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科技型企業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改革的實踐與經驗——以某轉制院所為例＊

魏瑩，馬杰

國有科技型企業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改革的實踐與經驗——以某轉制院所為例＊

魏瑩，馬杰

（四川省建筑科學研究院有限公司，四川 成都 610036）

知識和技術創新是人類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源泉。中國經濟正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加速向知識經濟時代轉型。截至2019年底，中國職務發明授權占比70.6%。可見，中國已成為名副其實的知識產權大國。在分析國有科技型企業職務科技成果轉化研究概況的基礎上，以四川省某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試點單位為例，通過該轉制院所混合所有制改革進程及確權案例，探索建立“先確權，后轉化，確權為轉化”的工作機制，并結合實踐經驗，提出了五點政策建議，期望能為國有企業的職務科技成果轉化提供有益的借鑒。

國有科技型企業；職務科技成果；成果轉化；政策建議

知識和技術創新是人類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源泉。中國經濟正由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發展，加速向知識經濟時代轉型。中國專利申請是全球專利增長強勁的首要推動因素，幾乎占到全球專利申請量的50%，已連續8年位居全球首位。據統計，截至2019年底，累計國內授權專利1 762.5萬件，其中職務發明授權1 244.7萬件，占比70.6%。可見，中國已成為名副其實的知識產權大國。

科技成果是知識經濟發展的介質，科技成果轉化效果是知識經濟發展的保證[1]。尤其在當前深入推進國有企業改革的背景下，充分發揮企業與科技人員在職務科技成果轉化中的共同作用，不僅有利于拉動國有企業傳統業務的發展、激發國有資本創造活性，還能夠契合混合制經濟員工持股的政策導向、調動科研人員積極性。但科技成果管理體制不適應、科技成果轉化績效評價體系缺失等因素導致中國科技成果轉化速度慢、效率低等問題。因此，如何挖掘職務科技成果轉化的影響因素，平衡科技人員參與轉化活動的權利等是保障轉化活動順利推進的重大現實問題。

1 成果轉化概況

職務科技成果產生于創新性領域，兼具財產性、收益性，已成為促進產業轉型升級的新動力和新的增長點[2]。因其涉及國有資產、資源配置等復雜背景，所以在權屬分割上存在較大爭議。國外發達國家有關科技成果轉化的研究起步較早，配套政策體系完備，專家學者對專利權歸屬和收益分配機制的研究深入，具有一定的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而國內現有研究大多以高校為對象，缺少對國有企業、科研院所的探討，且后者的問題矛盾更加突出。因此，針對不同單位性質確定合理的成果權屬分割，是深化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前提和基礎，也是當前必須完成的重要工作。

進一步的，以“國有科技型企業”為關鍵詞在CNKI數據庫里共檢索出267篇文獻，其中期刊共204條，經過查重，刪除4條，刪除2000年以前的55條，并根據綜述里的文章標題和關鍵詞刪除政策、新聞及明顯主題不合的51條，最后對剩余的94條題錄進行分析后發現，現有研究主要集中在激勵手段研究、人力資源研究和科技創新評價研究。

雖然對中國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具有指導作用，但也存有以下不足：①對于推動職務科技成果轉化的成功經驗總結較少，且多集中在國外政策經驗介紹，所提建議缺乏針對性和可行性；②多從改革的必要性和各因素的相關性角度進行論述，缺乏對混改中具體問題的系統操作模型和實證分析；③鮮有涉及科技成果轉化和國有資產方面的探討。由此，將國有科技型企業作為研究對象，探索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關鍵路徑，有利于填補研究的空白。

2 探索與實踐

2017-03，四川省科技廳、四川省知識產權局印發《四川省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試點實施方案》，在全國率先探索開展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2018-12，省科技廳、省發展和改革委等8部門共同印發《關于擴大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試點的指導意見》，明確擴大改革試點范圍，將試點單位由20個擴大到45個。自列為改革試點單位以來，某轉制院所高度重視科技體制改革工作，成立了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工作領導小組，專門負責推動科技體制改革工作，并將職務成果權屬改革作為“重點突破”之一，先行先試。關鍵探索實踐步驟如圖1所示。

圖1 混改發展時間線

2017-03制定了《試點深化改革方案》，確定了“整體漸進、局部先行、重點突破”的改革總體思路。2019-10，在國家和省委省政府有關科技改革政策的指導下，在多層次、多批次廣泛征求意見基礎上，結合實際，制定了《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試點實施辦法（試行）》。該辦法主要內容包括總則、組織管理、成果確權、轉化實施、權益分配、保障措施、獎懲及附則，著力建立“先確權、再轉化，確權為轉化”的工作機制，除對完成和轉化該項成果作出主要貢獻的人員給與獎勵外，在成果轉化收益分配上，對實施轉化的部門還給與傾斜，以鼓勵部門支持和推動成果轉化。2019-11，成立了由相關職能部門負責人參與的職務科技成果確權及定價工作小組，負責職務科技成果的權屬比例評定和成果價值預評估工作，正式開展職務科技成果混改申報與受理工作。經過成果完成人踴躍報名，首批決定對某項目的5項專利成果進行職務權屬混改。2019-12，由職務科技成果確權及定價工作小組、成果完成團隊代表出席的權屬分割評審會議召開，經過團隊成果匯報、評估專家組質詢，最終確定成果完成人權屬占比為60.4%，如表1所示。

表1 已確權案例權屬比例（單位：%）

確權成果確權后權利人權屬比例 單位成果完成人 案例139.660.4 案例238.461.6

2020-05，受理第二件確權申請，最終確定成果完成人權屬占比為61.6%。

上述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主要有3點：①將以前職務科技成果“純”國有變為單位和個人（團隊）“混合”所有；②將“先轉化，后獎勵”的路徑轉變為“先確權，后轉化，確權為轉化”的工作機制；③將轉化后的獎勵變為轉化前的產權激勵，從源頭上激發科研人員轉化成果的內在動力。

某轉制院所通過多年的探索與實踐，以明確科技成果權屬為突破口，大膽探索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新模式，積極開展以專利權為核心的科研院所與科技人員共同持有產權確權試點，打破科技成果轉化的“中梗阻”，讓科技成果主要完成人擁有了對成果的所有權，有力推動了創新模式以機構為中心向以團隊為中心的轉變，以產權有效激發科研人員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推動科技成果加快向現實生產力轉化，有利于提升各類科技成果質量和轉化成功率，也為后續成果轉化及收益分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科技成果產權混合所有制改革邁出了實質性的一步。

3 政策建議

盡管四川省混合所有制改革走在全國前列，但仍存在職務發明歸屬不清晰、發明人貢獻度衡量缺失、收益分配政策不合理、實施細則落實不到位等問題。結合確權過程的試點經驗，在政策制度層面提出以下建議。

建議在相關政策制定時將轉制院所明確納入適用范圍。轉制院所雖從性質上已由事業單位轉為國有企業，但大部分轉制院所仍然從事應用基礎研究工作，這部分工作起到從理論研究到工程應用的技術深化和橋梁紐帶作用，對相關領域的技術進步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目前，省委省政府以及省科技廳出臺的一系列科技體制改革政策，總體而言，對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的改革力度大，對國有企業的改革力度小。由于辦法中沒有明確提到轉制院所，使得轉制院所在落實這些改革措施時存在很大的障礙。無論是轉制院所自身還是其上級主管單位（部門）在執行時都對轉制院所的身份問題存在理解誤區，轉制院所的身份到底是科研院所還是國有科技型企業，難以抉擇。因此，建議下一步出臺相關政策時，在科研院所中明確指出包括轉制院所，以更進一步激發轉制院所的創新活力。

建議完善政策配套體系，增強主管部門之間的溝通協調，確保政策落地。目前國家和省委出臺了一系列鼓勵科技人員持股的政策，《關于擴大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試點的指導意見》更是明確提出科技人員可與單位共同持有科技成果產權并作價入股，依法持有科技成果轉化公司的股份。但是，該辦法仍很難支撐國有科技型企業開展相關工作，主要因為：①該文件及其他科技成果轉化相關文件均未將國有資產管理部門納入執行或管理部門；②國務院國資委《關于規范國有企業職工持股、投資的意見》（國資發改革〔2008〕139號）明確規定國有企業員工“不得直接或間接持有本企業所出資各級子企業、參股企業及本集團公司所出資其他企業股權”，為國有企業科技人員持股增加了許多的障礙。鑒于四川省開展全面創新改革試點以及科技人員持股對于激發科技人員活力促進科技成果轉化的重要意義，建議進一步完善相關政策的配套體系，增強各主管部門之間的協調（尤其是加強與國有資產管理部門的對接），共同發文，確保政策落地，便于操作。

建議建立科技成果轉化的孵化基金，助力科研成果實現從零到一的突破。目前，科技成果轉化的過程通常包括小試、中試、工業化生產等階段，但這些過程實際是完成從一到十、從十到百、從百到億的過程，唯獨缺少了從零到一的關鍵一步，也即成果轉化的孵化。孵化基金不同于成果轉化基金，一方面孵化基金的支持額度不需太高，但需要較大的支持面，充分挖掘適合的苗子予以孵化；另一方面，孵化基金不需要成果帶來很大的經濟效益，更多的需要看到成果切實能夠實現轉化。為充分挖掘轉化苗子，建議建立科技成果轉化的孵化基金，為成果的種子提供肥沃的土壤和寬松的環境。建議加快出臺成果議價的操作細則，破除成果議價過程中的障礙。雖然在成果定價方面，國家和省均鼓勵支持協議定價的做法，但是缺乏具體的成果議價操作細則。議價是由供需雙方按照市場原則協商確定的，但從根本上說，議價的高低直接關系到后續無形資產處置的問題，稍有不慎就會被扣上“國有資產流失”的帽子，在具體操作過程中還存在諸多問題，例如，供需雙方通過何種渠道對接；供需雙方對接上后，議價時是否需要多個投資方報價；確定投資方時，是否還有除投資額之外的其他“定標指標”；確定投資方后，如何確保投資額及時到位以推動轉化。建議這些問題都應該在操作細則中予以解決，建立規范的議價程序，打消供需雙方的疑慮，降低風險。

建議加快建立成果轉化投資退出機制，解決投資方的后顧之憂。成果轉化做到一定階段，投資方基于一定原因可能要求退出投資，要求分配其合理收益。撤資無疑對成果轉化的打擊是很大的，可能會導致成果轉化的失敗。退出的合理性如何評價，退出流程如何執行，退出后成果如何處置，退出后的成果價值如何評估，這些問題在投資談判時，投資方尤為關注。因此，建議加快建立成果轉化的投資退出機制，解決投資方的后顧之憂。

［1］鄧立治，羅洪路.科技成果轉化過程的知識創新研究［J］.技術經濟與管理研究，2008（3）：19-21.

［2］楊宇軒，趙淳宇.省屬國有企業科技成果轉化的問題與對策［J］.綿陽師范學院學報，2016（35）：50.

D922.17

A

10.15913/j.cnki.kjycx.2020.22.049

2095－6835（2020）22－0115－02

魏瑩（1990—），女，碩士，經濟師，研究方向為建筑經濟與科技評價。馬杰（1988—），男，碩士，工程師，研究方向為科研管理與巖土工程。

＊四川省軟科學項目“國有科技型企業職務科技成果權屬混合所有制改革關鍵問題研究”（編號：2020JDR0082）

〔編輯：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