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言傳”與“言傳身教”

劉艷娜 王瑞 李冬梅 李長國

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改變了傳統的教與學的方式，全國大、中、小學師生以線上教學的方式開啟了2020年春季學期的學習。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長吳巖指出：“疫情發生以來，各地各高校組織開展大規模在線教學情況，實現了‘停課不停教、停課不停學，交出了一份有溫度、有技術的答卷。”目前，隨著復課的不斷推進，傳統課堂教學模式逐步恢復，回顧幾個月以來的線上教學經歷，筆者深刻感受到信息技術與教育融合所帶來的教學模式的變化，在經歷了線上教學和傳統課堂教學兩種教學模式的切換后，對兩種教學模式有了更多的認識與思考。

一、傳統課堂教學不能被取代

2011年，當慕課蓬勃興起的時候，很多人都曾想過，慕課集中了全國最優秀的教育資源，這種開放、靈活的教育形式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會取代傳統課堂教學。一場疫情使得過去的設想一夜之間變成了現實。可是，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教學后，教師和學生們都懷念起那個曾經習以為常的教室和那些早已習慣的教學方式：老師的一個設問，學生的一次作答，甚至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傳遞彼此之間的信息。這些交流遠比線上敲擊數字“1”和“2”來得更直觀、更真實。傳統課堂教學與線上教學相比，最大的優勢是師生之間不局限于語言交流，教師通過觀察便可以了解學生所思所想，通過親身示范便可以對學生的思維、個性和品質形成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在傳統課堂教學中，教師與學生之間的交流是直接且無障礙的，教師通過“聽其言、觀其行”了解學生所思所想，掌握學生的性格特點，進而采取不同的教學方法和策略，即我們通常所說的因材施教。而線上教學主要靠的是“言傳”，師生間基本是以語言的形式進行溝通和交流，其內容和形式都受到了很大的局限。

此外，學習的過程不僅是學生認知不斷提高的過程，而且是教師與學生、學生與學生之間情感活動的過程。傳統課堂教學中教師對學生提出明確的要求和有針對性的設計，學生感受到教師熱切的期望，從而推動其積極地投入到課堂學習中來，在學習過程中形成良好的情感體驗。

傳統課堂教學模式雖不能被取代，但是我們還需要結合當下疫情防控常態化的特點提前作好準備。今后，線上教學仍可能在特定的情況下繼續發揮作用，成為傳統課堂教學的一個補充，形成“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互聯網+”將成為教育的新形態。

二、“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將成為新形態

著名的“喬布斯之問”曾提出：“為什么在教育領域信息技術的投入這么大，卻沒有產生像在生產和流通領域那樣的效果呢？”計算機幾乎改變了所有的領域，唯獨在學校教育方面發揮的作用有限。一場疫情推動了信息技術快速進入課堂，如此大規模的線上教學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教學試驗。受疫情防控常態化影響，短期內仍會出現線上、線下兩種教學模式的交替切換。從長遠來看，未來更應是線上、線下兩種教學模式的融合。

“00后”的學生們大多是網絡世界的“原住民”，他們知識面廣、信息搜索能力強，對課堂講授的內容可能早有儲備。面對教學對象在知識和能力方面的提升，教師不應是簡單的知識傳授者，而應成為打開窗子的人。當學生以為自己看到了風景的全部時，教師應該能為學生打開另一扇窗，帶領他們看到另一個世界。教師利用網上豐富的資源為學生打開看世界的一扇窗，將教學模式由封閉式轉變為開放式。這里的“開放”是指突破教科書的框框，廣泛使用開放的教學資源和參考文獻，把課程置于動態發展過程中，引導學生從簡單地對教材中既定知識的接受和記憶變成“研學”一門課程。教師應將課堂上因課時所限無法延伸而又對學生能力培養具有重要作用的內容推送給學生，將知識立體化地展現給學生，幫助其構建知識框架。教師還需根據課程理念進行補充性教學設計，挖掘更深層次的問題，并進行理性批判、實踐指導和多元評價。

將網絡教學引入校園，并不是對傳統課堂教學替代式的進入，而是不斷與傳統課堂教學相互碰撞，在碰撞中逐步融合，在融合中不斷補充和完善，形成有效可行的信息技術環境下的教學模式，使線上教學成為線下教學的有益補充。2013年我國開始建設和使用慕課。慕課不僅帶來了全新的教育理念、教育模式和教育資源，而且產生了混合教學、翻轉課堂、碎片化學習、自主與互動學習、線上線下教學等新的教學與學習方式。正是由于線上教學和“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能夠突破傳統課堂教學的局限，拓展了學習時間和空間，使傳統高校看到了其中擴展學習機會的無限可能。因此，打造線上“金課”將成為今后網絡平臺課程之間激烈競爭的發展趨勢。如何上好線上課程不僅是對一段教學經歷之后的反思，更是為下一步“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的開展提早籌劃布局。

三、線上教學背景下的課堂教學重構

線上教學的教學環境變化使得教師在教學的組織和設計上需要進行重構。聚焦線上教學模式下要構建什么樣的課堂，我們需要思考和回答諸如教學內容的選擇、組織形式與策略等問題。

（一）教學內容的選擇

興趣是學生最好的老師。無論是哪種教學模式都不能忽略這一真理。正所謂：“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好知者不如樂知者。”選擇能夠引起學生興趣或共鳴的實例引發學生的主動思考，學生一旦對教師提出的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就會主動地獲取信息、思考方法、解決問題。大學數學基礎課《概率論與數理統計》本身有著很強的實際背景，如，數學期望的概念來源于賭博的分賭本問題;古典概型中的生日問題可遷移至傳染病模型，與社會關注的疫情問題建立聯系。這些豐富的實例激發了學生強烈的好奇心和學習的內動力，可以使學生在興趣的驅使下順利完成學習任務。

（二）組織形式與策略

教學不是知識的傳遞，而是知識的處理和轉換;教師不是知識的簡單呈現者，而是學生學習的引導者和合作伙伴。因此，教師要注重從外顯到內隱、從行為到心理、從局部到整體，全面關注課堂學習質量。改變傳統課堂教學重在講授的教學方式，構建以學生為中心的線上課堂，教學設計的重心應放在教學組織形式和策略、實施過程的監控、答疑和評價上來。

教學組織形式與策略應圍繞教學目標展開。教師就像一個優秀的節目主持人，問題引入、課堂把控、情景設計、師生交流、課堂板書等，都需要一定的策略。由于學生對線上教學模式容易產生注意力不集中等問題，在組織形式和策略上需要突出主題進行設計。一般來說，在提出問題階段，應通過創設問題的情境，在問題的牽引下引導學生快速進入角色;在解決問題階段，應圍繞主線組織教學，切忌對內容平鋪直敘，與主線內容不相關的內容可以適當弱化或往后推移或以鏈接的形式推送給學生，而對于涉及知識深度的內容，在教學設計上可以考慮放到學生自主學習時間完成，培養其獨立思考和自主學習的能力。

教學組織形式與策略要增加課堂互動與過程的監控。科學的學習不僅是一種個人現象，而且是一個社會過程，必須通過對話、溝通的方式，提出不同的看法，以刺激個體反省思考，在交互、質疑、辯證的過程中，以各種不同方法解決問題。線上教學應想辦法增加課堂互動，要讓學生發出自己的聲音，并利用平臺或軟件的投票、連麥、表情等功能增加與學生的互動，引導學生互評，以提高學生的課堂參與度，提高課堂的教學互動效果。同時，一些回答問題的互動過程本身也是一種對學生學習過程的評價和實施過程的監控，可以了解學生對知識的掌握情況和學習效果，通過反饋及時調整課堂教學策略。

四、小結

需要指出的是，以上討論是基于一門課程進行的線上教學模式思考。作為學習者，以一個在校大學生為例，每學期基本上要學習10門左右的主要課程，線上學習擴展內容增加，會造成學生學業負擔加重。這一系列問題需要學校將線上教學作為一個綜合系統加以考慮，改變課程各自為政的局面，從導向部署、技術支撐、管理運轉等方面進行一定程度的調整和轉型。教育環境、培養目標、教學內容、教學模式和師生關系在信息技術的沖擊下都在發生巨大變化，但教育的本質、學校的功能和教師的職責卻是始終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