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心”論：新時代統一戰線領導權問題

楊衛敏

（中共浙江省委統戰部，杭州310025）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只要把圓心固守住，包容的多樣性半徑越大，畫出的同心圓就越大。”［1］562這是新時代統一戰線同心圓理論的發端和肯綮。當前，“畫出最大同心圓”在實踐中已成為統一戰線主題——大團結大聯合的代名詞，也成為理論界學術界研究統一戰線的熱門選題。但是，深入學習這一精辟論述就會發現，能否、如何 “畫出最大同心圓”，取決于 “包容的多樣性半徑”的大小，而根本上取決于 “圓心”是否固守住、是否有足夠強大的向心力凝聚力感召力。相比之下，對后者的研究和解讀目前較少。究其原因，“圓心”論也就是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權問題，這在民主革命時期攸關黨的生死存亡；而當前，作為有著長期執政經驗的世界上最大的執政黨，黨的領導地位和執政地位早已寫入我國憲法，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權問題似乎是一個順理成章的事，沒有什么研究和探討的必要。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上指出，“做好新形勢下統戰工作，最根本的是要堅持黨的領導，實行的政策、采取的措施都要有利于堅持和鞏固黨的領導地位和執政地位”［1］562。這一論述對我們無疑具有振聾發聵的警示意義，必須深入研究、深刻把握。

一、時代背景：新時代加強和改進黨對統一戰線領導的重要性與緊迫性

1.加強和改進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是應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大機遇大挑戰的根本保證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必須不斷增強黨的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社會號召力，確保我們黨永葆旺盛生命力和強大戰斗力”；必須 “堅持戰略思維、創新思維、辯證思維、法治思維、底線思維”。其中的 “底線思維”是習近平總書記治國理政的重大方法論之一，也是新時代大統戰工作的重大理論創新①。堅持底線思維就是增強憂患意識，有效防范和化解前進道路上的各種風險。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2019年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專題研討班上，全面系統闡述了我國面臨的重大風險挑戰，其中就包括民族、宗教、涉疆、涉藏、涉臺、涉港等領域的風險，都與統戰工作密切相關。黨要領導統一戰線增強憂患意識和大局意識，加強統籌協調，完善工作機制，認真排查各種風險隱患，有效防范各類風險連鎖聯動，共同擔負起防范化解重大風險的政治責任。當前，面對新冠疫情在全球蔓延和美國等對我之攻擊、“甩鍋”、威脅，既要堅定信心又要清醒認識國際社會有可能面臨的大變局。要引領統一戰線廣大成員，自覺把思想統一到中央的科學研判上來，準確識變、科學應變、主動求變，善于從眼前的危機、眼前的困難中捕捉和創造機遇，不斷贏得發展主動權。

2.加強和改進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是經濟社會轉型期實現凝心聚力的根本保證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人心向背、力量對比，是決定黨和人民事業成敗的關鍵，是最大的政治。”②隨著經濟社會迅速發展，社會結構、社會群體大幅變化，統戰工作也呈現出對象擴大、領域拓寬、問題復雜化等顯著的社會化趨向。新一代黨外人士涵蓋了社會多個階層、群體的知識分子，來源多樣、成分復雜、聯系廣泛，價值取向在主流價值觀下仍凸顯復雜、多向的趨勢，統戰工作加強思想政治引領的責任更重、要求更高。打牢共同思想政治基礎是加強黨對統戰工作領導的內在要求，要積極應對黨對統一戰線的政治引領受到的挑戰，進一步提高思想政治的精準度和有效性，全面精確深入掌握各方面統一戰線成員的思想動態，增強思想政治工作的吸引力和感染力。統一戰線是思想交鋒最為激烈的領域之一，必須強化意識形態工作責任意識，進一步在統一戰線中強化主流思想輿論引領。要與時俱進地做好網絡統戰工作，把網上輿論斗爭作為重中之重，“網上網下形成同心圓”［2］。要切實引領各方面統戰成員不斷增進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政治認同、思想認同、理論認同、情感認同。

3.加強和改進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是推進治理現代化、彰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的根本保證

統一戰線五大關系涉及政黨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基本經濟制度、“一國兩制”等經濟、政治和社會制度，促進五大關系和諧對于提升國家治理效能、建設社會治理共同體、進一步展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意義重大。在這些事關統一戰線的制度中，堅持黨的領導是前提條件和根本保證。只有堅持黨的正確領導，才能切實將這些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 “發展充滿活力”的統一戰線五大關系［3］，不斷完善新型政黨制度，構建新型政商關系，堅持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道路，構建積極健康的宗教關系，確保 “一國兩制”方針不變形不走樣，充分彰顯了黨的領導下新型五大關系所蘊含的中國制度、中國方案、中國智慧［4］。要著眼提升治理效能，加強和改進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要促進政黨協商與人大協商、政府協商、政協協商、人民團體協商、基層協商、社會組織協商的有效銜接和大統戰機制格局的形成。要貼近基層、貼近群眾、貼近成員、貼近矛盾開展工作，把黨的群眾工作與統戰工作有機結合起來。動員統一戰線組織和廣大成員參與基層協商與鄉村治理，打造治理共同體，提升治理效能，鞏固黨的執政基礎，擴大黨的群眾基礎，改進黨的領導方式，提升黨的執政水平。

4.加強和改進黨的領導是新時代統一戰線鞏固發展的根本保證

守正才能創新，創新才能拓展，統一戰線的開拓創新需要加強和改進黨的領導。當前，統一戰線不僅溝通黨內外，而且聯系體制內外、海內外。如何在體制外的各種經濟、社會組織中開展黨建和統戰工作，如何在網上網下、地上地下、境內境外爭取中間勢力、掌握話語權和主動權，都是統一戰線面臨的新課題［5］。但根本前提是堅持黨的領導，確保正確的政治方向，在此基礎上要鼓勵各地探索發展，創出有價值有影響可復制可推廣的好做法，加大統戰工作的廣度、深度和力度。

二、理論基礎：新時代黨對統一戰線領導權的內涵及外延

當今中國，共產黨領導和執政是有機統一的，統一戰線無論作為領導方式還是作為執政資源，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權能否實現、怎樣實現至關重要。堅持領導和執政有機統一的理念，要求我們黨在統一戰線工作中既要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又要深入研究統一戰線的規律并嚴格按規律辦事［6］。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這一大原則在各個時期都要堅持，但在不同歷史階段有著不同的表現形式。新時代統一戰線，從本質上說是黨的重要領導方式，從現實來看是黨執政興國的戰略資源和政治優勢 （如表1所示）。

表1

由表1可見：一方面，統一戰線為鞏固黨的領導地位和執政地位提供了廣泛力量支持；另一方面，統一戰線為改進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提升領導能力和執政能力提供了理念思維、方式渠道和系列制度保證。

1.政治領導

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主要是政治領導，即政治原則、政治方向、重大方針政策的領導［1］562。只有把政治領導擺在首位，才能真正實現黨對統一戰線堅強有力的領導，才能牢牢把握統一戰線的正確政治方向。突出政治領導，就是讓廣大統一戰線成員認同黨的路線和目標并為之共同奮斗。怎樣有效整合階層分化、利益多樣的社會各種力量，怎么在多元思想觀念中廣泛凝聚共識，是新時代治國理政必須處理好的重大問題。這種政治領導 （引領）貫穿于統一戰線五大關系各個領域每個環節。在新型政黨制度中，要準確把握中國共產黨領導和民主黨派自覺自主自為的關系，把思想政治建設擺在民主黨派自身建設突出位置，建設政治堅定、組織堅實、履職有力、作風優良、制度健全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引導他們 “做自覺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同中國共產黨通力合作的親密友黨和好參謀、好幫手、好同事”［7］。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明確對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的認同是 “五個認同”的有機組成部分。在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中力求 “導之有力，導之有方，導之有效”，把信教群眾緊緊團結在黨的周圍。在民營經濟統戰工作領域，強調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是 “自己人” “自家人”［8］， “突出政治引導”［9］，引領廣大民營經濟人士聽黨話、跟黨走，“把民營經濟人士團結在黨的周圍”［10］。在體制外的新的社會階層人士中，通過實現 “再組織”，把他們團結在黨的周圍。此外，強調 “一國”是 “兩制”的前提，強調把中央對港澳的全面管治權與港澳特區的高度自治權有機結合起來，強調港澳特區政府和公民維護國家安全的憲制責任，強調牢牢把握兩岸關系的主動權和主導權，強調中國夢是海內外同胞團結奮斗的最大公約數，從本質上講都是固守圓心、實現黨對統一戰線第二個聯盟的政治領導的新時代內涵。

2.組織領導

黨對統一戰線的組織領導，是由黨的領導地位決定的。實際工作中要防止兩種傾向：一種是把民主黨派組織、宗教團體等當成下屬單位，對其內部事務直接干預、包辦代替；另一種是放松要求，認為只要不觸犯政治底線，其他組織發展、人事安排、作風建設、人才培養等都不應該管，否則就是越界。

幫助和支持民主黨派和其他統一戰線組織加強自身建設，是實現和體現黨對統一戰線組織領導的重要途徑。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支持民主黨派加強 思 想 、 組 織 、 制 度 特 別 是 領 導 班 子 建 設［1］564。2019年 《中共中央關于加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建設的意見》指出，“加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建設是中國共產黨的重要政治責任”，“中共各級黨委 （黨組）要切實提高政治站位、把準政治方向、加強領導、有力指導，積極創造條件，提供支持保障”。文件進而明確了中共黨組織幫助民主黨派加強自身建設的四項主要職責，即：加強組織領導、解決實際問題、完善保障機制、強化研究宣傳。要通過幫助民主黨派和其他統一戰線組織加強自身建設促進新老交替、政治交接，增強接受共產黨領導的堅定性和自覺性。

加強黨外代表人士隊伍建設，是實現黨對統一戰線領導的組織保證。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外代表人士工作的重點是科學使用、發揮作用，關鍵是加強培養、提高素質［1］567。當前黨外代表人士隊伍建設也面臨著新情況新問題，如：黨外代表人士年齡梯隊不平衡，年輕干部培養后勁不足；人才儲備不足，使用意識不強，發展空間有限；機制優勢不夠健全，認識存在偏差，政策落實有欠缺；組織部、統戰部配合協作度不夠，使黨外干部在培養選拔和推薦使用的銜接上不順暢；等等。要加強黨委統一領導，把黨外人士培養選拔納入黨的干部人才組織工作的總體規劃，體現制度安排。著力健全多管齊下、視野廣泛、實用有效、形式多樣的培養選拔機制，努力提升黨外代表人士隊伍的建設水平。著力推進黨外年輕干部培養，針對黨外年輕干部隊伍建設存在的問題，完善長效管理機制，強化責任落實。

3.事業領導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統一戰線涉及黨內外、體制內外、海內外，加起來有幾億人之多，如果把這么多人都團結起來，就可以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實現中國夢匯聚磅礴力量［1］563。從某種意義上說，新時代統一戰線已從過去的政治社會聯盟上升為事業共同體［11］。實現黨對偉大事業的領導，就要引導統一戰線廣大成員增強政治、事業、利益、價值共同體意識，以事業引領人、匯聚人、激勵人。要激勵黨外人士在報效祖國中體現人生價值，充分發揮黨外知識分子、歸國留學人員和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的創業創新激情，實現人盡其才與培育引領的有機統一［12］， “聚天下英才而用之”［13］。 要深刻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 “民營經濟是我國經濟制度的內在要素，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是自己人自家人”的精辟論述，引導廣大民營經濟人士 “做愛國敬業、守法經營、創業創新、回報社會的典范，在實現民族復興偉業中譜寫人生事業的華彩篇章”［14］。“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個民族都不能少”［15］，要實現各民族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富強。要著眼國家發展戰略規劃，促進港澳融入國家發展大局，以培植兩岸融合發展共同利益基礎為導向，擴大兩岸經濟文化交流合作，實現互利互惠。要為港澳臺青年來內地實習、創業、就業提供服務，搭建港澳臺青年了解國情、融入內地、干事創業、成長成才的新平臺。要讓海內外同胞 “共擔民族復興的歷史責任，共享祖國繁榮富強的偉大榮光”。

實現黨對偉大事業的領導，就要充分體現照顧同盟者利益。照顧同盟者利益是黨的統一戰線的優良傳統和政策優勢，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當前統一戰線仍要 “尊重、 維護、 照顧同盟者利益”［1］568。 鄧小平同志曾經說過，“領導就是服務”［16］。為黨外人士創業創新搞好服務、創造條件，是新時代統一戰線照顧同盟者利益的重要內容和鮮明特色。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民營經濟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就發展民營經濟發表重要講話，中共中央、國務院先后發布關于構建和諧勞動關系、明晰產權制度、弘揚企業家精神、改進營商環境等一系列高規格文件，僅中辦國辦出臺的文件就達十多個，圍繞營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營商環境、新發展格局，推動民營企業改革創新、轉型升級、健康發展，提出一系列改革措施。這充分體現了對民營經濟和民營經濟人士的 “高看一眼”“厚愛三分”。各級黨委政府要著力推動民營企業高質量發展，構建新“親”“清”政商關系，致力法治營商環境建設，把服務旗幟舉得更高、把服務平臺建得更好、把服務舉措抓得更實，切實幫助解決實際困難，讓民營企業更充分地享有 “獲得感”，有效激發廣大民營經濟人士戰勝困難、轉危為機、創新發展的強勁動力。

三、途徑渠道：新時代加強和改進黨對統一戰線領導的實施原則和實現方式

實踐證明，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在革命、建設和改革各個時期都是一條根本原則，業已形成的一系列優良傳統和政治優勢不僅必須繼承下去并發揚光大，而且要適應新時代的新變化不斷研究新的實現方式。

1.堅持發揚民主和增進團結相互貫通

我們黨的領導，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寓領導于協商之中。協商的過程，既是廣泛聽取各種不同聲音、充分吸收有益意見建議的過程，同時也是讓社會各方面了解和接受黨的政治主張和路線方針政策的過程。統一戰線和人民政協是協商民主的重要渠道，無論是政黨協商還是政協協商，“各黨派團體、各族各界人士接受黨的主張是凝聚共識，中國共產黨采納并集中各方意見建議并體現在國家大政方針中也是凝聚共識”［17］。推進協商民主建設，發揮統一戰線在協商民主中的獨特資源、網絡、渠道、功能等方面的優勢，有利于密切黨與各界人士和群眾的聯系，改進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要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 “堅持發揚民主和增進團結相互貫通、建言資政和凝聚共識雙向發力”［18］的要求，全面準確把握加強和改進黨對統一戰線領導的內涵，注重領導手段、領導水平和領導藝術的運用發揮，通過增進共識、民主協商、體諒包容、照顧同盟者利益，引導廣大統一戰線成員堅持正確政治立場和政治方向，使新時代統一戰線既統一步調又充滿生機活力。

2.堅持寓黨的領導于服務大局之中

圍繞黨和國家的中心大局運轉和服務，是統戰工作實現黨的領導、牢牢把握工作主動權的根本路徑。服務大局是統戰工作的生命力所在，要圍繞中心廣泛凝聚共識、智慧和力量，充分發揮統一戰線的智力優勢、政治優勢、組織優勢、網絡優勢、資源優勢，聚焦黨和國家中心任務履職盡責，努力實現圍繞中心、服務中心、融入中心。要牢牢把握方位和使命，在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實現民族復興偉業中展現更大作為。牢牢把握統一戰線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職責，努力在凝心聚力、完善制度、助力發展上取得新突破。要彰顯統一戰線在國家制度建設和治理能力建設中的獨特優勢，當前要聚焦動員統一戰線同心抗疫情、全力促發展、助企抗疫情、聯企復生產，確保民族宗教領域和諧穩定，嚴防境外輸入，服務僑胞和留學生，穩僑暖僑安僑。

3.堅持以基層黨建引領基層統戰工作

新時代統戰工作越來越向基層延伸，特別是向基層群團和體制外的 “兩新”組織延伸。統戰工作是黨的工作，黨建是統戰的基礎，黨建強統戰才能強，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才能有組織保證。而基層統戰工作做好了，也能延伸黨的基層群眾工作的手臂和觸角。一方面，要加強統一戰線群團組織黨建工作。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工商聯 （商會）、僑聯等群團組織改革建設工作，明確要注重 “黨建帶會建”“黨建帶僑建”，以黨的政治優勢、組織活力促進工商聯（商會）和僑聯改革發展，更好地激發活力、履行職能、發揮作用，使工商聯 （商會）和僑聯組織分別成為黨和政府聯系民營經濟人士和海內外僑界的橋梁紐帶。另一方面，要加強 “兩新組織”黨建工作。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全面增強黨對各類社會組織的領導”［19］。近期 《關于加強新時代民營經濟統戰工作的意見》也明確指出，“進一步加強民營企業黨建工作，切實發揮黨組織的戰斗堡壘作用和黨員的先鋒模范作用。深化理想信念教育”。新的社會組織大量涌現，給基層黨建和統戰帶來雙重挑戰。統戰工作要抓住契機，充分依托社會組織黨建工作，積極探索 “黨建+統戰”工作，努力把各類社會組織從業人員特別是領軍人物團結在黨的周圍。

4.堅持法治與德治有機結合

要以法治思維加強和改進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這一點也寫入了新修訂的 《憲法》。中國共產黨作為執政黨，要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開展活動，這是寫入黨章的。新時代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要求統戰工作必須從單純依靠政策做統戰轉向法律、政策手段并舉，以法治思維加強和改進對統一戰線成員的思想引領工作，維護統戰成員合法權益，依法管理民族宗教等事務，嚴格按照政策和法律正確協調各種利益關系，妥善處理各種矛盾和糾紛，帶動廣大統一戰線成員“成為法治的忠實崇尚者、自覺遵守者、堅定捍衛者”［20］。

與此同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包括統一戰線人士在內的全體中華兒女內化于心的最大公約數［21］。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所具有的強大精神動力，是凝聚人心、匯聚民力的強大力量。”［22］這一強大的民族凝聚力，有利于我們黨把改進黨對統一戰線的領導與引導廣大黨外人士堅定接受共產黨領導的自覺性有機結合起來，把加強共產黨的執政能力建設與加強民主黨派、無黨派等參政履職能力建設有機結合起來。要善于運用中華傳統文化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來引領，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弘揚中華文化。

5.堅持黨委領導和集體領導的工作方法

政治領導、黨委領導、集體領導，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黨對統一戰線領導這一根本原則的主要內容［5］。現在對政治領導討論比較多，對后兩者尚須深化認識、把握到位。突出政治領導，就是要努力強化黨委特別是黨委統戰工作領導小組和統戰部門思想政治工作主體責任。突出黨委領導，強調的是對民主黨派的領導是中共各級黨委而不是統戰部門。統戰部門受黨委委托聯系民主黨派，多做溝通協調幫助引導工作，而不是簡單地以領導部門自居、以上下級關系和行政化手段方式對民主黨派組織發文或行事。突出集體領導，強調對黨外人士的引領不能過分突出黨員領導個體的作用，不能搞居高臨下、發號施令，不能過分強調領導個人魅力的作用。特別是涉及黨外人士培養使用時要堅持民主集中制，要由黨委 （黨組）集體討論決定。

四、組織保證：新時代黨委統一領導的大統戰機制格局的拓展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統戰工作是全黨的工作，必須全黨重視，大家共同來做。”［1］568《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工作條例 （試行）》從黨內法規的角度規定了統戰工作的組織領導與職責，進一步完善了統戰工作機制，提出要形成 “黨委統一領導、統戰部牽頭協調、有關方面各負其責”的大統戰工作格局。當前，要不斷拓展、深化和完善這一大統戰機制格局，壓實黨委領導統戰工作的政治責任。

1.壓實黨委對統一戰線的領導責任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統戰工作是各級黨委必須做好的分內事、必須種好的責任田，黨委 （黨組）主要負責人是統戰工作第一責任人”［1］568。統戰工作條例首次提出中央和各級黨委開展統戰工作的七項主要職責，明確了 “四納入”“三帶頭”，強化了黨委做統戰工作的職責。新修訂的 《中國共產黨黨內問責條例》將統戰工作納入問責內容。各級黨委要加強對統戰工作的全面領導，在加強思想政治引領、完善統戰工作體制機制等方面再發力，努力推動大統戰工作格局的完善并發揮作用。

2.強化黨委統一戰線工作領導小組的牽頭抓總作用

要進一步明確領導小組定位作用，充分發揮政治引領作用、團結凝聚作用、服務中心作用、協調監督作用。領導小組重在議大事議要事、抓統籌強協調、抓督查推落實等方面發揮重要作用，推動中央關于統一戰線的重大方針、政策、法律法規以及統戰工作重大決策部署的貫徹落實。領導小組重在傳導和壓實黨委黨組的領導責任，優化統戰工作考核督查的內容和方式，實現統戰工作由 “部門視角”向 “黨委視角”轉變。

3.努力破解基層統戰工作空心化邊緣化碎片化問題

基層統戰強不強，關鍵在基層黨組織的領導是不是有力。要著力推動鄉鎮街道大統戰領導體制、規范運行機制、責任考核機制到位。要通過構建基層統戰工作組織、網絡、制度等體系，著力推進基層統戰工作機制化、項目化、規范化、品牌化建設，緊緊抓住鄉村振興戰略機遇期，以新鄉賢工作等為抓手，進一步整合盤活統戰資源，讓統戰工作在服務基層、服務中心、服務成員中迸發活力。

4.統戰部門和統戰干部要扛起黨委政治部門和黨的政治干部的職責

統戰部門是政治部門，要切實強化政治責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越是做黨外工作越是要心中有黨［1］568。要按照 “政治堅定、業務精通、 作風過硬”的要求，加強統戰干部隊伍建設。要增強本領恐慌意識，以學習型組織建設打造統戰隊伍，提高政治站位、增強工作本領、強化責任擔當、深入調查研究、開拓工作思路，把握 “落實+創新”工作理念，積極運用 “互聯網+”的思維，努力打造統戰鐵軍。與此同時，還要善于借力聚力，建立健全各種協調協作機制，聯系溝通黨內外、體制內外和海內外，努力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全域化 “大統戰”工作格局。

注釋：

①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上指出：對危害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危害我國社會主義政權，危害國家制度和法治，損害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問題，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不能讓其以多樣性的名義大行其道。這是政治底線，不能動搖。除此之外，對其他各種多樣性，要盡可能通過耐心細致的工作找到最大公約數。習近平：深刻認識做好新形勢下統戰工作的重大意義（2015年5月18日），《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年版，第562頁。

②這一重要論述見諸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場合的講話中，其中在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明確指出：“統戰工作的本質要求是大團結大聯合，解決的就是人心和力量問題。”習近平：深刻認識做好新形勢下統戰工作的重大意義（2015年 5月 18日），《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年版，第56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