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
摘 ?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這一科學思想的生成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及其在中國的扎根發展為理論根基,彰顯了深刻的理論邏輯;習近平在基層及地方從政歷練和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偉大實踐,彰顯了扎實的實踐邏輯;為解決我國國家及社會發展面臨的實際問題和應對國內外復雜經濟形勢的現實訴求,彰顯了強大的現實邏輯。深入探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的生成三重邏輯架構,是科學理解和深刻把握這一思想真諦的重要前提和必然要求,對中國當前及今后經濟發展際遇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關鍵詞: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理論邏輯;實踐邏輯;現實邏輯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以下稱“習近平經濟思想”)是內涵豐贍、系統嚴密的思想體系。根植于黨中央發展經濟的鮮活實踐,總結了我國改革開放歷史進程中經濟建設的成功經驗,將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與中國新時代發展態勢緊密聯系起來,為新時代中國經濟從高速增長向高質量飛躍發展提供了科學的理論指南。2017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首次提出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的重大命題,指出習近平經濟思想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經濟方面的的理論結晶,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經濟理論的重大創新。
一、學術界關于習近平經濟思想內涵的主要觀點
在2017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對我國國情及發展實踐明確提出了“一個新發展理念”和“七個堅持”[1],對我國經濟發展的各方面重大問題作出了深刻回答。學術界針對習近平經濟思想的邏輯理路、主要內容、歷史生成、基本特征等研究關注點、研究視度的不同而表現得莫衷一是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從邏輯理路上看,張占斌、錢路波指出習近平經濟思想是圍繞以“新時代”為邏輯起點、以主要矛盾變化為邏輯內核、以“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為邏輯指向、以“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為邏輯樞紐、以“共同富裕”為邏輯主線和價值取向,形成了嚴密的邏輯關系網。[2]劉儒、王媛認為習近平的經濟思想是以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為邏輯起點,以五大發展理念為邏輯主線,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實踐路徑,以發揮政府和市場的協調互補為關鍵問題,以“一帶一路”倡議為重大舉措,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為宏觀布局等。[3]
從主要內容上看,學術界一些學者深化對習近平經濟思想內容架構的認識,周躍輝提出習近平經濟思想是一個“四元框架”,即以體制機制、政策體系、經濟發展思路和經濟工作方法論形成的有機整體。[4]孔祥利和趙娜認為習近平經濟思想是以現實經濟問題為導向,對新時代發展進行了謀篇布局,主要概括為“一個主要內容”、“一條主線”、“三個一以貫之”和“三個轉變”。[5]胡鞍鋼等認為習近平經濟思想包括黨的集中統一領導、經濟發展新常態、新發展理念與供給側機構性改革、高質量發展與現代化經濟體系等。[6]
從歷史生成上看,韓保江提出要研究習近平的經濟思想必須“追溯到其上山下鄉和從政實踐的過程”。[7]郭冠清強調要“回到習近平知青經歷和他的全部從政實踐過程”。[8]魏建等認為研究習近平經濟思想要從改革開放的時代背景、新時代的歷史定位和風云變幻的世情中去把握。[9]
從基本特征上看,學術界主要圍繞著“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黨的集中統一領導”、“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堅持市場與政府有機結合”等方面特征展開多方面多層次的闡釋。
正是得益于諸學者的多視度呈現,使學術界對“習近平經濟思想”的認知也隨之走向更加全面、立體。習近平關于經濟發展理論的深刻實踐不僅促進了習近平經濟思想的產生、成熟與發展,也證明了習近平經濟思想是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創造性地運用于深刻分析中國的國情和世情所形成的科學理論成果。
二、理論邏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在中國的深化發展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是“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是“支”,二者如似“源”與“流”的關系。習近平經濟思想是習近平基于中國社會發展的歷史流變,對當前和今后一段時間中國發展所面臨的歷史機遇和挑戰審時度勢,以深邃的政治遠見和明睿的戰略智慧,在傳承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干流”精華的基礎上,延伸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中國化“支流”,實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創新發展。
(一)習近平經濟思想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
一是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市場經濟與政府作用的關系理論。恩格斯就計劃經濟問題提出,“社會的無政府狀態就讓位于按照社會總體和每個成員的需要對生產進行社會的有計劃的調節”[10](P811),政府作用必須與經濟發展同向而行,并隨著經濟發展呈現出動態發展過程。政府和市場的關系問題,是一個世界性的問題,也是當前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問題。遵循市場在市場經濟中的決定性作用與政府宏觀調控相結合,形成市場與政府互相補充的經濟體制機制,既可以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制度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越性,同時還可以有效激發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活力,促使市場調節在政府科學的宏觀調控下高效運轉。
二是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社會基本矛盾運動和主要矛盾學說。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認為社會的基本矛盾運動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之間的關系。習近平在應對經濟社會發展的矛盾問題中,提出“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作為經濟工作的主線”[1]的創新舉措,以加快傳統產業優化升級、壯大實體經濟實力等為重要舉措,實際上就是在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基礎上,調整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矛盾運動關系,是對馬克思主義社會基本矛盾運動學說的繼承與發展。恩格斯把人類發展依次劃分為三大層級:生存需要、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隨著十九大報告提出我國經濟總量已經穩居世界第二,社會主要矛盾已經由“物質文化需要”向“美好生活需要”轉變,我們不愁“生存資料消費”,更加需要“發展資料消費”和“享受資料消費”,逐步走向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的更高層級。
三是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可持續發展理論。馬克思恩格斯從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矛盾運動入手構建研究可持續發展思想,并以此貫穿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發展的始終。其主要內涵包括,人的生產要兼顧自身與其他自然存在物的可持續發展;要兼顧當代人和子孫后代的可持續發展;要兼顧經濟利益、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的可持續發展。習近平繼承了馬克思可持續發展理念,創造性地提出了“五大發展理念”,逐步構建以保護生態環境為前提的社會經濟發展模式,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現代化建設新格局,使產業結構和消費模式更趨向于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
四是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真正共同體”理論。馬克思關于“真正共同體”的思想強調的是個體與共同體之間利益的內在統一,共同體利益不能以犧牲個體的個性和利益為代價來實現。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洪流奔涌,世界各個國家及地區的經濟逐漸成為了一個共同體。由此我們可知,“共同體”的影響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國的發展必須要與世界各國的共同利益形成內在統一之勢,任何一國的發展不能以別國的利益犧牲作為代價,否則將影響整個世界的共同利益。習近平在全球化進程不斷加快、全球性問題不斷凸顯的歷史背景下,提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是對馬克思“真正共同體”的繼承與發展,是順應世界經濟全球化發展潮流、順應提升區域經濟一體化的新趨勢以及帶動沿線國家經濟發展的宏觀布局、是我國外交經濟發展的頂層設計。
(二)習近平經濟思想傳承了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
一是傳承了毛澤東關于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思想。新中國成立后,我國逐步走向社會主義過渡時期,經濟建設成為全黨工作的重點。毛澤東根據革命勝利后經濟政治條件,創造性地提出用和平贖買和逐步過渡的方式實現“一化三改”,成功建立起了符合我國國情的且較完整的工業體系和國民經濟體系,針對我國的經濟方面矛盾寫下了《論十大關系》有重大理論創新的光輝文獻。此外,毛澤東還提出了科學技術和技術革命的作用、統籌社會主義社會的利益關系、改革不合理的經濟管理體制、社會主義商品生產的作用等方面的重要論述。習近平充分吸收毛澤東關于經濟建設的重要論述與實踐經驗,提出要重視發揮實體經濟的重要作用,重視制造業的高質量發展和區域經濟協調發展,提出創新驅動發展、加強科技創新等,是習近平對毛澤東關系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思想傳承的重要體現。
二是傳承了鄧小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鄧小平同志在理論和實踐上高瞻遠矚,回答了什么是“社會主義本質”的問題,創造性提出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論斷。1984年,黨的十二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提出了“社會主義商品經濟”、“有計劃的商品經濟”[11](P13)的重要概念,突破了長期的思想禁錮,回答了長期困擾社會主義體制改革的關鍵問題,改變了過去“計劃經濟”體制的弊端。鄧小平還提出“社會主義和市場經濟不存在根本矛盾”、“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不是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區別”、“要尊重并發揮市場經濟的一般規律”等重要觀點。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更好發揮政府作用”[12](P116),這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精髓的深化發展,進一步明確了“市場和政府的關系”這一核心問題,為新形勢下提高資源配置效率提供了科學的理論遵循。
三是傳承了江澤民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思想。江澤民同志始終堅持以“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引領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實踐,提出“發展是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力發展生產力,集中精力把國民經濟搞上去”等重要觀點,并對經濟發展的歷史經驗進行總結,提出了堅持社會主義與市場經濟相結合、堅持和完善我國的基本經濟制度和分配制度等重要論述。2019年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召開,把“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13]上升為我國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標志著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同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社會生產力發展水平更加適應、更加穩固、更加定型。
四是傳承了胡錦濤“科學發展觀”。胡錦濤同志強調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提出“堅持以人為本,樹立全面、協調、可持續的發展觀,促進經濟社會和人的全面發展”。胡錦濤把經濟建設為中心作為興國之要,認為發展仍是解決我國所有問題的關鍵。習近平面對我國經濟處在轉變發展方式、優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攻關期[14],提出“五大發展理念”,深刻揭示了新時代發展動力、發展不平衡、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發展內外聯動、解決社會公平正義等方面等問題。這些問題的有效解決,是實現經濟社會科學發展的必由之路。“新發展理念”的提出秉持了與時俱進的優良品質,是對“科學發展觀”在新時代的深化發展。
(三)習近平經濟思想充分吸收中國傳統文化中優秀經濟思想主張和西方經濟學有益成分
一是充分吸收中國傳統文化中優秀經濟思想主張。中國傳統文化中有著豐富的經濟學“寶藏”,習近平認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基因”、“民族文化血脈”和“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15](P16),中國優秀傳統文化中積淀著最深沉的精神追求,傳統經濟思想為習近平經濟思想的形成提供了深厚的文化歷史根基。中國傳統經濟思想認為,所謂“經濟學”就是能真正有益于國計民生的學問。“以經濟世”、“經世濟民”的重要思想,實際上是造福黎民百姓、天下蒼生,包含了使整個社會和諧、富足、安定的理念。春秋末期曾子在《大學》中明確總結為:“德者,本也,財者,末也。外本內末,爭民施奪。是故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習近平吸收中國傳統經濟主張,追求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這是打贏脫貧攻堅戰的要求,也是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要求。戰國時期,孟子將人民置于國家最重要的位置,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政治秩序,《尚書》記載道“民為邦本,本固邦寧”,可以看出,中國發展經濟的取向是始終堅持“以人為本”的,反映了“以民為本”、“立君為民”的價值觀,這也是習近平經濟思想中“以人民為中心”思想的源流。中國傳統文化蘊含的經濟學特點是具有“德行相應性”,“看不見的手”不是市場經濟,而是自然道德倫理,或者叫因果定律。西漢時期,司馬遷在《史記》中提出了“善因論”是對道家“無為而治”思想的繼承和發展,認為采取經濟放任政策比干預更有利于社會經濟活動的思想,是我國古代早期關于政府和市場的寶貴文獻。習近平提出在處理市場與政府的關系中,二者既不能互相否定,也不可互相取代。
二是科學借鑒西方經濟學有益成分。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社會主義國家堅持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作為經濟建設發展的理論指導。但是,也應客觀看到,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在經濟發展的歷程中,也總結和形成了一些可供借鑒的實踐經驗和有科學成分的經濟理論。習近平強調:“我們堅持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和方法論,并不排斥國外經濟理論的合理成分。”[18]習近平在堅持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基本價值遵循的同時,也吸收借鑒西方經濟學的有益觀點。例如,現代西方經濟學主要研究市場機制有效配置稀缺資源的問題,在構建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過程中,我們也在借鑒西方經濟學通過市場機制進行生產、交換、分配與消費,以此來調節與配置資源。再如,強調平等自由的市場競爭,鼓勵在投資準入和市場競爭上放開限制,等等。因此,借鑒西方經濟學中的市場經濟原理,可以更好地為社會主義建設服務。
三、實踐邏輯:習近平經濟思想“生”于基層歷練和地方從政經驗、“成”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成功實踐和理論凝練
實踐是理論創新的來源,深刻理解習近平經濟思想,不僅要從整體上把握其理論體系,也要從時域邏輯上理清習近平經濟思想生成的時代脈絡;既要從習近平同志40多年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來著力把握,也要從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經濟方面的重要思想論述來把握。
(一)“生”于40多年基層歷練和地方從政經驗
知青歲月時的習近平就特別注重政治經濟學的學習,晚上挑燈夜讀《資本論》等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奠定了深厚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功底。在地方從政生涯中,習近平十分重視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研究與實踐運用。擔任正定縣委書記時期,為摘掉“高產窮縣”的帽子,習近平率先進行“大包干”、“招賢納士”、“興縣富民”等政策。在福建工作的17年半時間,是習近平經濟建設觀點發展成熟的重要時期,奠定了習近平經濟思想形成發展的重要基礎。習近平在廈門工作期間,編制廈門經濟特區第一步經濟社會發展戰略規劃;在寧德工作時期提出“弱鳥先飛”、“滴水穿石”探索擺脫貧困的道路,提出正確處理閩東經濟發展的六個關系;在福州工作時期,習近平對福州經濟發展作出頂層設計,提出“閩江口金三角經濟圈”、“海上福州”發展戰略,主持編制“3820”工程,推動福州實現跨越式發展;時任福建省省長時期,習近平深入闡述市場經濟體制與社會主義制度的關系,并提出提升福建經濟綜合競爭力的重要舉措。在浙江工作時期,習近平勾勒了“八八戰略”的路線圖,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發展海洋經濟”等科學論斷,推動浙江經濟社會發展邁入新天地。在上海工作時期,習近平把上海的發展放在全國發展的大格局中,明確提出“要深刻認識開發開放浦東這項國家戰略的重大意義”,提出“推動三二一產業融合發展”等重要舉措。這些基層的工作實踐,為習近平經濟思想積累了豐富的實踐經驗,也由此可見,習近平的經濟思想正是在基層鍛煉和地方從政的實踐中醞釀和逐漸生成的。
(二)“成”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成功實踐和理論凝練
習近平提出:“要提煉和總結我國經濟發展實踐的規律性成果,把實踐經驗上升為系統化的經濟學說,不斷開拓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新境界。”[16]這一重要講話恰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導言”。[18]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經濟建設的新論斷、新術語逐步形成系統和體系,推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新發展,其大體經歷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理論要素積累階段。2013年秋,習近平首次提出“一帶一路”倡議,旨在通過加強“一帶一路”建設,促進沿線國家共同發展。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從全新的發展視角看待政府與市場之間的關系。2014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召開,習近平作出“認識和把握‘新常態是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我國經濟發展的大邏輯”這一重要論斷,指出我國經濟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2015年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五大發展理念”,以明確新的發展思路、發展方向、發展著力點統籌起方方面面的工作,從全局整體上破解發展難題。2015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了“五大政策支柱”及“三去一降一補”使各項工作得到有效落實。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G20杭州峰會等多個場合提出了重要論述,包括“擴大有效供給,提高供給結構對需求結構的適應性”、強調“改革既要往有利于增添發展新動力方向前進,也要往有利于維護社會公平正義方向前進”,還包括處理好“‘做大蛋糕與‘分好蛋糕的關系,將發展新動力與維護公平正義有機結合”等。這些重要論述為習近平經濟思想奠定了科學的理論要素基礎。
第二階段是形成和發展新階段。為應對錯綜復雜的國內國際新形勢、新挑戰,習近平圍繞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論述,續寫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學的新篇章。2017年召開黨的十九大,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我國經濟邁入“高質量發展”的歷史階段的判斷,提出“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打贏三大攻堅戰”的戰略目標。同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正式提出提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的重要時代命題,標志著“習近平經濟思想”的形成。2018年1月3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次集體學習時,習近平總書記對“現代化經濟體系”進行了具體闡釋時指出,“現代化經濟體系要在產業體系、市場體系、分配體系、城鄉區域發展體系、綠色發展體系、全面開放體系及市場經濟體制等七個方面協調發展推進”[19];2018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再度提出加快經濟體制改革,推動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促進形成強大的國內市場、推進鄉村振興、促進區域協調發展、加快經濟體制改革、全方位對外開放、加強保障和改善民生等,促進供給側改革發力。2019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以“穩中求進”為總基調,以“扭住新發展理念、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以實施兩大宏觀政策、創新驅動和改革開放雙輪驅動提高經濟競爭力。隨著經濟實踐的推移和時代化發展,習近平以實事求是的精神品質為經濟發展提供新的智慧和方案,習近平經濟思想應運而生。
四、現實邏輯:習近平經濟思想是回應“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發展訴求
經濟理論創新要以重大現實問題為導向,這是習近平經濟思想生成的現實基礎。國內外經濟發展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對中國經濟未來發展提出了全新的挑戰,迫切需要與時俱進、具有時代特征的經濟思想的理論指導。
第一,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變化。隨著新中國成立70周年的道路探索及改革開放40年的偉大實踐,我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社會生產能力在諸多方面已經進入了世界前列,但我國經濟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問題依然顯著。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14]是當前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這一矛盾突出體現了從過去“物質文化需要”到如今“美好生活需要”的轉變,不僅體現對更高層次的物質生活、文化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追求,還體現為對民主、平等、自由、法治等方面的需求。習近平經濟思想的產生,對解決當前社會主要矛盾變化所帶來的發展課題,回應“新時代實現什么樣的發展和怎樣實現發展”的訴求,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美好生活的愿望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第二,我國經濟從“高速”發展階段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邁進。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經濟發展向世人展現出“中國速度”的顯著特點。同期,我國經濟發展動能不足,經濟結構亟待優化升級,各要素正發生著深刻的變革,經濟發展的規模速度更加注重均衡,經濟發展動力顯現出更加依靠創新驅動的特征。在新經濟發展背景下,實現經濟發展方式的轉換、優化企業內部的生產結構、調整宏觀政策等成為了新時代經濟領域的重要課題。為有效回應原有的經濟理論不能適應時代發展的訴求,習近平提出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理念,通過需求側與供給側關系的調整,推動質量、效率和動力等方面的變革,為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明了新的方向。
第三,我國經濟發展面臨錯綜復雜的國內國際形勢。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面臨著傳統發展動力衰退、產能過剩矛盾突出、工業品價格下降、環境承載能力接近極限、“中等收入陷阱”等嚴峻挑戰。國際金融危機深層次影響持續蔓延開來,直接導致世界經濟增長動力不足,中國進出口市場疲軟。世界經濟格局動蕩演變為對我國經濟發展帶來諸多挑戰,力挺保護主義、民粹主義與孤立主義的美國以憑借技術優勢構建技術壁壘、以環境保護為名筑起貿易壁壘、對貿易施行行政干預與反傾銷,以“退群”“砌墻”“貿易戰”等方式,試圖力挽美國霸權之頹勢。美國采取單邊主義做法,發起針對中國等國家實行貿易保護主義,破壞了國際貿易關系和經濟秩序,為世界經濟發展格局增加了更為復雜的、不穩定的因素。世界局勢風云變幻呼喚經濟發展理論創新,習近平總書記由此提出“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重要論斷。習近平經濟思想旨在把握世界經濟發展大勢,提出“一帶一路”、新發展理念、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等,積極維護和構建合理有序的世界經濟發展規則和秩序。
第四,我國進入國際發展與國際治理的新階段。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經濟取得驕人的發展成績,中國越來越成為世界各重要領域的引領者、參與者、建設者和貢獻者,更是助推全球治理體系完善的重要力量。中國對外開放邁入更高層次,12個自由貿易試驗區、粵港澳大灣區、京津冀協同發展、數字經濟等國家戰略及“一帶一路”國際合作新平臺、中國進口博覽會、亞投行的建立等一系列開放舉措受到國際社會的高度贊譽。中國在世界發展和治理中的話語權不斷強化,關于世界貿易組織改革、國際貿易規則重構、全球經濟治理主張等方面的貢獻日益增大。習近平提出的“共商共建共享”的新型國際關系推動各國交流合作,倡導“正確利益觀”、堅決摒棄“零和博弈”的陳舊觀念和“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等國際治理觀念影響力深入人心。習近平經濟思想正是在中國進入國際發展與國際治理新階段,不斷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中生成與完善。
五、結語
縱觀人類歷史發展的進程,重大理論創新總是伴隨破解重大時代課題中應運而生。面對新時代波瀾壯闊的歷史巨變,習近平總書記牢牢把握住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實踐性、開放性、發展性的特征,始終圍繞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關于社會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運動,考察社會經濟理論的生成與發展。面對當前社會經濟發展的世情、國情和黨情的深刻變化,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有關經濟制度、經濟體制改革的重大戰略舉措,深化了共產黨執政規律、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習近平經濟思想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經濟方面的重大理論創新,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新境界,是促進我國當前和今后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社會主義建設、改革的根本遵循,是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引領中國走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理論之魂和力量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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