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財政支出的公平性及免費搭車者的幾點思考

摘要：保持公共財政支出的公平性，是社會對政府行使公共服務職能的基本考量，因為公共財政支出的有限性等原因，所以不可能出現絕對公平，但在支出的領域中需盡量保證;在公共財政的支出中還存在免費搭車者這一現象，也是對公共財政支出的公平性提出了挑戰，本文將從老舊小區安裝天然氣這一案例中出現的這兩個問題進行簡要分析。

關鍵詞：公共財政支出;公平性;免費搭車者;林達爾均衡

一、案例內容

案例說明：

（一）案例背景

自2017年，西安市為扎實的開展治污減霾工作，有效減少居民使用燃煤等污染物。針對性的進行了“煤改清潔能源”補貼措施，其中包括“煤改氣”和“煤改電”兩種方案。根據第一種方案，市政府要求盡快對符合條件的老舊小區安裝天然氣。

以往老舊小區要安裝天然氣需要具備建審手續等相關資料，但往往老舊小區由于年代久遠，并不具備這些手續資料，所以許多老舊小區都未能安裝天然氣。但在治污減霾的政策要求下，西安市政府于2017年底開辟了綠色通道，減少相應審批環節。本文中所提到的X社區就在此背景下開始了安裝天然氣工程。

（二）問題一：公共財政支出的公平性問題

X社區共有3個居民小區，A小區為私有住房小區，由物業進行管理，在此之前已安裝天然氣;B小區為公房小區（即房屋所有權屬于國家），C小區只有兩棟樓，一號樓為公房、二號樓為私房，其中B小區和C小區一號樓全部為市房地局所有。其中B小區和C小區均未安裝天然氣，2018年計劃同時為這兩個小區安裝天然氣。

第一個問題出現了：安裝天然氣需要居民繳納初裝費，但B小區公房由于在2016年處于市政府免費為老舊小區提升改造第一批項目中，當時已經將天然氣安裝費用算在改造提升項目費用中，但當時由于沒有建審手續，直到2017年底開通綠色通道后才開始準備安裝，所以該小區居民此次無需繳納天然氣安裝費。但C小區一號樓由于沒有在公房小區改造提升的范圍內，所以此次需繳納天然氣安裝費。同樣屬于一個社區、同樣屬于一個房管局管理，僅僅只隔一條馬路，就存在著如此大的差別。這種情況表現出公共財政支出公平性的問題。

（二）問題二：免費搭車者的問題

天然氣安裝收費大多采用多退少補的形式預繳費用，防止在安裝過程中出現各類難以預計的問題，否則二次收費將十分困難。上文說到C小區二號樓為私房，所以需要繳納此次天然氣安裝費用，這并無太多異議。

第二個問題出現了：經了解，預收費用往往要多于天然氣公司的報價費用，是因為在安裝過程中會產生如移動空調機、拆卸防盜網、整理電線電纜等問題。從公共利益角度講，移動個體空調機的費用應由個體承擔，但從實際情況看，幾乎均需要由所有住戶進行均攤，這就產生了免費搭車者的問題。

二、案例分析

（一）公共支出公平性的問題

保持公共支出的公平性，是社會對政府行使公共服務職能的基本考量，公共支出的公平性往往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公共支出的階層。公共支出的惠及群體應更多是貧困人口、女性、兒童等社會弱勢群體，而不是服務于狹隘的精英集團的利益和特權。

2、公共支出的領域。要率先保障對教育、公共醫療、法治等軟公共品的投入，因為這有利于優化市場環境和完善市場機制，也有利于縮小個體之間收益能力的差距，使人們有更大的可能面對相同的機會集合，而這正是市場機制得以充分發揮（良性競爭）的前提條件。

3、公共支出的范圍。當公共財政處于有限的情況下，需要對某一階層、某一領域進行支出的時候，其確定范圍的標準應當以相同地域、相同類型等為標準。

本案例所提到的公共支出公平性問題與其說是因為天然氣安裝費交與不交的問題，不如說是2016年公房改造第一批項目確定的問題。作為公房改造項目，由于公共財政不足或缺乏相關人力物力等原因，必須進行批次劃分的情況，應當考慮到同一批次應當情況基本相同，這樣才體現出公共支出的公平性，否則就會像案例中所出現的情況，相同的房屋性質、相同的管理單位、相同的區域位置，卻有大不相同的情況，從而使得居民群眾對政府公共支出產生質疑，甚至有可能產生群體性事件。

（二）免費搭車者的問題

1、林達爾均衡：如果每一個社會成員都按照其所獲得的公共物品或服務的邊際效益的大小，來捐獻自己應當分擔的公共物品或服務的資金費用，則公共物品或服務的供給量可以達到具有效率的最佳水平。

2、免費搭車者：是對那些尋求不付任何代價而又得到效益的人的一種形象說法。

3、林達爾均衡條件與免費搭車者的出現：林達爾均衡的假設條件是只有人數非常之少的群體中，才有可能存在，而如果人數眾多，則很難達到林達爾均衡，一方面，人們可通過從低呈報邊際效益而減少其對公共物品或服務的出資份額，從而保存其收入;另一方面，由于公共物品或服務的消費不具有排他性，人們也不會因其出資份額的減少而失掉公共物品或服務的任何效益，在這樣的社會條件下，人們完全有可能在不付任何代價的情況下，享受通過其他人的捐獻而提供的公共物品或服務的效益。這時，在公共經濟學上被稱作免費搭車者的人便出現了。

從經濟學角度看，免費搭車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理性的選擇，也就是說，只要有公共物品或服務存在，免費搭車者的出現就不可避免。所以，在合作性的自愿捐獻和成本分擔制度下，公關稿物品或服務的供給量發生不足，低于其應當達到的最佳產量水平，就是一件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結合本案例，當某些居民知道他即使不去出資去支付本來應當自己出資的空調移機費或防盜網拆卸費時，仍然能夠獲取天然氣的安裝使用權益時，就不會自掏腰包，而是免費或通過需要安裝天然氣的全體居民分攤的形式進行空調移機或防盜網拆卸，不過這種情況有可能會引起其他居民的反對。

三、小結與經驗

小結而言，在以人為本、尊重個體的政治倫理下，當個體利益和群體利益甚至公共利益產生矛盾和沖突的時候，公共政策的制定和執行就面臨兩難的境地。這種處境不僅僅需要公民自身意識的提高，同時也需要政府在公共財政方面考慮到更多因素，將財政支出劃分更加細化，從而在面對上述問題的時候能夠從容面對。

作者簡介：任長春，1990年2月，陜西西安，社會助理工作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公共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