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外商直接投資對農業面源污染的影響

張曉玲 陳青 鄧姍 陳燕翎

作者簡介：張曉玲（1998-），女，研究方向：農產品貿易. Email： 862552928@qq.com

通訊作者：陳燕翎（1982-），女，講師，博士，研究方向：農產品貿易與環境經濟. Email： 540231264@qq.com

基金項目：福建工程學院基礎研究課題（GYS19071）

摘要：【目的/意義】中國自加入WTO以來，農業利用外商直接投資的規模不斷擴大，在推動農業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也給生態環境帶來了一定的壓力。分析農業利用外商直接投資對農業面源污染的影響，可以為各地政府制定適應當地環境的引資政策提供參考。【方法/過程】基于2002-2016年中國30個省級面板數據，利用固定效應模型對我國農業外商直接投資的環境效應進行實證檢驗。【結果/結論】研究結果表明：農業利用外商直接投資規模的擴大顯著增加了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此外，農業GDP增長和農業資本勞動比的上升加劇了農業面源污染，而農業技術投入則減輕了農業面源污染。據此提出優化引資政策、完善城鄉環境保護配套設施、增加農業科研經費投入和加強農村環保教育等建議。

關鍵詞：農業外商直接投資;農業面源污染;綠色農業

中圖分類號：F832.6;X71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37-5617（2020）03-0036-05

Impact of Agricultural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on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ZHANG Xiaoling1， CHEN Qing1， DENG Shan1， CHEN Yanling2

（1.School of Management， Fuj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Fuzhou， Fujian 350108， China; 2.School of Internet Economics and Business， Fuj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Fuzhou， Fujian 350014，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Meaning】Since Chinas accession to the WTO， the scale of agricultural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has been constantly expanding， which has not only promoted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but also brought some pressure to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The analysis of the impact of agricultural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on the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an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local governments to formulate the policies of attracting investment in accordance with the local environment. 【Methods/Procedures】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02 to 2016， the fixed effect model was used to conduct an empirical test on the environmental effects of agricultural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China. 【Results/Conclusions】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expansion of agricultural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has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the emission of pollution from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s. In addition， the growth of agricultural GDP and the rising of agricultural capitallabor ratio have aggravated the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while the agricultural technology input has reduced the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Based on this， the countermeasures were put forward including optimizing the policy of attracting investment， perfecting the supporting facilities of urban and rur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creasing the investment of agricultural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strengthening the education of rur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Key words：?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agriculture;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green agriculture

改革開放40余年以來，我國農業利用外商直接投資（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的規模和范圍都在不斷擴大，2018年農業實際使用FDI資金已達8.1億美元。農業FDI的流入給我國帶來了先進的農業綠色生產技術、高標準的排污系統和科學的管理經驗，整體上提高了我國農業生產力，優化了農業產業結構，促進了農業經濟發展。但農業經濟迅速增長的同時，化肥、氮肥、磷肥等污染性農業生產資料的使用強度不斷增加，污染物排放量也在不斷增加，農業面源污染日益惡化。農業FDI與農業環境污染之間是否存在相關性？農業FDI減輕抑或加劇了農業環境面源污染？這些問題的答案，對于優化農業產業結構、制定合理的農業引資政策以及推進我國發展綠色農業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1文獻綜述

現有關于FDI對我國的環境的影響研究，存在以下兩種不同的結論：

1.1FDI減輕環境污染

趙云霞[1]選取了1991-2010年的東部11個省市的面板數據，并以環境變量中的工業廢水和工業二氧化硫為研究對象，結果顯示：總體上我國東部地區FDI有利于我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楊霄[2]將地區的經濟增長、FDI與污染進行了一系列的理論驗證，發現湖北省的FDI可以起到保護當地生態環境的效果。鄧崢宇[3]選取了1990-2012年湖南省的經濟與環境的數據，經過研究發現，農業FDI使湖南省的環境質量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鄭芳等[4]用工業相關污染指標來衡量環境質量并得出結論：浙江FDI的引入降低了當地的工業廢氣排放量。李子豪[5]利用2000年到2012年我國35個工業行業面板的具體數據，借助非動態門檻面板估計的方法，發現FDI對工業碳減排的積極影響正在逐步增強。馮敏[6]基于1996-2015年的省級面板數據分析了農業FDI的環境效應，其結果顯示：農業FDI有利于降低我國農業增長的環境成本，減緩農業發展過程中的環境污染。

臺灣農業探索

2020年6月

第3期張曉玲等：農業外商直接投資對農業面源污染的影響

1.2FDI加劇環境污染

歐陽小迅等[7]認為FDI可以有效地推動我國經濟迅速增長，但對我國的生態環境產生了許多的負面影響。聶飛等[8]在對于環境、經濟與FDI的研究中發現，城市較低的環境標準則會引導FDI進入高污染加工制造業。鄭強等[9]利用2003-2014年我國省際面板數據，發現不同地區FDI的環境效應有所不同，沿海的“污染天堂”效應比內陸強。章燕[10]建立計量模型分析化學工業FDI的環境效應，研究結果顯示：從對環境的絕對影響看，化學工業FDI對我國環境存在負效應。湯臘梅[11]運用2001-2008年我國制造業細分行業FDI的面板數據進行計量檢驗，得出結論：外商投資存量的增加擴大了經濟的規模，使制造業污染排放增加，即FDI加劇了我國的環境污染。

綜合各學者的研究發現：國內現有FDI的環境效應研究多側重于工業和制造業，較少著眼于農業;而且，農業污染不同于工業污染的點源污染，是沒有固定的排污位置的一種面源污染，較難統計和估測。因此，本研究在前人已有的研究成果上，選取2002-2016年我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以農業面源污染視角為切入點，利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實證檢驗，探討農業FDI的環境效應，為各地制定適合當地環境的農業引資政策和環境政策提供參考。

2農業FDI對農業面源污染影響的作用機制分析

農業FDI對我國的影響是一把“雙刃劍”，它對我國的農業環境既有積極作用，也有消極作用。農業FDI是從不同的路徑來影響農業環境污染，因此，參考Grossman等國內外眾多學者的研究成果[10，12]，從以下3個方面分析農業FDI對農業面源污染影響的作用機制。

2.1結構效應

結構效應是指農業FDI的引進會沖擊我國原有的農業結構和農業產業鏈，導致農業結構的重心轉向被投資的部門，導致我國農業結構轉向清潔型或污染型。農業FDI的流入還會影響上下游的供需關系，流入農業價值鏈的不同階段會對農業環境造成不同的影響，價值鏈低端的生產需要用到大量的自然資源，對環境污染最大，如果此時增加低端價值鏈的投資，就會加劇環境的污染。而且，農業價值鏈的各個階段的排污程度存在差異，清潔技術發展趕不上農業結構的變化，因而加劇了農業環境污染。

2.2規模效應

規模效應是指由于農業FDI的增加使得我國的農業經濟規模擴大，最終對農業環境產生影響。規模效應可以從兩方面來看：一方面，農業FDI擴大了我國農業的經濟規模，機器的廣泛應用使農業生產規模空前擴大、農產品產量迅速增加，但隨之而來的是對自然資源與生產資料的需求也在持續增加，同時會增加更多的污染物排放量，對當地的環境造成很大的破壞;另一方面，隨著農業FDI投資規模的逐步增加，農業生產規模的擴大可以增加農民的收入，帶動當地的經濟增長，有利于增強當地政府和居民對農業環境的保護意識，督促政府引進保護環境的清潔技術。

2.3技術效應

技術效應是指農業FDI的引入給我國帶來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有效的清潔技術、高級的管理人員和清潔的生產設備，在生產過程中有利于減少污染排放，從而減輕環境壓力。同時，企業對員工進行的相關的農業技術和管理培訓，能夠促進先進農業知識的傳播，改進農業資源的利用方式，通過減少農田秸稈、焚燒農田廢棄物等方式減輕對農業環境的污染。

3農業FDI與環境效應的實證分析

3.1農業面源污染的測算

農業面源污染是指在農業生產活動中，氮素和磷素等營養物質、農藥及其他有機或無機污染物質，通過農田的地表徑流和農田滲漏形成的環境污染，主要包括化肥污染、農藥污染、畜禽糞便污染等[13]。

本文選取的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的核算方法是非點源污染單元調查法，這種方法是目前比較先進的面源污染測算方法。基于清單分析方法，從農業面源污染的來源角度綜合考慮農田化肥、畜禽養殖、農田固體廢棄物、水產養殖及農村生活5個污染單元，將主要污染指標分為化學需氧量（COD）、總氮（TN）和總磷（TP）3種，計算見下列公式[13]：

E=∑i（EUi×ρi×Ci）（1）

其中，E為進入水體的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具體分為COD排放量、TN排放量和TP排放量，EUi為i單元污染物的指標統計數，具體包括農用化肥施用折純量、畜禽養殖量、糧食（蔬菜）作物產量、淡水養殖面積和鄉村人口數;ρi為單元污染物的產污強度系數;Ci為單元i污染物的排放系數，它由單元和空間特征決定，表征區域環境、降雨、水文和各種管理措施對農業面源污染的綜合影響。本文利用公式（1）計算了2002-2016年中國30個省份農業面源污染的排放量，進而分析農業FDI對農業面源污染的環境效應。

3.2模型的設定

以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為被解釋變量，參考已有研究，以農業FDI為核心解釋變量，引入農業生產總值、農業資本勞動比、農業科研經費投入、農村人口規模作為控制變量，建立如下模型：

lnIit=a0+a1lnFDIit+a2lnGDPit+a3lnKLit+a4lnTit+a5lnPit+δit （2）

其中，各省份的截面單位用i表示，年份用t表示。I表示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a0為隨機干擾項，FDI為農業外商直接投資，GDP為農業生產總值、KL為農業資本勞動比、T為農業科研經費投入、P為農村人口規模，δit為誤差項。

3.3數據來源與變量說明

由于受可得數據的限制，選取2002-2016年我國30個省份（不包括香港、臺灣、澳門和西藏）的面板數據。本研究所需的數據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數據、EPS全球數據平臺、海關總署與商務部等網站數據。各變量說明如下：

I為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其測算如上文所述。FDI是農業外商直接投資規模，所使用數據均值折算成人民幣;GDP為農業生產總值，選用第一產業生產總值表示農業生產總值;KL為農業資本勞動比，選用農戶固定資產與第一產業就業人數的比值表示農村資本勞動比;T為農業科研經費投入，本文以三大產業科研經費支出與農業GDP占總GDP比值的乘積來估算農業科研經費投入;P為農村人口規模，本文選用農村常住人口數量表示農村人口規模。除農村人口規模外，其他變量數據均以2002年為基期農業生產總值價格指數進行平減。

4實證檢驗

4.1描述性統計

表1為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特征。

表1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變量觀測值均值方差最小值最大值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I）45013.4161.0692.50915.099農業外商直接投資（FDI）45011.7801.5466.76514.250農業生產總值（GDP）4506.6471.1133.8048.509農村資本勞動比（KL）45012.0281.5947.08716.260農業科研經費投入（T）45011.2801.3017.91313.932農村人口規模（P）4507.3800.9205.3288.872

4.2平穩性檢驗

在建立模型時對所有變量取自然對數以消除異方差，為了避免“偽回歸”，本文運用5種檢驗方法（LLC檢驗、Breitung檢驗、IPS檢驗、ADFFisher檢驗、PPFisher檢驗），對模型相關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從平穩性檢驗結果（表2）可以看出，在經過一階差分后，其中的變量都在1%的水平上顯著，這表明面板數據整體上是平穩的。

表2單位根平穩性檢驗結果

變量LLC檢驗Breitung檢驗IPS檢驗ADFFisher檢驗PPFisher檢驗

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I）水平值7.723-1.054-2.043***90.015***51.954一階差分-38.777***-9.144***-31.340***188.222***213.010***農業外商直接投資（FDI）水平值-3.799***1.836-1.913***113.564***85.284***一階差分-19.856***-1.233-12.984***228.344***258.285***農村資本勞動比（KL）水平值-10.725***-7.064***-6.39642***135.897***143.103***一階差分-16.759***-11.388***-14.207***259.872***339.378***農業生產總值（GDP）水平值1.35443-5.452***3.41948.09167.285一階差分-4.1401***-7.030***-15.385***286.227***343.285***農業科研經費投入（T）水平值-2.010**-4.330***0.56579.738***97.192***一階差分-19.221***-8.585***-11.864***231.370***311.337***農村人口規模（P）水平值-47.264***0.964-14.682***134.704***72.444一階差分-8.048***-6.467***-8.777***177.877***241.654***

注：***、**、*分別表示在1%，5%，10%上顯著，下同。

4.3實證結果分析

對公式（2）進行Hausman檢驗，檢驗結果是P值為0.016，所以拒絕原假設，應該建立固定效應模型。對模型1進行固定效應回歸檢驗，得到的結果顯示如表3所示。

表3農業FDI對面源污染影響的實證結果

變量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I）常數項 11.794***（0.031）農業外商直接投資（FDI）0.018***（0.007） 農業資本勞動比（KL）0.010***（0.003）農業生產總值（GDP）0.284***（0.031）農業科研投入（T）-0.090***（0.020）農村人口規模（P）0.108***（0.033）觀測數450R20.994Hausman檢驗15.597***

注：括號內值為標準差。

從回歸方程中可看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農業FDI通過顯著性檢驗，農業FDI每增加1%，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將增多0.018%，這表明農業FDI投資規模增長的同時會加劇我國農業環境的污染。首先，農業FDI規模擴大，農機以及農藥、化肥等農業生產要素的投入和自然資源的使用增加時，污染物明顯增多，對當地的環境造成很大的破壞。因此，農業FDI規模的擴大會加劇我國農業自然資源緊缺和增加農業污染物排放量，促使我國農業的環境污染問題趨于惡化。其次，由于我國環境保護的責任標準較低，外商不斷把高污染高能耗產業向我國國內轉移，在生產過程中，企業為降低成本，則增加了農藥等污染性生產資料的使用量，嚴重破壞土壤的酸堿平衡，造成水土流失等污染性問題。最后，農業FDI并沒有產生實質性的溢出效應。鑒于知識產權和競爭優勢等因素，外商企業可能會限制技術的傳播，且農業生產清潔技術和生產設備的引入成本過高，農業FDI并沒有帶動當地的農業綠色生產，反而加劇了我國資源短缺和農業環境污染惡化等問題。

在其他控制變量中，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農業GDP通過顯著性檢驗，農業GDP每增加1%，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將增多0.284%，表明了農業GDP的提升加劇了農業面源污染。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農業資本勞動比通過顯著性檢驗，農業資本勞動比與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呈正相關關系，農業資本勞動比每增加1%，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將增多0.010%。這表明我國農業資本要素投入雖多，但生產資源的有效利用率較低，不能大面積的實現高效、高產、優質農業的發展和綠色生態農業發展。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農業科研經費投入通過顯著性檢驗，農業科研經費投入與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呈負相關關系，農業科研經費投入每增加1%，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將降低0.09%。農業科研經費的增加減輕了農業面源污染排放。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農村人口規模通過顯著性檢驗，農村人口規模與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呈正相關關系，即農村人口規模每增加1%，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將增加0.108%。這表明當農村人口規模增大時，農業面源污染會更加嚴重。

5結論與對策建議

5.1研究結論

本研究基于2002-2016年中國30個省級面板數據，對農業FDI的環境效應進行了理論和實證分析，得出以下結論：農業FDI顯著加劇了農業面源污染，農業GDP增長和農業資本勞動比的上升會增加農業面源污染排放量，而農業科研經費投入的增加則減輕了農業面源污染，農村人口規模的增長也將會增加農業面源污染的排放量。

5.2對策建議

5.2.1制定相關政策，重點引進高質量的外資

各級政府要貫徹落實國家經濟政策，合理引導農業FDI的投資方向，優化產業結構及農業外資來源地;強調合理選資和高質引資，重點吸引來自農業強國具有先進技術的外商，或環境污染標準要求較嚴格的外商投資企業，從而提升我國農業競爭力，提高環保標準，避免高污染產業轉移到國內。

5.2.2完善城鄉環境保護配套設施建設，強調高質引資與綠色農業“雙贏”

一方面，城鄉政府應切實完善當地的綠化設施，減少人們在生活中產生的污染排放量，有利于增強當地的區位優勢，由此吸引高質量的農業FDI。另一方面，城鄉政府應積極倡導農業FDI進入與當地綠色生態農業相符的產業，從而高效利用外資用于城鄉的產業發展建設，改善人們的生存環境和提高生活品質，真正實現高質引資和綠色生態農業并行。

5.2.3提高農業資本的有效利用率，降低農業資本勞動比

由于我國農業資本要素投入較多，而有效利用率較低;因此我國應降低資本勞動比，合理且有效地利用資本，才能減少農業外資對環境的污染，實現高效、高產、優質農業的發展和綠色生態農業發展。

5.2.4重視農業科研經費投入，強化專業人才培養

政府應該著眼于長遠的發展戰略，增加農業科研經費投入，加大農業專業人才培養力度;引進國外比較先進的清潔農業機器設備和工藝流程，同時鼓勵企業自主研發，以優化產業結構和減少傳統模式的農業生產方式所造成的重大污染問題，利用各方的有利資源以帶動農業的綠色發展。

5.2.5提高農業環保責任標準，完善農業環保制度

低環保標準是農業外資不斷引入的原因之一，我國應不斷提高環保責任標準，才能阻止外商不斷地把高污染產業引入國內，減少污染性生產資料的使用。建立完善的環保制度體系還可以刺激清潔技術革新，讓農業價值鏈的各階段排污技術統一，從農業結構上減緩農業環境污染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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