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學徒制視域下人才培養模式探討

文/朱津儀 婁曄 龔蔚

近年來，高職院校實施現代學徒制教學模式已經成為產教融合、實施工學結合、工學交替教學模式的有效形式。現代學徒制是學生在學習空間與時間不斷變化下完成工學結合的學習過程；使教師與師父、課程與崗位、課堂與職場融為一體。因此，現代學徒制得到了學術界和院校的廣泛認同，有力推動了高職教育改革與發展。

一、問題的提出

各院校（包括是試點院校）在實施和推廣現代學徒制過程中面臨這樣一些問題：一是校企對學徒制做法不規范、認識不統一，教師和師傅在實施學徒制目的性和成效性方面的理解存在較大差異；二是學生對學徒（學習）過程的堅守度不夠，學生出徒后（畢業后）企業留用率低；三是校企在合力推動現代學徒制過程中的契合度不夠，在課程的理論教學與實訓教學、崗位輪換、崗位核心能力的教學呈現以及學徒成效評價方面均存在不協調、不統一、不和諧的問題[1]。

西方職業教育發展早于我國，都經歷了早期、近代和現代職業教育的發展歷程，西方職業教育也將教育為產業服務作為主旨，將校企合作辦學作為主要教學模式，其中，強力推動現代學徒制，在法律和制度層面將現代學徒制作為職業教育教學模式并加以固化，這是西方職業教育的特點、優勢，也是我國職業教育應當學習借鑒之處。

二、相關學徒制法案對我國的借鑒

（一）在立法和體制方面的借鑒

西方國家從國家制度層面固化了職業教育實施學徒制的要素和操作規程，在世界職業教育領域具有特色。學徒制法案都具有強制性，職業院校和職業培訓機構必須按照學徒制法規定的內容完成教學過程，學生（學徒）只有經過系統的“師帶徒、徒跟師”學徒過程才能畢業并經“出徒考核”領取相應職業資格等級證書。國家法律和制度層面固化了學徒制，保證了職業教育的教學質量，是西方職業教育的特色[2]。

2014年5月，國務院頒布了《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這是我國頒布的第一部有關推動現代學徒制的政策性文件。之后，2015年2月，相繼頒布了《關于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的通知》、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公布首批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的通知》，使推動現代學徒制成為我國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的主導和方向。之后，國家分三批進行了全國性現代學徒制試點，總結了百個現代學徒制優秀案例。為了和國家推動現代學徒制相配套，各省市、自治區也頒布了相關的地方性政策文件，浙江省、山東省等我國職業教育發達的省份均頒布了相應的“實施方案”或“促進辦法”，有力推動了區域職業教育實施現代學徒制。綜上所述，可以認為我國在推動現代學徒制方面的相關政策及其配套規定是較為完備的，對我國不斷完善現代學徒制起到了引領和導向作用[3]。可以說明，我國職業教育實施現代學徒制是靠政策推動的，沒有做到法制化，使職業教育在實施現代學徒制的具體操作過程方面各異，這雖然體現了不同職業院校的環境和條件，體現了實施現代學徒制的多形性和個性化，但在強力推動產教融合，大力推動實施現代學徒制的大環境下，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隨意性、表面性，甚至在成效方面出現“泡沫”和“報喜不報憂”的現象。

（二）在實施學徒過程方面的借鑒

許多國家的學徒制法案在實施“師帶徒、徒跟師”等方面做出了許多強制性規定，如規定某個工種或某個崗位師傅與學徒的數量比例，規定了“先前學習認定”“多樣化路徑” 產教共管等模式。就目前我國眾多職業院校在實施現代學徒制中暴露出來的問題，如：學生中途退出、企業未按要求安排師傅、企業單純解決短期用工等，均使得現代學徒制的成效大打折扣[4]。

（三）在政策支持與國家監管方面的借鑒

根據相關的學徒制法案，政府和行業對學徒制的實施過程依法實行了支持和較為嚴厲的監管。一方面，這些法案通過法律手段實現了職業教育規范運行；另一方面，對于接受學徒的企業，該法規定，企業應雇傭具備相應資格的人員做學徒，否則視為違反學徒法案對雇主所應聘請學徒數量的有關規定，那么雇主將受到處罰，同時對企業的違法行為及其法律責任做出了明確規定。

（四）在學徒成效評價方面的借鑒

針對學徒制實施中學徒成效的評價方面，相關的學徒制法案規定，學徒人員“出徒”必須經過相應的行職業標準考核，考核合格后頒發證書并作為從業入職的依據。規定國家統一組織學徒參加全國職業行業培訓委員會的相關測試，以確定其職業能力，通過測試后將按照印度職業資格等級框架制度，由全國職業行業培訓委員會頒發相應的等級證書。

我國實施現代學徒制在對于學徒成效的認定和評價方面是“短板”，甚至是“缺項”，多數院校是完成了協議規定的時間既可以回校，企業的“一紙鑒定”幾乎“均是合格”，多數企業不經過任何有規范標準的測試。

相比而言，我國各有關部門、行業和院校對實施現代學徒制的監管是弱化的，從兩次國家試點項目的驗收情況看，雖然極少有未通過驗收的情況，但試點單位的實施過程、質量和成效則差別很大，而對于驗收后所反饋的“整改意見”，很多項目單位則很少做到真改，從而造成即使是通過了國家試點驗收的現代學徒制項目，也存在著起點各異、過程不統一、操作不規范、成效不顯著的問題。

（五）在學徒運行機制和制度方面的借鑒

對于學徒的課程設置，有些國家的學徒制法案作出了明確規定，由國家就業與培訓總局負責對學徒制教育和培訓的課程規定為基本技能課程、高級技能課程、高級專業技能課程、短期培訓課程、機構培訓課程和女性職業培訓課程。

我國多數實施現代學徒制的院校，包括試點項目和國家案例很少涉及“學徒課程”的開發。事實上，我國推動現代學徒制的核心問題恰恰是“課程”，即在不同的時間與空間中，學徒的理論教學和實訓教學不銜接，課堂教師“講”的和職場師傅“練”的不對應，這種“講”“練” 兩張皮是當前實施現代學徒制的普遍現象，成為影響學徒成效的瓶頸性障礙。

三、建議

（一）從源頭做起，突破我國實行現代學徒制的瓶頸性障礙

眾所周知，德國職業教育的雙元制在國家進步與產業變革中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其成效被世界各國所公認。我國職業教育在實施現代學徒制過程中的突出問題是“關系不牢、過程不真、規則不符、效果不實”。對此，眾多職業院校做了多方面的探索和實踐，也取得了一定成果，但總體講與世界職業教育發達國家的做法及成效仍有差距，遠未達到國家實施現代學徒制試點改革的預期目標。我國實施現代學徒制并做到與國際接軌應當突破瓶頸性障礙，其中的關鍵問題是行、企、校、學生四方主體的利益關系沒有確認并固化，應當從職業院校辦學體制、機制等方面查找并確定存在的問題和根源，從產教融合、校企合作育人的視角找對突破口。近年來有些省份校企共建的“產業學院（企業學院）”，突破了職業教育產教融合的瓶頸性障礙，同時建立了相對固化的多元主體的利益關系。

（二）從過程做起，規范現代學徒制的實施過程

《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中明確指出“借鑒雙元制等模式，總結現代學徒制和企業新型學徒制試點經驗校企共同研究制定人才培養方案，及時將新技術、新工藝、新規范納入教學標準和教學內容，強化學生實習實訓”。由此看來，我國職業教育與世界接軌并切實在產業發展中發揮作用必須在“三教改革”方面有大動作、大舉措、大變革，其中借鑒世界發達國家的先進教學模式是核心。我國多年來推行現代學徒制由于各地區、各院校對于政策的理解和執行的強度和力度不一致，具體操作方式和要求各異，存在操作層面基本規范的具體問題，以致出現“過程不真、規則不符”的普遍現象。因此，應當借鑒其他國家經驗，進行推動現代學徒制的法制和制度建設，至少省市、自治區應當頒布相應的行政法規，明確規定相應的操作流程和規范，樹立可借鑒、可復制、可推廣的典型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