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婉兒
有一種甜不是舌頭嘗到的味道,可能還包含苦、酸、辣等滋味,它是內心的一種感受,來自我的親情屋檐。
最近,我家遭到重大一擊——媽媽病了——腦袋里有囊腫:開始是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以為又是貧血引起的心臟問題。后來頭爆炸式疼,爸爸硬拉著媽媽去了中山醫院。
晚上才知道,媽媽腦袋里長了囊腫,還壓迫到神經。萬幸的是,囊腫屬于良性,但手術有極大風險,畢竟,部位是在神經中樞。
爸爸趕緊找人辦好住院手續,并做了一系列檢查,定在6月12號由腦外科主任親自手術。
媽媽都是為了這個家操勞、受累才得病的。我心急如焚,可醫院只讓一人陪護,疫情時期看望病人都必須做核酸檢測,就是去了醫院,也進不去病房。在爸爸的說服下,我只好正常上學,表面裝著沒事一樣,不讓父母擔心。
可是接連幾天,我上學時都心不在焉。每天晚上與媽媽視頻,看著她蒼白無力的臉和被剃光的頭發,淚水就止不住。想著媽媽原來那么引以為傲的一頭秀發,就那么沒了,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沒了,只剩下無力的苦笑。我能看得出,那笑只是為了不讓我擔心。
終于,到了手術那天,可是我偏偏還得上學。爸爸說:“就算你請假,也進不去手術室,好好上課,別讓你媽媽擔心。”我只得乖乖上學,可是一整天都憂心忡忡,課都沒聽進去,不知老師叫了多少聲“別走神”。
放學,我急急忙忙回家,扔下了原先一起走路回家的同學,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母親的手術情況。我焦急地打電話,當聽見“手術很成功,你媽媽現在睡覺”的那一刻,我提到嗓子眼的心,重重地落下了,不爭氣的眼淚又簌簌落下。
接下來兩周,媽媽都在住院,我與她視頻,她氣色明顯好多了,說話中氣也足了些。我盼啊盼,終于,爸爸說,27號媽媽可以回家休養了。
媽媽剛回家時還很虛弱,臉部浮腫,走路不穩要我扶著,但是臉上有了點精氣神。
爸爸工作繁忙,為了不讓爸爸更辛苦,已考完期末試在家休息的我,決定每天晚上陪護媽媽。
短短一周,媽媽恢復較好,血常規指標正常,從最初的綿軟無力到行動變利索了,只是每天還要吃七八種藥。
有一天,我在和朋友聊天,因為開著語音,所以媽媽在旁邊聽見了,還調侃我道:“你同學嫌不嫌棄你啊?也不看看你啥樣兒。”我當時愣住了,同學也愣了,隨之手機那邊傳來一陣笑聲,我也跟著笑了。媽媽知道開玩笑了,生活又恢復了原樣,這讓我的心里泛起了一種甜。
雖然媽媽平時比較嚴厲,但是,有媽的孩子真好,一種失而復得的有媽的甜,我嘗到了。
我正在嘗試給媽媽做飯,學著照顧媽媽,料理家務,我要擔當起這個家的責任,雖然有點辛苦,但品嘗到的卻是一種甜,一直甜在心窩里。
上海市徐匯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