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文化“古如歌”綻放古老蒼韻

越曉慧

鄂爾多斯市杭錦旗位于黃河“幾”字灣南岸，地跨鄂爾多斯高原與河套平原，黃河流經全旗249公里，庫布其沙漠橫亙東西。這里曾為歷代騎射之地、游牧之所，孕育了許多韻味獨特、古樸典雅的民族文化，非物質文化遺產古如歌便在這片土地上得以傳承和發展。

古如歌大都產生于蒙元時期，是蒙古族唯一被完整保存下來的宮廷歌曲，被譽為蒙古古典音樂的活化石、活標本。其旋律緩而不拖、慢而不沓，節奏若隱若現、若即若離，充滿蒼涼之美、悲壯之美。

20世紀80年代初期，古如歌從宮廷鄂爾多斯婚禮儀式中經口口相傳成為原生態杭錦旗婚禮禮俗的重要組成部分。古如歌主要分布在蒙古國和我國內蒙古自治區鄂爾多斯市杭錦旗，蒙古國古如歌已經基本失去活態傳承，目前其原生態演唱僅流傳于杭錦旗。

古如歌演唱場合要求嚴格，一般在隆重而盛大的慶典儀式及民俗活動上演唱。歌者著盛裝，或站立或端坐，以齊唱為主要風格，要先唱和鳴，再以“三首正歌”起唱后方可繼續演唱，無伴奏，不能隨便哼唱，不能中途而止，必須演唱完整。

古如歌必須言傳身教，不會唱但識譜的人，即使嚴格按照譜子來唱，也唱不出其中的味道。其演唱的細節也無法用琴鍵來表現，彈奏出來韻味全無，且會傳唱者多為老人，瀕臨失傳。目前，杭錦旗也僅有300余人會唱古如歌。

古日巴斯爾是古如歌目前唯一的國家級傳承人，古如歌于74歲的古日巴斯爾就像靈魂一樣的存在。古日巴斯爾生在牧民家，無論在草原上，還是家中務活，他的母親總要唱一兩嗓子這種蒙古族長調。耳濡目染，古日巴斯爾從小便跟著母親唱。即使后來他離開家鄉，但那蒼勁的歌聲從未從他心中剝離。畢業后古日巴斯爾回到杭錦旗，在文化局工作時曾多次走進牧區尋找古如歌傳唱者。在杭錦旗委、政府的協助下，他組織古如歌傳唱者記詞、校音、錄曲，制成錄音帶，將許多珍貴曲目存留下來。2002年，退休了的古日巴斯爾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古如歌上，將多年搜集來的近百首曲目集結成書。2009年，杭錦旗成立古如歌研究協會，古日巴斯爾擔任協會會長。期間，古日巴斯爾成立了杭錦旗古如歌藝術團，杭錦旗文化部門專門為藝術團提供了一處排練室，古日巴斯爾每個星期都要組織會員排練2—3次。他希望能夠將古如歌唱出內蒙古、唱到全國、唱向世界，讓更多人聽到古如歌，了解古如歌。

2010年，杭錦旗古如歌藝術團參加了第七屆中國·內蒙古草原文化節。2016年，杭錦旗古如歌藝術團參加全國中老年合唱比賽，獲得金獎。同年，杭錦旗古如歌藝術團受邀參加“紀念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勝利八十周年·慶祝合唱協會成立三十周年——走進國家大劇院高雅藝術殿堂文明行”演出，唱響國家大劇院，并奪得了銀獎。2019年，杭錦旗古如歌藝術團代表中國參加第九屆世界民俗錦標賽，并拿回金獎。2020年，青年歌手烏蘭圖雅來到杭錦旗利用網絡直播的形式，讓全國各地的網友聽到了這古老的民族聲音。古老蒼韻的古如歌以其獨特的韻律向全中國全世界展現了蒙古族民族文化的迷人魅力。

杭錦旗古如歌藝術團榮獲在保加利亞共和國舉辦的第九屆世界民俗錦標賽金獎

遼闊的草原孕育著古如歌的成長，古如歌的發展早已與杭錦兒女共命運、心連心。為了更好地保護、傳承、發展這一優秀、古老的民族文化，使這一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綻放光華，杭錦旗從1979年開始搶救性挖掘、整理古如歌，多年來通過政府支持、傳承人主導、學校配合、群眾參與等多種形式，積極推進古如歌的傳承與發展。成立了杭錦旗蒙古族中學等5個傳承基地；搶救性地錄制了《杭錦古如歌》DVD集4張，共收錄了84首歌，對98首古如歌經典曲目進行五線譜簡譜及歌詞記錄；出版了《鄂爾多斯民歌集成（第四）——杭錦古如都》，并編入《鄂爾多斯文化叢書》；在杭錦旗錫尼鎮2所蒙古族學校開辦古如歌課程，與全國音樂高校對接合作；積極申報古如歌傳承人，目前已成功申報古如歌國家級傳承人1人、自治區級2人、市級9人；杭錦旗古如歌協會會員已從60人發展到了130人。2017年，杭錦旗正式建成古如歌音樂博物館，為揭開古如歌的神秘面紗搭建了新的平臺。

經過多年努力，古如歌的保護與傳承取得了突破性進展。2008年，古如歌被錄入全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同年，古如歌被中央音樂學院、內蒙古師范大學等高等院校列為學院科研教學內容。2013年，杭錦旗被中國文藝家協會授予“中國古如歌之鄉”稱號。

現如今，古如歌儼然成為杭錦旗一張燙金的文化名片。蒙古國、日本等外國學者多次來到杭錦旗交流學習。2009年7月，日本名古屋大學的5位專家學者來杭錦旗對古如歌進行了專題調研。蒙古國學者樂·呼日勒巴特爾、樂·額爾定其木格與我國的專家學者多次交流古如歌演唱技藝。

古如歌的魅力在于，即便你聽不懂歌中的語言，仔細聆聽旋律，仿佛也有某種東西揪住你的心，讓你肅然起敬，讓你心靈豁達。古如歌的價值不僅體現在音樂學、文藝學和語言學方面，在人類學、歷史學、民族學和民俗學研究方面也有很高的價值，是人類文明的結晶、優秀民族文化的瑰寶。

現階段，古如歌的保護和傳承已得到杭錦旗、鄂爾多斯市、內蒙古自治區三級政府及社會的高度關注，相信在社會各界的努力下，杭錦旗古如歌之花定會傾力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