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山東一個月了,幾乎每天早餐都吃一碗面條,多為湯面,好像上了癮,看見面條眼睛就發亮。記得十歲那年過生日,媽媽早晨為我做了一碗湯面,說吃了會長壽。
1964年秋到第二年初夏,我在上海合成橡膠研究所搞畢業設計,常去市里辦事,經過徐家匯時,總要吃兩碗物美價廉的陽春面。在醬麻湯碗里盛上滾燙的面條,綴上碧綠的點點香蔥花,吃得很香。填飽肚子后,心滿意足地離開。研究生畢業后,分配到武漢工作,幾乎每天早晨都吃熱干面,算來18年半的時間,至少吃了五千多碗吧。
1983年春,我任武漢市長時去四川出差。在成都,早上吃的擔擔面,細薄均勻,咸鮮麻辣,鹵汁濃香,十分可口,非常喜愛。
1990年6月,我帶隊到香港引資,在九龍吃了云吞面,面條細長,口感滑潤,爽中有筋。2005年去甘肅考察,早晨賓館上了一碗正宗的牛肉拉面,我先嘗了一口湯,太鮮了,簡直是極品!
2008年秋天,我去江蘇。很想嘗嘗當地的面條,就問:“你們這里有好吃的面嗎?”在場的同志說:“昆山奧灶面號稱‘華夏第一面’。”那天中午,我大口大口地吃奧灶面,感覺美極了。
山東的面條品種很多,德州的龍須面就很有特色。記得有一年,我在德州一連吃了五碗,可能有半斤多。
我對自己的嘴巴很不滿意。吃飯很偏食,說話方言重。現在想來,鄉音難改,不是過錯,但有時妨礙交流,不能算優點;如今人們溫飽解決了,衣食無憂了,我偏食面條,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