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新聞”也稱為“參與式新聞”,它是公民“在搜集、報道、分析和散布新聞和信息的過程中發揮積極作用”的行為[1]。通俗來說,公民新聞就是非專業新聞從業者,利用手機或者其他電子設備,在微信、微博、抖音等新媒體平臺上,發布的對新近發生的事件的報道。近年來,在公民新聞背景下,校園暴力問題已經成為公眾關注的焦點問題。
公民新聞催生了公民記者出現,新媒體環境中形成“人人都有麥克風”的傳環境,而這種新生的傳播環境也是校園暴力視頻傳播的背景。
校園暴力視頻的傳播者,以施暴者對受害者實施暴力的過程為內容,利用手機等媒介進行視頻拍攝,將校園暴力視頻發布在自媒體平臺上。視頻上傳后,受眾通過瀏覽、轉發、評論這個過程獲取信息。校園暴力視頻傳播中的“意見領袖”引導社會輿論,轉移公眾視野。
“沉默的螺旋”輿論觀中,多數人的“優勢意見”,利用公眾的“弱勢心理”制約一部分人的行為來起到控制作用。校園暴力的視頻在自媒體平臺的傳播,由于傳播范圍的限制,只有少部分人對此發出正義的聲音,而大多數人,因為對社會孤立行為的恐懼,選擇沉默。“意見領袖”持有的觀點,對校園暴力事件的擴散和傳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自媒體時代不斷發展,如今由原本大眾媒體一手操控的“議程設置”模式已完全改變。在校園暴力視頻的傳播過程中,受眾看到的內容不再是“你知道的,只是我想讓你知道?!薄耙庖婎I袖”所傳遞出的信息,經過受眾的理解和個人偏好,還會進行新一輪的“議程設置”。原本網絡上“意見領袖”的“議程設置”能力就偏弱。很有可能經受眾傳播的校園暴力的視頻,本來是警示作用,結果變成了一個擾亂輿論的潛在威脅。
校園暴力視頻在互聯網上的傳播,引起了父母以及社會各界人士的擔憂,并對校園暴力問題形成制約,并在媒介的推動下,建立各種有關校園暴力問題的管制機制。自媒體平臺上有關校園暴力的視頻內容,其傳播的最大效果不是體現在施暴者和受害者身上,而是發生在“第三人”也就是觀看校園暴力視頻的未成年人身上。校園暴力視頻的傳播,對“第三人”的不良影響,要比給“表面受眾”所帶來的影響還要大。
青少年價值觀尚未形成,其個人對外部世界的認知體系也尚未完善。青少年所處的新媒體時代,媒介技術還處于不斷發展階段,媒介環境也在不斷變化之中。自身信息辨認能力較弱,對于校園暴力的問題很容易被“意見領袖”帶向偏離正確價值體系的軌道。此后,校園暴力視頻由單向直線轉變為循環模式。
照相機、手機、網絡等工具的普及,使普通公民有可能成為無處不在的“新聞眼”[2]。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自媒體平臺作為公民新聞傳播的根基,為人人都能成為“公民記者”提供了可能。社交媒體所帶來的流量紅利,使人們有意無意的參與到公民新聞的傳播過程中。
之所以說自媒體平臺間接影響校園暴力的產生,是因為網絡暴力信息的泛濫。部分施暴者將毆打、侮辱、威脅被害者的全過程,用視頻記錄的方式,發布到自媒體平臺之中,以獲得流量和關注。通過這種方式,博取公眾的流量和關注度,用來滿足自己極其扭曲的心理狀態。自媒體平臺的受眾范圍較廣,這類視頻和圖片一經群體傳播,很有可能對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尚未形成的未成年人產生不良影響。一旦未成年人對視頻中的施暴行為進行效仿,那么所造成的負面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不論是專業的新聞工作者所進行的新聞報道,還是公民記者所報道的公民新聞。只要是新聞都要具備兩個特性:真實性與公共性。首先,陸定一指出:“新聞就是對新近發生事實的報道。”可見真實性是新聞傳播過程中的必備要素。其次,說其具有“公共性”是因為新聞生產的全過程,都有極高的公眾參與度。并且是完全公開狀態下的對于事實的報道。
作為一名“公民記者”最大的落腳點應該是社會公眾的利益上,并非一己私利。在公民新聞報道過程中,“公民記者”僅僅需要向公眾傳達事實,不能在新聞報道中大肆渲染個人情感。而校園暴力視頻的傳播,很明顯充當“公民記者”角色的施暴者,為滿足個人極度扭曲的心理認同感,采取了一種極端的行為方式。施暴者的這種行為既違反了法律,也不符合社會認同的主流價值?!肮裼浾摺币诰S護公共利益基礎上,所報道的公民新聞符合法律要求,遵循社會媒體倫理,達到新聞報道公共性的標準。
網絡上新興媒介平臺的出現,為校園暴力視頻傳播提供載體。對于公民新聞下校園暴力這種社會敏感內容的傳播,我們更應該加以嚴格管控。
一方面,在新媒體環境中“把關人”對校園暴力內容的傳播和擴散,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公民記者并非專業的新聞從業者,他們所傳播和拍攝內容的真實性還有待確認?!鞍殃P人”作為新媒體環境下審核與把握公民新聞內容的關鍵人物,應尊重新聞的真實性與公共性。把維護公共利益作為公民新聞內容審核最大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另一方面,要嚴格把控有關校園暴力問題輿論引導的大方向。將“多數人”的群體意見,引向符合社會主流的價值體系。任何形式的校園暴力問題都應當予以強烈譴責。“把關人”要順應新聞專業主義的理念,做好對校園暴力有關問題的輿論的監督監管工作。
首先,提升社會媒體倫理道德,要加強對公民記者所發布的公民新聞的內容提出要求,限制其媒介權利。對于不合法律規范和嚴重影響輿論環境和社會秩序的內容,要從信源上加以阻斷。其次,加強對校園暴力內容傳播者的人文關懷教育。加強對傳播者的人文關懷教育需要家庭、學校、社會等多方面的努力。喚醒其責任意識,自覺承擔在新媒體環境下,社會媒體倫理環境以及輿論環境中應該承擔的責任。通過喚醒傳播者的責任意識,加強社會媒體的行業自律。
《網絡信息內容生態治理規定》自2020 年3 月1 日起施行,其中明確了對使用者和生產者文明健康使用網絡的要求。想要從根本上解決校園暴力問題,則需要通過國家完善的法律體系來做支撐。有效的干預不但要關注個體的認知,能力和行為因素,還要考慮塑造這些因素的環境和社會體系[3]。健全完善有關校園暴力問題的立法,需要政府及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共同商討解決校園暴力問題的舉措。完善有關校園暴力問題的懲治條例,使有關校園暴力的法律條文更為具體化、全面化。
由于參與校園暴力事件的群體成員相對特殊,建議對于公民新聞下校園暴力問題,成立專門的治理機構。要建立學校、家庭和社會三維的預防和干預系統[4]。協調學生、家長、教師、學校的利益訴求,減少和杜絕校園暴力事件的發生。治理機構,要承擔起對校園暴力問題的教育和正確引導的責任,避免校園暴力問題轉化為刑事案件。
新媒體時代,自媒體作為公民新聞下校園暴力問題傳播的載體,應加強對于校園暴力視頻,在媒介平臺傳播的審核與監管。校園暴力問題,是近年來公眾關注的社會熱點問題。為了營造一個良好的媒介輿論和社會環境,則需要我們每個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