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向
據統計,截至2016年,全國開設有播主專業的高校已近500所,其中有400多所均為地方民辦院校。如此大規模地專業設立,必然導致該專業招生數量和畢業生數量急劇增加,最終所面臨的就業壓力就成了各大院校急需解決的重要問題。根據國家廣播電影電視局人事教育司的統計,截至2003年,全國播音員、主持人在崗人數為22 600人[1]。到了2014年10月,在教育部公布的15個全國就業率低的專業中,“播主專業”赫然在列。
針對這一現象,不少該專業的教育工作者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并發出了嚴肅的聲音——目前這項專業教育處于低水平盲目擴張的狀況,總體規模已經是供大于求,今后的就業形勢不容樂觀,……遏制那種盲目辦學的勢頭,認真審查各校辦學、辦專業的資質[2]。
除此之外,地方民辦院校大規模開設該專業的熱潮和批量式的招生政策也嚴重地影響了專業教學秩序、質量,違背了該專業人才培養的內在規律。眾所周知,播主專業是一門精英式的專業門類,并不適合量產式的人才培養和輸送。原則上,藝術類專業追求的是少而精的教學模式,達到的是極具個性化特征的人才培養目的。但是,地方院校無論是在師資隊伍、硬件設施、實驗室建設方面,還是在小班授課、小組訓練、一對一專業指導等方面均不具備較好的執行條件。這種毫無差異化的教學培養出來的學生,在社會上是很難有競爭力的。
于是,從這樣的模子里走出來的學生,即便曾經帶著絢爛的職業夢想,憧憬著畢業之后在媒體里施展自己的才華,體現自身的價值,從而實現自己主持夢、主播夢的期愿,可是最終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已泯然眾人矣。
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報刊、廣播電視、互聯網所依賴的技術越來越趨同,以信息技術作為中介,將衛星、電纜、計算機技術等作為傳輸手段,運用數字技術改變了獲得數據、現象和語言的時間、空間及成本,并且各種信息在同一個平臺上得到了整合,加強了不同形式的媒介一體化的趨勢日益明顯[3]。在媒介融合的大趨勢下,作為培養未來媒體從業者的搖籃,高校的播主專業必須緊跟時代潮流,順勢改變自身過于陳舊的教學模式,在人才培養方案上做出及時調整,才能順利解開畢業生就業困局,打開專業發展的新局面。
融媒體時代,民辦高校需要為播主專業打造“明星學員”的特征。鳳凰衛視以“三名戰略”為手段創建了自己的明星品牌,名主持有吳小莉及其代表欄目《小莉看世界》,名評論員有竇文濤及其代表欄目《鏘鏘三人行》《圓桌派》,名記者有閭丘露薇及其為新聞界所稱道的“三進阿富汗”和“唯一一位進入巴格達市區進行戰地報道的華人女記者”。是他(她)們讓大家養成了“每逢大事看鳳凰”的觀念意識。而在內地,許多成名已久的主持人,也頻繁地出現在電視綜藝節錄制中。他們或是以“常駐嘉賓”的身份,或是扮演“評委、推薦人”的角色,貫穿整個節目錄制過程,從中起到推動節目進程,把控節目節奏,營造娛樂氛圍的作用。也進而鞏固其品牌價值,刷新受眾對他們的認識,借著綜藝節目爆發式增長的東風,順勢開創了主持人明星化的潮流。
由此,地方民辦院校也可參考這種“主持人明星化”的理念,嘗試在人才培養過程中,通過特色化的課程設置、工作室教學管理模式、專業課程考核作品化呈現等形式,探索出一條關于打造民辦院校播主專業“明星化學員”的人才培養模式,并結合當前互聯網上廣泛的平臺資源,去努力打破民辦院校播主專業社會知名度低,專業認可度低的困局。
縱然,制造主持人明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是一項規范而系統的工程[6],但是發掘學生自身特點,培養學生個性特色,利用先進的信息交互技術來打造具有鮮明時代特征和專業特色的“明星學生”也是未來播主專業教學模式中應重點關注的部分。
播主專業的大規模開設所造成的龐大的學生基數,必然會導致高校不可能把每個學生都培養成從事媒體一線工作的主持人或播音員,甚至都不能保證每個學生都可以在媒體從事相關工作,這一結果顯而易見。因此,根據市場需求和高校各自現有的資源進行科學合理的人才分類培養就成為了播主專業人才培養模式應去探究的方向。尤其是容納了絕大多數播主專業學生的地方高校,一味去效仿如中國傳媒大學的人才培養模式是極端錯誤的。只有結合自身條件,充分發揮地方高校所具備的靈活優勢,對人才培養的定位進行有針對性的分類,才是解決畢業生就業壓力的有效途徑。
隨著信息化社會的快速形成,媒介融合的時代到來,“播音與主持藝術”專業的教學模式逐漸顯現出滯后性、錯位性和重理論輕實踐的特點。筆者在閱讀了大量文獻,并對在地方高校“播音與主持藝術”專業教學過程中積累的經驗進行總結后,發現部分有關“教學模式改革”和“創新教學模式探究”的研究文獻均僅對傳統教學模式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簡要梳理,在解決策略上并未形成具體、細致的思路,更沒有制定具有全局觀的教學模式體系和細致的實施步驟、教學細節把控等措施;有些高校教師在研究播音主持教學模式改革方案時,雖然對于傳統模式下的教學弊端有了較為詳細且深刻的反思,但給予的解決方案,卻過于單一,給人造成一種全局觀不清、特色教學模式框架不明以及缺乏方法步驟的實施順序等印象。
最后,筆者也看到了在為數不多的有關論述如何進行播主專業教學模式改革的文章中,出現過一些涉及的全局規劃和細節實施的研究,如“Z字形課程結構教學模式探究”[7]。但是,該模式也存在許多不足之處,比如沒有給出具體的實施步驟,只是對專業課程的分布重新進行先后排序,對每學期專業課時占比進行調整;效果考核的標準也比較單一,很難真正體現學生在通過“Z”字形教學模式學習后,其專業素養、業務水平是如何得以提高,且課程設置的分寸也不好拿捏。
綜上所述,雖然當前在高校播音主專業教學的過程中,不乏對特色教學模式探究的聲音,但最終形成切實可行并能有效推廣實踐的應用性研究卻十分匱乏。筆者所在的武漢晴川學院(原武漢大學珞珈學院)自2011年正式招收第一屆播音與主持藝術專業學生以來,就一直致力于對該專業進行藝術性、應用型的人才培養模式和教學模式的改革研究。在2018年該專業申請并完成的“民辦高校播音主持專業特色建設及分級教學模式研究”獲得“湖北省高校教學成果獎(三等獎)”。針對這一特色教學模式研究,筆者將持續圍繞“播主專業教學模式改革和具體實施措施”等方面進行探索,并最終形成一套框架結構完整、實施步驟清晰、課程體系科學且有專業特色的教學模式改革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