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政
許多個夜晚
我都像一只杯子
在城市的夜空飛來飛去
各種液體的尷尬
讓我盲目地相信了
自己的酒量和德行
和一只杯子較勁兒
卻不知道杯子里全是懸崖
和假想敵
本想超脫,卻被麻痹
一個孤獨的人
將更多的孤獨拖入了夜色中
將更多無辜的人
沉入了杯底
被更大的海量一飲而盡
冬眠的蛇
不管是真睡,還是假寐
不勞,不獲
螞蟻、蜜蜂和蚯蚓
它們為生計奔忙
小而得當
連水中的蝌蚪
都知道
游刃有余
天空和大地
布滿了這樣的生靈
唯我們
不舍晝夜,不知進退
可以是閃電
也可以是一束微弱的光
它們總在眼前晃動
而又難以捉摸
可以是一只小蟲子
也可以是一只緩慢爬行的蝸牛
雖然微不足道
但卻總是若即若離
還有一些事物
它們有巧克力的香味
又恰到好處地散發出來
讓我們很放松,很舒服
像一只冰塊
在溫水中慢慢融化
我們可以幸運地看見
全部的過程
其實我們這些年
未必是前進了多少
也許一直都在
這樣艱難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