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森陳小晰
(1.廣東財經大學,廣州510320;2.暨南大學,廣州510632)
自2016年蔡英文上臺以來,兩岸關系急轉直下,盡管民進黨的重新執政并沒有讓兩岸重回封閉狀態,不過卻也帶來了很大程度的負面影響。隨著兩岸關系形勢的變化,祖國大陸在臺灣民眾當中的形象也隨之有著相應的轉變,其間媒體對大陸形象建構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在過去的近三十年間,報紙和電視是臺灣民眾獲取大陸及兩岸關系信息的渠道,兩者擁有最高的可信度。”[1]雖然今天的新媒體在年輕人中有著重要的影響力,不過相較受眾的廣度和權威性而言,新媒體目前仍無法馬上取代報紙、電視這兩大傳統媒介。對此,本文主要聚焦于臺灣的報紙媒介,選取蔡英文上臺以來,以 《聯合報》和 《自由時報》為例,探討臺灣地區報紙媒介中的大陸形象修辭建構。之所以會選取這個時間段,是因為本文著眼于蔡英文上臺民進黨重新執政以后,兩岸關系日趨緊張的狀態下,觀察臺灣兩大報是如何在其新聞報道中建構大陸形象的。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臺灣民眾對大陸的了解大都來自島內的報紙和電視等新聞媒介,因此臺灣民眾所接受的大陸形象很大程度也是由臺灣媒體進行建構而成的。與此同時,臺灣人口構成較為復雜、多元,“斷層式的歷史背景造成的復雜人口構成,使得在臺灣省內并沒有達成一個統一的思想意識形態”[2]。因此多元的意識形態對臺灣媒體的報道也有著深刻的影響,不同立場的媒體對于大陸形象也有著不同的建構方式。
《聯合報》與 《自由時報》作為臺灣島內影響較大的兩份時政類報紙①,具有不同的政治傾向性。本文通過慧科 (新聞)檢索數據庫分別以 “大陸”“中國”為關鍵詞 (《自由時報》在對大陸進行報道時的稱呼都是 “中國”,而 《聯合報》則依然沿用了大陸的稱呼),對兩份報紙2016年5月20日至2020年5月20日相關大陸的報道進行統計,可以發現:一是 《聯合報》與 《自由時報》對于大陸的“政治軍事”最為關注,不過相較之下 《聯合報》對大陸 “經濟貿易”的關注比 《自由時報》要高很多。二是 《聯合報》在各方面對大陸的報道多為中立與正面,負面的比例最低。相較之下 《自由時報》的負面比例則要高出許多,尤其是在 “政治軍事”方面的負面報道比例要遠遠高于 《聯合報》,當中正面報道的比例也是最低的 (見圖1、圖2)。

圖1 《聯合報》報道內容態度分布

圖2 《自由時報》報道內容態度分布②
根據數據分析,《聯合報》對大陸的報道客觀與正面較多,當中更多的是集中在經濟方面,構建出了一個經濟呈現高速增長的經濟實體形象;《自由時報》更多的是從負面的政治軍事方面報道大陸,不斷以 “大陸威脅論”的方式構建大陸形象。首先,從報道用語看,《聯合報》的感情色彩詞匯相對較少,多為中立報道,偶爾出現的關鍵詞一般與經濟有關,包括 “增長”“共享經濟”“一帶一路”等;《自由時報》則使用了大量極具感情色彩的用詞,包括 “恐嚇”“對抗”“防堵”“威脅”“打壓”等,用語非常具有煽動性。其次,從報道方式看,《聯合報》多數采用敘述報道的方式;《自由時報》則偏好于使用評論的方式,以較為夸張的政治修辭進行炒作。
以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閱兵的報道為例,兩份報紙表現出截然不同的報道風格。《聯合報》在報道大陸閱兵時,更多是以較為中立的話語進行報道,文中引用了習近平總書記進行閱兵時的講話,以及強調 “維護國家主權”的決心。《自由時報》則多次出現了 “威脅”“挑釁”“針對”“反感”等用語,挑起兩岸對立情緒,展現給臺灣民眾一個 “咄咄逼人”的大陸形象。這一報道策略與議程設置方式高度吻合。“議程設置理論暗示了這樣一種媒介觀,即傳播媒體是從事 ‘環境再構成作業’的機構。也就是說,傳播媒介對外部世界的報道不是 ‘鏡子’式的反映,而是一種有目的的取舍選擇活動。傳播媒介根據自己的價值觀和報道方針,從現實環境中 ‘選擇’出它們認為重要的部分或方面進行加工整理,然后以 ‘報道事實’的方式提供給受眾。”[3]可以看到在議程設置方法底下,媒介在進行傳播時候并不是完全客觀中立的,而是在進行取舍后進行報道,選取了希望讓受眾看到的信息進行播報。這樣的報道雖然不一定能左右讀者怎么想,但是通過議程設置的方式可以決定讀者想什么,《自由時報》正是用這樣一種方式來影響讀者對大陸的觀感。
不管是 《聯合報》還是 《自由時報》,在對大陸進行報道時實質都是一種媒介框架 (media flame)的展現。新聞媒介框架理論認為,社會真實并不是客觀的獨立存在,新聞報導是在環境中選擇某些素材加以重組而建構社會真實,這一個過程即為框架。重組和選擇是媒體運行的重要工具,因此新聞本身就是在選擇后進行拼合的產物,這也是這一媒介觀察事物與立場的體現,即框架表現。因此 《聯合報》與 《自由時報》在報道大陸閱兵這個同一則新聞時,就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媒介框架。正如上文提及的兩報在進行報道時選擇的字詞不同,這些字詞的選擇與組合并不是隨意而成,而是有著特定的意涵。《自由時報》多選用負面詞匯,并且在句法結構上多采用口氣較為強硬的反問句或是疑問句,這樣的語言使用策略也直接影響了讀者對大陸閱兵這一議題的認知,并進而深刻影響了臺灣民眾對大陸形象的感觀與接受。
媒介框架的本質是一個選擇的原則,不同的媒介都有其所偏好或刻意強調、著重的符碼,因此在報道內容上兩報也有著一定的區別。新聞內容具有軟硬之分,硬新聞主要指較為嚴肅的政治軍事和經濟外交類新聞,軟新聞則主要指較為輕松活潑的社會、民生新聞。盡管 《聯合報》與 《自由時報》在對大陸進行報道時都偏重于硬新聞,不過相較之下《聯合報》仍會不時地選取一些關于大陸的軟新聞進行報道,對于大陸的社會民生、民間的逸聞趣事以較為輕松詼諧的配圖方式進行報道。這有利于臺灣民眾更加深入地了解當下的大陸社會,而不僅僅局限于宏觀的國家政治層面,在無形中建構了大陸的 “軟形象”。這也是一種更加柔軟、溫和的形象,有利于臺灣民眾對大陸的文化、人文、民間生活方式有著更為直觀的認知,從而增進對大陸的親近感。反觀 《自由時報》則幾乎完全側重于大陸的硬新聞報道,停留在國家政治層面,并且正如上文所分析的,以帶有負面輿論導向的報道為主,建構了大陸的 “硬形象”。媒體所塑造出的這種 “剛硬”“粗暴”的形象,導致了部分臺灣民眾對大陸產生了認知偏差,進而對大陸產生了疏離感,嚴重破壞了兩岸關系。兩報在報道大陸時所選用的配圖也可看到當中的視覺修辭效果的展現:《聯合報》在報道大陸新聞時較多選配大陸經濟高速增長的圖片,例如新開通的高鐵線路,微信、支付寶的便捷支付,大陸知名企業家馬云、劉強東、李彥宏等人,從而展現了大陸近些年在經濟上取得的成就。相較之下《自由時報》所選用的圖片則非常嚴肅,較多是大陸軍事武器的圖片,配圖內容也多是大陸繞臺飛行所帶來的爭議,或是大陸領導人發表對臺講話的圖片等,內容也比較具有政治性意味。這樣的配圖背后也潛藏了一種視覺勸服 (Visual Persuasion)。“社會話題/爭議的激活、渲染與制造而言,圖像符號具有語言/文字所不可比擬的話語構造力量,這是因為視覺信息完全賦予了爭議生產的另一個維度:戲劇性和作用力。換言之,圖像在與受眾的心理互動中更具 ‘意義生產者’(Meaning makers)的勸服力量。”[4]可以看到,視覺符號可以制造更強的話題爭議性,因為視覺符號較之于文字具有獨特的視覺效果與情感力量,而這樣一種視覺符號又與人們的情感訴求、價值取向、歷史記憶產生了內在的象征性關聯,因此可以更有力地挑起人們的情緒,從而達到視覺修辭的勸服作用。
數據分析顯示,盡管 《聯合報》對大陸報道比較集中在軍事政治層面,不過這一年多來 《聯合報》對大陸的經濟發展也保持了高度的關注,因此在經濟層面的報道也相應增多。尤其是對 “一帶一路”議題有著極為濃厚的興趣,而這背后也潛藏了臺灣經濟發展速度已經遠遠落后于大陸,并擔心被世界拋棄的憂慮。這在 《北京一帶一路高峰論壇,中國大陸走向世界》的報道中就可看出,文中提出“世界走入中國大陸,臺灣被拋世界之外”的疑惑,通過對大陸 “一帶一路”“金磚會議”等一系列重大政治經濟活動的報道,展現了一個天翻地覆大變動的中國大陸形象,也向讀者呈現了今天的中國大陸在全球舞臺上極具影響力的一面。
同時,《聯合報》也借由大陸的發展,反觀當下臺灣經濟滯后的現狀。正如報道寫道:“不承認‘九二共識’‘一個中國’政策,兩岸交流和經貿發展嚴重停滯,‘新南向政策’如果未能與 ‘一帶一路’合作,或搶搭 ‘一帶一路’順風船、車,而仍被臺獨意識形態綁架,拒絕經由中國大陸,將更難走向世界。這與歷史上的中國大陸閉關自守 ‘內向型’道路無異,臺灣將被遠拋在世界之外而邊緣化,受到傷害的將是全體臺灣人民。”[5]此外,對于大陸頒布的種種惠臺政策,《聯合報》也保持了高度的關注,尤其是對臺灣人才外流大陸的情況也作了多次相關專題報道。從中可見,《聯合報》通過強調大陸的經濟高速增長,反襯臺灣在民進黨帶領下經濟萎靡不振,同時借助強調蔡英文拒絕承認 “九二共識”,從而帶來兩岸的局勢不穩,暗指民進黨上臺造成了兩岸關系緊張。總體而言,《聯合報》一貫秉持了反對 “臺獨”立場,在對大陸形象建構上也較為客觀正面,有利于臺灣人民了解相對真實的中國大陸,增進兩岸同胞親情。
反觀 《自由時報》對大陸形象建構的修辭目的,則充分暴露了其一貫的 “臺獨”立場。首先從板塊設計就可看出端倪,《聯合報》將對大陸的報道都放在了 “兩岸”板塊,而 《自由時報》則放在了 “國際版”,表現了其不認同一個中國原則。此外,以 《自由時報》為主導的 “臺獨”媒體對于大陸形象的歪曲抹黑更是不遺余力,《自由時報》的創建者林榮三標榜 “本土優先”,報社以 “臺獨”政治立場吸引和培養特定立場的讀者群。《自由時報》作為臺灣本土意識言論的大本營,報紙封面自詡“臺灣優先/自由第一”的本土價值,并在進行報道時有意將臺灣/中國大陸進行了對立劃分。在巴拿馬與臺灣斷交、與大陸建交一事上,《自由時報》利用其一貫的評論性手法,寫作頭版評論文章 《面對中國的外交侵略》,以此大做文章,采用了過往慣用的手法,使用了包括 “侵略、打壓、欺蒙”等關鍵詞,試圖塑造一個 “霸道”“不友善”的大陸形象。
《自由時報》進行丑化大陸形象的修辭目的,正是源于肯尼斯·伯克的 “同一理論”中的 “對立同一”(identification by antithesis)原則,是指修辭者和受眾擁有相同的敵人,目標是在對立中實現凝聚,從而達到雙方態度和觀點的一致。《自由時報》正是試圖透過歪曲大陸形象,使用 “外交侵略”“打壓”等對抗性話語,以此樹立一個敵對的中國大陸政體形象,號召臺灣群眾與他們一起對抗中國大陸政權。正如學者佟文娟所說:“樹立 ‘中國大陸’這個假想對手后,民進黨將 ‘臺獨’作為與大陸產生對立沖突關系的聯系點,以為臺灣樹立一個 ‘外部’壓制力量的方式謀取自己的政治地位,利用 ‘外力’產生的 ‘內驅力’為自己吸納選票。”[6]同時,《自由時報》也大量使用了 “模糊同一”(identification by inaccuracy)原則,以一種在潛意識或無意識狀態下實現的認同,使受眾無意識或潛意識地認同修辭者。例如通過使用 “我們”“眾人”“所有人”等將修辭者與受眾模糊統一在一起的言語來實現認同,包括文章中經常出現的 “我們臺灣”“臺灣人民”等話語正是出于這樣的意圖。
此外,從 《自由時報》創刊之日起,就一直是臺灣 “獨派”進行 “臺獨”話語建構的工具,正如安德森在其著作 《想象的共同體》中對報紙的功用所寫道:“如果我們思考一下兩種最初興起于十八世紀歐洲的想象形式——小說與報紙的基本結構,就能夠明白何以這種轉型對于民族的想象共同體之誕生會是如此重要了。這兩種形式為 ‘重現’民族這種想象共同體,提供了技術上的支持……報紙的讀者們在看到和他自己那份一模一樣的報紙也同樣在地鐵、理發廳、或者鄰居處被消費時,更是持續地確信那個想象的世界就植根于日常生活中,清晰可見。就和 《社會之癌》的情形一樣,虛構靜靜而持續地滲透到現實之中,創造出人們對一個匿名的共同體不尋常的信心,而這就是現代民族的正字商標。”[7]一直以來,臺獨分子都在不遺余力地借助《自由時報》作為報刊這一特殊載體進行所謂的“民族”建構,試圖將臺灣民眾納入其 “想象的共同體”之中,因為根據傳播的儀式觀 (a ritual view of communication),當人們在閱讀報紙的時候,人們不僅是在接受某種信息,而且是如同在參加一次彌撒儀式,人們所持有的特定世界觀和價值觀都得到了描述和強化,這也正是大眾傳媒致力于達到的意識形態目的。
因此 《自由時報》作為民進黨的喉舌,對大陸形象進行歪曲的目的,最終的本質仍然是不脫離其進行 “臺獨”的實質目的,這也使其喪失了報紙媒體應該具有的最基本客觀、獨立素養。正如陳飛寶教授所說:“《自由時報》聲言 ‘本土化’,實際在不遺余力 ‘去中國化’,推崇獨派,長期 ‘逢中必反’,中傷兩岸關系。創辦人林榮三支持李登輝、民進黨政權政治色彩非常強烈,這一強勢作風與立場反映在 《自由時報》的新聞和言論上。”[8]這對于兩岸的發展與和平統一也帶來了一定的困難,真實的大陸形象在臺灣無法得到最有效的傳播,在這些“獨派”媒體的話語建構下,將大陸形象 “妖魔化”,使得臺灣民眾對大陸形成了刻板僵硬的印象,而這種刻板成見 (stereotype)正如李普曼在其著作《輿論學》中所說:“人們對特定事物所持有的固定化、簡單化的觀念和印象,它通常伴隨著對該事物的價值評價和好惡的感情。它們不僅描述看不見的世界,而且還用來判斷它。因此許多刻板印象帶有偏見,充滿了喜歡與厭惡,附有恐懼、驕傲、希望等情感。即使隨著時代變遷,某個群體的特征已經發生了變化,刻板印象的僵化模式依然使認知主體對客體的新變化 ‘視而不見’。”[9]報紙作為當下依然十分重要的大眾傳播媒體,是臺灣民眾了解大陸的重要工具,在潛移默化間深刻影響著人們的思考與行為方式。與此同時,報紙所起的作用并不僅是傳播信息,作為權力的工具,在運作過程中受到了政治勢力的操控,因此報紙媒介在進行報道時呈現了強烈的意識形態,并進一步試圖以此對民眾產生控制。
最為突出的例子是在太陽花學運中,“臺獨”媒體對這一事件走向所產生的深刻影響。原本事件的爭端只是由 《海峽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所產生的經濟層面爭論,然而在部分 “臺獨”媒體尤其是 《自由時報》的有意操弄下,通過不斷運用政治框架來對該事件進行集中報道,最終導致事件由經濟層面逐漸上升到了政治層面。例如在進行報道時刻意強調馬英九的獨裁:“國民黨某些人違背過去簽署的承諾,用粗暴的方法……他們膽敢這樣做,就是因為背后的馬總統下令,服貿六月一定要過關。”[10]并不斷指責馬英九的所作所為是聯合大陸 “出賣臺灣”。服貿的簽訂原屬于經濟層面內容,不過 《自由時報》卻別有用心地將其置入政治框架大做文章,通過塑造馬英九作為獨裁者破壞民主的形象,進而將支持服貿與出賣臺灣劃上等號,將服貿的簽訂這樣一個本來有利于臺灣經濟發展的協議徹底“污名化”。此外,除了指控國民黨進行黑箱操作以外,更是大力鼓吹如果通過服貿協議將只是有利于大陸經濟,而極大損害臺灣人的利益,將本來是雙贏的協議變成了一個大陸與臺灣產生惡性競爭的關系。通過不斷營造一個讓臺灣民眾 “恐懼”的大陸形象,尤其是讓臺灣部分年輕人對大陸產生抗拒排斥的心理,最終左右了臺灣島內的輿論導向,并深刻影響了 “反服貿”事件的進展。從最初的街頭抗議演變成了暴力沖突,最終波及到了整個臺灣社會,并極大地損害了兩岸關系。透過反服貿事件可以充分看到新聞媒介對于民眾的操控,多數民眾并不真正清楚服貿的實質內容,也不了解太陽花學運的初衷是反對黑箱操作而不是反對服貿本身,可是在媒體的輿論宣傳下,變成了反對服貿就是支持民主,因此最終變成了為反而反。正如霍克海默所說:“通過大眾媒介以及其他影響方式來形成人們的思想和感情,通過對表達思想客體以及對客體的思想方式上對能夠豐富信息的建議和操作進行有效的控制,來縮小個人思維的差別。”[11]這正是大眾媒介對民眾的操控,使得人們都陷入簡單化的思維之中,而整個社會也變成了 “同一性社會”,這也是當下臺灣社會和媒體的最大問題所在。
本文通過對比 《聯合報》與 《自由時報》對大陸形象的報道以及修辭建構,從中可以看到 《聯合報》總體而言較為客觀中立,相對真實地反映了大陸的發展境況,營造了一個經濟高速增長、國力日益強盛的大陸形象。同時,《聯合報》通過塑造一個不斷向上的大陸形象,與民進黨執政下的臺灣停滯不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觀 《自由時報》作為“臺獨”的喉舌,其一貫的 “臺獨”立場使得對大陸的報道出現了嚴重的偏差,通過塑造一個 “蠻橫”“粗暴”的大陸形象,妄圖制造兩岸對立,破壞兩岸的和平統一穩定。
大陸的形象建構對于兩岸和平統一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對此大陸必須掌握對臺話語權,通過多種途徑、方式在臺灣民眾心中構建一個更為親近、開放、強大的祖國大陸形象。在對臺工作中更加注意使用相應的策略方法,例如對臺話語中在堅定“一國兩制”的框架下,使用更為柔性、讓臺灣民眾更易接受的宣傳話語。通過運用 “同情同一”原則 (identification by sympathy),接近對方的思想與觀點,使兩者最大程度達成共識,獲取受眾的認同,顯現出受眾較為認同的形象。在堅持原則的同時,更大程度地尊重臺灣的文化傳統,以平等、互信的方式獲得臺灣民眾的支持,并且盡量避免使用恫嚇式話語,以免給 《自由時報》這樣的“臺獨”媒體有可乘之機。此外,在對臺傳播中應善用新媒體,通過網絡以視頻、圖片等生動活潑的方式建構更為 “軟性”的大陸形象,這也有利于臺灣年輕人了解更加真實的大陸。例如出臺的《關于促進兩岸經濟文化交流合作的若干措施》,就可以用臺灣最流行的 “懶人包”方式進行報道,讓臺灣民眾可以第一時間了解當中措施對臺胞在大陸工作學習有著怎樣的實質幫助。只有通過多種途徑、方式開展對臺工作,建構更為良好的祖國大陸形象,才能有利于臺海局勢穩定,從而早日實現祖國的和平統一大業。
注釋:
①早年臺灣的報業主要是 《中央日報》《聯合報》《中國時報》三足鼎立,隨著臺灣經濟的發展和解除“報禁”等原因,《中央日報》作為國民黨黨報逐漸衰落,目前僅存有電子版。隨之而起的是《自由時報》的快速發展,并且隨著民進黨陳水扁的上臺,臺灣島內“本土化”思潮日益加深。在陳水扁當局的操縱下,臺灣媒體市場格局發生重大變化,原本弱小的“獨派”媒體迅速發展。《自由時報》以低價策略等方式搶占市場,1992年發生的《聯合報》“退訂事件”等,使得《自由時報》逐漸趕超了《聯合報》與《中國時報》,成為目前臺灣發行第二大的報紙,緊隨以娛樂化為導向的 《蘋果日報》,《聯合報》與《中國時報》則分別位居第三、四名。
②資料來源:慧科 (新聞)檢索數據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