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林
貴州民族大學人文科技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本論文首先對“新的證據”法律制度的有關理論基礎做出闡述,并聯系我國現存的有關規定,對中國“新的證據”法律制度的基本狀況進行分析。基于此,通過對其與民事證明責任兩者間的關系做進一步分析,繼而對“新的證據”在我國民事再審領域中的認定方面進行深入探究。整合上述研究之后,本文主要對我國“新的證據”制度的改進與完善進行了研究,并提出了完善的、系統的措施。從而能夠推動我國構建能夠合乎具體司法實踐要求的民事證明制度,在整體層面對我國的民事證明機制進行完善,有益于當事人對其合法權益的維護,并且也便于法院的裁判能夠合乎公平正義標準。
從語法的層面來分析“新的證據”這個短語種,“證據”作為其中心詞,而“新的”是用來對其進行修飾的修飾詞,故該短語從屬于偏正短語。對照詞典釋義,共有兩類“新”的釋義,其中表示“新”跟“舊”相對,表示剛剛出現的這一釋義適用于對“新的證據”進行解釋。在學界,對“證據”的定義已經具備了一致的認識,即指“經庭審質證、認證后,法庭予以認定的證明案件事實的證據材料”。到此應予以重視的是,本文提及的“新的證據”,其實質上是新的證據材料,并非社會生活中日常用語所講的新的證據。究其緣由,在于一則材料能否作為證據被提出,需要通過當事人進行質證且在法院允許采納之后,才可以正式成為證據,若一則新提出的材料未曾經過當事人質證,而且人民法院也沒有對其允許采納,那就只能作為“新的證據材料”被提出,而非前文所講的“新的證據”。上述論證過程,嚴格遵守了程序正義,但并非問題的實質,畢竟只是稱謂之別,況且人們已經對此稱謂習以為常,所以也可以用“新的證據”這一概念。
新證據并非經過原庭審后才出現的證據,而原本就應存在,僅僅是因為當事人未曾注意而已。有觀點認為,新發現分為兩種“其一,以前客觀上未曾出現的,其二,以前雖有出現,不過一般情形下當事人并不能知曉其已出現。”對本要件進行審查主要是為了對證據出現的時間做出相應考量。
第一,在一般情況下再審新證據指的是原先就已經存在的證據,即這一證據的形成時間是在原審庭審終結之前。再審新證據即“是在庭審終結以前就客觀存在著的證據,只是當事人在終結辯論之前由于某些客觀原因而沒有提出,或是尚未發現”,而在申請再審時所提交的新的證據。
第二,在一般情況下再審新證據指的是新發現的證據。首先,站在新發現這一客觀標準的角度上說,也就說明當事人在某種客觀條件下無法對其已經出現的事實進行知曉。當事人需要證明自己在原審時不可能發現或是沒有發現。在此需要特別注意,當事人由于存在主觀認識上的錯誤,比如說沒有意識到某個證據的關聯性以及重要性,因此就認為該證據不需要提供出來,或是因為自身的其他因素使得其在原審時沒有提出的證據就無法成為新證據。若當事人發現了這一證據,卻在當時受到了客觀條件的限制而無法對證據進行取得,同時也沒有申請人民法院進行調取,那么當事人應當對該后果進行承擔,這一證據也同樣不能夠被當做是新證據。但如果當時當事人向法院提出過申請,法院在當時也無法對證據進行取得而在之后取得了,在這種特殊情況下的證據就可以被視為新證據。其次是從發現證據的時間角度上說,再審新證據應該要包含以下兩種情形:原審庭審終結后發現的證據和原審庭審終結前發現的證據。
定義為“初步審判后新發現的證據”,可理解為如上所述的兩種情況:一種是新發現的舊根據證據形成的時間基礎,重審的“新證據”既包括新提出的證據,也包括新發現的證據。新發現的證據,是指證據在原審判結束前存在,但不是由于當時的客觀原因而發現的,而是在原審判結束后發現的。新發現的證據在重審中通常被認為是“新證據”,但新證據是否可以在重審中用作“新證據”的問題仍然存在爭議。
新證據指已經形成,他們沒有在審判中初次提出了確保各方不能交給法庭,庭審結束后,雙方將它們用作新的證據,要求重審。《證據規定》第44條是指“新證據”,是另一條新形成的證據。顯然,“證據規則”承認新出現的證據。而《審監解釋》規定,只有“新評價結論和基于事實的調查檔案原件的行為應被視為新的證據。”這表明,新的司法解釋,一般不再承認新證據作為一種新的審判。《證據規定》認為新出現的證據就是新證據。但《審監解釋》認為,除了鑒定結論和調查記錄之外的新證據不再是“新證據”。這兩種規定無法達成統一,這不可避免地導致司法實踐的混亂。
在案件的審理過程中,要著重探究案件的真相,把審理的重心放在牽扯既判力和雙方舉證責任的分配上,不需要過度關注當事人對權利處分的看法。這導致了案件提起再審時,也有可能維持原判不改判的現象的出現。關于“足以推翻”的定義,《民事訴訟法》并沒有提出明確的規定,而法院在審理不同案件的過程中,只能根據案件的實際情況,對足以推翻做出考量。有些法院提出,足以推翻具有必然性,也就是說再出現案件重審的時候,不能維持原判,必須要改判。有些法院提出,在處理足以推翻的案件時,需要著重關注雙方提交的證據是否具有嶄新性。有些法院提出,足以推翻具有覆蓋性,也就是說再出現案件重審的時候,就可能需要對案件進行改判。除此之外,足以推翻的概念沒有確定的推翻對象。學術界對于要推翻原判決,推翻在一審和二審中判決的主要事實或部分事實,還是要推翻原判決以及裁定的結果并沒有統一的定論,無法確定足以推翻是要推翻裁定結果中的什么項目。在實際的再審過程中,大多數法官傾向于足以推翻是要推翻原判決,這和筆者查閱最高人民法院的裁決文書中的所獲的調查結果一致。足以推翻的概念不明確,致使律師和當事人對再審程序存在疑問,這不利于維護司法的公信力。因此,我國亟需要明確足以推翻的概念和范圍。
我國的《證據規定》中對證據失權作出了明確的規定,然而證據失權中不包括用新的證據來舉證的行為。然而,我國的《審監解釋》中規定了只要是“未質證、認證”的證據都可以作為新的證據來舉證,不關注這些證據是否存在有主觀過錯。致使法官在一審、二審和再審過程中對新的證據的判斷出現較大的分歧,最終導致案件在一審,二審和再審中的判決出現明顯的差異。在一審、二審的過程中,如果法官對新的證據存在較大的寬容,那必然就無視了證據失權的規定。如果法官在一審二審中嚴格遵守舉證時限的制度,但在再審法官和一審二審的法官出現分歧時,仍然難以保證舉升實現制度的嚴格實施。這是由于在再審法官允許申請人使用逾期提交的證據提出再審申請時,就直接否定了一、二審法官對逾期提交證據的排除行為,也否定了一、二審法官新證據的認定標準。由于我國對新的證據并沒有明確的規定,一、二審和再審過程中對新的證據的無法達成統一的認識,導致發回重審的案件數量增加,發回重審了又維持原判的案件時常發生,這不但提高當事人的訴訟成本,還嚴重浪費著司法資源,更降低了司法的公信力。由于再審程序直接決定了案件是維持原判,還是改變一審二審的判決,直接影響著案件的結果,因此,再審過程中必須謹慎對待逾期提交的證據,這樣才能切實維護當事人的利益。本文認為,再審程序作為最后的裁決過程,必須需要對新證據做出嚴格的規定,并且還要和一、二審的認定結果保持一致。如果再審比一、二審具有更為寬松的新證據認定,則可能造成當事人“不打原審打再審”的現象,導致再審無法實施救濟功能,嚴重損害了法律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