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傳播新發現引眾多議論

●本報駐外記者 葉琦 林日 青木 陶短房 ●陳康

“這一發現可能重塑（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的歷史。”路透社16日引述意大利米蘭國家癌癥研究所（INT）最新發表的一項研究報告稱，該國2019年9月采集的居民血液樣本中已測出新冠病毒抗體，這意味著新冠病毒在意大利的傳播時間遠早于今年2月，可能要追溯至2019年夏天。此前，多國的多個科學研究都表明，早在去年12月武漢出現疫情之前，新冠病毒就已在多國出現。對此，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17日表示，這一消息再次印證病毒溯源是一個復雜的科學問題，應該由科學家在全球范圍開展國際科學研究合作。

“可能重塑疫情大流行歷史”

“忘記武漢吧！令人震驚的研究結果表明，早于2月之前的5個月新冠病毒就已經在意大利出現了。”新加坡《商業時報》16日稱，在導致全球數千萬人感染和上百萬人死亡后，新冠病毒的起源仍然是個謎。世界仍然不知道它是如何變成“全球殺手”以及出現的確切時間。在疫情被宣布為全球大流行疾病8個月后，一項新的研究表明該病毒早已存在于意大利。意大利米蘭國家癌癥研究所11月15日發表研究報告指出，新冠病毒可能自2019年9月就已經在意大利傳播了，這不僅比意大利今年2月宣稱的第一例新冠肺炎病例早5個月，也比武漢在2019年12月首次報告該病毒早3個月。

意大利米蘭國家癌癥研究所是意大利權威的公共醫療科研機構，成立于1928年，研究所擁有研究人員、醫生、技術人員等近2000人，歷史上曾取得過很多重大醫學科研成果。

路透社稱，這一發現表明新冠病毒可能比人們想象的更早在中國以外傳播。報道稱，意大利米蘭國家癌癥研究所在2019年9月至2020年3月期間，對959名身體健康的志愿者進行一項肺癌篩查試驗，并留下了血液樣本。疫情暴發后，研究人員對這些留存的血液樣本進行了檢測。研究發現，有111人（11.6%）在今年2月以前就出現了新冠病毒抗體。參與該研究的專家喬瓦尼·阿普龍稱，在這些檢測出新冠病毒抗體的血液樣本中，有4份樣本采集于去年10月第一周，表明這些人在去年9月就感染了新冠病毒。研究報告稱，這一發現“可能重塑疫情大流行的歷史”。

米蘭所屬的倫巴第大區是意大利疫情暴發的中心。意醫學專家早前曾發表報告稱，2019年第四季度倫巴第大區的重癥肺炎病例數量遠高于正常水平。美國《福布斯》網站稱，今年6月意國家衛生研究所專家發表論文稱，在去年12月取樣的污水樣本中發現了新冠病毒，這些例證都使人們對這場疫情傳播的時間軸產生了疑問。

新冠病毒去年在多國出現

對這一消息，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17日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已看到、聽到國際上不斷出現的新冠肺炎疫情暴發時間、地點的報道。趙立堅稱，病毒溯源是一個持續發展的過程，可能涉及多國多地。中方希望各國都采取積極態度，加強同世衛組織的合作。中國也將加強同世衛組織的合作，積極參與，并與國際社會一道，為全球病毒溯源作出貢獻。

對于病毒溯源，世衛組織一個專家小組今年早些時候曾赴中國進行了調查。世衛組織衛生緊急項目執行主任瑞安表示，武漢未必是新冠病毒的源頭，不能排除病毒可能在其他國家悄然傳播的可能性。

實際上，此前許多醫學研究和例證表明，早在去年12月武漢出現疫情之前，新冠病毒就已在多國出現。西班牙、巴西都從去年的下水道污水樣本中檢測出新冠病毒。法國醫學研究人員今年5月在《國際抗菌劑雜志》上發表研究論文稱，巴黎去年12月因類流感癥狀住進重癥病房的14例病例留下的鼻咽拭子樣本中發現新冠病毒，這些人發病前數月沒有旅行史，與中國沒有關聯。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一項研究證明，新冠病毒去年12月就在洛杉磯出現。

對意大利米蘭國家癌癥研究所的最新報告，西方一些主流媒體報道不多，進行報道的媒體也大多轉載路透社報道。法國LCI電視臺稱，如果證據確鑿，可能動搖此前被西方普遍認定的“新冠病毒源自中國武漢”之說。而英國小報《每日快報》無恥地臆測“新冠病毒可能早在去年9月就從中國傳到了意大利”。英國《太陽報》也稱，“專家稱不清楚這種病毒是如何傳播到意大利的，但最好的解釋是病毒是由2019年夏末去過或從中國來的人攜帶的”。但報道卻沒給出任何有類似觀點專家的名字。

在中國微博上，許多網友對相關報道爭論熱烈。有網友氣憤地稱：“多個國家發現了新冠病毒在本國出現早于中國的證據，病毒在中國最早是在武漢的海鮮市場發現的，最近又多次發現了病毒通過進口海鮮進入中國，所以中國只是第一個發現病毒的國家，是世界的吹哨人。”

有的國家仍在“玩火”

根據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公布的實時疫情數據，截至北京時間17日晚11時，全球累計確診病例達55192409例，死亡病例1330205例；美國累計確診病例11214231例，死亡病例247356例。《紐約時報》16日稱，在過去一周，美國平均每天新增病例都超過15萬，比兩周前的平均水平增加了81％，每日新增死亡病例都在千人以上。目前，全美幾乎所有地區的發病趨勢都在上升，唯一保持低態勢的地區是遠離本土的美屬維爾京群島。《紐約郵報》16日援引得克薩斯州一名護士的話稱，在她工作的大學醫院，新冠肺炎重癥患者會被送到專門“等死病房”，這些患者根本得不到積極治療，“沒有病人能活著出來”。為應對失控的疫情，美國多個州16日重新出臺了新的限制措施。

盡管疫情正迅速惡化，美國近兩天卻在歡呼第二款新冠疫苗取得進展。美國醫藥公司莫德納16日宣布，其生產的新冠疫苗有94.5%的有效率，超越了其競爭對手輝瑞一周前宣布的其疫苗90%的有效性，而且不用在零下70攝氏度以下的超低溫下冷藏運輸。盡管此前美國公司宣稱能5分鐘檢測病毒的試劑被證明漏測一半陽性病例，美國公司的“新冠神藥”被世衛組織宣布無效，但莫德納公司疫苗取得進展的消息發布后，美國股市再次飆升。一直忙于控訴“選舉欺詐”的現任美國總統特朗普第一時間發推回應此事稱：“那些偉大的歷史學家，你們應該記住，那些將終結‘中國瘟疫的偉大發現都是在我的任期內發生的。”

正準備“權力過渡”的拜登16日也發推祝賀莫德納公司，但他同時稱：“我們（距疫苗上市）還需要幾個月，在那之前，美國人需要繼續保持社交距離和戴口罩來控制病毒傳播。”拜登當天在記者會上對美國疫情肆虐表示：“情況在好轉之前，我們將進入一個極為黑暗的冬天。”他還指責特朗普政府不配合權力交接會影響抗疫，“使美國死更多人”。他說：“特朗普如今還在打高爾夫，不采取任何行動來解決問題，這真的讓我搞不懂。”

世衛組織總干事譚德塞16日在日內瓦舉行的記者會上表示，新冠疫苗的研發進展令人鼓舞，但任何疫苗要廣泛使用仍有很長的路要走。譚德塞警告，單靠疫苗無法結束疫情大流行，“新冠病毒十分危險，那些任由病毒傳播的國家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