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以中國A股上市公司2014—2018年的數據為樣本,研究發現,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負相關,納稅信用評級為A會損害企業價值,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顯著正相關,企業社會責任削弱了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的負相關關系。進一步研究發現:在應規披露情況下,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顯著負相關,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顯著正相關,企業社會責任的調節效應顯著,而在自愿披露的情況下則不顯著;企業社會責任的調節效應在非國有企業組顯著,在國有企業組不顯著。研究結論豐富了關于柔性稅收征管和企業社會責任的研究,為我國更好地實行稅收政策以及完善企業社會責任信息披露提供文獻參考。
【關鍵詞】 柔性稅收征管; 企業社會責任; 企業價值; 調節效應
【中圖分類號】 F275.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20)18-0002-09
一、引言
2014年我國實施了《納稅信用管理辦法(試行)》。實行納稅信用評級政策是我國在稅收征管方式方面的創新,是我國深化稅收制度改革邁出的重要一步。納稅信用評級政策是國家稅務總局通過企業納稅情況、稅務審計和反避稅調查信息等方面的情況綜合評價企業納稅信用,按照納稅信用等級(A、B、C、D、M)實行差別管理,并向社會公布納稅信用評級為A的企業名單。相比于具有針對性和強制性特點、顯示出“約束”作用的稅務檢查等稅收征管方式,納稅信用評級具有普遍性和柔軟性的特點,顯示出“激勵”作用。納稅信用評級制度較好地體現了柔性稅收征管的特點。
經過20多年的發展,企業社會責任成為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量。隨著環境污染、能源消耗以及食品安全等問題的日益突出,企業社會責任愈發成為社會各界普遍關注的焦點。我國披露年度社會責任報告的上市公司數量逐年增加,社會責任評級得分也呈上升態勢。
學術界對影響企業價值的因素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認為管理層特征和行為、激勵方式、研發投入和創新活動、政治關聯、衍生工具、稅收和企業社會責任等因素會對企業價值產生影響,但是具體產生怎樣的影響還沒有得出統一結論。李彬[ 1 ]從集權與分權理論出發,研究發現管理層權力能夠調節過度投資和公司價值的關系并且其調節效應呈“U”型。呂峻[ 2 ]研究發現,股權激勵有助于緩解代理問題,提升企業價值;貨幣薪酬激勵與企業價值負相關,貨幣薪酬激勵越大,企業價值越低。張奇峰等[ 3 ]以民營企業為例進行研究,發現隱形激勵(如在職消費)顯著損害了企業價值。陳金勇等[ 4 ]以及劉輝和滕浩[ 5 ]研究發現研發投入能夠提升企業價值,從生命周期角度來看,研發投入對衰退期企業價值的提升效果最為顯著,而且研發投入必須通過創新產出才能影響企業價值。孫夢男等[ 6 ]認為,政治關聯顯著提高了企業價值;而張玲和李慧蘭[ 7 ]通過研究卻得出相反結論,認為政治關聯損害了企業價值。杜劍等[ 8 ]通過對衍生工具與企業價值關系的研究發現,使用衍生工具可以顯著提升企業價值,但是當企業存在降低有效稅率的行為時,衍生工具反而會損害企業價值。宋航等[ 9 ]發現避稅程度越大,企業價值越高;周曉光和黃安琪[ 10 ]則發現稅收規避與企業價值負相關。湯澤濤和湯玉剛[ 11 ]以增值稅減稅政策的實施為自然實驗,運用DID模型進行研究,發現增值稅減稅有利于提升企業價值。關于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關系的研究,胡亞敏等[ 12 ]發現單獨的社會責任貢獻率不會影響企業價值,何音等[ 13 ]卻認為企業社會責任能夠顯著提升企業價值,邵君利[ 14 ]發現企業社會責任活動損害了企業價值。宋曉華等[ 15 ]通過對信息披露的價值效應進行研究發現,碳信息披露短期抑制了企業價值的提升,但從長期來看能夠提升企業價值;杜子平和李根柱[ 16 ]卻發現碳信息披露對當期和下一期企業價值都存在顯著的提升作用。進一步,朱雅琴和姚海鑫[ 17 ]通過細化企業社會責任類型進行研究,發現企業對政府、職工、投資者和供應商的社會責任對企業價值的影響存在顯著差異。
通過以上梳理發現,學術界雖然對企業價值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但尚未形成一致結論。因此,本文可能的貢獻有:第一,對納稅信用評級政策的微觀效果進行研究,豐富了關于柔性稅收征管效果的研究,拓展了關于稅收征管的研究視角。以往關于稅收征管的研究集中在稅務檢查和稅收稽查等強制性的稅收征管方面,對柔性稅收征管的研究較少且集中在融資[ 18 ]、研發投入[ 19 ]以及稅收遵從[ 20 ]方面。第二,從企業社會責任的角度對柔性稅收征管影響企業價值的機制進行研究,深化了柔性稅收征管的研究。以往關于柔性稅收征管影響后果的研究較少涉及影響機制,本文從企業社會責任的角度對柔性稅收征管影響企業價值的機制進行了探討。第三,我國社會責任信息披露存在應規披露和自愿披露兩種方式,這兩種披露方式對企業的影響是否存在差異,是本文的主要關注點。本文通過進一步分析不同企業社會責任信息披露方式下柔性稅收征管、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的關系,補充完善了關于企業社會責任的研究。
二、理論分析和研究假設
(一)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
稅收是國家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稅務機關實施稅收征管,對企業的報表等資料以及資產進行檢查,對企業納稅行為進行監督,強制性分享企業利潤,以保障國家稅收收入,從這一角度來說,政府可視為企業一種特殊類型的股東。因此,稅收征管是影響企業行為的重要外部因素。已有研究發現:一方面,稅收征管(強制性)能夠降低管理者與股東之間的代理成本,減少關聯交易和大股東侵占行為,發揮公司治理作用[ 21 ],提升企業價值;另一方面,稅收征管可能降低企業避稅活動,增加企業“尋租”活動概率,加重企業的非生產性支出和“實際”稅負,降低企業價值,發揮征稅效應[ 22 ]。
柔性稅收征管與強制性稅收征管都是國家為了保障稅收收入而實行的稅收政策,強制性稅收征管主要通過“懲惡”的方式規范企業納稅行為[ 18 ],而柔性稅收征管則通過“揚善”的方式激勵企業規范納稅行為[ 19 ]。相比于被稅務機關進行稅務檢查的企業,被國家稅務總局評為A級納稅信用的企業,具有以下好處:(1)向社會公眾傳遞了企業良好聲譽的信息;(2)稅務機關為企業提供更為便利的納稅服務;(3)國稅總局連同其他部委對企業實施聯合激勵措施,從項目審批、稅收服務、財政資金使用、融資等方面給予41項政策優惠和綠色通道。因此,企業為了獲得A級納稅信用的稱號,可能會提高稅收遵從度,規范納稅行為,減少避稅活動,增加稅收支出,甚至可能會從事針對稅務機關官員的“尋租”活動來增加企業納稅信用評級為A的機會。這些雖然會減輕企業“名義”稅負水平,但卻增加了企業的非生產性支出和“實際”稅負水平,降低了企業價值。基于柔性稅收征管的“稅收效應”和“尋租效應”,本文認為納稅信用等級政策的實施可能會損害企業價值。因此,提出H1:
H1: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負相關,納稅信用評級為A會降低企業價值。
(二)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
學術界對企業社會責任如何影響企業價值仍然沒有得出一致結論。Margolis & Walsh[ 23 ]對109篇實證研究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關系的相關文獻進行分析,發現49.54%的文獻證明了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正相關論,6.42%的文獻證明了負相關論,44.04%的文獻證明了不相關或者非線性相關論。早期研究企業社會責任的學者認為承擔社會責任會削弱企業市場競爭力,對企業價值帶來負面影響。我國對企業社會責任如何影響企業價值的研究存在很大分歧,國外大部分研究證明承擔企業社會責任不會對根據折現模型計算出來的企業價值產生影響,但是會提升公司的市場價值[ 24-25 ]。
企業承擔社會責任會增加現金流出,并且部分投資者認為管理層往往以履行社會責任為借口,犧牲股東利益,借此彰顯自己的社會責任感,社會責任成為管理層的“自利工具”,導致投資者對這些企業持消極態度,不利于企業價值的提升。但是從利益相關者的角度來看,企業積極承擔社會責任,在慈善捐贈和生態環境保護等方面表現良好,可以向社會傳遞公司聲譽良好的信息,在社會上建立起良好的公司形象,增強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的信任程度,塑造品牌形象,提高企業產品的市場占有率[ 14 ],產生差異化競爭優勢,從而有利于企業價值的提升。同時,積極履行社會責任有利于企業吸引和留住創新人才,贏得創新資源,積累創新資本,提高創新水平,提升企業價值。另外,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能夠增強會計穩健性,降低公司風險,吸引投資者的投資,提升現金持有價值,降低融資成本,緩解內外部融資約束,對企業價值產生積極影響。本文認為企業積極承擔社會責任對企業價值產生的正向影響大于負面影響,因此,提出H2:
H2: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正相關。
(三)柔性稅收征管、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價值
政府實行稅收征管是為了保障國家稅收收入,依法納稅是納稅人的基本社會責任。但是,納稅意味著會增加稅收支出,減少企業留存利潤,降低企業價值,因此,企業有動機進行避稅活動。對于社會來說,企業避稅減少了國家的財政收入,甚至可能導致收入分配的不公,與企業積極承擔社會責任的要求相背離。同時,許多學者認同社會責任的“工具動機”,認為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實際上是出于“利己主義”。
柔性稅收征管通過“揚善”方式激勵企業提高納稅遵從度,主動或者被動減少逃稅、避稅活動,或者企業為了獲得A級納稅信用等級,對稅務人員進行“尋租”活動[ 23 ],這些都會導致企業實際支出的增加及稅收負擔的加重,不利于企業價值的提升。企業積極履行社會責任,在政府和社會公眾面前建立了良好形象,在納稅信用評級時獲得類似于“好孩子”的幸運機制,可能導致政府在綜合評定企業納稅信用時放松條件,加大獲得較好納稅信用等級的概率。這樣,企業通過積極承擔社會責任建立的與政府的關系成為企業的一種關系資本,這種關系資本一方面可能會減少企業的“尋租”活動,另一方面可能會增加企業的避稅活動,因為與政府的良好關系在無形之中會成為企業的避稅“防火墻”,降低企業避稅被發現的概率。同時,企業積極承擔社會責任能夠在公眾中贏得社會聲譽,社會聲譽又可以減少稅收規避帶來的聲譽損失風險。通過積極承擔社會責任,企業可能會減少“尋租”活動,從而減少現金流出;可能會增加避稅活動,從而降低稅收負擔;也會對沖聲譽損失風險,從而對企業產生積極影響。由此可見,企業社會責任可以影響柔性稅收征管降低企業價值的傳導路徑,削弱柔性稅收征管對企業價值的消極影響。因此,本文提出H3:
H3:企業社會責任在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的關系中起到調節效應,削弱了柔性稅收征管對企業價值的消極影響。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2014—2018年我國A股上市公司為原始樣本,并做以下處理:(1)刪除金融保險行業的樣本;(2)刪除樣本期間被ST、PT的企業;(3)刪除數據存在缺失的樣本。最終得到2 519個觀測值。為了避免極端值的影響,本文對所有連續變量在雙側1%水平上進行了縮尾處理。
本文的納稅信用評級數據通過查詢國家稅務總局網站的納稅信用評級欄目手工收集,企業社會責任評分的數據來自潤靈環球(RKS)企業社會責任數據庫,其他變量的相關數據均來源于國泰安(CSMAR)數據庫。
(二)變量定義
1.企業價值
目前衡量企業價值的方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財務指標,如ROA或者ROE;另一種是市場指標,如TobinQ。本文參考張奇峰等[ 3 ]和杜劍等[ 8 ]的研究,使用TobinQ衡量企業價值,具體定義為:
2.柔性稅收征管
參考孫雪嬌等[ 18 ]以及孫紅莉和雷根強[ 19 ]的研究,本文用納稅信用評級來衡量柔性稅收征管。如果企業本年的納稅信用評級為A,將柔性稅收征管變量(A)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
3.企業社會責任
目前在企業社會責任的實證研究中,部分文獻根據樣本企業年報中披露的社會責任信息進行評分,進而得出社會責任指數,還有一部分采用潤靈環球(RKS)企業社會責任數據庫的企業社會責任評分。參考何音等[ 13 ]的文獻,本文采用潤靈環球(RKS)企業社會責任數據庫公布的企業社會責任評分(CSR)。
4.控制變量
為了保證研究結論的可靠性,參考已有文獻的研究,本文選取可能影響企業價值的其他控制變量,如企業規模、資產負債率、企業成長性、經營活動凈現金流、盈利能力、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獨董比例、兩職合一以及產權性質。另外,本文同時控制了行業和年度虛擬變量。具體變量定義如表1。
(1)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為負相關關系,納稅信用評級為A反而不利于企業價值的提高。企業為了評級為A,可能進行針對稅務機關工作人員的“尋租活動”。因此,未來稅務機關在進行納稅信用評級的過程中可以適當引用第三方評級機構的評級作為參考,進一步保證評級的客觀公正。目前國家稅務總局只公布納稅信用評級為A的企業名單,公眾評價企業的納稅行為基本上呈現“一刀切”的情況,要么納稅信用好,要么納稅信用差,這不利于激勵企業更好地合理納稅,未來可以進一步提高信息披露程度,更詳細地披露納稅信用等級,逐步向社會公眾公布納稅信用評級為B、C、D及M級的企業名單,以此更好地評價企業的納稅信用。
(2)企業社會責任能夠調節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的關系,削弱柔性稅收征管對企業價值的消極影響。因此,企業要積極承擔并履行社會責任,為企業價值的提升奠定信譽基礎。
(3)進一步研究發現:在應規披露和非國有企業組別中,企業社會責任在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的關系中所起的調節效應顯著;在自愿披露和國有企業組別中,企業社會責任在柔性稅收征管與企業價值的關系中不存在顯著的調節效應。因此,未來可以進一步完善社會責任信息披露方式,對披露高質量社會責任信息的企業給予一定的表彰與獎勵,以提升投資者對社會責任信息的信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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