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財富的背后，都隱藏著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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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侖用劍做不到的事情，我要用筆做到。”

果然，他用筆做到了。從1829年起，他在20年內出版了近百部作品，每一部都厚重，每一部都長篇。今天，5月20日，是他的誕辰。221年前，19世紀法國偉大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被稱作歐洲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巴爾扎克，他出生于法國圖爾。

寬闊舒緩的盧瓦爾河，兩岸山巒起伏，沿岸布滿了葡萄園。圖爾，和這條河息息相關。文藝復興前期（1450年～1550年）這里是法蘭西的首都。圖爾城位于盧瓦爾河最美的中游河谷地帶。法國人說，只要了去巴黎和盧瓦爾河谷，就能完整地領略法國風情。盧瓦爾河谷孕育了拉伯雷、喬治·桑、普魯斯特、巴爾扎克等法國大文豪。

翻開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24卷的風雅生活正是以盧瓦爾河為原點。一如川端康成的《雪國》與新潟、老舍《四世同堂》中的北平、馬爾克斯《百年孤獨》中的那座馬孔多，以及狄更斯《霧都孤兒》里的倫敦。

如果你想在文學作品中持續感悟“愛情、財富、榮譽和生命”的變量，讀巴爾扎克是性價比最高的選項。在《貓打球商店》中，你會看到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生活環境和教養對人們的氣質有多么大的影響，青年男女如果僅憑一時沖動而結合，釀成的都是終生的不幸；《高布賽克》則刻畫了高利貸者的典型形象，描寫了一幕幕圍繞著爭奪金錢而展開的慘劇；《高老頭》是封建宗法思想被資產階級金錢至上的道德原則所戰勝的歷史悲劇的一個縮影；我們熟知的世界文學史上四大吝嗇鬼形象之一的《歐也妮·葛朗臺》，遠比另三位守財奴還要復雜得多、精明得多、兇狠得多。“巨大財富的背后，都隱藏著罪惡”，是巴爾扎克作品中的主題。

巴爾扎克認為，人是社會的產物，環境可以決定和改變人，他總是著重描寫環境對人物性格形成的作用。作品開頭往往是在大段精細而富有典型特征的環境描寫之后，再列出人物與情節。在他的作品中，時代背景、社會風貌、人物關系和日常生活的物件都精彩細膩，毛姆因此稱他為“偉大的記錄者”。

“偉大的記錄者”還有著超乎常人的勤奮。稱他是西方文學史上最高產的作家絲毫不為過，巴爾扎克常常是幾天之內就寫完一部長篇巨制。他規定自己每天必須寫出16頁的書，修改和校對時間除外：《鄉村醫生》是3天寫完的，《賽查·羅皮爾》是1天不眠不休寫完的，就連幾十萬字的《高老頭》也僅僅用了3天一氣呵成。

今天的巴黎街頭，由羅丹雕刻的《巴爾扎克像》已經供世人瞻仰和膜拜了一個世紀。羅丹生前信心滿滿地宣稱：“《巴爾扎克像》是我一生的頂峰，是我全部生命奮斗的成果，我的美學理想的集中體現”，它“終將立于不敗之地”。當狂野不羈的藝術價值和厚重滄桑的歷史價值完美地融為一體，當藝術界和文學界的兩位大師超越時間和空間進行了一場心靈對話，我們這才有緣見到這件偉大的作品。

1850年8月18日，年僅51歲的巴爾扎克與世長辭。在葬禮的儀式上，他的朋友維克多·雨果為這位天才獻上了悼詞：“……他的一生是短暫的，但卻非常充實，他的作品比數不清的日子還要豐富。悲哉！這位力量驚人、從不疲倦的工作者，這位哲學家，這位思想家，這位作家，這位天才，在我們中間經歷了所有偉人都不能避免的那種充滿風暴和斗爭的生活。今天，他在平和寧靜之中安息了。現在，他超脫了一切爭吵和仇視。在同一天，他進入了墳墓，但也進入了榮譽境界，他將繼續在飄浮于我們頭頂的云層上面，在我們祖國的眾星中間閃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