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取證主體即收集、獲取證據的人員,是判斷證據是否具有證據能力的重要因素之一。在司法實踐中,管轄變更、證據轉換包括不同性質的證據轉化等均會導致取證主體的更換。本文通過對現有的相關刑事訴訟制度和司法實踐的研究,探討取證主體的更換對證據證明能力的影響。
關鍵詞:取證主體;證據;證明能力
取證主體的合法性是指調查取證的主體必須滿足法律規定的條件和要求。我國刑事訴訟法對取證主體的資格有明確的限制性規定,但是在司法實踐中由于管轄的變更、不同性質證據間的轉換等因素都會導致取證主體發生變化,從而對證據的證據能力會產生影響。1取證主體的變換對證據效力的影響取證主體合法在我國證據法學理論中視為證據具備證明能力的前提。雖然取證主體合法性問題在證據法學理論中沒有一個明確的法律條文來體現,但是在我國的刑事司法實踐中卻具有重大的意義。我國刑事證據法中,將取證主體進行嚴格的限定,使其缺乏一定的靈活性。筆者認為將除法定的司法機關以及司法人員以外的主體以及管轄錯誤收集到的證據作為非法證據,是欠妥當的。
1.1.非法定主體所獲得證據的證據效力
根據我國證據學主流理論認為我國的《刑事訴訟法》第五十二條規定了我國刑事司法取證主體只能是“審判人員、檢察人員、偵查人員”,只有這些人才具備取證主體資格,其他主體無權進行證據的收集。
根據文義解釋,“必須……”是一種命令性規范,通常是要求主體積極的作為,這條規定是一個義務性規范,要求審判人員、檢察人員、偵查人員在收集證據時按照法定的程序進行,保證證據程序上的合法性。同時這條規范不僅規定了審判人員、檢察人員、偵查人員有權去收集證據,讓其具備合法的取證資格,而且也規定了取證手段的合法性,要求其按照法定程序去收集證據,盡管如此,我們最多能的得出審判人員、檢察人員、偵查人員是取證主體的結論,不能因此得出除審判人員、檢察人員、偵查人員之外的人員部不能夠成為合法取證主體的結論。
根據體系解釋,我們可以從《刑事訴訟法》第四十四條規定得出辯護律師在相關機關、單位或者個人的同意下,是可以收集與本案相關的材料,體現出辯護律師也擁有合法取證主體的資格。同時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五十一條規定,在自訴案件中,由于按照“誰主張,誰舉證”的規定,自訴人要向人民法院提供被告人犯罪事實的證據。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五十四條規定可以得出,行政機關在行政執法過程中所獲取的證據可以在刑事訴訟中使用,故行政機關也可以作為合法的取證主體。雖然我國刑事司法取證的主體絕大部分是由審判人員、檢察人員、偵查人員來完成的,但是并不意味著其他主體沒有資格進行證據的收集和使用,從目前來看辯護律師、自訴人和行政機關等主體均具備合法的取證主體地位。
1.2管轄錯誤所收集證據的證據效力
由于司法實踐中會常常發生管轄權重合等問題,從而會產生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偵查管轄有效性問題,對于無管轄權的案件進行偵查所獲取的證據是否具備證據能力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對此我國存在三種觀念。
其一認為依據我國刑事訴訟法傳統觀念,超越管轄權的偵查所獲取的證據不具備證明能力。原因在于:其一偵查管轄制度是由我國法律直接進行規定的,按照我國法律適用原則,除了一些有限的任意性規定外,應該遵守屬于法律強制性的規定。而恰巧,我國的管轄制度是屬于國家強制性規定,如果認定超越管轄權獲取證據具備證據能力就是對法律強制性規范的違反,是對國家法律規定的藐視,從而會讓偵查機關不遵守管轄制度最終導致刑事訴訟法秩序的混亂。其二是立案偵查起訴審判是一系列的過程,一般情況下由哪個機關進行立案偵查就由相對應的起訴機關和審判機關,偵查機關的立案偵查必須具備管轄權才會使后續機關井然有序;其三是雖然管轄權錯誤讓管轄正確的偵查機關重新進行偵查很浪費時間,不符合訴訟的效率,但是為了維護國家的法治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必要犧牲效率的,為了個案的效率而突破法律的底線是不符合刑事訴訟法法治的要求。
其二認為超越管轄權進行偵查取證所獲取的證據具備證據能力,理由在于:其一在案件事實不清楚有待查證,出現管轄錯誤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因此否定管轄錯誤所獲得證據的證據能力,不符合案件事實需要逐步查證的規律;其二是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都是被國家賦予了偵查權的主體,如果僅僅因為具體管轄權錯位而否定偵查主體的偵查權有點適得其反,既然都具備偵查權,由管轄錯誤的取證主體轉移到管轄正確的取證主體的證據應該具備證據能力;其三是現行的法律對管轄權的規定太過死板不具有靈活性,偵查機關認為自己有必要對案件偵查時就進行偵查,符合訴訟效率的要求,而且改換偵查機關后重新偵查在司法資源有限的前提下是對司法資源的一種浪費,同時某些證據具有一定的時效,如果不及時取證可能導致后期無法獲得。
其三認為應該辯證的看待這個問題,可以將其區分為“善意管轄”和“惡意管轄”。如何區分“善意管轄”和“惡意管轄”主要是看偵查機關的主觀性,如果是明知無管轄權而進行管轄的視為“惡意管轄”,其所獲取的證據將會喪失證據能力,如果是在案件不明確、性質不確定、管轄權存在一定爭議的情況下進行管轄取證的視為“善意管轄”,其獲得證據具備證明能力,后期可以在正確管轄機關直接適用。這種做法既符合法治的要求也防止損害訴訟效率,賦予了管轄制度一定的靈活性。
筆者認為如果發生管轄錯位后能夠及時糾正管轄權主體這個才是關鍵,只要在取證過程中符合程序性的要求,管轄權正確的偵查機關可以直接適用管轄權錯位所獲得的證據。不過為了防止某些機關不顧管轄制度亂來,可以對“惡意管轄”采取一定的懲罰措施,懲罰措施有很多選擇,并不一定要否認“惡意管轄”收集的證據能力。
2結語
根據上述論述,我們可以得出將除法定的司法機關以及司法人員以外的主體以及管轄錯誤收集到的證據可能是具有證明力的,不能一概否決。
作者簡介
尹蓮富(1995.10—),女,湖北省天門人,成都市雙流區四川大學法律碩士(非法學)專業,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