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麗,張紅梅,伍香平,陳 榮
(湖北第二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湖北武漢 430205)
穩定的幼兒園教師隊伍對學前教育與幼兒園的發展及未來有重要意義。幼兒園教師隊伍穩定有利于保障教師專業成長的連續性,提升專業素質與能力,提高園所保教質量,促進幼兒身心全面健康發展,保障學前教育的可持續發展。
在幼兒教師數量缺口較大的歷史欠賬基礎上,近年來我國幼兒教育事業持續快速發展,“二孩”政策的頒布也刺激學前教育需求不斷擴大,幼兒園數量不斷增加,加劇了幼兒教師供不應求的局面。與此同時,幼兒教師離職變換工作單位或職業的現象普遍存在。一些省份幼兒教師流動率達50%以上,[1]還有研究發現29.7%的農村幼兒教師具有流動意向,其中,56.7%的教師希望換園,43.3%的教師準備更換職業。[2]幼兒教師高頻流動或流失不僅會導致巨大的經濟損失,還會直接影響幼兒園正常的教育教學秩序,[3]使得整個幼兒教師隊伍建設處于不穩定狀態。[4]此外,幼兒的學習和發展也會受到不良影響,如幼師間的安全依戀關系被破壞,造成幼兒壓抑性情感的逐步積累,導致學習困難和不健全人格,[1]同時也會導致幼兒教師質量和保教質量整體下降。[5]
職業承諾是衡量幼兒教師是否會長期從事和致力于這一職業的關鍵指標,有研究證實職業承諾可有效降低離職意向,減少教師流動或流失,促進教師隊伍穩定,提高工作績效。[6-8]幼兒教師的職業承諾對其職業行為抑或提供學前教育服務的行為都會產生重要影響,較高的職業承諾有利于提升幼兒教師教育和護理水平。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和心理資本是提高職業承諾的重要措施。當組織為員工提供高質量的工作生活時,員工會產生高的職業承諾,并最終減少因工作壓力過大而產生的成本。[9]教師感知工作生活質量需要經過個體的認知過程,心理資本可以調節個體的認知過程,引導個體產生積極的行為。[10]研究表明,心理資本與工作生活質量顯著相關,對生活質量具有顯著的預測作用。[11]因此,本研究以在幼兒園從事教學工作的一線教師為研究樣本,構建影響職業承諾的路徑模型,探討幼兒教師心理資本如何通過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影響其職業承諾,進而以期為學前教育管理制度改革和穩定幼兒教師隊伍提供參考依據。
梅耶等人將職業承諾定義為認同組織的目標和價值觀,有歸屬于組織,愿意為組織努力工作的意愿,并將職業承諾分為情感承諾、持續承諾和規范承諾。[12]職業承諾對個體和組織均具有重要積極作用。職業承諾影響與工作相關的態度,如提高工作滿意度,減少離職意愿。職業承諾也與工作相關的結果有潛在關系,具體表現為職業承諾與工資、晉升、組織承諾、工作滿意度、工作績效等呈正相關。[13-15]高職業承諾的個體具有強烈的職業認同感,愿意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獲取相關知識,并較少產生退縮行為。[16]心理資本是個體在成長過程中的一種積極的心理狀態,它主要包括自我效能感、樂觀、韌性和希望四個方面。[17]已有研究發現,教師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18]較高的心理資本與高工作滿意度、職業參與度相關聯,由此促使員工更有可能表現出高的職業承諾。根據以上論述,提出本文第一條研究假設。
H1:幼兒教師心理資本顯著地影響著幼兒教師職業承諾。
工作生活質量指一種對組織和個人來說有效的工作環境,這種環境支持和促進員工更好的健康和福祉、工作保障、工作滿意度、能力的發展,以及促進工作和生活之間的平衡。[19]工作生活質量與員工的工作滿意度、工作卷入有關,影響員工工作態度與行為。[20-21]高水平的工作生活質量能夠激發工作動機,[22]提高工作嵌入和工作卷入,降低離職意向。[20]研究也顯示,工作生活質量與職業承諾相關。如一項以馬來西亞公立大學員工為研究對象的研究發現,工作生活質量的6個指標(成長與發展、參與、物質環境、監督、薪酬與福利,以及社會關系)與員工職業承諾呈正相關。[23]工作滿意度是工作生活質量的一個關鍵層面,當幼兒教師工作條件良好,與幼兒、管理者以及同事保持良好關系,并有晉升的機會時,他們便產生較高的工作滿意度,從而對組織也會更加忠誠。[24]根據以上論述,提出本文第二條研究假設。
H2: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顯著地影響著教師職業承諾。
心理資本作為一種積極的心理狀態,對個人與組織的發展有積極作用。它不僅能夠有效地調節個體的心理和情緒,促使個體以積極的心態應對環境的變化,引導個體產生積極的組織態度和行為,還能抵抗一些消極因素。心理資本水平高的人能夠感知自身壓力變化,更好地應對壓力,降低離職意愿。心理資本還能夠幫助個體建立組織認同,增強他們對組織的歸屬感,提升對組織的承諾與使命感,[25]降低曠工及流動的比例。[26]心理資本能顯著提高工作生活質量,降低離開組織的傾向。[27]Negar等人的研究也表明心理資本及其分維度與工作生活質量顯著相關,[28]這提示工作生活質量可能在心理資本對職業承諾的影響中發揮中介作用。另外,幼兒教師置身于不同的生存環境,其體驗到的工作生活質量也有個體差異,這提示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的中介路徑上可能存在調節變量。依據需求層次理論,個體的需求分為五個層次,最低層次的需求是生存需求,只有當低層次需求滿足后,才可能出現更高級的、社會化程度更高的需求。收入是滿足個體生存需求的最基本要素,它能夠彌補心理資源不足情況下感知到的低工作生活質量,從而減少低職業承諾出現的概率。因此,將收入作為調節變量納入研究。
根據以上論述,提出本文第三、四、五條研究假設。
H3:幼兒教師心理資本與教師工作生活質量顯著正相關。
H4: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在教師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中起中介作用。
H5: 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對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影響的前半段受到收入的調節。
根據上述研究假設,可以得出本研究的假設模型(見圖1)。

圖1 研究模型圖
1.幼兒教師職業承諾量表
本研究采用Meyer & Allen(1991)設計并經Wasti (2000)驗證的職業承諾量表。本量表共設計9個項目,包括三個子維度:情感承諾(Affective Commitment)、持續承諾(Continuance Commitment)和規范承諾(Normative commitment),每個維度包括三個題項。問卷采用李克特五點計分法,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得分越高,表明幼兒教師的職業承諾越高。量表的整體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87,子量表的值介于0.80和0.85之間。
2.幼兒教師心理資本量表
本研究采用由Lee, Chou和Wu (2016)設計的幼兒教師心理資本量表對幼兒教師的心理資本進行測量。[29]該量表共包含24個項目,分布在4個子維度:希望、自我效能感、樂觀、堅韌。每個子維度有6個項目,每個項目采用李克特六分計分法,與消極態度相關的項目(項目3、4、6和7)采用反向評分。該量表得分越高,表明心理資本水平越高,量表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5。
3.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量表
本研究采用由樸茨茅斯大學(University of Portsmouth)專門從事員工工作生活質量調查的研究人員所開發的工作生活量表測量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該量表包括24個項目,分布在6個子維度:總體幸福感、家庭工作連接、工作和職業滿意度、工作控制、工作條件滿意度、工作壓力。所有項目均采用李克特五點量表進行排序,整體量表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5,子量表系數介于0.77-0.92之間。
本研究對湖北武漢市和宜昌市的幼兒教師采取分層抽樣調查的方法,采用線下調查問卷和線上電子問卷相結合的方式,對幼兒教師的職業承諾、工作生活質量、教師心理資本進行調查,最終共回收有效問卷720份。樣本具體情況見表1。
本研究主要采用SPSS24.0和AMOS24.0進行數據管理與分析。

表1 樣本基本情況分布
從表2、表3可看出,幼兒教師職業承諾均值為3.82,以理論中值3作為參照點進行單樣本t檢驗,結果表明幼兒教師職業承諾得分和中值間無顯著性差異。這表明幼兒教師職業承諾總體略高于理論中值水平,總體上處于中等水平。而且,標準差為 0.63,表明幼兒教師職業承諾水平的離散程度較大,即幼兒教師職業承諾水平差異較大,說明幼兒教師能否堅持教師職業存在較大的個體差異。此外,職業承諾三因素中情感承諾得分最高,規范承諾得分次之,繼續承諾平均得分最低。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方面,整體層面均值為3.71,處于中等水平,其中,工作控制得分最高,總體幸福感和家庭工作連接得分并列第二位,工作條件得分最低。幼兒教師心理資本層面,心理資本整體層面均值為4.34,總體上處于中等偏上水平,其中,樂觀水平相對較高,堅韌水平次之,自我效能感水平最低。

表2 幼兒教師職業承諾、工作生活質量、心理資本總體情況
1.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心理資本和職業承諾總體相關分析
經皮爾遜相關系數分析,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心理資本和職業承諾呈兩兩相關。幼兒教師的心理資本與組織承諾、工作生活質量均呈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r分別為0.47***和0.49***;職業承諾與工作生活質量呈顯著正相關,相關系數r為0.61***(P<0.001)。
2.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心理資本和職業承諾各分維度相關分析
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各維度與組織承諾各維度間呈現顯著的正相關,相關系數在0.255~0.622之間。其中,總體幸福感、家庭工作連接與情感承諾相關系數較高;總體幸福感、工作壓力與繼續承諾、規范承諾相關性較大。幼兒教師心理資本各維度與職業承諾各維度呈顯著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在0.215~0.647之間。其中,堅韌與情感承諾、規范承諾相關系數較高,樂觀與繼續承諾相關性相對較高。這與 Soyon Paek等人研究結論一致,他們的研究顯示,具有高心理資本的員工對工作更投入,更可能表現出高工作滿意度和情感承諾。[30]工作生活質量各維度也與心理資本各維度存在顯著的正向相關性。家庭工作連接與自我效能感、希望、堅韌、樂觀相關系數均較高。總體幸福感、工作條件滿意度、可接受工作壓力、職業與工作滿意度、工作控制與心理資本子維度堅韌相關性相對較大。由此可以看出,幼兒教師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之間存在較為密切的聯系。

表3 工作生活質量、心理資本與幼兒教師職業承諾的相關分析
上述結論發現,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心理資本和職業承諾三者相互存在顯著的正相關,符合中介效用的檢驗前提。為了探究工作生活質量如何中介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之間的關系,本研究采用了結構方程模型。本研究中卡方值比自由度(χ2/df)、漸進殘差均方和平方根(RMSEA)、擬合優度指數(GFI)、調整擬合優度指數(AGFI)、歸準擬合指數(NFI)、比較擬合指數(CFI)這六個指標均符合結構方程擬合標準,具體見表4。

表4 結構方程模型擬合表(N=720)
圖2顯示的是回歸權重與變量間的路徑關系。因子負荷量均在p<0.001時顯著(負荷范圍為0.56~0.98),該模型與數據吻合情況較好。在控制了教師性別、年齡、教齡、收入、學歷等因素后,如圖2所示,工作生活質量直接影響了教師職業承諾,而心理資本對職業承諾既有直接影響,也有間接影響。工作生活質量有效地中介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之間的關系。
幼兒教師心理資本顯著正向預測其職業承諾(β=0.64,p<0.001)與工作生活質量(β=0.61,p<0.001),工作生活質量顯著正向預測職業承諾(β=0.53,p<0.001)。當加入工作生活質量后,心理資本對職業承諾的正向預測作用有所降低,但仍達到顯著水平(β=0.32,p<0.001),這表明工作生活質量在幼兒教師心理資本和職業承諾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應大小為0.61*0.53/(0.32+0.61*0.53)=50.3%。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中介作用明顯,工作生活質量高的幼兒教師相對于工作生活質量低的幼兒教師表現出更高的職業承諾,前者心理資本增加職業承諾的程度優于后者。

圖2 工作生活質量的中介作用模型
首先,將心理資本、工作生活質量、職業承諾中心化與收入分別進行標準化處理,將收入分別與心理資本和工作生活質量相乘構成乘積項。然后,運用階層線性回歸進行收入的調節作用的假設檢驗,階層線性回歸的分析結果見表5。
方程1中,心理資本的回歸系數顯著(β=0.478,p<.001),表明心理資本正向影響工作生活質量。方程2中,心理資本與收入的交互項對工作生活質量有負向預測作用(β=-0.074,p<.05),調節效應ΔR2=0.005,假設5得到支持,收入調節了中介過程“心理資本→工作生活質量→職業承諾”的前半段。當幼兒教師收入較高時,隨著個體心理資本增多,感知到的工作生活質量沒有顯著升高。當收入較低時,隨著心理資本的增多,感知到的工作生活質量明顯下降,相應的職業承諾也降低。
幼兒教師職業承諾處于中等水平,各維度水平從高到低依次為情感承諾、規范承諾、繼續承諾。幼兒教師雖然對幼兒教育事業和幼兒有一定情感,也能按照職業規范要求自己,但對于自己是否長期從事幼兒教師職業仍然缺乏積極意愿,一旦有更好的機會,他們更傾向于離職。幼兒教師心理資本處于中等偏上水平,各維度水平從高到低依次為樂觀、堅韌、希望與自我效能感。幼兒教育工作對象為幼兒,幼兒天真、活潑,充滿童趣,與其互動的教師易受到感染,在工作中能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但由于幼兒身心發展的未完成性,教師需承擔繁重的保教工作,調查數據顯示43.8%的幼兒教師每日工作在8小時以上,工作時間長且繁瑣,教師難以獲得成就感,因此自我效能感水平相應較低。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處于中等水平,其中,工作控制得分最高,總體幸福感和家庭工作界面得分次之,工作條件得分最低。有教師在訪談中提到幼兒園工作自主性較大,在既有的一日活動安排下教師能夠自主安排各種活動。并且,當家庭與工作相沖突時,幼兒園領導和同事也都能夠體諒并幫助分擔工作。
對此,可從提高教師心理資本與工作生活質量入手,堅持內外結合的方式:一方面,幼兒教師正視自身心理潛能,從內部激發工作源動力;另一方面,教育主管部門和幼兒園管理者為幼兒教師發展提供良好平臺和條件,增權賦能,從外部增強幼兒教師工作積極性。

表5 階層線性回歸分析結果
幼兒教師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總水平及各維度均顯著正相關,這表明高水平心理資本的個體會提升他們的職業承諾。這與之前的研究結論一致,即心理資本是一種能夠對職業承諾產生積極影響的心理資源,同時影響工作態度與工作績效。心理資本影響工作態度,而職業承諾正是工作態度中的一種,因此心理資本自然會影響職業承諾。[29]上述研究結論為幼兒園管理者提供了一條有效思路,應從全面提高幼兒教師心理資本的角度出發,提升幼兒教師職業承諾。一方面,幼兒園管理者要鼓勵和幫助幼兒教師提升內在積極心理能力,密切關注和激發教師在工作中潛在的正向能力;另一方面,鼓勵與資助幼兒教師業務學習、技能培訓,促進幼兒教師熟練掌握專業知識與技能,提高自我效能水平。另外,幼兒園管理者以身作則,在日常工作中充滿希望,將這種積極情緒傳染給教師,激勵他們實現工作與個人目標,同時創造有利于目標實現的環境,當幼兒教師獲得成長時,及時給予獎勵。幼兒園管理者還可以幫助幼兒教師認清自身優勢,當教師遇到困難時及時給予指導和幫助,增強教師的韌性,提高適應力水平。
幼兒教師心理資本與工作生活質量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驗證了研究假設,即自我效能感、樂觀、希望和堅韌等心理資本指標對工作生活質量有正向影響。心理資本突破了傳統組織行為研究過度關注員工的問題與不足,強調挖掘個體內在心理優勢、積極的心理品質來提升個體積極的態度、行為,增強個人、組織競爭力。[31]因此,作為積極心理資源,心理資本使個體對生活充滿希望,無論順逆境始終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提高抗壓、抗挫能力、解決問題的信心與勇氣,消解焦慮、抑郁等不良情緒,從而提高個體工作生活質量。因此,一方面,教師在從事幼兒教育這項充滿創造性的復雜活動時,應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對工作與生活充滿希望,勇于面對挫折,不斷學習提高自身素質與能力,提高工作效能感;另一方面,幼兒園通過構建并完善園所文化、組織氛圍、教師合作、組織支持、激勵制度等開發幼兒教師個體心理資源。另外,在日常生活中密切關注幼兒教師心理狀態,定期開展心理健康專題講座與研討、心理咨詢等,及時干預心理狀況需要調整的個體,幫助幼兒教師以豐富的心理資本增強對工作生活的積極感知。
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及各維度與職業承諾及各維度均顯著正相關,這與已有研究結論一致,已有研究證實各行各業的人,如醫療工作者、企業員工,其工作生活質量與職業承諾相關。[32-33]職業承諾是幼兒園制訂規劃和優化管理的出發點之一,因此,有必要從提高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著手提升幼兒教師的組織認同感和歸屬感。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內涵廣泛,囊括個體生活的物質層面和精神層面。根據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人的需求分為五個層次,生理和安全的需求是人最基本的需求,只有當低層次需求滿足后,才能實現更高層次的需求。因此,需提高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一方面,學前教育管理部門應保障幼兒教師的工資福利待遇,幼兒園應建立合理的分配制度,對教師進行科學、公平、公正的評價;另一方面,幼兒園實施以人為本的人性化管理,建立融洽的園所環境、規范的管理制度,尊重教師個體差異和多元化需求,提供職業生涯規劃和專業能力培訓,助其自我實現,從而提高工作滿意度與職業承諾。
研究證實,心理資本可以增加職業承諾,工作生活質量影響幼兒教師心理資本如何形塑職業承諾。已有研究發現,工作生活質量高的員工能更有效地管理客戶投訴,這顯示工作生活質量可在一定程度上中介心理資本與工作結果間的關系。[31]還有研究發現,工作生活質量在心理資本及其維度與工作滿意度之間起中介作用,[28]而職業承諾也被證明與工作結果以及工作滿意度正相關。[34]本研究也發現,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的中介效應受到收入的調節。具體而言,收入調節了工作生活質量對心理資本與職業承諾中介關系的前半段路徑。低收入會易抵消心理資源增多時所提高的工作生活質量部分,而高收入可以減緩低心理資本對工作生活質量的消極影響,從而減緩對職業承諾的影響。基于上述結論,幼兒園應鼓勵有經驗的幼兒教師與同伴分享經驗,以提高所有教師的心理資本和職業承諾。教師在發展個人隱性知識或實踐智慧時,將希望、韌性、樂觀與自我效能感等品質納入其中,對提升幼兒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和職業承諾均具有重要價值。鑒于收入對工作生活質量中介效應的調節作用,教師在豐富自身心理資源的同時,也需要外在力量予以支持,如教育主管部門科學核編,合理擴充編制,大力保障核心編制,建立周轉編制制度;增加學前教育財政投入,提高幼兒教師工資水平,將聘用制幼兒教師工資納入財政保障,逐步實現同工同酬,提高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與職業承諾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