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曉馨 李亞茹 王耀苓 徐 薇
(西南民族大學 四川 成都 610200)
近些年來,在嚴峻的就業形勢下,大學生容易產生焦慮、迷茫、恐懼等情緒。經調查發現,在大學生的就業過程中,焦慮情緒最為突出,程度深者嚴重影響其就業進程。因此,就業焦慮的原因以及對策探討已成為眾多學者關注的話題。多位學者曾對導致就業焦慮的因素做過討論,如段彩彬、周會、許曉輝曾在文章中提出大學生的外顯自尊、內隱自尊與就業焦慮關系密切;自尊分離程度越低就業焦慮水平越低。[1]學者劉曉延、陸鵬也曾提出自我效能感會對大學生的就業焦慮產生影響。[2]通過我們調研發現,就業焦慮是多種因素多重作用的結果。
本研究根據所要研究的側重點,結合就業焦慮的含義與特征,明確界定的焦慮是:一種強烈的苦惱和受挫的個人感覺和體驗,處在焦慮狀態的人有外在的行為表現和軀體內部的生理變化。[3]就業焦慮屬于焦慮中的一種,它因擇業過程而產生,且就業焦慮的程度與擇業的場景和對自我的影響是相契合的。從就業焦慮的反應程度來看,它涉及到輕重不等但性質相同的一系列情緒反應和行為過程。
本項目所研究的焦慮是在反應程度上會對大學生進行就業活動起到阻礙作用的嚴重性焦慮。
本研究采用量表測量法進行施測,訪談法作為輔助。調查所用量表為2005年張曉琴編制的《大學生就業焦慮診斷問卷》[4],量表包含四個維度,分別是就業恐懼、就業不安、工作焦慮和面試焦慮四個維度。內部一致性信度為0.91,分半信度為0.83,項目與總分相關系數的平均值為0.55,說明量表的同質性程度較好,信效度較為良好,具有一定的可靠性和穩定性。
在項目調研過程中,發放紙質問卷和電子問卷共300份,有效問卷為271份,回收率為90.33%。其中男生為94人,女生為177人;大一年級學生為21人,大二學生為67人,大三學生為65人,大四學生為118人;獨生子女為117人,非獨生子女為154人。
訪談法:采用文獻收集法收集資料形成半結構式訪談提綱,訪談提綱共13道題目,包括就業過程中的困難、對焦慮的排解等方面。
統計方法:采用SPSS23.0統計軟件進行分析。
1.大學生就業焦慮的基本狀況
按照就業焦慮診斷問卷的統計分析方法,將被試所得焦慮分數轉化為標準分數(Z分數),按照Z>1,-1≤Z≤1和Z<-1的標準,分別將被試分為高焦慮組、中等焦慮組和低焦慮組。根據頻數分布結果顯示,高焦慮組(Z>1)包含53人,占總被試數19.5%;中等焦慮組(-1≤Z≤1)包含175人,占總被試數64.6%;低焦慮組(Z<-1)包含43人,占總被試數15.9%。結果表明,大部分人在面臨就業的過程中都存在一定程度的焦慮,具體的焦慮程度因人而異。
1.2.2 排除標準 ⑴肝、腎功能不全者;⑵伴有嚴重膝關節退行性病變者;⑶存在手術禁忌癥及凝血功能障礙患者;⑷既往有膝關節手術史。
2.性別對就業焦慮的影響

表1 大學生就業焦慮在性別上的差異性檢驗
從表1的數據中可以得出,男女大學生的就業焦慮總分存在顯著差異,女大學生的焦慮總分高于男大學生,且女大學生的就業焦慮在工作焦慮和面試焦慮兩個維度上顯著高于男大學生。
3.院校層次對就業焦慮的影響

表2 大學生就業焦慮在院校層次上的差異性檢驗
從表2的數據中可以看出,985、211院校的大學生、普通本科院校的大學生和專科院校的大學生的就業焦慮總分存在顯著差異,普通本科大學生的焦慮總分遠高于985、211院校的大學生和專科院校的大學生。在工作焦慮維度上,普通本科的大學生和專科院校的大學生就業焦慮得分遠高于985、211院校的大學生。
當前我國就業形勢嚴峻,“十三五”時期我國大學生規模年平均超過800萬人,并有逐年上升趨勢,再加上500萬左右的中職畢業生,青年就業壓力可想而知。今年我國經濟下行壓力有所加大,無法避免地對勞動力市場和用人單位用工帶來影響,一些大型公司為了減輕用人成本,不僅降低了招聘需求量,甚至大規模裁員,還有不少小微企業沒能頂住壓力消失在市場上,導致就業崗位的進一步減少。
另外,目前我國仍處在由產業鏈中低端向中高端轉型發展階段,市場上適合大學生的崗位還不充足。部分大學生創新創業能力、專業技能水平與市場和用人單位的用工需求存在較大差距,“就業難”與“招工難”并存。嚴峻的形勢下,很多大學生由于無法找到或者擔心找不到合意的工作而對個人的職業發展產生擔憂、迷茫、畏難等情緒,久而久之變成焦慮,更有甚者引發抑郁的情況。
目前我國高校的培養課程與社會崗位需求脫節,在校學習內容大多偏于理論化,大學生在校期間缺乏相應的崗位實操機會,無法鍛煉到所學的專業知識,導致大學生在找工作時出現自身能力與崗位需求不匹配的情況,在這樣的情況下易感受到挫敗感,增加焦慮情緒。
再者,一些高校如今雖然有職業規劃課程,但多流于形式,不能引導大學生正確認識當前形勢,致使有些大學生對于就業過分悲觀或過分樂觀,過分悲觀的學生會在就業過程中易自卑易焦慮;過分樂觀的學生在就業過程中發現與想象中相距甚遠時,挫敗感更加強烈。高校在大學生就業心理方面的輔導較為忽視,開設就業心理輔導課程的高校少之又少,學生在感到焦慮時無法尋求專業幫助。
當前許多用人單位為了節約篩選時間簡單粗暴地以學歷作為淘汰標準,非985/211、雙一流高校的學生在就業過程中屢屢遭遇歧視,許多雙非高校的大學生因此而產生擔憂、焦慮心理。
“性別歧視”雖在勞動法中已明令禁止,但女性在職場中總會遭遇“隱性歧視”,由于立法對女性職工的特殊保護,為了節約用人成本,用人單位常以不符合崗位要求為由,拒絕女性工作者。再者,女大學生易受傳統就業觀的束縛,對于就業崗位的穩定性和經濟報酬均有一定要求,然而滿足這些條件的工作崗位競爭激烈,導致就業受到限制。
家庭經濟條件、親子關系和父母的期望等因素都會導致大學生產生就業焦慮。[5]家長的職業及社會經濟地位會影響大學生的就業期望和選擇,并且父母大多會抱著較高的期望來培養教育子女,獨生子女家庭更甚,這樣的就業期待無形之中給大學生的就業帶來了壓力。
處于一個互聯網時代,大學生們使用網絡的頻率相當高,一方面確實有利于了解更多的外界信息;但另一方面,各類信息繁雜,大學生易被不良信息影響,在社交媒體的催化下,焦慮情緒被放大數倍。再加上如今的大學生在心理建設能力方面相對較差,壓力承受能力不足,面對焦慮難以自我調節。
另由于大學生缺乏相應的社會經驗,難以合理認識自我。名牌大學和熱門專業學生對就業形勢和自身能力往往持樂觀態度,而普通大學和高職院校的學生容易過高地估計就業困難,低估自身實力,不敢參與市場競爭。在面臨就業時產生自我認知偏差,這會導致大學生在面臨就業時屢屢碰壁,于是就業壓力逐漸積累成就業焦慮。[6]
從整個國家的就業形勢來看,增加就業崗位勢在必行,但就業崗位增減與國家經濟發展狀況息息相關,無法一夕之間增加大量崗位。因此可以著力于解決“招工難”問題。從人力資源的角度來看,我國的企業在職業培訓方面做得遠遠不足,大學生在就業過程中既然面臨能力與崗位不匹配的情況,那么應采用職業培訓的方式引導大學生的技能水平與就業崗位相適應。
許多用人單位由于考慮到職業培訓的時間成本和金錢成本較高,不愿投入精力在職業培訓中。但企業的職業培訓會增強員工對該單位的忠誠度,也會讓大學生與就業崗位的匹配度更高,從長遠看,為企業帶來更高的效益。政府可以加大對企業職業培訓的扶持,減輕企業壓力。職業培訓機會變多,意味著可供大學生就業的崗位變多,這也就在相當程度上緩解了大學生的就業焦慮。
“就業歧視”在社會中普遍存在,對此,完善相關的法律法規才能制止這股風氣。比如在“性別歧視”方面,有人大代表曾提出建議夫妻合休產假,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女性在勞動市場中遭遇“歧視”的現象,對更多的女大學生來說,是一項利好信號。
在高校課程中應當增加有關的職業學習課程,提高學生的實踐能力,從而提高他們的自信心,這對于緩解焦慮有相當大的作用。職業生涯規劃課程教師應當引導大學生正確認識自我能力水平和當前的就業環境,不應夸大或低估當前就業形勢的嚴峻程度,打擊或盲目提升大學生的自信心。同時,要重視高校的就業焦慮心理輔導工作,不僅要對個別情況嚴重的同學進行輔導,還應將心理調適的專業方法教授給每位同學,提高大學生的心理調適能力,在面臨壓力時能夠進行自我調節。對焦慮的“監控”應該成為常態化,高校輔導員可與學生干部聯動,關注同學們的狀態,為焦慮的同學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在嚴峻的就業形勢下,父母應給予子女更多的支持和鼓勵,適當降低對子女的要求,減輕子女的壓力;大學生應積極與父母進行溝通,交流自己的情緒和狀態,從而進行適當的調整。
提升自身能力是緩解就業焦慮的基礎,大學生應當努力提升自己的綜合能力,從而應對復雜多變的就業環境。在擇業就業過程中,要主動關注自己的就業心理狀況,以積極的心態面對就業過程中的困難和挑戰。另外,大學生要提高辨別能力,關注就業信息本身,不要輕易被網絡上的各種不良信息所影響,陷入自我懷疑和否定中。當遇到無法自我調適的情況時,積極向老師、同學和家人尋求幫助,從而改善就業焦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