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雪萱
在那貧窮的年代,我們小孩子依然有很多玩的游戲,與當今小孩子玩的高科技游戲相比,我們并不差,時代前進了,玩的游戲不同,而收獲到的都是快樂開心。
八十年代前,我念小學,最愛玩“挑香棍”和“拍畫片”的游戲。
挑香棍:那是一根細小的香棍,在訓練著我們的智能。香棍是百姓燒香拜佛時,香燒完后所剩下的那節光桿棍,我們收集起來,做挑棍游戲。開始前,每人交出五根香棍,三個人合計十五根,輪流開頭,把手中握著的一束香棍快速朝地上撒開,然后輕輕拿下最上面一根,做為挑棍,把那些盤根錯節,相互架著的香棍,小心翼翼地一根根挑開,讓它們脫離纏繞的困境,輕松自如地走向一方。如果在挑的過程,觸動了其他的香棍,就是失敗。被挑走的香棍,屬贏家所有,有高手一次能贏得上十根香棍。
看高手撒棍,大家屏著呼吸,望著他那凝注的架勢,握在手中的一把香棍,突然一下撒開,地上瞬間呈顯出一朵香棍組成的美麗圖案,那些像孔雀開屏一樣的香棍,很少有相互交叉重疊。
我手笨心急,總是撒不勻,重重疊疊,很難挑出。有的小伙伴輸完了香棍,想用細小的竹棍來替代,但游戲規則不允許,只因為香棍的最下端帶有一節紅色,彷佛還飄浮著廟堂里的一絲香火味,增添了神秘感。
小街的周邊是田園山坡,旮旯處有不少大小廟堂,記得在靠山崖旁處,有一棵千年古柏,樹根處有一個水桶大的空洞,每天都有來來往往的香客求佛拜神,樹旁燭光煙火■,那是我收集香棍的最佳地盤。有時,等香客不多了,我還可以品嘗那些供果糕點祭品。挑香棍的游戲,教我學會了心細果斷,智慧挑撥,給那被交錯壓擠的香棍,拓開一條新路。
拍畫片:我們念小學的孩子,書包里都藏有許多小人畫片。放學后,大家先不回家,相邀找個僻偏的小巷子去玩拍畫片。四、五個人圍成一圈,每人拿出一張畫片擺在地上,通過石頭剪刀布,贏者先拍。大家都盯著拍者那捋袖伸掌的英雄氣概,只聽得“拍”的一聲,落地的手掌對著地上畫片邊緣,那畫片有圖的一面就翻過來了。有時,畫片只微微動了動,沒有翻過來。
一張畫片只能拍一次,翻者為贏,畫片歸己。
輪到我拍時,有時接而不停能把畫片全部拍翻,一輪下來贏十多張。那時我知道了拍的技巧,要使手掌拍下去之前把握好手掌的姿態,靜心屏氣,一眨眼間拍下去,產生一股扇動的風力掀翻了畫片。有的小伙伴只是用全巴掌死死地拍,手掌拍紅腫了,巴掌上還沾著碎沙粒,痛疼難受,畫片還沒翻過來,但依然信心十足,繼續“戰斗”。
可是,我們的那些畫片來之不易,到處撿桔子、柚子皮、罐頭酒瓶、牙膏錫皮、破銅爛鐵,賣到中藥鋪和廢物收購店,得來的幾分錢攢著,我們就到新華書店去買畫片。
書店有許多好看的畫片,記得我最喜歡那些帶有故事性的古人畫片:《三國演義》《三打白骨精》《水滸傳》等等。有一套《封神演義》的神話故事畫片,我花了一角五分錢在一個流動攤販上買的,我喜歡哪吒天真爛漫,不畏強權的精神。
在拍畫片時,我贏得的好畫片,都要收藏起來,不過都沾有了塵土痕跡,還有我們拍玩時開心的樂趣,直到念初中后,那些畫片和樂趣,慢慢消失在遠去的歷史長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