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渼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 (CNNIC)2020 年4 月28 日發布第45 次 《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 《報告》顯示,截至2020 年3 月,我國網民規模達9.04 億。其中學生最多,占比為26.9%。而學生中上網主體又以青少年為核心,因此有效預防青少年直播暴力行為, 引導其進行健康積極的網絡活動,對于構建良好的網絡社會秩序起著重要的作用。
根據陳秀麗在《網絡暴力現象內涵及原因分析》一文中的相關定義,我認為直播暴力是一種危害嚴重、影響惡劣的暴力形式,指在直播時發表具有傷害性、侮辱性和煽動性的文字,即用文字等形式在網絡上針對他人進行人身攻擊、或抨擊社會等的行為。
聯合國于2017 年在聯合國大會上提出將“青年”定義為年齡介于15 歲-24 歲之間(含15 歲和24 歲)的群體。
本文中所提到的的青少年直播暴力, 是指青少年參與直播中發生的網絡暴力事件。即用言語、文字等形式在評論區針對他人進行人身攻擊、或抨擊社會等的行為。
嗶哩嗶哩,簡稱為B 站,是中國大陸一個ACG(動畫、漫畫、動畫)相關的彈幕視頻分享網站。 和其他視頻網站不同的是,B 站有嚴格的會員審核機制——用戶必須答對60 分ACG 文化相關的題目才能發彈幕。 雖然有了該機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網絡素質,但仍不能避免直播暴力。
數據顯示,直播中發彈幕的用戶平均年齡為21 歲。 在游戲直播和有關明星的娛樂直播中含有的惡意彈幕最多,而生活類直播中惡意彈幕的數量占比最小。
在同種類的直播中,惡意彈幕的數量差異也很明顯。在游戲直播中, 一場直播中含有的惡意彈幕平均占比為0.81%,最小值為0.09%,最大值為2.82%;在娛樂類直播中,差異也非常明顯,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2.84%,平均每次直播的惡意彈幕占比為0.9%。
據調研得到的數據分析, 不同直播中彈幕的走勢幾乎是兩個極端。一是直播全程沒有一條惡意彈幕,二是從一開始就有惡意彈幕且愈發嚴重。針對以上情況,直播暴力產生的原因可以總結為以下幾點。
通過以往的研究發現, 青少年已經對網絡世界有了基礎認識,但認識不夠深入,尤其是新興的直播行業。 雖然會對直播中的信息抱有一定的質疑態度, 但仍容易在評論的人云亦云中迷失自我。 青少年尚處于迫切想要自己獲得認可的階段,由于本身的人身觀、價值觀還未發育成熟,因而易使發表的言論出現偏差。
埃塞·戴森認為:“匿名是一種非常有用的機制,人們可以把后果降至最輕微程度。 同時肆無忌憚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對各種主張或幻想進行摸索和嘗試, 并避開社會的非議”。匿名性,和直播特有的互動性,大大降低了用戶因為言語不當而受罰的幾率,同時讓自己的身心得到了愉悅,進而言論愈發不可控制。 弗洛伊德將人在人格上分為 “超我”、“自我”和“本我”,“本我”是原始狀態下的自己,“超我”是受到社會法律和道德的約束,最后在現實社會匯總呈現出“自我”。但在直播環境中,少了道德和行為規范的約束,更多的暴露出來“本我”——放縱自己的言論和行為。
“沉默的螺旋”,諾依曼于1980 年提出:“人們在表達自己想法和觀點的時候,如果自己贊同的觀點受到廣泛歡迎,就會積極參與進來,這類觀點就會得到擴散;而發覺某一觀點鮮有人理會,即使自己贊同,也會保持沉默。 一方的沉默造成另一方意見的增勢,如此循環往復,便形成一方的聲音越來越強大,另一方越來越沉默下去的發展過程。 ”該原理很好的解釋了為什么在直播暴力發生時, 很少有反對的聲音站出來。 因為這種情況下,直播環境充斥著非理性情緒,這時候較為尖銳的言論很容易成為輿論中心。基于該理論,另一部分不贊同此觀點的觀眾并不發聲, 造成只有 “攻擊者”聲音的局面,并且聲音越來越大。
在分析數據時發現, 很多直播暴力的發生是在直播一開始就出現直播暴力, 如果這時候沒有得到有效的引領和控制,直播暴力就會愈演愈烈。因此針對以上情況提出了幾點治理對策。
在治理青少年直播暴力的過程中,培養“意見領袖”是至關重要的一點。因為在紛繁復雜的網絡信息中,每個人對信息的認知情況不同, 當網絡上出現無法辨別真偽的信息或帶有攻擊性的言論,很多青少年往往不知所措,他們會去尋找“大V”或者跟隨者較多的評論作為借鑒。事實上,縱觀直播暴力事件,多數人的態度都是基于某一個人的觀點。因此平臺需要做得是:培養直播“意見領袖”。當直播中危機事件發生時,能夠及時將輿論引向正確的方向。
在網絡信息普遍化的當下, 每個人都有強烈表達自己觀點的欲望。 尤其是對于追求個性和充滿激情的青少年來說,在直播中評論可以提供給他們發表自己觀點的機會。但在實行言論自由的同時, 青少年也應當意識到伴隨著的責任和擔當。 在觀看直播時,應該學會自我調節情緒,避免把自己對情緒的發泄建立在對他人進行網絡暴力上。 如果在直播中發現了帶有攻擊性的評論出現, 應該及時向房間管理員舉報。青少年應該積極提升自身網絡道德素質,樹立網絡法制觀念,不盲目從眾,避免成為施暴者。
像直播這樣較為特殊的網絡平臺, 主播和用戶都參與進傳播過程,使傳播活動不再單向化,“傳”“受”雙方角色發生動態的互換。而正是因為變動的傳播角色的關系,有時會造成極不穩定的直播暴力事件。 如果我們不能很好的保護價值觀尚未成熟的青少年群體, 那么他們在遇到直播暴力時,腦海根據現有的認知所重構的世界將會是黑暗的,這種黑暗遲早將會反作用于并吞噬社會。因此,建立一個健康和諧的網絡直播環境是必要且必須的。 政府應該建立起直播暴力監管機制,以此來減少直播暴力的發生,為青少年樹立正確價值觀提供一個良好的網絡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