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懿
荒誕派戲劇的哲學思想基礎是存在主義的荒誕觀念,即“存在是荒誕的”,人類生存在無法理解的世界中,無依無靠,碌碌無為,時刻感到痛苦和不安,在孤獨和 痛苦中死去?;恼Q派作家認為,文學作品只有表現這 種荒誕才是真正的藝術,才是最高的真實,人們才有可 能使自己類似的經驗得到驗證和宣泄?!兜却甓唷肥菒蹱柼m作家塞繆爾·貝克特(Samuel Beckett)兩幕中的一部悲喜劇,也是荒誕派戲劇的奠基作之一1952年以法國《隨從戈多》出版,1953年首次創作。并于同年1月在巴黎巴比倫劇院首演,演出后立即引起了熱烈的爭議,但大多數都是嘲弄,只有少數人加以贊揚。1956年4月,它在紐約百老匯上演時,更被認為是奇怪的來路不明的戲劇,只演了59場就停演了。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獲得了廣泛的好評和承認,被譯成數十種文字,在許多國家上演,成為真正的世界名劇。
《等待戈多》是戲劇界的一次真正的革新,也是荒誕派戲劇的第一次成功。這出戲由兩個主人公弗拉基米爾和埃斯特拉貢之間的對話組成,他們在等待一個神秘人——戈多的到來。戈多不斷地發出消息說他會出現,但從始至終沒有在劇中出現過。后來他們遇到幸運兒和波卓,大家一起抱怨生命中痛苦和不幸,兩個主人公甚至考慮上吊,但他們從未停止等待。而戈多卻從未來到。
與其他戲劇不同,《等待戈多》從表面看是完全不合邏輯的。這是因為《等待戈多》這部戲劇中使用了大量的明喻。李琳瑛(2010)認為,明喻運用了一種特殊的修辭方法,即直接用形象表達精神和心理活動,而進行任何解釋。這就是為什么它看起來如此與眾不同和奇怪。簡單來講,這部戲里的所有對話、動作和場景都不是在講故事,而是在想觀眾傳達一種情感、一種態度。
戈多是誰?多年來人們圍繞這個問題,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假說。有人搬出貝克特的原話:“我要是知道,早在劇中說出來了”。但從來沒有任何人確切地知道戈多是誰,甚至連作者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你和我了。但在我看來,這并不重要。我們只要知道戈多,就是兩個主人公想見的人就足夠了??傊甓嗍歉ダ谞柡桶K固乩暤膲粝牒拖M南笳?。這兩位主角弗拉基米爾和埃斯特拉貢在等待期間做了很多事情,比如爭吵、吃胡蘿卜,甚至自殺。但是他們的努力和戈多的到來卻沒有任何關系。
這部戲劇于1952年出版,正值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存在主義哲學鼎盛時期。這部劇中生動地闡明了存在主義對“社會中的人”的看法——他人就是地獄,一個人在世界上必須同其他人打交道,他和其他人的關系是“麻煩”和“煩惱”,同其他的人相處,必將產生無限的煩惱,他或者與其他人合謀,或者贊成他人,或者反對他人,從而陷入既喪失自我,又認不清他人的混沌、荒謬境地,而且還必須在這種處境中繼續生存下去。
世界變幻莫測,明天也是個謎。人們一生都在撫摸著傷痕,開始痛苦地反思,對傳統價值觀和現存秩序持否定態度。過去的精神支柱已經瓦解,新的信仰還沒有找到。這種精神空虛反映在文學藝術中,自然形成了“無意義、荒誕、無用的主題”。這種精神空虛也造就了這出戲。那時,人們就像弗拉基米爾和埃斯特拉貢。他們無所事事,期待著希望的到來。
但這并不意味著這是一部戲劇,我們可以簡單地把它歸類為悲劇。因為,有很多希望的元素。比如信差,他告訴他們戈多今天不來,明天來。事實上,戈多只是支撐流浪漢弗拉基米爾和埃斯特拉貢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他們生存的稻草:“戈多在這里,我們得救了?!钡皇菦]有來,他們想痛苦地上吊。但他們會死嗎?不,因為他們得等戈多。在貝克特看來,生活就是這樣。生活艱難,死亡艱難,充滿希望和絕望。然而無望的后面還是無望。然而,“我們必須等待戈多,并將繼續等待”。貝克特試圖以一種啟發性的方式使人們認識到世界的現狀、荒謬的現實、自我的分裂和無處不在的死亡。作者希望通過描寫事物的混亂和無聊來打動人們。它向人們展示的是一個沒有任何東西的世界,人們在其中度過他們毫無意義的生活。雖然戈多今天沒來,但明天會來。雖然今天似乎無望,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就這樣,作者告訴人們永遠不要放棄希望,尤其是當希望是你唯一擁有的東西的時候。
《等待戈多》情節非常簡單,語言極其荒誕,但其中卻暗含著深刻的主題。大多數人生都在等待,卻并不知道自己確切地在等待什么。愛思特拉崗和弗拉季米爾卻幸運地知道他們在等待什么,但他們的等待是沒有希望的。在劇中有很多的意象因為這些意象,人物更加生動,文章的主題更加深刻,極大增強了作品荒誕主題的效果。貝克特的作品幾乎都在重復著一個主題,即西方評論界所說的“揭示人類在一個荒謬的宇宙中的尷尬處境”。在《等待戈多》中,他將人類荒誕的人生隱喻于兩個流浪漢對戈多無盡的等待中。在這一看似什么都沒有發生的作品背后,其實隱藏著一個超理性的目的——表現人生悲劇氛圍中非理性的世界和非人化的人,表現人生的毫無意義與荒蕪。
參考文獻:
李琳瑛. 探析《等待戈多》 的 “直喻” 手法. 湖北經濟學院學報: 人文科學版,24(1),110-111.
肖四新. 信仰的破滅與重建——論《等待戈多》的潛在主題. 當代外國文學,(1),127-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