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晚清政府對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的管理

許衍琛

摘要：晚清政府對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的管理經歷了三個階段，即學堂自發探索、國家政策確認以及學部成立后的規范階段?？v觀三階段，晚清政府對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的統一介入與管理具有滯后性特點。借鑒晚清政府對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管理的經驗與教訓，當今我國職業院校的實踐教學管理應該落實校企的主體作用，發揮政府的主導和協同的作用，發揮行業的指導作用。

關鍵詞：晚清政府;實踐教學;管理;啟示

中圖分類號：G719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5727（2020）10-0087-05

晚清實業學堂標志著近代中國職業教育發展邁出重要一步。當時，內憂外患的交織促使一些有識之士迅速通過模仿建立起西式的職業學校。然而，宏觀的外在形式易于模仿和借鑒，微觀的運作方式卻不能照搬照抄，只能在辦學實踐中針對具體情況進行不斷調適與規范，晚清政府對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的管理即經歷了此種調適與規范的過程。根據晚清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發展與此種調適、規范的歷程，將晚清政府對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的管理分為三段進行論述，即《壬寅癸卯學制》頒行之前各實業學堂自發探索、自主管理階段;《壬寅癸卯學制》對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的確認與規定階段;學部成立之后對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的整頓與規范階段。

一、實業學堂對實踐教學的自發探索

晚清實業學堂多由曾國藩、左宗棠等較為開明的地方大員以及士紳創設。在教育思想上，這些地方大員及士紳大多崇實斥虛。左宗棠認為中西之睿智與聰明無異，然而國人多將睿智與聰明運用于義理等虛文，西方則將智慧更多地運用于實際[1]。對中學務虛、西學崇實特點的認識，反映在其辦學實踐上必然是強調實踐教學的重要性。晚清實業學堂大多注重實踐教學，并制定規章制度保證實踐教學的開展。

（一）船政學堂之實踐教學

西力東漸，河海洞開，亟需整頓海防、加強海事，船政學堂成為晚清實業學堂的重要組成部分。1866年，左宗棠創辦福建船政學堂，標志著近代中國職業教育的發端。在左宗棠等人的苦心經營之下，船政學堂的辦學成績與歷史影響遠勝于同期其他學堂。學堂成績的取得與其重視實踐教學息息相關。學堂分前學堂、后學堂、繪事院和藝圃，分別培養總司、船主、普通技術工人和熟練技術工人。1866年，左宗棠在擬定的《詳議創設船政章程折》中規定：“輪船一局實專為習造輪機而設，俟鐵廠開設，即為習造輪機之日。故五年之限，應以鐵廠開設之日為始”[2]。“五年之限”是當時學堂規定的學習年限，以鐵廠開設能夠實習的日期作為學習年限的開始，可見學堂創辦者對實踐實習的重視。在實際教學過程中，學堂洋員洋匠在適當講解之后，即授圖放手讓學生自造，然后洋員洋匠進行點評。沈葆楨說：“洋匠頭授之以圖，令其放手自造，是后洋匠均不入廠，俟其自造模成，察看吻合與否，稍有絲毫未協，再為詳說，令其改造。試之又試，至再至三，務期盡其技能而止。模廠既畢，他廠繼之”[3]。航海科的實習在“建威”等練船上進行，實習期限從兩個月延長到后來的三年。學員在船練習必須“嚴定課程，稽核日記”。航海路線則由近及遠，“東則日本、高麗各洋，南則新加坡、檳榔嶼各埠，北則旅順、大連灣、海參衛，西則印度洋、紅海、地中海，每年秋出冬歸，冬出夏歸”[4]。

（二）技術學堂之實踐教學

工藝、電報、醫學、農學等技術學堂同樣注重實習教學。江南制造局附設工藝學堂，仿日本大阪工業學校。學堂設化學、機器兩科?！豆に噷W堂章程》規定，學生需到制造局附設之工場進行實習實訓。1876年，丁日昌創辦的福州電報學堂開近代中國電報學堂之先河。學堂注重理論聯系實際，將電氣的原理知識和機器的實際使用有機結合，造就了中國第一批電報人才。1881年，李鴻章在天津創辦天津西醫學堂，學制四年。在學堂學習半年理論知識之后，學生需按日輪班隨醫官前往醫院診視。四年學業期滿而醫術未精者，仍需繼續跟隨醫官臨床診治，直至學成。1900年，張森楷創立四川蠶桑公社，蠶桑公社分理科、實習科兩科?！端拇ㄐQ桑公社事宜通章》對公社的辦學目標、入學、課程、實習等內容進行詳細規定。理科有大量實習科目，如顯微鏡實習、栽桑實習、養蠶實習、制種實習、解剖實習、考種實習、殺蛹實習、繅絲實習、檢查繭絲實習等;實習科的學生則以飼養兩期春夏蠶為結業，除養蠶之外，亦須進行栽桑、滅蟲、繅絲、制種等方面的實習。實習成績是考試成績的重要組成部分?！皩嵙暽鷦t于每期終后面試一次，初期但以桑地無蟲、蠶絲無病、子種無毒為滿分;次期則以每人種桑一畝，連年茂盛，養蠶蟻一兩，迭次豐收，制種三百紙一律凈健為滿分”[5]。

傳統意義上，一般將洋務派創辦的學堂分為外語、軍事、技術等不同種類。然而，這種劃分并不是絕對的。研究認為“工業科技教育在各類洋務學堂中呈一種彌散性分布的狀態”[6]。工業科技能力的養成在更大意義上是實驗、實習而得，這種彌散性使得原本就崇實的洋務學堂更加注重實習實踐教學，這是晚清實業學堂的重要特點。學堂制定的規章制度中多有關于實習實踐教學的規定。然而，由于早期實業學堂興辦的分散性與對開明大員的個人依賴性，實業學堂有關實踐教學的規章制度多為學校自身行為，沒有上升到國家政策的高度，有關實習實踐教學的交流往往局限在校際之間。該期實業學堂的實踐教學在很大程度上是各實業學堂自發的探索。

二、《壬寅癸卯學制》對實踐教學的確認與規定

國家層面對實業學堂實習實踐教學進行確認與規范始于《壬寅癸卯學制》。1902年，張百熙主持制定的《壬寅學制》對實業學堂性質、辦學目標、課程等內容進行規定?！度梢鷮W制》雖然公布，但并未實施。盡管如此，其頒布也標志著我國實業教育制度的正式確立。1903年，張百熙、張之洞、榮慶修訂的《癸卯學制》頒行。其中，與實業教育有關的《奏定實業學堂通則》《奏定初等農工商實業學堂章程》《奏定實業補習普通學堂章程》《奏定藝徒學堂章程》《奏定中等農工商實業學堂章程》《奏定高等農工商實業學堂章程》《奏定實業教員講習所章程》等，對實習實踐教學均有規定。

（一）初等實業學堂之實踐教學

《癸卯學制》規定實業學堂類型有農、工、商，層次有初、中、高之別。實業學堂的課程大致分為普通科目和實習科目兩類。普通科目類似公共課，側重基本科學知識的掌握以及人文素養的養成。初等農業學堂的普通科目有修身、中國文理、算術、格致、體操五種。此外，還可根據實際需要，酌情添加史地、農業、理財、圖畫等科目。實習科目包括專業課和實踐實習課。根據學制規定“初等農業學堂之實習科目分為四科：農業科、蠶業科、林業科、獸醫科”。此處實習科目相當于今天的專業課，但是冠之“實習科目”的名目足見學制制定者張之洞等人對實踐教學重要性的認識。這種專業技能的習得更多地是躬行實踐，而不是紙上得來。學制規定初等農業學堂農業科的實習科目有八種，即“土壤、肥料、作物、農產制造、家畜、蟲害、氣候、實習”[7]。蠶業科之實習科目包括蠶體解剖、養蠶及制種等八種，第八種為實習。林業科之實習科目包括造林、森林保護、森林測量及土木等八種，最后一種為實習。獸醫業科之實習科目則包括生理、獸疫、產科等十一種，最后一種仍為實習。初等商業學堂的科目有修身、算術、簿記等九種，其中第八種為商業實踐。初等商船學堂分航海、機輪兩科，航海科的科目共十種，其中第九種規定為實習;機輪科的科目包括八種，其中第七種為機器制圖實習。對于具體的實習時數，學制規定“其實習時數，可按學科之種類從宜酌定”[8]。與初等農工商實業學堂相比，實業補習普通學堂、藝徒學堂辦學方式更靈活，實用性更強，要求日見其效，教學的實踐色彩更濃厚。《奏定實業補習普通學堂章程》規定：“實業補習普通學堂，雖教授普通科目，亦須注意使合于實業，便于應用”。針對補習學堂學生多為在業者的情況，補習學堂要求“教授科目，務注意切合其素所操作之事務，使能實地應用，日有進步” [9]。藝徒學堂附設于初等、高等小學堂，招收年十二以上的兒童，將其培養成為工匠。從學制規定看，藝徒學堂設置比較靈活，但是以能提供充足的實習條件為前提，否則寧缺毋濫?！八囃綄W堂之工業科目……務斟酌地方情形，選擇其合宜者教之。但其工業雖適合本地之宜，若該學堂規模不全，于教授及實習不便者，得酌缺之，斷不必強擴規模，以致難于籌措”[10]。

（二）中等實業學堂之實踐教學

中等實業學堂亦分農、工、商等類。中等農業學堂本科分農業、蠶業、林業、獸醫業、水產業五科?？颇恳嘤衅胀颇颗c實習科目之分。中等農業學堂農業科有普通科目八種，實習科目十二種，最后一種為實習。蠶業、林業、獸醫業的普通科目均為七種，蠶業、林業的實習科目均為八種，獸醫業的實習科目則為十二種，最后一種均為實習。水產業分為漁撈、制造、養殖和遠洋漁業四類，實習科目的最后一種均為實習。關于授課時間，除實習外，每周三十點鐘，水產每周二十八點鐘，“其實習時數，須量各業之繁減隨宜酌定”[11]。中等工業學堂本科共有土木、金工、造船等十科。在專業科目中均有實習課程，實習時數可以根據門類臨時決定。中等商業學堂實習科目有九種，第九種為商業實踐。中等商船學堂分航海和機輪兩科，兩科課程中均有實習，實習時數按照門類隨時決定。為便于實習，中等商船學堂應該備有練船塢和實習船只，農業學堂應設置實驗、肥料場，工業學堂應設實習場，商業學堂應配備實踐實訓室。

（三）高等實業學堂之實踐教學

高等實業學堂亦分農工商等類別，《癸卯學制》對各類學堂的實踐教學亦有規定。高等農業學堂的普通科目有二十一種，實習科目則多達二十五種。森林學科中有森林測量實習、造林實習、林產制造實習等實踐課程;獸醫學有蹄鐵法實習、家畜管理實習、外科手術實習等;土木工科則有測量實習、工事設計實習等實習科目。高等工業學堂包括應用化學、染色、建筑、窯業等十三科，每科均有工場實習及實驗。高等商業學堂強調商業實踐。高等商船學堂的航海科設有炮術實習、航海實習，機輪科則有工術實習、機輪運轉實習。實際器具、設施方面要求“高等各實業學堂，當備通用講堂、專用講堂、各種實驗室及其他必需諸室。高等農業學堂，則當另備肥料制造場、農事試驗場、各種實習室、農具室。高等工業學堂，則當另備工藝品陳列所、各種實習工場。高等商業學堂，則當另備商品陳列所、商業實踐室、商品樣本。高等商船學堂，則當另備練船塢及實習練船”，要求實習設備“均宜全備”[12]。

綜觀以上對初等、中等、高等實業學堂實習教學的論述，可知《壬寅癸卯學制》對實業學堂實習實踐的科目、設施等進行規定，實業學堂實踐教學管理上升到了國家政策層面的高度。學制有關實踐教學的規定具有一定的操作性，但是規范性較差，給實業學堂實踐教學埋下了隱患。

三、學部成立后對實踐教學的整頓

教育變革是晚清政府為挽救封建統治而采取的重要措施。清政府在1905年設立專門的教育行政管理機構——學部，其重要的工作內容則是規范實業學堂的實踐教學。

（一）整頓背景

《壬寅癸卯學制》雖然均要求初、中、高等農工商實業學堂須有實踐教學科目，也對實習實踐的器具、場地等進行了規定，但是，此種規定過于籠統。首先，關于實習的時數及成績沒有明確規定，往往是要求各學堂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及學科門類隨時或者斟酌定奪。其次，學制中有關實踐教學的規定忽略農工商學堂的層次性。不同層次的實業學堂對實習實踐教學的要求應不同，很難一律辦理。如針對中等、高等商船學堂的實習實踐設施，均要求配備練船塢和練船，顯然，嚴格來講，層次不同，練船塢和練船的規格等應有區別。《壬寅癸卯學制》中有關實踐教學的籠統性規定導致實踐中缺乏可操作性。加之經費缺乏等諸種因素造成實業學堂的實踐教學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實業學堂或但有場廠實習，而講堂并不講授實習科目，或講堂講授實習科目，而學生并不分別實驗，皆與定章不合”[13]，更有學生鄙視實踐教學，對于實踐教學直接找仆役代替而為之。實業學堂實踐教學流于粗疏甚至空乏，總體狀況不容樂觀。

（二）整頓內容

針對學堂實習實踐教學的粗疏與空乏，學部決定整飭實業學堂的實踐教學。1909年，《學部通飭整頓籌畫實業教育札文》對實業學堂的等級、學科、學生、教員、課本等內容進行規范，其中涉及實業學堂學生實習的內容。“嗣后各項實業學堂，除講堂應照章講授實習科目外，場廠實習時，須令學生自行錄載日記，編著報告，畢業時隨同試卷呈報備核”[14]。這種規定較之《壬寅癸卯學制》中關于實習實踐“隨宜酌定”的做法有了很大進步，因為需要“呈報備核”，就要求實業學堂必須進行實踐教學。然而，由“學生自行錄載日記，編著報告”卻又留給學堂和學生舞弊的空間。

學部迅速認識到上述規定對整頓實業學堂實習實踐教學效果的局限性，九個月之后，即1910年的6月，學部就出臺細則措施，厘定學生實習分數折算的方法，即《學部奏增訂實業學堂實習分數算法折》。該文件力圖用實習分數這一劑猛藥救治學堂中普遍存在的實習教學不規范、粗疏的弊病?；谵r、工、商實業學堂的差別，文件將三類學堂的實習分數進行分別處理，使政策的針對性更強。“其各等農業學堂、工業學堂、商船學堂實習功課最為重要，實習時數亦必增多，擬以講堂功課之平均分數以二乘之，加入實習分數之平均分數，以三除之，俾實習分數實占三分之一。各等商業學堂實習時數較少，擬以講堂功課之平均分數以四乘之，加入實習分數之平均分數，以五除之，俾實習分數實占五分之一”。文件規定，實習分數是學生畢業分數、復試分數的重要組成部分，實習分數的確定方式為“以該學堂歷期歷年之實習平均分數按照所有學期平均之”[15]。文件要求學堂教習應該對平日實習分數認真評記，學期終了，初等學堂將實習分數造冊上報提學使司備案，中、高等實業學堂則須由提學使司上報學部備案。

經過學部的調整，明確學堂實習實踐教學分數的計分原則與方法，并將之納入考核。較之《壬寅癸卯學制》中有關實習實踐教學的規定，學部頒發的實習實踐教學規則可操性和規范性均較強。假以時日，實業學堂之實踐教學粗疏、空乏的弊病必能改善。然而，辛亥之役旋即爆發，學部的整頓效果非常有限。

四、啟示

晚清實業學堂的實習實踐教學雖然遭遇經費、師資、設備等硬件以及學生觀念等軟件構成的諸多困境，但是，晚清實業學堂作為對傳統學校教育制度的批判和超越，從創辦伊始就高舉重實習實踐的旗幟，并在辦學實踐中努力克服自身和外在困難，不斷規范實習實踐教學。這種規范從最初各學堂的自發行為，逐漸上升到國家宏觀政策的高度。鑒往知來，晚清政府對實業學堂實習實踐教學的管理能夠為當今我國職業院校實習實踐教學管理的不斷完善提供經驗和啟示。

（一）落實校企的主體作用

2016年，教育部、財政部等五部委聯合印發《職業學校學生實習管理規定》，明確將實習放在職業院校教育教學的核心位置。2019年，教育部發布《關于職業院校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制訂與實施工作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意見》），要求強化職業院校實踐環節?！兑庖姟分赋觯骸凹訌妼嵺`性教學，實踐性教學學時原則上占總學時數50%以上。要積極推行認知實習、跟崗實習、頂崗實習等多種實習方式，強化以育人為目標的實習實訓考核評價。學生頂崗實習時間一般為6個月，可根據專業實際，集中或分階段安排。推動職業院校建好用好各類實訓基地，強化學生實習實訓。統籌推進文化育人、實踐育人、活動育人，廣泛開展各類社會實踐活動”。學校與企業是職業院校實習實踐教學的直接參與主體，國家有關職業院校實習實踐教學規定的有效推行與實施，必須以充分激發兩者的主體作用為前提。

在實業學堂實踐教學自發探索、自主管理階段，雖缺少國家宏觀層面的統一規劃，但是由于學堂、企業主體作用得到凸顯，以福建船政學堂為代表的一些實業學堂的實習實踐教學效果顯著，管理亦井井有條，這與其廠校一體的辦學體制是分不開的。這種體制能夠在最大程度上發揮學校與企業在實習實踐教學中的主體作用。當今的職業院校在實習實踐教學活動中，學校和企業分別擔負組織和實施的角色。學校與企業合則兩利、分則兩傷。學校應該充分發揮在學生組織、制度規范等方面的作用，避免等、靠、要的思想，做到校內實習實訓資源利用最大化。當前某些職業學校一方面積極向企業尋求實習實訓資源的援助，另一方面自身的實習實訓資源卻存在嚴重浪費的現象。企業方面應該不斷加強自身社會責任意識，拋卻短視行為，切實認識學生實習的重要性并積極提供規范的實習實訓崗位，積極配合學校做好學生實習實訓工作。

（二）發揮政府的主導和協同作用

政府應不斷完善公共服務，為職業院校實習實踐教學提供制度保障。晚清學部對實業學堂實習實踐教學的介入，明顯具有滯后性。鑒于此，政府應在職業院校與企業各利益相關者之間充分發揮好主導和協同作用。這種主導和協同作用尤其表現在引入市場之后，政府應該為職業院校實習實踐教學中的諸如稅收、政策優惠等公共服務買單，并且將其制度化。當前，我國職業院校實踐教學有校內和校外之分。校外實習教學普遍存在學校熱而企業冷的困局，這種情況的出現說明政府的主導和協同作用存在一定缺失。政府必須進一步建立健全有關職業院校實習實踐教學的規章制度，通過制度的力量消弭實習實踐教學中相關主體的利益沖突，為職業院校實習實踐教學的有效開展提供良好的平臺和制度保障。

（三）激發行業協會的指導作用

新時期職業院校實習實踐教學的管理還必須注重激發行業協會的指導作用。晚清實業學堂多為部門或者行業辦學，實習實踐教學的交流往往主要在行業內展開?！秶抑虚L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明確行業在職業教育辦學中的指導作用。行業是政府與校企溝通的橋梁與中介，結合當前實際，要進一步厘清行業與政府的關系，明確行業的主體地位，確保行業健康發展，不斷提升行業在職業教育辦學中的資質與能力;借助法律政策的力量，切實解決行業在辦學中的失語狀態，對行業在職業院校發展中的角色與作用給予法理性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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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