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法學”目標下高校法學教育走向智能化的探索之路*

萬靈娟

江西財經大學現代經濟管理學院，江西 九江 332020

一、引言

隨著新一輪的科技革命和互聯網技術的縱深發展，大數據、物聯網、智能互聯網、云端服務、智能終端平臺等技術服務已逐漸進入了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對我國高校教育中的法學教育的影響也并不例外。在我國發布的《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和《高等學校人工智能創新行動計劃》中，均提及了培養“智能化、復合型+X”的人才培養模式，X也包括了法學一級學科。因此，法學教育不僅要重視法律的基礎化教育，更要與時俱進地對法學學生進行法律實務技能、信息智能化的教育，如何培養出“智能+法學”的智慧法律人才已成為法學領域最為緊迫和現實的需求。

二、高校法學教育走向智能化的必然性

（一）高校法學專業培養方案的設置仍處于實驗法學階段

當前高校法學課程培養方案中，除傳統的核心法學課程設置外，是有增大實驗性教學課程比例的，多年來也引入了較多體驗性較強的教學方法，例如模擬式教學法、會診型教學法、觀摩式教學法、專家教學法、基地教學法等，但教學的方式方法仍停留在實驗性教學階段，并未能向“智慧化”的智能法學進行深度轉變，更未能輕易接受互聯網、人工智能對傳統教學方式的改變，法學學生沉浸于法律的法條、實驗課程的虛擬感受之中，普遍對計算機網絡知識、智能信息化等技能課程知之甚少，實操能力更是偏弱。

（二）高校法學教師在教育理念上仍推崇傳統面授模式

在通常狀態下，高校法學采取教師面授與實驗教學方式本無不妥，法學教師大多擁有較高的學歷和較為扎實的專業基礎，與學生們有面對面直觀的互動，可以加強師生之間的信任與交流。但教師在進行網絡直播時，備課不充分、直播效果差強人意等情況普遍存在。其實，這些狀況的根源仍然來自我們對新生事物的排斥感以及對智能化教學方式的準備不足，如能對這種高效的教學方式有足夠的認識，對網絡課程能做到精品化管理，對網課平臺的建設能做到精細化的管理，此類問題自當迎刃而解。

（三）高校法學教育的知識儲備上未能實現復合化

在智能化的時代，法學教育應以開放的態度迎接多種交叉學科特別是理科學科的嶄新結合。當前法學學科中雖有融合社會學、心理學、犯罪學、經濟學、會計學等學科知識，但是與計算機技術、軟件算法、數理統計、數據信息化技術、邏輯推理、數據挖掘的結合，在多數的高校內還是沒有得到實現，更未能實現國際化的交流合作和經驗借鑒，事實上美國早在上個世紀80年代對人工智能和法律相結合的問題就有過初步的認識，法律與智能化得不到有效的結合，應對現實生活中的網絡虛擬財產、網絡契約、網上購物等新型問題就顯得措手不及，難以在現有的法律知識中找到答案。

（四）高校法學教育的教學過程及反饋評價不夠客觀精準

縱觀高校法學教育的評價標準是不夠客觀精準的，教師通過傳統的課堂考察和期末統一考試對學生的成績進行評價，學生對教師的教學質量評估也缺乏量化的評價標準，日常教學的動態化過程也未能得到精準化的管理。如何建立有具體可操作性的管理和評價體系，將教學教材的選定的合適性、實踐教學互動方式、多元性教學手段、智能化嵌入的規模性、中期與終期考試分析、評價意見反饋改進等必要指標納入其中，實現“智慧課堂”的精準化管理，是法學教學改革的重要研究對象。

三、高校法學教育走向智能化的基本思路

在建設“智慧法學”的目標引領下，法學教育要尋找一條獨特又特色的“智能化”發展道路，特別要把握在三個方向上的轉變：

第一個方向，對法律價值理念要有新的認識。傳統的法學觀念十分重視人們的自由、尊嚴、隱私和各種權利，但在信息化技術加劇發展的今天，個人信息泄露、網絡知識產權侵權、數據壟斷等情況屢見不鮮，對法律所推崇的傳統價值觀有不小的顛覆。我們要進一步接受生活中的大小事將由數字、編程、網絡、手機等工具來實現，作為法學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也要接受我們的傳統的教育方式會被智能信息化，也即更高效、資源更整合的模式所取代。

第二個方向，對法律關系的認知要有新的轉變。傳統法學，特別是民商法學中強調，法律權利義務是各中靈魂所在，無論是法律關系的構建還是社會交易關系的形成均是如此。但智能信息化的發展，使得法律領域所要研究的新型權利義務發生了范圍上的擴大，如數據信息權、虛擬財產權、可攜帶權、網絡名譽權、購票插隊權等，甚至新型的互聯網犯罪形態也出現了更隱蔽更難以界定的情況。權利義務的長久以來的平衡關系被打破，在現有的法律制度中缺無法得到解釋，因此將智能化與法律的結合不是空穴來風，是應有之意。

第三個方向，對法律運行的環境要有新的感知。傳統的社會生活是游走在線下的，法律保障了基本社會經濟政治文化生活的正常秩序。但是網絡的虛擬空間是一個不同的世界，不僅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隱匿、更加流動，甚至有可能發生人的行為與虛擬智能化的機器混同的可能；在虛擬的世界，違法的行為帶來的危害性與影響力顯著增長，而現有法律所能規制范圍無法匹配雙重的空間，急需要將智能化因素嵌入到法律的作用領域來，做好虛實空間之間的切換，間接避免法律的“真空地帶”出現。

四、高校法學教育走向智能化的探索之路

（一）增設智能技術嵌入的法學培養方案，培育新一代法律人才

新一代的法律人才不僅要打破文理邊界，更應該注重在傳統的培養方式上進行革新。法學教育甚至可以設置“人工智能法學”作為法學的二級學科，加速法學培養方案由實驗性教學階段過渡到智能化法學階段。除了在法學生低年級設置計算機基礎之外，應當有多學科聯合培養的趨勢，即將系統設計、軟件編程、數學推理、信息檢索、文本處理等培養內容嵌入到高年級的培養方案中去，形成一個既專業化又智能信息化的“法學特色課程群”，學生在教師的引導下，可建立起基于法律規范與案例分析的計算模型、吸收邏輯演繹方法的推理方法、掌握高效的法律信息檢索、提取和文本處理技術或者智能司法輔助技術，置身于虛擬法律系統中全程化模擬法官、檢察官或者律師辦公流程或案件重演的VR仿真系統等實務技能。對于極度重視實踐性的法學學科而言，將基礎性的法律工作進行智能化教學，可以縮短法學生走向法律領域的適應過程。

（二）引導高校教師從基礎教學中解放，促進高校教師智慧轉型

隨著全球化慕課課程的普及、網絡直播課程的推送、虛擬技術運用這些新生事物的到來，法學教師應當在時代的潮流中找到自身的定位，邁開堅定的步伐。高校的法學教師應當盡快熟悉和適應智能化的教學培養方案，有意識主動地學習智能化的技術，熟練掌握網絡教學的各項技能，將自己從法學教育的基礎教學、概念教學中解放出來，輔之以網絡答疑、論壇交流、案例分析庫分享等教學方式，而將注意力放置到如何培養法學生的法律思維方式、如何引導法學生掌握可靠的法律推理方法、如何掌握先進的法律技術服務上來，培養學生對知識的自主生成能力，對法律價值理念、法律關系和法律運行的環境有深刻的認識，真正將課堂翻轉。在時機成熟的時候，還應探索出一套成熟適用的教學方式或建立起平臺化的課程管理流程，甚至在教師的科研領域也能實現共享數據、深度挖掘，讓教師真正成為“智者”，與智能對話，使智能化信息為我所用。

（三）加大復合化背景知識的融合，打造虛實同構的雙重空間

基于智能互聯網的發展，人們在既有的現實空間里生存還能夠在延伸的虛擬網絡空間里活動，身份地位、財產數量、社交空間因智能化的發展發生了秩序上的重建。因此，該種全新的數字生態系統和智慧數字生活方式的出現，使得社會生活各個領域發生交叉融合。例如民法領域的電商平臺、打車平臺、互聯網金融、智能合約、流媒體P2P傳播、游戲平臺、搜索引擎的商業生態圈，刑法領域利用互聯網進行的網絡詐騙、非法獲取計算機信息系統數據等犯罪活動，甚至于司法領域的“執行難”問題，均可以在法律與金融、計算機智能技術、新媒體技術進行結合的過程中找到解決途徑。法學教育要懂得打破法學領域和其他學科之間的壁壘，以大數據集中和共享為途徑，推動法律與其他領域知識的融合、數據的融合，為解決新型的法律問題提供高效化的數據治理和資源共享支撐。

（四）利用智能技術精確反饋教學效果，助推法學教育的良性發展

在高校法學教育教學過程和教學效果的評估問題上，建議引進AI技術下的精準互動教學系統，這是一種將課堂的動態教學過程中的各類元素，如師生考勤打卡、教材篩選，PPT課件的演示、師生信息交互環節、教學方式采納、教學效果評估、作業資源庫真正嵌入智能技術的一種教學整合平臺。這個平臺課堂上教與學的內容可以形成可視化的數據，學習過程一旦啟動，學生可匹配到個性化的教學方案，學習系統自動精準記錄學習的狀態和學習過程，教師通過觀察學生的學習軌跡和評估學習效果，更加科學地設置期中或期末的考核方案，真正做到因材施教，真正兼顧了“教、學、測、評”的教學全過程，用雙向評價打通師生之間的溝通橋梁。

智能信息化的發展，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是人類想象力的衍生，已經從理想轉化為現實。而法學教育，要走出一條智能創新的發展之路，完成法學學科的進化發展，更應當勇敢張開懷抱，用信心和能力迎接智能化時代的到來，這是法學教育的宿命更是法學教育的嶄新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