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補貼、稅收優惠對裝備制造業創新影響的灰色關聯分析
——以遼寧為例

孫曉雅

(遼寧師范大學 政府管理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

0 引言

裝備制造業是遼寧第一支柱產業，近年來發展動能不足。財政政策是政府引導和激勵企業創新的重要宏觀調控手段，其中財政補貼和稅收優惠是兩種較為有效的支持研發的政策工具。財政補貼是一種無償的、直接形式的補貼，是指國家為了實現特定的經濟目標，對指定事項由財政安排的專項基金向地區、產業、部門、企事業單位或個人提供的一種補貼。稅收優惠是一種間接形式的補貼，是指國家運用稅收政策給特定的課稅對象、納稅人或地區減輕或免除稅收負擔的一種措施，直接體現為應納稅額的減少[1]。本文就財政政策對遼寧裝備制造業創新影響問題進行研究，這將對財政投放更精準，政策實施更有效具有重要參考意義。

1 行業指標選取與數據來源

裝備制造業按照國家標準劃分為8大行業：金屬制品業(A1)、通用設備制造業(A2)、專用設備制造業(A3)、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A4)、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A5)、通信計算機及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A6)、儀器儀表及文化辦公用機械制造業(A7)、金屬制品、機械和設備修理業(A8)。下文為了表述簡潔，以Ai,i=1,2,…8來表示這些行業。

財政補貼和稅收優惠對裝備制造業創新的影響，參考梅洪常[2]、方亮[3]、王勇[4]等度量創新績效所采用的指標。選取R&D人員折合全時當量(X1)、企業內部經費支出(X2)、企業外部經費支出(X3)、R&D經費支出(X4)作為創新投入指標；選取年專利申請數(X5)、發明專利申請數(X6)、專利授權數(X7)和新產品銷售收入(X8)作為創新產出指標。下文為了表述簡潔，以Xi,i=1,2,…8來表示這些指標。

本文選取遼寧裝備制造業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統計數據，數據來自2011—2018年《遼寧科技統計年鑒》，2019年《遼寧科技統計年鑒》尚未見公開見刊。因A8數據在2011、2012年鑒中沒有統計，同時也由于該行業和其它7個行業相比所占份額非常小，因此本文對前7個行業數據進行采集和分析。

2 支持創新的財政補貼和稅收優惠情況

2.1 政府研發資金

遼寧支持創新的財政補貼實行省級科技計劃專項資金后補助方式。2010-2017年間遼寧裝備制造業獲得來自政府部門的研發資金情況如圖1，可見政府研發資金在2011年有一個較大幅度的上升，隨后幾年有小幅下降趨勢，2017年下降較多。一般來講，政府對企業研發項目的補助額度一般不超過項目研發總投入預算的30%，企業項目研發總投入近年有所減少。

圖1 2010-2017年來自政府部門的研發資金

2.2 稅收優惠

2.2.1 研發費用稅收減免

為了激勵企業加大研發投入，財政對對研發費用實行稅收減免政策。2010-2017年遼寧裝備制造業整體研發費用稅收減免數據見圖2。可見遼寧裝備制造業各年研發費用稅收減免有一定幅度波動，2013年減免額最高，2010年最低，2017年比前幾年有所下降。

圖2 2010-2017年研究開發費用稅收減免

2.2.2 高技術企業稅收減免

由圖3可見遼寧裝備制造業高技術企業的稅收優惠在2010年最低，2011年之后有一個大幅度的提高，隨后處于一個平穩期，2017年有一個提升幅度較大，這與該年獲得高技術企業認證的數量增多有關。

圖3 2010-2017年高技術企業稅收減免減免

3 灰色關聯度分析

3.1 計算方法

灰色關聯度是分析灰色系統中各因素關聯程度的一種量化方法，基于各因素數據序列曲線幾何形狀的相似程度來確定因素間的關聯程度，曲線形狀越相似關聯度越大。因簡便易算，不必像回歸分析、主成分分析等方法那樣必須滿足樣本容量、方差分布等特殊要求，在社會經濟系統分析中得到廣泛應用。灰色關聯系度的計算過程分為四步[5]。

第一步：確定參考數列X0。本文依次選取來自政府部門的研發資金(X01)、研發費用稅收減免(X02)、高技術企業稅收減免(X03)作為參考數列。

第二步：數據無量綱化處理。本文令8個創新指標為比較序列Xi，i=1,2,…,8，應用均值法對比較序列做無量綱化處理。參考數列也做同樣處理。

第四步：關聯度的計算。用平均值來反映比較數列與參考數列的關聯程度。

3.2 計算結果

3.2.1 與整體創新指標的關聯度

表1和圖4給出了各參考數列與遼寧裝備制造業整體創新指標的關聯度及其排名結果。可見來自政府研發資金、研發減免稅與各指標的關聯度曲線非常接近，它們和R&D內部支出經費的關聯度最高，與整個R&D支出經費關聯度也很高，與新產品銷售收入、發明專利申請數的關聯度比較高，與R&D人員折合全時當量的關聯度均排第六，R&D外部支出經費與這兩個因素的關聯度均比較小，關聯度最小的是有效發明專利數。高新技術企業減免稅與新產品銷售收入關聯度最高，關聯度排第二的是發明專利申請數，第三的是R&D經費支出，關聯度最小的兩個仍是R&D人員折合全時當量和有效發明專利數。

表1 與創新指標的灰色關聯度及排名

圖4 與創新指標的灰色關聯度

3.2.2 與各行業創新指標的關聯度

(1)政府研發資金。政府研發資金與遼寧裝備制造業不同行業創新指標的關聯度如圖5，可見各行業在創新指標上的關聯度曲線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在R&D內部經費支出、R&D經費支出、發明專利申請數和新產品銷售收入四個指標上關聯度都較高。在R&D外部經費支出、有效發明專利數兩個指標關聯度均較低。但不同行業的關聯度曲線也存在差異，相對來說，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在各指標的關聯度相對來說普遍較高，儀器儀表制造業也均較高，而通用裝備制造業在不同指標上的關聯度變化最為劇烈，專用設備、交通運輸設備與通用裝備制造業關聯度情況較相近。

圖5 政府研發資金與不同行業創新指標的關聯度

(2)研發減免稅。遼寧裝備制造業各行業研發減免稅與創新指標的關聯系數圖6，可見通信計算機及其它電子設備、儀器儀表制造業兩個行業的關聯度曲線形狀比較特殊，其余行業的關聯度曲線形狀具有相似性，這5個行業中R&D內部經費支出、R&D經費支出、發明專利申請數和新產品銷售收入4個指標上關聯度都較高。在R&D外部經費支出、有效發明專利數兩個指標關聯度普遍較低。金屬制品業與各指標的關聯度處于高位，而通用裝備制造業與個指標的關聯度相對較低，但該行業與新產品銷售收入的關聯度非常高。通信計算與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與其他各行業的關聯度圖形差異最大，該行業稅收減免與有效發明專利數關聯度最大，而與新產品銷售收入關聯度卻很小。儀器儀表制造業研發稅收減免與有效發明專利數關聯度也較大，與新產品銷售收入關聯度也有所下降。

圖6 研發減免稅與不同行業創新指標的關聯度

(3)高技術企業減免稅。遼寧裝備制造業高新技術企業減免稅與各行業創新指標的關聯度如圖7，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的各指標關聯度相對其它行業較高，通信計算機及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各指標上的關聯度相對較低。各行業R&D外部經費支出與高技術企業減免稅的關聯度普遍較低，R&D內部經費支出、R&D經費支出、專利申請數與高技術企業減免稅關聯度普遍較高。通信計算機及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關聯度圖形有別于其他行業，該行業在R&D內部、外部和總經費支出三個指標上關聯系數沒有明顯變化，與發明專利申請數關聯度較高，與其他行業不同的是它在新產品銷售收入指標上的關聯度最低。金屬制品、儀器儀表、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業關聯度曲線相似度高。

圖7 高新技術企業減免稅與各行業創新指標的關聯度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1)從遼寧裝備制造業的整體來看，政府研發資金、研發減免稅與R&D經費支出，特別是R&D內部經費支出關聯度比較大，與R&D外部經費支出關聯度明顯降低，R&D外部經費支出更多用于產學研相結合的外部對大學和研究機構的支出，因此政府研發資金與研發減免稅對產學研協同研發的促進作用不大。高技術企業減免稅因涉及的只是裝備制造產業的部分高技術企業，因此關聯度曲線雖與政府研發資金與研發減免稅關聯度曲線形狀相似，但關聯度相對均較小。這3個參考因素與發明專利申請數關聯度都很大，可見研發補貼和稅收優惠對發明專利申請數量有較好的促進作用，同時與新產品銷售收入指標關聯度都很大，也即這些財政手段對新產品研發和銷售具有較強的正向作用。

(2)從遼寧裝備制造業各行業來看，3種財政參考因素與不同行業創新指標的關聯度具有相似性，與R&D經費支出特別是內部經費支出、發明專利申請數、和新產品銷售收入的關聯度都很大，各行業R&D人員投入指標關聯度差異較大，這與不同行業創新具有不同研發人員需求特點相關。金屬制品業、電器機械及器材制造業與參考因素關聯度較其他行業更大一些，也就是財政政策的作用效果更明顯，相對而言，通用設備、專用設備制造業各指標關聯度比其它行業要小一些，也就是財政政策的作用效果要弱一些。通信計算機及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與財政指標的關聯度與其他行業有很大不同，研發資金與創新指標的關聯度同其他行業表現基本類似，但稅收減免方面更能促進該行業R&D外部經費支出，也對發明專利申請有較強正向作用，但對新產品銷售收入沒有強的關聯作用。

4.2 建議

(1)加大財政對創新的支持力度。政府研發基金和稅收減免能對企業研發資金投入有激勵作用，對發明專利申請和新產品開發及銷售有正向作用。近年來，遼寧裝備制造業所獲得的研發資金補貼和稅收減免數額較前幾年有所降低，高技術企業稅收減免額有所提升。穩定并逐步加大對遼寧裝備制造業的財政資金扶持和稅收激勵力度是實現創新發展的有效途徑。R&D外部經費支出受財政政策影響較小，可通過調整財政政策激勵企業注重外部研發投入。

(2)實施差異化財政支持政策。創新指標與政府研發補貼、稅收優惠的關聯度在不同行業間有較大差別，對財政政策敏感的行業可以保持既定財政政策，而對不太敏感的行業，可以通過分析行業特點，完善財政政策實施績效的定性定量考評等辦法提高政策效力的發揮。另外，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在遼寧裝備制造工業生產總之中占有很大的比例，財政政策應充分關注這一行業的創新情況。通信計算機及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是在裝備制造業智能化數字化進程中關鍵行業，該行業屬于知識技術密集型產業，與傳統行業在創新上存在很大不同，可針對該行業制定符合其特點的財政政策以更有效提升創新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