟相比，知識、數據等價值創造占比持續增加，經濟形態逐漸向智能化方向發展。在消費型互聯網的帶動下，我國在海量數據方面擁有巨大優勢，在人工智能領域我國與美、日、歐四分天下，互聯網用戶數量比其他三者的總和還要多，手機支付人數是美國的50 倍，外賣食品配送量是美國的10 倍，共享單車是美國的300 倍[7]，這些數據是我國人工智能發展的動力。當前人工智能主要涉足的應用領域為金融、交通、先進制造業、醫療及無人駕駛等。在金融領域，人工智能主要應用于智能投顧、智能客服、安防監控等；在交通領域，人工智能正成為優化交通改善出行的重要技術；在工業領域，智能機器人的應用日趨廣泛，美國的工業互聯網、德國的“工業4.0”及我國的“中國制造2025” 計劃都已全面布局人工智能；在醫療領域，人工智能主要應用于監測診斷、智能醫療設備等。2017 年11 月，國內互聯網巨頭百度、阿里巴巴、騰訊等公司及科大訊飛公司根據各自專業領域進軍無人駕駛、城市大腦、智能醫療及智能語音等人工智能領域工程。

二、麗水數字經濟發展現狀

麗水數字經濟經過數年的規劃發展，以政府推動為引領，以市場主動為核心，在智慧城市建設、數字政務建設和數字產業化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績。

（一）智慧城市建設初見成效

1.政策環境不斷優化

麗水相繼出臺了《麗水市人民政府關于加快發展信息經濟的實施意見》《麗水市加強高層次人才隊伍建設的若干意見》《麗水市 “綠谷精英引領計劃”實施意見》等政策，即將出臺《麗水市數字經濟發展五年行動計劃》，設立信息經濟專家咨詢委員會，成立麗水市綠谷信息產業投資等基金，數字產業發展環境不斷優化。

2.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不斷完善

2018 年市到縣級光纖傳輸能力達到400G，與全省同步完成“光纖城市”建設，光纖到戶覆蓋家庭居全國同類城市前列。信息服務業年均增長35%。麗水被列為2017 年度全國電信普遍服務試點城市之一，并在2018 年全部通過驗收。4G 信號行政村覆蓋率達100%，建成開通的NB- IoT 站點超過3 000 個，2018 年底全市移動電話用戶共計275 萬戶。截至2018 年底，麗水市本級改造開放的政府免費WiFi 無線網絡AP 數量達5 494 個，建成治安視頻監控13 000 路，聯網整合社會面視頻監控7 000 路，“卡口·云” 平臺為全國公安系統市級自主研發最領先技術水平，每日可完成2 600 萬路過車輛統計數據量化分析和歸檔。在推進城市管理項目方面，智慧交通項目完成省級給予的交通運行指數，市級智慧城管管理監督指揮中心已于2018 年6 月份投入運行，開通數字城管熱線和城管APP，建成1 個環境監控中心、3 個空氣自動監測站、7 個水質自動站，為麗水的智慧環保提供有力的支撐。此外，雪亮工程、智慧旅游等系列政府治理應用的搭建使用，有力推動了政府治理效率提升和營商環境明顯好轉。

（二）數字政務建設走在浙江前列

一是體制機制創新。2012 年開展“智慧政務”試點，麗水市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就成立了“智慧辦公室”。2015 年開始籌建麗水大數據與信息資源管理局（中心）。2017 年在市政府信息中心基礎上組建了麗水市數據管理中心。二是致力推動政務數據共享開放工作。2014 年開始列出共享交換信息資源的目錄、字段、格式、技術接口、加工處理方法和信息可追溯的技術要求等，2017 年修訂《市本級信息化項目管理辦法》進一步明確政務數據信息共享相關規定。三是政務云推廣走在全省前列。在全國地級市中第一個使用阿里政務云服務，麗水政務服務網、行政審批及電子監察等便民辦事核心系統均部署運行在阿里政務云；全市“1＋9＋N”門戶網站群整體遷移至阿里政務云并穩健運行至今。深入開展“最多跑一次”改革，讓企業和老百姓辦事只跑一趟甚至不用跑。如麗水下屬的J 縣公安局推出全數字自助服務，群眾可以在自助服務大廳簡便辦理車輛違法處理、戶籍和出入境手續等。構建互聯互通的全民健康社保信息平臺，建設全市統一的醫保聯網結算平臺，為全市近千家醫院、診所、藥店統一服務，極大方便了百姓，被國家人社部選為全國人社信息化創新應用展的核心案例。“四個平臺”信息體系更加完善，具體涵蓋黨建、矛盾排查、消防安全、市容村貌、食藥安全等24類128 項內容，治理信息基層辦結率達97.7%。

（三）數字產業化發展大步前進

1.數字產業“一鎮三園”①“一鎮”指綠谷智慧小鎮，“三園”指綠谷信息產業園、麗水市大學生創業園、杭州（麗水）海創園。發展主平臺基本形成

近年來，麗水市以新技術、新業態、新產品、新模式“四新”為重點，依托“一鎮三園”為數字經濟（軟件及信息技術服務業）創業創新基地的主平臺，全力打造“產學研用金，才政介美云”十聯動的創業創新生態載體，積極營造數字經濟發展生態。綠谷信息產業園區被列為浙江省首批5 個軟件和信息服務產業特色基地之一，目前入駐企業311 家，2018 年數字經濟收入達到26.2 億元、稅收達7 856 萬元。此外正在建設的萬洋低碳智造小鎮將為麗水市數字經濟產業發展提供一個孵化、培育、成長的良好平臺。

2.數字經濟穩步增長，數字企業孵化成長茁壯

堅持擴量提質并舉、成型轉型并進，2018 年全市電子信息制造業共實現工業總產值86 億元，占麗水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比重為6%，其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共實現主營業務收入24 億元，純軟件業務收入11 億元，增速遠高于省內同行業及麗水服務業。一批以智能制造為主營業務的企業組建壯大，一批傳統企業也通過數字化轉型實現了自身的進一步提升發展。如艾易特公司依托麗水及長三角業務范圍，以智能控制和包裝自動化為突破，員工不足50 名卻實現年產值2 000 萬元。暢爾智能裝備制造有限公司致力于高端拉床、專用機床、機器人集成智能化成套裝備研制，在汽車、飛機等領域的產品達到替代進口水平，年產值達10 億元。金馬遜機械有限公司主攻航空航天、核電、機車、船舶、汽車等國家重點技術領域的彎管制造裝備，在15 年內打破了多項行業共性技術難題，成為成飛集團科研項目合作企業，產品遠銷歐洲等。麗水下屬Q 縣三辰電器有限公司通過技術升級，實現機電設備產品互聯網化運維監控，從賣產品向同時賣產品和賣服務轉變。麗水某鞋業公司通過電商業務實現年營業額4 億元，其中2018 年“雙十一”一天營業額超7 000 萬元。該企業在引進的基礎上開發出個性化皮鞋定制軟件，只要客戶將腳在其門店內的機子上一放，約30 秒時間就能采集50 項參數，一周后一雙全球獨一無二的鞋就到了客戶腳上。

三、麗水發展數字經濟面臨的困境

麗水處于長三角的外圍，距上海500 公里，是浙江省的交通末端，屬于后發地區，僅有一家本科院校，人才自有培養和引進較為困難，產業鏈處于下游，龍頭企業缺乏等都困擾著麗水數字經濟的發展。

（一）數字政務方面

主要表現為數據互通共享仍存在一定障礙。一方面由于數據物理環境參差不齊。各委辦局仍然有較多自建機房，存在自建“云”情況，如國家信息化“十二金”工程為主的信息化建設較早且滾動投入較大的公安、教育、財政、國地稅、社保等大部門單位基本都自建機房、專網等。還有部分數據需通過省級以上部門授權或技術手段才能提取，導致數據共享困難。另一方面歷史原因造成不同數據源和不同技術標準很難做到數據交換統一。此外存在部分數據受限于信息服務企業無法開放。政府部門缺乏對數字平臺的設計開發和運行維護能力，只能依賴第三方企業外包服務，在搭建開放和共享數據平臺時受限于不同企業數據接口不匹配的情況。

（二）數字經濟方面

1.產業基礎薄弱，缺乏產業鏈支撐

長期以來麗水制造業產業基礎薄弱，發展水平處于中下，在數字經濟賦能傳統產業方面存在諸多困難。以艾易特公司為例，該公司在為其他企業研發、定制智能裝備過程中，解決了編程等核心技術問題，但在裝備部件、外機鈑金等生產環節，未能找到能夠代工的麗水本地企業，只能從外地廠家進貨，從而增加了設備生產成本與時間。數字經濟的高效能一方面依托技術研究的投入，另一方面也要依托于完善產業鏈的支撐。

2.數字化龍頭企業缺少，產業帶動能力弱

全市范圍內缺乏能對整個產業產生帶動作用的數字化龍頭企業。綠谷信息園區目前入駐企業290 余家，產值過億企業只有3 家，僅有浩騰科技、得圖網絡等少數企業有一定知名度，絕大部分企業均為初創型企業或是O2O 企業（如美團滴滴在地方業務的承包運營商），對整個園區的創新性、產業化帶動能力有限。意爾康等部分傳統大型企業數字化轉型程度不高，僅在銷售端介入電商內容，在生產、儲存、運輸等環節依然采用傳統密集勞動形式。

3.產業人才缺乏，缺少對口人才政策

數字經濟核心競爭力之一在于人才。麗水當前人才招引政策主要面向高層次人才，且以職稱等作為資格享受評定標準，這種政策僅適用于事業單位而不適用于企業。同時，由于麗水本身區位條件不如上海、杭州等大城市，資金條件也不如大城市充裕，在引進高層次人才方面競爭力較小。在招引高層次人才過程中很難招到真正的行業引領人才。同時由于中下層技術骨干人才的政策優惠條件不夠，麗水學院和麗水職業技術學院兩所本地高校數字化相關專業畢業生流失嚴重，赴杭州、上海就業多，留麗水本地就業少。目前麗水綠谷信息產業園花大力氣引進的一家企業（麗水疊加網絡）在已經完成所有準備工作后，因招不到合適的工作人員，只能放棄，搬離園區。在筆者走訪企業過程中，多名企業負責人表示，在本地人才招聘困難，不僅限于高端領軍人才，許多中層人才和技術骨干同樣無法在本地完成招募，在付出更高的薪資報酬從外地聘回技術人員后，卻往往因為缺乏相應的配套保障很難長期留住人才。比如因子女無法享受到就近入學的教育政策保障，造成焦慮和不滿最終離開的情況普遍存在。

4.遠離技術高地，缺乏投資保障，創新創造能量不足

數字技術更新具有集聚抱團效應，分工更加精細。由于麗水遠離上海、杭州等數字技術集聚區，信息傳播和匯集效率低，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受到極大限制。麗水新興產業大環境、技術生活交流圈子、區域內流動容量承載等各方面較難讓外來技術人才找到群體歸屬感。部分企業為了獲得信息技術便利和技術團隊維護，將研發中心搬到了杭州等地。同時，麗水融資體系不夠完善，不能給初創企業足夠支持。一方面，傳統金融機構不太愿意授信，導致企業融資渠道少，融資成本相對較高。另一方面，專業投資基金不足，僅有2 支基金，但都側重于項目中后期，種子輪、天使輪的基金幾乎空白。

四、麗水做大做強數字經濟的路徑設計

2017 年，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建設網絡強國、數字中國、智慧社會，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發展數字經濟、共享經濟，培育新增長點、形成新動能。借助時代發展的機遇，麗水需要基于自身的實踐，破解困境，梳理發展的路徑，順勢而上做大做強數字經濟。

（一）思想再解放，觀念再開放，深化“最多跑一次”改革，適時成立麗水市國有類型的數字經濟發展有限公司

從市級層面進一步貫徹落實“最多跑一次”改革工作，早日化解和消除部門間數據“煙囪”及“信息孤島”現象，真正推進“政務環境最好、權限下放最到位、辦理流程最優、提交材料最少、服務速度最快、辦事成本最低，辦事群眾和企業滿意度和獲得感最強”的中國改革樣板建設[8]。進一步開展與相關服務提供商談判，盡快開放相關數據接口，統一接入市級政府信息共享平臺，加強底層安全防護，保障數據的完整性。適時成立國有類型的數字經濟發展有限公司，承擔引領帶動麗水的數字經濟發展主任務。

（二）強化數字經濟相關人才培養和招引

數字經濟在某種程度上是技術推動的經濟形態，對人力資源的要求較高。第一，制定一系列數字經濟相關人才引進、培育的政策，在獎勵、補助、教育及榮譽等方面加強保障。堅持引進人才、培育人才、留住人才齊頭并進。支持麗水學院、麗水職業技術學院等本地高校擴大數字經濟相關專業人才培養，其他專業緊跟社會發展，加快教育內容革新。人才政策不再局限于高層次人才，應擴大到本地高校畢業生，如他們選擇留在麗水工作，應制定政策予以鼓勵。第二，為高技術、高新技術及數字創新企業提供政府獎勵和稅收優惠等，鼓勵這些類型的企業多進行人才培訓或引入高級人才，同時鼓勵高校培養更多更有針對性的人才。第三，麗水的職業教育大有可為，不妨緊緊圍繞《中國制造2025》、全面創新改革和裝備制造創新發展等重大工程，加強同清華大學長三角研究院、之江實驗室、阿里巴巴達摩院等科研院所合作，在好山好水好空氣的全新之地建一所工程類職業技術學院；也可以考慮邀請國內知名科研院所的高級人才來麗水考察，為推動進一步合作奠定基礎。第四，積極開展行業人才表彰評選，加強人文關懷，為本地企業家、技術人才和“新麗水人”營造溫馨向上的社會氛圍。

（三）探索建立“逆向飛地”制度，帶動麗水健全數字產業體系

“飛地經濟” 是一種新型的經濟發展模式，一般是在本行政區劃外（往往是在較發達地區）爭取一塊地或“租借”一塊地形成一個“新園區”，依托當地的人才、政策等綜合優勢發展工業，該園區產生的GDP、稅收，由園區和引資方按比例分成。杭州（麗水）海創園就是這種模式在運作。然而，珠三角地區形成一種新的“逆向飛地”制度，即在經濟條件或區位條件相對后發的地區開辟一塊或數塊地形成“新園區”，這些“新園區”交由深圳、廣州等經濟發達且工業用地稀缺的城市來運營，園區內所有的政策都享受深圳、廣州城區同等的待遇，園區內的人才只要一年中有三個月左右時間在此工作即可，以此來帶動后發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及招商引資工作，園區內產生的GDP 和稅收參照“飛地經濟”模式分配。現可探索利用麗水優越的生態基礎，提供優惠的土地政策，借助山海協作工程，從長三角的核心區引入一塊高新技術產業園，形成“逆向飛地”。園區內包含較完善的數字研發產業鏈和足量的創投基金，盤活麗水的數字經濟創業創新氛圍，帶動麗水數字產業環境向好發展。

（四）巧借康養小鎮建設，以智慧養老助推數字化產業發展

麗水森林覆蓋率高達81.70%，每立方厘米的負氧離子平均超2 000 個①世界衛生組織規定：清新空氣中負氧離子標準濃度應大于1 500 個/cm3。，生態環境優越，在東部發達地區是非常稀缺的資源，是一塊寶地。麗水已出臺《森林康養麗水行動方案（2018—2020 年）》，康養小鎮建設將成為未來建設重點。在康養小鎮建設過程中強化數字化設施植入，建造智慧養老小區，吸引醫療、保健、環保等相關領域數字化龍頭企業來麗落地發展。以生態優勢吸引高層次人才前來療休養，吸引高層次人才在麗水養老，同時發揮高端人才旗幟匯聚作用，帶動整個麗水人才集聚。

（五）鼓勵傳統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并探索培育新數字經濟引擎

聚焦助推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升級，設立專項基金支持企業開展前沿技術研究，鼓勵開展科技產學研合作平臺建設。綜合分析現有制造企業分布特征，梳理一批麗水智能制造具備優勢的行業領域，分析其優勢短板并加強培育。通過優勢領域企業的培育和集聚，打造局部領域數字經濟發展高地，實現不對稱發展，最終形成一批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高新技術產品的數字經濟龍頭企業。

（六）進一步夯實數字經濟基礎設施

統籌推進骨干網、城域網和接入網建設，加快寬帶網絡升級改造，優化網絡通道，提升網間互聯互通質量。加快發展移動互聯網和新一代移動通信，推進5G 網絡商用普及。推進IPv6 統一部署和規模應用。廣泛部署物聯感知終端，推進重點行業和區域移動物聯網絡建設與應用，形成“云+ 網+端”基礎設施體系。

浙江省2003 年開啟“數字浙江”建設，以“信息化（智能化）”驅動經濟社會的全面發展，2018 年開啟創建國家數字經濟示范省建設，把發展數字經濟作為“一號工程”強力推進，數字經濟已經開始顯露其強勁動力[9]。此項工程的推進，無疑是“九山半水半分田” 的麗水今后很長一段時間創新發展的最本質表達和最核心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