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直接投資與研發效率的關系

范耕嘉 甘志霞

摘 要：研究一國的對外直接投資（OFDI）與研發效率（R&D效率）之間的關系，對于政府制定“走出去”和經濟政策等重大戰略具有關鍵的參考作用。選取中國制造業2004—2016年的OFDI（對外直接投資額）、FIE（研發經費內部支出）及NIP（發明專利數量）數據進行研究，建立VAR模型，通過平穩性檢驗、協整檢驗和滯后檢驗，以及模型的穩定性測試、脈沖函數和方差分解等，發現我國制造業研發經費的內部支出將在未來一定時期左右對外直接投資，并且正相關效應逐漸加強，制造業發明專利數量對OFDI在一定時期內產生了積極影響，但就長期趨勢來看并不是十分顯著。然后結合我國國情，提出政府和企業在制定經濟政策時要契合本國經濟現狀及國際經濟周期環境，繼續增加研發資金的內部支出，合理支持專利技術研發項目等政策建議。

關鍵詞：對外直接投資;研發效率;VAR模型;中國制造業

中圖分類號：F426? ?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20）24-0133-02

制造業作為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支柱產業，對外直接投資與研發效率之間是否存在相關關系？對此，國內外諸多學者對于對外直接投資和研發效率分別進行過系統的研究，但鮮有文獻將二者結合起來探索其中的關系。因此，本文以相關理論為基礎，以中國制造業為實證研究對象，更加深入地探討并研究了對外直接投資（OFDI）和研發效率（R&D Efficiency）的關系，提出了更有針對性的政策建議，以彌補該領域的研究空缺。

一、文獻回顧

雖然學者們認為這兩個變量之間存在相關性，但是仍然沒有達成共識。Penner和Shaver（2005）認為，OFDI越多，創新能力越強[1];Phene和Almeida（2008）[2]通過實證研究得出了相同的結論，Hsu等人（2016）[3]通過多方面變量和得出的U形逆轉關系支持上述結論。但Argyres和Silverman（2004）發現，OFDI與創新之間存在反向關系——即OFDI指標越高，創新和研發效率指標越低。Lahiri（2010）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這些差異主要發生在發達國家的許多學者中，國內學者對此領域的研究仍然較少。

二、研究設計

（一）變量及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2004—2016年中國制造的對外直接投資（OFDI）、研發經費內部支出（FIE）和發明專利數量（NIP）數據進行研究，其中OFDI代表當年的對外直接投資額，FIE代表當年的研發經費內部支出，NIP代表當年擁有的發明專利的數量。對外直接投資額反映了企業“走出去”和經濟發展的大局;研發經費內部支出一般和當年的專利數量密切相關;當年的研發支出一定程度上決定了當年的專利數量，而研發支出數額的確定要與對外直接投資額相協調，共同服務于企業總體經濟目標的實現。因此，筆者選擇多年來中國制造業的OFDI、FIE、NIP數據進行分析，探討對外直接投資與研發效率之間的關系。

（二）研究模型

VAR模型用于評估內生公共變量的動態聯系，而沒有任何先驗限制，現在被廣泛使用。VAR模型是分析和預測多重關聯經濟指標的最簡單的運作模型之一，而VEC模型是VAR模型的進一步延伸。即如果VAR模型是協整的，則可以構造VAR誤差校正模型，即VEC模型。

（三）實證分析結果

由于VAR模型采用的為時間序列數據，利用gen功能重新定義數據，通過gen lnofdi=ln（ofdi），gen lnfie=ln（fie），gen lnnip=ln（nip）操作可對原始數據均取對數，綜上檢驗可知，lnofdi，lnnip一階差分平穩，lnfie原始數據平穩。

在rank=0時，原假設為數據至多存在零個協整關系，50.04>29.68，拒絕原假設，在rank=1時，原假設為數據至多存在一個協整關系，19.31>15.41，拒絕原假設，在rank=2時，原假設為數據至多存在兩個協整關系，7.61>3.76，拒絕原假設，所以模型存在零個協整關系。由于模型原始數據不平穩，加之不存在協整關系，不可采取修正模型即VEC模型，此時需回歸原始VAR模型。

根據AIC信息原則和SBIC信息原則，在AIC和SBIC最小值所在處即為滯后階數。由檢驗結果可知，AIC 和SBIC在lag=4時同時達到最小，所以模型的滯后階數為lag=4。

本文采用定性和定量結合的方式，即結合脈沖函數和方差分解對OFDI、NIP、FIE各個變量相互的沖擊影響進行分析。

NIP對FIE的影響在2—3期顯著提升，隨后影響逐漸減弱，上下穩定波動，說明擁有的發明專利數量在一定范圍內對研發經費內部支出有正向效應。

OFDI對FIE的沖擊較為劇烈，且上下波動幅度較大，具有預見性和連續性，說明對外直接投資額對于研發經費內部支出的影響連續且顯著，具有波動性、往復性。

總體上來看，無論長期還是短期，研發經費內部支出受外界其他因素影響大。對外直接投資額對其影響較大，持續期數長，穩定在0.85左右。發明專利數量在前期對其影響大，后期波動上升至0.07左右，相對穩定（見圖1）。

FIE對NIP的影響，則是圍繞零軸線上下波動，說明研發經費內部支出對于專利數量的擁有具有直接關聯性。

OFDI對NIP的沖擊波動依然較大，正效應變化顯著明顯。在4—6期經歷了兩個進程相似的波峰，說明對外直接投資額對于發明專利數量在一定時期內有正向刺激。

由方差分解的結果可知，NIP一直受OFDI顯著影響，長期達到0.88左右。FIE對NIP的影響較小，且穩定性高，說明研發經費內部支出并非影響專利數量擁有的直接原因（見圖2）。

FIE對OFDI的影響是隨著期數的延長逐漸顯現上揚趨勢，波動較穩定，說明對外直接投資額受研發經費內部支出的影響較顯著。

NIP對OFDI的沖擊在第四期和第七期均達到了峰值，而在第六期內有短暫微弱的負效應出現，表明擁有的專利數量在一定時期內對外直接投資額具有整體上的正向效應。

研發經費內部支出對OFDI的影響始終穩定，長期達到接近0.003的水平。擁有的發明專利數量對OFDI的影響也隨著時間穩步上升，說明專利數量是衡量研發效率的一個重要硬性指標，對外直接投資額具有重要意義。

三、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對外直接投資額反映了企業“走出去”和經濟發展總體狀況，受整體經濟形勢的波動影響大。同時由（下轉143頁）（上接134頁）于經濟周期的存在，使得一個國家的經濟增長或衰退具有固有的連貫性和趨勢性，對外直接投資額隨之亦然呈現類似狀況。另外，一國的經濟發展水平連續增長，對國內投資、消費和吸引外資方面均較為有利。因此，對外直接投資的數量對國家層面的外部投資環境可以起到更為積極的建設作用。

研發經費的內部支出（FIE）是衡量研發效率的重要指標之一，而其數額的確定要與對外直接投資額（OFDI）相協調，共同服務于企業總體經濟目標的實現。數據表明，短期內OFDI受FIE的影響不夠顯著，但長期看來有日趨上揚的態勢，波動較緩，影響將逐漸明顯。因此，研發（R&D）經費的內部支出將與未來一段時間后的對外直接投資額相關，并且正相關效應逐步增強。

擁有的發明專利數量（NIP）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研發經費的內部支出（FIE），也是衡量研發效率的一個重要的硬性指標。它對對外直接投資額（OFDI）在一定時期內產生了積極影響，對外商直接投資額具有重要意義。

綜上所述，結合實際我們可以得出，對外直接投資對于研發效率有著本源上的相互作用，對外直接投資一方面可以推動資本基數的擴大，創造更多的財富積累，為研發效率的提高奠定了物質層面的基礎;另一方面研發效率增強使公司的實力顯著提升，使公司躋身世界前列，在更高層面上與其他同類別公司的業內競爭中進一步促使公司提高對外直接投資的比重，用比對手更少的時間生產出、研發出更好更多的產品以滿足消費者需要，以此來擴大用戶基數和消費者粘性，搶奪并鞏固市場份額。

（二）政策建議

1.不斷加大研發經費的內部支出力度，給予研發效率的提高以物質上的根本保障。在制定“走出去”戰略等其他經濟政策時，一定要考慮本國與在國際中所處的經濟環境，具備長遠的戰略眼光，從而制定出契合本國經濟現狀和周邊經濟環境的合理健康的政策。

2.響應國家號召，擴大研發部門中科研人員所占的比重，激勵員工創新產品，研發專利，積極延長產業鏈。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加大對專利技術的研究能夠直接有效地促進研發效率的提升，“花費更少的研發經費創造出更多的專利數量”，使對外直接投資與研發效率之間發揮最大限度的正相關作用。

3.企業應注意協調好對外直接投資與研發效率的關系，給予研發經費內部支出的政策傾斜，加大專利研發的扶持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