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
在陌生的環境、惡劣的氣候面前,黨組織是援藏隊員們堅強的依靠。一年來,支部引領、黨員帶頭,第九批湖北援藏干部人才緊緊凝聚,化零為整。隊員們在工作上互相促進,生活上互相關愛,用實干精神、實際行動、實在業績,彰顯湖北援藏精神。
“生日快樂!周年快樂!……”
7月15日中午,第一支部的黃輝、黃祥建等幾名黨員吃了頓簡單的午餐。眾人舉起茶杯,祝福二人生日快樂,同時紀念各自的援藏一周年。
清茶一盞,滋味萬千。
這是難忘的一年。他們經歷了高寒考驗、思鄉之苦,甚至是生死時刻,但也收獲了暖心的瞬間,“過命的友情”和“可以托付后背的戰友”。
正如第一支部書記譚曉亮所說:“雖然我們來自五湖四海、各方各面,但我們不是舉目無親、孤立無靠。”
黨組織是堅強的依靠
在第四支部書記陳宇看來,支部最大的力量是“凝聚力”。
作為一個以醫療工作者為主的支部,第四支部有21名成員,其中只有11名正式黨員,1名預備黨員。
“雖然他們有一些并不是黨員,但我們依然想將這個‘白衣集體聚在一起過組織生活。”陳宇在第四支部的旗幟上,印上了所有派出單位的名字。
這讓所有支部成員收獲了一份參與感和榮譽感。以往只專注于業務工作的張漪,切身感受到組織的溫暖和力量。去年,來自湖北省婦幼保健院新生兒科的她,鄭重向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書。前不久,她和支部其他3名入黨積極分子一道,進入黨校培訓學習。
“過好團隊關,是擺在第一位的。”譚曉亮告訴記者,第一支部由省委組織部、發改委、公安廳、經信廳、統計局等多個省直部門派出干部人才組成,人員構成相對復雜。“但成員之間從沒有大聲說過話,更沒有吵過架,有意見都是當面提。”
今年春節前夕,第一支部決定做一件“暖嫂子心”的事,由書記帶著支委進行了一次“家訪”,不僅是登門慰問走訪,更是感謝家屬們在后方的鼎力支持,保證了前線的互相關心幫助。
“在封城之前,我們最遠到了谷城,終于把所有同志的家都跑到了。”譚曉亮告訴記者,“從個人來講,我打心底里感謝支部的這幫同志,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識大體、顧大局。”
“黨組織對我們的關心關愛,讓我們充分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正是由于組織暖心,我選擇了延期援藏。”第三支部黨員、山南市東輝中學校長王與雄在藏工作3年期滿后,主動表達了繼續援藏的意愿,去年8月正式轉入第二批“組團式”教育援藏。
隊友是“過命的兄弟姐妹”
“我們援藏隊員,都是過命的兄弟姐妹。”這是記者在山南采訪時經常聽到的一句話。
缺氧、干燥、低氣壓,西藏高原特殊的自然環境,對身體健康是極大的考驗。在內地不易察覺的小問題,在高原環境影響下,可能誘發嚴重的后果。
來自省公安廳的博士法醫李上勛,就經歷了一次驚魂時刻。去年10月13日晚上,他和平時一樣在廚房洗菜,突然無征兆地暈了過去。
“當時心率已經爆表,機器都無法讀數了。我活了40多歲,第一次感受到那樣的緊張和恐懼。”回憶起那一幕,援友兼室友肖應強仍心有余悸。
幸運的是,經過及時搶救,李上勛醒了過來。
“你玩什么不好,玩心跳!”病床前,同樣來自省公安廳的黃祥建、肖應強先是笑著責怨,緊接一瞬間,三個漢子抱在一起淚流滿面。
肖應強告訴記者,從此自己多了一份責任,那就是照看好身邊這位兄弟。晚上,他時不時要看下李上勛的狀況,白天,要督促他規律飲食作息,不要太過勞累。在第一支部,但凡誰身體不舒服,成員們自覺排班,輪流送飯。
山南的夏天,一般9點后才完全天黑。空氣稀薄,晚上經常憋得人無法入睡。同時考慮到安全因素,一般也不便于開展體育活動。比起內地,援藏的日子里,大家的業余生活十分單調。“白天兵看兵,晚上數星星”是每一名援藏干部人才日常生活的真實寫照。
前不久,黃輝買回一臺大電視,周末他約上譚曉亮,兩人饒有興致地觀看了動畫電影《哪吒》。襄陽援藏工作隊領隊、瓊結縣委常務副書記陳永濤告訴記者,單調的生活也意味著有了更多的自由時間,周末和夜晚就通過閱讀來充實自己。
守得住清貧,耐得住寂寞,學會享受孤獨,是每名援藏干部人才的必修課。
黨員是牢牢扎根的螺絲釘
“從平原到高原,最難受的是缺氧;從家鄉到異鄉,最難熬的是孤獨;從內地到邊陲,最難融的是習慣。”山南市政府副秘書長朱江寫道:身為援藏干部,自當志存高遠,心向星辰大海、行到山重水復,帶著心中信仰,扎穩腳下力量。
選擇援藏就是選擇付出,選擇援藏就是選擇磨練——這或許是湖北援藏干部人才共同的信念。
在去年4月成立的山南幸福家園建設管理局,有許世君、戴勇、萬江、羅立峰、周樂軍等5名湖北援藏隊員。因為成立不久,條件相對較差。1年間,羅立峰搬了4次家,住了5個地方。
最讓羅立峰難忘的是在第一個住處,和周樂軍同住一間。兩床相隔一米多,晚上有一個人打鼾,另一個人就無法入睡。加上高原反應的影響,羅立峰經常整晚難以入眠。
盡管如此,幸福局分配宿舍時,分數權重位列第一的羅立峰主動放棄了首選資格。其他4人也不約而同地,把最好的樓層留給了在藏干部,自己搬進了采光較差的樓層。
“如果問我是怎么堅持下來,我就是一天天熬下來的,一天天盯著目標干下來的。” 羅立峰說,我們沒有什么高大上的事跡,就是努力干好日常的平凡工作。
萬江告訴記者,從大年初七到現在,因為種種原因,至今未能和身為獄警的愛人見上一面。談到家人,他的眼里泛起淚花。但談起工作,他的眼神卻格外堅定:“到了這里,我就把自己當做一個戰士,不能當逃兵。既然來了,就要當好螺絲釘,牢牢釘在那里。”
“我們沒有臨時思想,都是把自己當做在藏干部來看待。” 許世君說,為了便于工作和通行,他和幾個同事都上了西藏戶口,辦了西藏身份證。
在山南市公安局,李上勛博士住院5天后就回到了工作崗位。他帶著3個年輕人,覆蓋了整個山南的法醫鑒定工作。黃祥建告訴記者,市局近期已在刑偵支隊掛牌成立“山南市公安局小組團援藏工作室(博士工作站)”,通過傳幫帶,培養一支帶不走的法醫人才隊伍。
“醫療隊員不以自己創造了多少個自治區或者山南第一的新技術、新項目為自豪,而是以讓當地醫生能獨立開展多少個新技術、新項目為驕傲。”黨員陳華麗始終記得這句流傳在第四支部的一句話。
在第四支部,隊員們一年來開展各項手術230余臺,全年完成2700名本地婦女的宮頸癌篩查。他們始終堅持“輸血”變“造血”,半年內協調16人(次)內地專家學者進藏授課140余場次,指導培訓本地人才1000余人(次)。
山南市婦幼保健院書記、院長旦增晉美對這支隊伍贊不絕口:“只要有患者,他們都在堅守,給我們西藏的醫生們樹立了很好的榜樣。山南群眾都非常愛戴、感激他們!”
“進藏為什么?在藏干什么?離藏留什么?”或許在所有援藏隊員們心中,早已寫下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