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筆下的九省通衢

□ 易 之

今天的人們，對“九省通衢”的概念不太有直觀的體會。尤其是現在，地級市就直飛新馬泰，世界是大是小，似乎只是余額是多是少的問題。四通八達，是種什么體驗？李白比較適合解答這個問題。

李白不僅喜歡寫詩，還喜歡送詩。誰來到了自己的城市，誰明天就要去遠方，他就像個短信提示，定點準時送一首詩。通過這些，就能看出一個地方的地理格局。比如定位武漢，李白寫過什么？首先當然是那首小學生必背之《送孟浩然之廣陵》。此外，他在這里還寫過《江夏送林公上人游衡岳序》，一位僧侶要去衡山；《送黃鐘之鄱陽謁張使君序》，這位要去鄱陽，在今天的江西；《峨眉山月歌送蜀僧晏入中京》，這位要去京城長安，進京方向；《暮春江夏送張祖監丞之東都序》，這位去的是洛陽；《送張舍人之江東》，這位去的是江南。

列了幾首，看著李白迎來送往，大概就知道九省通衢是個什么概念了。在沒有高鐵飛機的時代，大家東南西北地一通跑，都要從這里過一下。

武漢，作為九省通衢，有一個抽象評價：長江、沔水、漢水、淝水，都在輻射范圍內，南北之間，被這里拉成了一條直線。所以，去哪的人，都容易在這里遇見李白。正是這樣的地位，這里有過文人吟詠，士人輾轉，商賈輻輳，光華璀璨。無論是唐詩還是宋詞，這個地方都繞不過去，這里也是文化里的九省通衢。

李白和他的朋友們，都沒繞開過武漢，其實今天的人們何嘗不是？

聽聞武漢已有些春意，用一首李白的詩結尾：待取明朝酒醒罷，與君爛漫尋春暉。愿春風吹拂這里，愿春光撒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