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敏
延邊大學,吉林 延吉 133000
食品安全犯罪顧名思義,指的是有關食品安全方面的犯罪,我國刑法中,食品安全犯罪并不是一個獨立罪名,而是對一類罪名的總稱。在這一類罪名中包括的罪名有:生產、銷售偽劣食品罪,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非法經營罪,生產、銷售不符合衛生標準的食品罪等。我國在理論上與實務中對食品安全犯罪也就沒有統一的定義,較為通俗的學說是:認為危害食品安全犯罪是指違反國家有關食品衛生與安全法的規定,進行危害食品安全的行為,足以對身體健康造成重大危害的行為。
司法實踐當中,通過數據分析得知近年來涉及食品安全問題的案件數量激增,食品安全犯罪在多方面造成嚴重負面影響,我將列舉以下3點危害性:
1.嚴重影響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權,這指的不僅影響購買有毒有害食品或假冒偽劣食品或不符合衛生標準的食品的消費者,如果這些食品有毒有害的特性具有傳播性質,那么還有可能影響到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民健康。有些無良商家在沒有合法經營證,亦或合法許可的情況下,擅自經營食品生意,使得食品的安全性無法得到有效保證。且食品安全并非是單獨制售食品引起的,更多的食品相關企業,如添加劑、調味劑等企業也存在產品不合格的現象,綜合性的導致食品安全犯罪的產生。而這些危險、有毒有害的食品流入市場會嚴重影響購買者、消費者、食用者的身體健康,嚴重可導致人死亡。因此,需要進行刑法的規制。
2.不利于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波及范圍大的食品安全犯罪,不利于營造安定有序,人民生活安居樂業的社會環境。如“三聚氰胺”事件,使得人們對于國家奶制品等食品談之色變,并不輕易的購買,且紛紛抵制,更伴隨著謠言四起,給社會管理加大了難度。
3.不利于我國國家形象與外交,“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國身為食品出國大國,各種食品遠銷海外,但在國內發生食品安全隱患的情況下,各個國家均拒絕我國食品入關,這在很大程度的影響我國外交和國家形象。
由以上三點來看,打擊食品安全犯罪,在完善,防控,治理等多方面的立法,迫在眉睫。
目前,有關食品安全犯罪的犯罪方式呈現出規模化,產業化的特點犯罪分子的手段隱蔽,且跨區域面積大,甚至利用網絡進行犯罪,加大了打擊犯罪的難度。第一、主觀原因。主觀因素上看除了食品安全犯罪使得犯罪分子有利可圖使其萌生犯罪念頭外,消費者因法律意識淡薄而產生的消費需求也推動了不法分子的供給。從消費與需求的關系上分析,有需求才會有供給,就是因為有法律意識淡薄的消費者存在,才會使得食品安全犯罪的數量增多,使得不法分子有利可圖。犯罪行為人利用縮減成本,并以劣質的添加劑等方式替代原料,只追求經濟利益,而不管行為所造成的后果。第二、客觀原因。我國直至1997年刑法的修改,在刑法分論第三章第一節之中規定了食品安全犯罪。2011年《刑法修正案》(八)修改了食品安全犯罪的法定刑,并增設了食品監管瀆職罪,隨后,通過司法解釋進一步將刑法規定具體化,加強了司法適用。雖然通過刑法的修改、刑法修正案及司法解釋的進一步完善,我國食品安全犯罪刑事立法依然在立法理念、立法技巧以及刑法處罰上存有不足之處。另外較西方發達國家,我國對于打擊食品安全犯罪的立法起步也較晚,這難免造成有關食品安全犯罪的法律法規呈現出不成熟的特點。
目前,我國關于食品安全犯罪的刑事政策上偏向于打擊犯罪,而輕視了在犯罪預防上面的舉措,我認為我說食品安全犯罪在立法上有三方面的不足:
1.食品安全犯罪條文較少。我國刑法所規定的有關于食品安全犯罪的條款只有刑法143條與144條,僅從條款的數量就可直觀的看出對于食品安全犯罪條文較少且不全面。縱觀國際社會尤其是西方發達國家,對食品安全犯罪的立法數量較我國要多得多
2.對食品安全犯罪范圍涉及面窄。第一,對于犯罪行為方式設置上的內容較少。我國刑法143條和144條所規定的犯罪行為方式均為生產與銷售。但從國際普遍立法角度來看,對于食品安全的環節劃分除了生產和銷售以外,還應包括食品養殖,加工,包裝,運輸,貯藏等多個方面。由此可見,食品安全應當體現在加工、包裝、運輸、貯藏等多個環節,而不僅限于生產和銷售使各個環節都能有安全保障。我國處理食品安全犯罪時,經常出現法律適用困難的局面。第二,除了對于犯罪行為方式設置上的內容較少以外,對于食品安全犯罪的主體上的規定也比較單一。正如上述所說,食品安全的犯罪行為還應包括食品加工,包裝,運輸等多個環節,這也說明了食品安全犯罪內容是多樣化的,故食品安全犯罪的主體也不應該只有生產和銷售人員。而目前我國食品安全犯罪的主題僅限于生產和銷售人員。隨著時代的不斷進步,分工越來越明確。生產者不一定包括銷售、運輸者不一定負責貯藏。因此,在對于實施了除生產、銷售以外的食品相關的犯罪行為,是不能直接按照143條和144條來處罰,只能通過其他的罪名進行定罪量刑。
3.食品安全犯罪罰金刑較低。從食品安全犯罪的量刑來看,根據犯罪情節輕重,我國刑法143條和144條規定了3個量刑幅度,且3種量刑都設置了罰金刑。不過我國幅員遼闊,各個省份經濟發展程度不一樣。舉例來說,刑法143條規定三十萬銷售金額屬于法定的“其他嚴重情節”但是對于發達地區三十萬的銷售額可能只是幾天的銷售額,更強的企業可能每日銷售額就在幾十萬,而對于經濟落后的欠發達地區來講可能幾個月的銷售額也未必能達到三十萬。即同樣的金額下,其對于危害的群體、犯罪的持續時間以及危害程度與結果不同程度上的差異。總的來說,罰金適用缺少具體參考標準,這不利于食品安全犯罪規制。
在內容上,除了食品生產和銷售以外,我們還應在食品養殖,加工,包裝,運輸,貯藏等多個方面進行相關立法,提升食品安全內容上的覆蓋范圍。逐步減少法律漏洞,使不法分子鉆不了法律空子打消其犯罪念頭,真正做到“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也是預防犯罪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同時,提高食品安全覆蓋范圍也是對老百姓健康權和生命權的有力保障。
根據已述可知,我國刑法對于食品安全犯罪的相關條文只有143條和144條。反觀韓國,將《食品安全法》單獨作為一部單行法,自頒布以來前后修改68次,可見韓國對食品安全的重視程度,且韓國立法概念上更注重事前預防。其內容的豐富性和成熟性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我國刑法143和144條的罰金刑,只給出了罰金的最低罰金量刑標準,沒有根據各地各企業的實際情況給出與其銷售額等因素相對等的罰金量刑規定,這樣使得一些大型企業對于罰金問題時顯得“不痛不癢”。考慮到各地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對于罰金量刑的輕重上也應有不同的規定。若只是規定最低的罰金量刑標準,沒有對于情節的規定,也沒有確定數額的規定,很明顯不利于處罰的公平公正。
結合食品安全犯罪的發生的新的時代變化,這不由得我們從法律角度重新審視食品安全犯罪問題。我們應從犯罪預防、懲戒措施、立法體系等多方面完善立法。還應不斷提高公民法律意識,政府加大管控力度,有序推進群眾監督,從而減少食品安全犯罪,保證食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