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陽光的前頭（外二首）

廉波

夜色依舊霸占著城市的上空

像不肯瞌睡的眼睛

只輕輕一眨

就錯過了一場夢的清醒

遠遠的靜默的霓虹

與偶爾早行的車的燈光

交錯成一幕幕忽明忽暗的光影

切割著黑暗的天空

我走在了陽光的前頭

步伐的節奏

在染霜的街道上跳躍

輕扣著黎明虛掩的門

這座城

將被像我一樣早起的人喚醒

每一束深深的呼吸

都是一場透徹的反省

在冷風里

凝結成團團白霧蒸騰

我走在了陽光的前頭

我無意導引一場黎明的分娩

就像此刻

我無欲無求的輕松心情

關于雪

一

我的北方之雪呀

從未在寒風凜冽的冬天

在我的視線里缺席

無法想象

沒有雪的世界

怎稱得上季節的輪回

就像心有靈犀的老友

只因一個突發的念想

就翩然而至

溫柔婀娜

或者粗獷豪放

就像有時想飲酒

有時想品茶

全憑心情

二

下雪的日子

我想披一襲輕裘

騎上一匹棗紅馬

到無人的荒野

用我的皮靴

和掛了鐵掌的馬蹄

在干凈的雪地上

踏上一組音階

普查員和普查指導員的數據采集工作對普查數據質量至關重要，要抓好普查數據采集、普查表填寫、數據錄入和匯總上報等各環節的質量控制，采取有效措施，切實做好普查員自審自驗。

再踏上一組音階

我不懂五線譜

卻固執地以為

我

還有馬

以及風和雪

必是這個世上最動聽的交響樂

無需誰穿著燕尾服

揮舞著銀色的指揮棒

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里

搖頭晃腦地指揮

三

下雪的日子

我想念一個插著鐵煙囪的火爐

紅紅的爐蓋子上

有一把熏黑的鐵壺

滾開的水沸騰著

讓壺蓋發出了哨子的鳴響

引來了窗外風的挑釁

滾燙的水倒進搪瓷缸子里

沏起了一層茶葉末子

連同一些

懸浮的溫暖的記憶

那時

冰與火呀

只隔著一層

用紙糊了窗戶縫隙的

薄薄的透明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