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論鄂國滅國后應屬漢陽諸姬之一"/>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商周時古鄂國的史料只散見于極少數的傳世文獻中,隨著鄂侯馭方鼎和禹鼎銘文的發現,人們對其才略可窺其一斑。特別是在西周時期,鄂國一度與周王朝有著非常親密的關系,乃至西周晚期,因其聯合南淮夷叛周而被周王室所剪滅的史實已成定讞,但有關鄂國的方位一直是學界所未能確認的。直到2009年隨州羊子山西周鄂侯墓地和2011年隨州葉家山西周墓地早期曾侯墓地的相繼發現,人們才確信,西周時期的鄂國與曾國是同時并存于隨州的兩個古國。
2012年在南陽夏餉鋪再次發現了春秋鄂侯墓[1],筆者曾懷疑原鄂國并沒有被滅亡,而是將其余部遷到了今南陽夏餉鋪一帶[2]。《江漢考古》2019年第4期全面報道了南陽夏餉鋪這批材料。令人耳目一新的是,南陽夏餉鋪一帶的鄂侯雖然在年代上可與隨州西周晚期的鄂國相銜接,但族群卻已是姬姓了①。如在夏餉鋪M16和M19 中都分別出有“鄂侯作孟姬媵壺”的銘文(圖1)。由此可見,我們過去所作的推論并不完全正確,其間仍有很多內在背景問題尚需認真分析和探討。

圖1 南陽夏餉鋪出土姬姓銅器銘文
依據禹鼎銘文及周代封國的背景和慣例分析,我們認為,西周早期的鄂國應是被周人徹底滅亡前,所分封的姞姓的鄂國,不存在將其余部遷到了南陽一帶。而遷往南陽一帶的鄂國正是周人在漢東重新分封的一個姬姓鄂國,原應屬漢陽諸姬之一。將姬姓鄂國遷往南陽,應是周人對漢東政治格局的一次重大調整。
作出以上判定,主要是考古發現不斷的證明:西周封國遺存絕大多數都顯現出其國名與商代相比雖完全相同,但族名卻已發生了根本改變。鄂國金文資料的發現以及體現在時空上的聯系似也證實了以上問題,這為我們探討鄂國由姞姓向姬姓轉變提供了一個新視角。
西周王朝建立后,先后進行了多次分封,目的旨在“以藩屏周”。周人在滅掉舊有的殷商封國后,特別是在一些重要的區域一般是重新分封一個姬姓的侯國,但國名仍為舊國名,即改姓而不改國名。以漢東曾國為例,根據武丁時的卜辭,在漢東的商代一直存在著一個姒姓的曾國,隨著曾侯乙墓發掘后,在還未見有西周早期姬姓曾國的遺物時,姬姓曾國為西周晚期被封于漢東已成為當時學術界的共識。但2011年隨州葉家山西周曾侯墓地的發掘以及大批金文的出土,才使學界確信,西周早期的曾國已經不是商代的姒姓曾國了。當然,西周封國改姓而不改國名的這一特性起初并不為學界所接受,在葉家山發掘之初,當發掘者已指出這個曾國應為姬姓時[3],即有學者撰文反對,并稱這個曾國并非姬姓,其應為商代姒姓曾國的遺裔國[4],同時也有眾多學者附同②。
回顧曾國研究史,在曾侯乙墓發掘后的初始階段,有些學者雖得出了姬姓曾國始封于西周早期[5],但由于沒有考古學實物的驗證,曾國被封于西周晚期仍為大多數學者所認同。甚至還有學者得出了曾國為土著姬姓的論斷[6]。我們之所以在討論西周封國的族姓時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誤入歧途,這說明,我們對西周封國的特性還缺乏相應的認知,總是將原有的封國同后來的同一封國混為一談。
事實上,在漢東地區除了曾國外,還有一個姬姓的唐國也是如此。唐國的始封年代史無明載,研究者大多據《國語·鄭語》史伯說的一句話,即“當成周之時,南有荊蠻,申、呂、應、鄧、陳、蔡、隨、唐”,韋昭注:“應、蔡、隨、唐,皆姬姓也。”認為唐國至遲在西周晚期已立國于江漢。但徐元誥在《國語集解》又說:“唐,南唐也,劉累之封,今湖北隨縣西北八十五里有唐縣鎮。”[7]461徐氏所謂的“南唐”是相對于北方的唐國而言的,顯然是指漢東的唐國。但說劉累之封,已早到了夏代,據“安州六器”之一的西周早期“中觶”銘文而知,西周早期姬姓的唐國已在漢水以東了。徐元誥所說的“劉累之封”應與姬姓唐國無涉。極有可能是將夏商時期的唐國和西周早期的唐國混為一談了。
梳理相關出土文獻,在商代的甲骨文中漢東確曾有一個唐國。如在甲骨文中就有記錄,其卜辭為:
乙卯卜,爭,王乍(作)邑,帝若,我從之唐。(《合集14200 正》)
這是一則反映在唐作邑的卜辭,過去很少有學者論及。卜辭中的“我”,陳夢家先生認為不是“王”,也不是邦族名,應是卜人泛指的商王國[8]318。“我”作為商代的國名,見之于武丁時期的卜辭。其地應在南方的漢水以東一帶。有關“我”國的卜辭有如下幾則:
乙未(卜),口,貞立事于南,右(從我),中從輿(舉),左從(曾)。(《合集》05504)。
乙未(卜),口,(貞)立事(于南),右從我,(中)從輿(舉),左從(曾)。十二月。(《合集》05504)。
上述二例卜辭是大家廣為熟知的,是記錄商人對南方征伐時利用了當地的方國,其中的“我”“輿(舉)”“(曾)”都是漢水以東的方國名。由這些卜辭對讀,可確認《合集14200 正》的一則卜辭中所記錄的在唐作邑事例中所涉之“唐”應指的就是漢水以東的唐國。正是有“我”國的銘辭,才使我們確信在商代漢水以東就曾經有存在著一個唐國,但其族姓并不清楚,只能說明與商王朝有著密切的關系。除此之外,卜辭還見有商王對唐的征伐記錄,如:
貞,于唐子伐(《合集》972)貞,唐子伐(《合集》973)上列是指商王對唐地的用兵,由此也可推知,周王奪得天下后,應是滅掉了原有的唐國,重新分封了一個姬姓的唐國。由葉家山西周曾侯墓發掘而知,周人滅殷后,也應同曾國一樣,是在滅掉了原有的唐國后而重新分封姬姓的唐國。由于商周兩朝在漢東都有相同的古國名的存在,學者在研究這些古老的方國時往往囿于文獻,把前后二個國名相同,而族姓不同的國名混為一談。如陳槃先生通過文獻詳細論述了唐國的爵稱為侯,姓氏為祁姓,始封為堯后,建都于今湖廣德安府隨州西北八十公里的唐城鎮,定公五年被楚所滅[9]769-774。顯然,陳氏所言漢東西周唐國為祁姓可能源于徐元誥的《國語集解》說,應是錯誤的。由甲骨文判定,漢東夏、商時期的唐國就有可能為祁姓了。
梳理相關考古發現,西周時無論是畿內還是畿外的封國的大多都是沿用了舊有的國名,如息、密須、紀等國也莫不如此。
息國也是一個古老的方國,其地約當在今河南息縣。息國屢見于甲骨文,如
戊申帚息示二屯,永。(《合集》2354)
……子……何……息……白……。(《合集》3449)
乙亥卜,息白弘,十一月。(《合集》20086)
王長豐先生認為:“《合集》2354 臼辭為武丁時期卜辭,……‘帚’即婦,‘婦某’為商王請婦之專稱,認為是武丁后妃之一;‘息’,方國族氏名。‘息’國某婦適于商王為婦,這也說明,息在商王武丁時期,曾為商王朝的姻邦。《合集》20086 辭之‘息白’,‘息’,侯國名,伯爵。由此可見,商代‘息’為侯國名。”[10]59-651979年至1980年在河南羅山后李發現了一批晚商墓葬并出土了大量青銅器,其中很多青銅器上都有“息”字的銘文[11]。因羅山縣與息鄰近,無疑,羅山出土的這批晚商青銅器應屬商代的“息國”,應與姬姓無涉。到了西周時,息國已為姬姓了,說明應是周人滅殷后重新在舊有息國的基礎之上重新分封的姬姓息國。
其實,周人改封其族姓在文獻中也有明確的案例,如文獻中的密須國即是如此。據《史記·周本紀》:“西伯陰行善,諸侯皆來決平。……明年,伐犬戎。明年,伐密須。”《集解》引應劭曰:“密須氏,姞姓之國。”杜預注:“姞姓國,在安定陰密縣也。”《詩經·大雅·皇矣》亦載有:“……密人不恭,敢距大邦,侵阮徂共。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按徂旅。以篤于周祜,以對于天下。”[12]1030《史記·周本紀》在周共王時提及密須國時有:“共王游于涇上,密康公從,有三女奔之。……康公不獻,一年,共王滅密。”《集解》引韋昭曰:“康公密國之君,姬姓也。”從文獻記載看,在周文王、周共王時對密須國記載出現了同國不同姓的情況,《左傳》一書則明確地作了解答。《左傳》在僖公十七年曾有密須國的記載,楊伯峻注:“(密須)為文王所滅,以封姬姓。”[13]374孔穎達《毛詩正義》中引皇甫謐云:“文王問太公曰:‘吾用兵孰可?’太公曰:‘密須氏疑我,我可先伐之。’管叔曰:‘不可!其君天下之明主,伐之不義。’太公曰;‘臣聞先王之伐也,伐逆不伐順,伐險不伐易。’文王曰;‘善!’遂侵阮徂共而伐密須。密人自縛其君而歸文王。”這段話表明周文王討伐密須只是因其反叛,改封其為姬姓國是為了“以藩屏周”。
西周紀國為姜姓,約受封于西周初年。其地約當在今山東省壽光縣。“紀”在金文中多寫作“己”。1983年在山東壽光益都侯城出土了一批商末青銅器,銘文多見有“己”和“己并”[14]。說明在商代紀國就已經存在。西周的紀國應是在原有的紀國之上重新分封的。事實上,周人的這種改姓而不改名和重新分封還見于眾多的封國,諸如魯、燕等國也是如此,限于篇幅,我們不一一羅列。
正是依據這些眾多的史料及考古發掘所獲得的新認識,我們有理由推定當時鄂國因反叛姬周被滅后而重新封了一個姬姓的鄂國。盡管在禹鼎銘文中對滅鄂有“勿遺壽幼”一語,但從當時的南國形勢而言,特別是面對強勢的南準夷而言,周人以姬姓的族人強化這一帶力量以應對南淮夷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說沒有南陽夏餉鋪姬姓鄂侯銅器群的發現,我們還沒有更有力的材料來作出這一推斷。需要指出的是,周人的封國大多是在西周早期完成的,但鄂國的滅亡與重封已到了西周晚期,說明周人以姬姓封國應貫穿整個西周時期。
從相關封國及考古發掘新材料來看,有理由重新認識鄂國應是被周人滅國后,在原有余部的基礎又重新分封了一個姬姓的鄂國,只不過其在漢東存續的時間不長,隨著春秋初年楚國勢力向東的挺進,姬姓的鄂國被迫遷往南陽,這就有了歷史上的“西鄂”之稱。其時空正好與南陽夏餉鋪的鄂侯銅器群相印證。如果這一推斷無誤的話,那么,姬姓的鄂國原也應屬傳世文獻上所載的漢陽諸姬之一。基于以上結論,下文就對“漢陽諸姬”一說進行必要的梳理。
眾所周知,漢陽諸姬是一個歷史概念,首見于《左傳》僖公二十八年晉大夫欒枝語“漢陽諸姬,楚實心之”。此前因囿于對“漢陽”區劃范圍認識的不同,再加上對漢陽區域內姬姓封國國名及數量認識的局限,古今學者都曾對“漢陽諸姬”一說存在著較大分歧。近來有學者對“漢陽諸姬”也持有懷疑,并進而認為是歷史層累造成的產物[15]。春秋姬姓鄂侯銅器群的發現將其初始定位于漢東,使得我們在這一區域新獲得了一個姬姓封國的存在,同時對學界認識鄂國由姞姓向姬姓的轉變及漢陽諸姬的形成提供了非常的重要證據。
梳理“漢陽諸姬”,先要解決“漢陽”的區位問題。根據古人“山南水北曰陽”的慣例,漢陽無疑是指漢水之北而言。故而杜預在《左傳》僖公二十八年注中則言:“水北曰陽,姬姓之國在漢北者,楚盡滅之。”由于杜預并沒有劃定漢水以北的一個終止點,故而學者們對“漢陽”區劃呈現出完全不一致的理解。其中清人易本烺在《春秋楚地答問》中試圖明確這一個區域,他認為“漢陽”應是“西至漢水以東,南至漢水以北,東至光黃(潢),北至淮汝”[16]4。今人楊伯峻也基本上是承襲了清人易本烺的觀點,他在《左傳》僖公二十八年注中把位于淮汝的姬姓蔡國也納入了漢陽諸姬中[13]501。從地理方位而言,顯然已超出了漢陽的空間范圍,應不可信。
除了上述觀點外,當今也有更多的學者將漢陽諸姬的范圍進一步擴大化,并將其確定在“終南山(秦嶺)以南,淮水,漢水南北流域之區,大體相當于今陜西南部、湖北西北部與中部、河南省南部”一帶[17]。也有觀點認為“‘漢陽諸姬’,顧名思義當是指位于漢淮兩岸的諸多姬姓封國”,范圍包括了江漢平原、南陽盆地與淮汝地區③。更有學者將“漢陽”和“漢陽諸姬”分別視為地理概念與政治概念,認為漢陽是指楚國的北部勢力范圍[18]190。于薇則認為“漢陽”僅指漢水以東、以北的地區,而“漢陽諸姬”僅指分布在漢水之陽的姬姓諸侯國[15]。
通過比較而論,筆者認為漢陽的指稱不應無限度的擴大,更不應擴大至淮汝和江漢之地。相比較而言,于薇先生所作出的僅限漢水之陽的論斷應更接近史實。特別是她從地理空間分布劃分的角度對淮漢地區的自然地貌進行分析后,得出漢陽與淮陽是被桐柏山—大別山完整切割的兩個相對獨立的自然空間,相互之間難以通行是有很強的說服力的,但她又得出,由于漢陽區劃內很少見有眾多的姬姓封國,進而否定“漢陽諸姬”的存在是值得進一步探討的。
其實,從“漢陽”廣義的地理稱謂而言,將其理解為漢水之北的空間是不錯的,但從當時的語境分析實應作具體分析。筆者非常贊同于薇先生以地理的空間分布與自然地貌說法來理解這一稱謂,即以這一區域的交通往來為依據。換言之,漢陽的空間位置是否有自然的山巒為阻隔,如果有,我們就應當予以充分考慮。實際上,在鄂北地區就有大別山和桐柏山,形成了山南和山北的不同地貌和生態環境,如果將這一山南與山北都視為漢陽顯然就不合古人命名地名的習慣。以此為依據,將漢陽的地理空間無限度地擴大,是有問題的。故此,筆者認為,漢陽實應就是指南陽盆地、桐柏山—大別山以南,迤至黃陂、孝感即今漢水以東的這一片區域,即我們所說的隨棗走廊一帶。在地理空間上,雖說這一區域是漢水以東之地,但以漢水為地理坐標,仍屬于水之陽的方位。故漢陽諸姬實際所指的就是這一片區域的姬姓封國,而不會是漫無邊際的涉及淮水、汝水乃至江漢的廣袤地區。
應該注意到,在傳世文獻中,除了“漢陽”的地域稱謂外,還有與之相等同的“漢東”和“漢川”地域指稱。如《左傳》桓公六年:“漢東之國隨為大。”《左傳》定公四年:“周之子孫在漢川者,楚實盡之。”筆者認為,傳世文獻中的所謂“漢陽”“漢東”“漢川”其實所指的都是同一區域,就是我們所認為的南陽盆地、桐柏山—大別山以南,迤至黃陂、孝感即今漢水以東的這一片區域。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漢東”一詞也新見于新出土的曾國金文中,2019年在隨州義地崗發掘的曾公的編鐘銘文中就有“皇且(祖)建于南土,敝(蔽)蔡南門,質(誓)應亳社,適于漢東”一語[19],說明“漢東”的稱謂由來已久。從曾侯銘文“敝(蔽)蔡南門”和“適于漢東”一語看,顯然是把姬姓的蔡國排除在漢東之外的。據此可知“漢東”實際所指的就是現在所說的隨棗走廊一帶,編鐘銘文也進一步證實了過去把位于河南上蔡西南的蔡國也納入“漢陽”的地理格局內應是錯誤的。
如果說筆者所推定有漢陽之地僅限于桐柏山—大別山以南并迤至于黃陂一帶的漢東之地不誤的話,那么我們還應探討在這一區域的姬姓封國問題。正是由于傳世文獻中有“漢陽諸姬”之說,那么在這一區域內究竟有哪些姬姓國家呢?由于傳世文獻的疏載,在這一區域里已很再難統計出幾個姬姓國家來,以至于造成了兩種局面,一是將漢陽的區域無限擴大,甚至將一些本不屬于姬姓的國家也納入其中;二是漢陽的范圍雖接近于筆者所考論的范圍,但這一區域又找不出多少姬姓封國來,進而否定了漢陽諸姬之說的存在。
筆者認為,漢陽諸姬應只局限于漢水中下游的漢東之地,其中很多的姬姓封國隨著年代久遠已無從可考,這些只能仰仗于考古發掘來破譯。事實上,僅從傳世文獻中仍能確定一些,如比較明確的就有位于隨州的唐和隨(曾)、位于廣水的貳、位于安陸的鄖共四國。那么現在通過鄂侯銅器銘文的研究,又可進一步得出鄂國也曾一度屬漢陽諸姬之一,就更加豐富了我們對這一帶姬姓封國數量的認知。其實,這一帶的姬姓封國還并不止這些,1977年10月至1978年元月考古工作者在黃陂魯臺山發掘了5座西周墓葬,其中以M30 為最大,墓內出土青銅器銘文有公太史的銘文[20]。對于公太史所指,多數學者都認為是畢公[21],目前盡管魯臺山的國別尚無定論,但姬姓周人的銅器出自于此地,至少這一帶也應有姬姓封國存在的線索可尋。
就目前所羅列的姬姓封國而言,其數量并不偏少,特別是我們將鄂國也確定為曾屬西周滅國后在此重封的姬姓國,對于確信有漢陽諸姬的存在增添了有力的證據。實際上,隨著這一帶考古工作的發現,可能還會有未曾掌握的姬姓封國面世。故此,漢陽作為周人經營的南方要沖,漢陽諸姬在此地應不容置疑。
需要指出的是,據傳世文獻所載,漢陽諸姬大多被楚國所滅,但據青銅器銘文所示,重封姬姓的鄂國先是處于漢陽的隨州,而后被遷徙至南陽,并非為楚國所滅。筆者認為,鄂國之所以遷徙,可能與春秋初年楚國勢力的東擴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這從《左傳》桓公六年所記楚國所言的“吾不得志于漢東”的局面是可相互印證的。姬姓鄂國遷出于漢陽后,雖說可能是迫于楚國東擴的勢力,但其背景也可視作是周人為應對楚人在漢陽之地所作出的政治格局的一次重大調整,即以單一的隨(曾)國來與楚人斡旋。
總之,近年來隨州葉家山西周曾國墓地、隨州羊子山鄂侯墓地以及南陽夏餉鋪鄂侯銅器的發現,揭示出很多重大的學術問題。特別是姬姓鄂國銅器銘文的發現將有助于我們重新認識漢陽區域的歷史。本文正是基于這一思考,提出了在別樣視角下來重新解讀“漢陽諸姬”這一特定的地域概念,祈望有識之士批評指正。
注釋
①河南省文物局南水北調辦公室,南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南陽夏餉鋪鄂國墓地M19、M20 發掘簡報》;河南省文物局南水北調辦公室,南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南陽夏餉鋪鄂國墓地M7、M16 發掘簡報》;河南省文物局南水北調辦公室,南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河南南陽夏餉鋪鄂國墓地M1 發掘簡報》,以上均刊于《江漢考古》2019年第4期。②李伯謙:《西周早期的重大考古發現》,《隨州葉家山西周早期曾國墓地》,文物出版社2013年版。劉緒:《近年發現的重要兩周墓葬述評》,收于《梁帶村里的墓葬——一份公共考古學報告》,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笪浩波:《漢東的國、曾國和隨國考》,收于《楚簡楚文化與先秦歷史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湖北教育出版社2013年版。董珊:《從出土文獻談曾分為三》,收于《出土文獻與古文字學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張昌平:《葉家山墓地相關問題研究》,收于《隨州葉家山西周早期曾國墓地》,文物出版社2013年版。曹芳芳:《兩周時期曾國及族屬考辨》,《古代文明研究通訊》2013年總59期。③趙燕姣:《西周王朝經營南國史實》,南開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