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班 超 編譯
年紀輕輕,艾爾就已經是技藝精湛的陶藝家了,他有一個美麗的妻子和兩個聰敏的兒子。
一天夜里,他的大兒子肚子疼得厲害,艾爾和妻子以為只是常見的腸道紊亂,都沒有當一回事兒。
但實際上,那是急性闌尾炎,男孩當晚死亡。艾爾知道,如果自己意識到病情的嚴重性,大兒子的死亡完全可以避免,在巨大的負罪感下,他的情緒變得極壞。
更糟的是,艾爾的妻子很快便離開了他,留下他和6 歲的小兒子單獨生活。艾爾無法承受這種傷痛,開始用酒精麻醉自己。
不久,他就變成了一個酒鬼。艾爾開始失去他擁有的一切——家、土地、自己的作品。
最后,艾爾一個人死在舊金山汽車旅館的房間里。
當聽說艾爾的死訊時,我的反應像鄙視世界上任何一個沒有留下財產的人一樣:“真是失敗透頂了,他浪費了自己的生命。”
荏苒數年,我開始重新審視從前的嚴厲評價。你看,艾爾的小兒子厄尼現在已經成年了,我認識他。他是我所知道的最耐心、最溫和、最可親的人。
每當我望著厄尼和他的孩子們,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濃濃的愛意在潺潺流動。我知道,這份愛與耐心肯定來自某個地方。
一天,我終于鼓起勇氣問厄尼:“我知道你的父親是你唯一的撫養人。他到底做了什么,讓你變成一個這么特別的人?”
厄尼靜靜地坐著,沉思了一會兒,說:“從我有記憶到我18歲時離開家,艾爾每天晚上都會走進我的房間,給我一個吻,然后說‘我愛你,兒子’。”
我意識到,原來把艾爾看成一個失敗者是多么愚蠢。他的確沒留下任何物質財富,但他是一位慈愛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