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帆,馬曉娟
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 GDM)是孕婦在妊娠前未出現或未檢測出糖耐量減退,而在妊娠期發現糖尿病的妊娠期最常見代謝異常疾病[1-3]。近年來GDM發病率不斷升高,文獻報道其發病率為0.15%~15.00%[5-6]。目前該病發病機制尚不十分明確,有學者認為其與遺傳及環境因素等多種因素有關[7-9]。GDM會對孕婦造成嚴重影響,使再孕時復發率高達45%,且每年有10%~15%的GDM孕婦會發展為2型糖尿病[10-12]。另外,該病還會對胎兒或新生兒產生不良影響,導致早產、胎兒宮內窘迫、巨大兒及新生兒窒息等嚴重并發癥,且有研究發現GDM孕婦后代成年后患糖尿病和高血壓病等的概率高于正常產婦后代[13-15]。因此,本研究分析GDM孕婦和正常孕婦的相關臨床資料,采用單因素及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探討GDM發生的影響因素,并分析GDM對母嬰結局的影響,以便采取針對性干預措施,加強GDM篩查工作,做到早發現、早診斷、早治療,以保障母嬰生命安全和提高新生兒健康水平。
1.1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4月—2019年7月于廊坊市人民醫院行常規產檢的符合納入及排除標準的84例GDM孕婦作為研究組,年齡20~42(28.78±4.61)歲;孕周34~36(28.1±6.5)周;經產婦69例(82.14%),初產婦15例(17.86%)。另選取同期于該院行常規產檢的正常孕婦120例作為對照組,年齡22~41(25.54±4.23)歲;孕周34~36(28.3±6.2)周;經產婦43例(35.83%),初產婦77例(64.17%)。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同意執行。
1.2納入及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①符合“妊娠合并糖尿病診治指南”中GDM診斷標準[16];②單胎孕婦;③在廊坊市人民醫院定期產檢和分娩;④無糖尿病病史;⑤臨床資料完整;⑥孕婦和(或)其家屬對本研究知情同意,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合并心、肝及腎等器質性疾病者;②合并精神障礙者;③藥物導致血糖升高者;④輔助受孕者;⑤合并肝臟及甲狀腺等其他影響血糖疾病者;⑥合并嚴重自身免疫性疾病者;⑦臨床資料欠缺者。
1.3GDM診斷方法 所有孕婦均在孕期行口服葡萄糖耐量試驗,試驗前禁食8~12 h,試驗前5 min口服75 g葡萄糖液體300 ml,抽取服糖前和服糖后1、2 h靜脈血3 ml檢測血糖濃度。若出現服糖前空腹血糖≥5.1 mmol/L,或服糖后1 h血糖≥10.0 mmol/L,或服糖后2 h血糖≥8.5 mmol/L中任一項即可診斷為GDM[16]。
1.4研究方法 ①比較兩組一般資料,包括年齡、孕前體質量指數(BMI)、文化程度、糖尿病家族史、產次、流產次數、孕早期(<9周)血紅蛋白(Hb)及C反應蛋白(CRP)水平。采集兩組清晨空腹肘靜脈血5 ml,應用羅氏全自動生化分析儀測定Hb水平,應用QMT8000型免疫定量分析儀采用免疫層析法檢測CRP水平。②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探討GDM發生的影響因素。③比較兩組妊娠不良結局,包括早產、羊水異常、胎膜早破、產后出血、產后感染[17]。④比較兩組圍生兒不良結局,包括胎兒窘迫、巨大兒、新生兒高膽紅素血癥、新生兒低血糖和新生兒窒息[18]。

2.1兩組一般資料比較 兩組年齡、孕前BMI、文化程度、糖尿病家族史、產次、流產次數、孕早期Hb及CRP水平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或P<0.01),見表1。
2.2GDM發生影響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將“2.1”項下有統計學意義的因素納入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賦值見表2。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年齡≥35歲、孕前BMI≥25 kg/m2、有糖尿病家族史、流產次數≥3次、孕早期Hb≥130 g/L及孕早期CRP≥8 mg/L是GDM發生的危險因素(P<0.05或P<0.01),見表3。
2.3兩組妊娠不良結局比較 妊娠不良結局總發生率研究組為33.33%高于對照組6.67%,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24.178,P<0.001),見表4。
2.4兩組圍生兒不良結局比較 圍生兒不良結局總發生率研究組為53.57%高于對照組20.00%,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24.880,P<0.001),見表5。

表1 妊娠期糖尿病孕婦和正常孕婦一般資料比較[例(%)]

表2 妊娠期糖尿病發生影響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賦值表
近年來隨著社會經濟水平的發展,人們生活條件的提高,使得GDM發病率不斷升高[4,19-20]。目前GDM發病機制尚未完全明確,研究發現其可能與基因異常和遺傳易感性等因素相關,為多種因素相互影響導致孕產婦對胰島素產生拮抗而發病[21]。GDM是妊娠期較常見并發癥,對孕婦本身及圍生兒均會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可導致人口素質的降低[22]。有研究發現,隨著母體孕期血糖增加,巨大兒和新生兒低血糖風險也隨之增加,導致孕產婦及圍生兒病死率升高[23]。因此,GDM防治是目前臨床工作中的一個重要課題。本研究通過分析GDM孕婦和正常孕婦的相關臨床資料,采用單因素及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探討GDM發生的影響因素,并分析GDM對母嬰結局的影響,以便對其采取針對性的干預措施,保障母嬰生命安全和提高新生兒健康水平。

表3 妊娠期糖尿病發生影響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表4 妊娠期糖尿病孕婦和正常孕婦妊娠不良結局比較[例(%)]

表5 妊娠期糖尿病孕婦和正常孕婦圍生兒不良結局比較[例(%)]
本研究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年齡≥35歲、孕前BMI≥25 kg/m2、有糖尿病家族史、流產次數≥3次、孕早期Hb≥130 g/L及孕早期CRP≥8 mg/L是GDM發生的危險因素。年齡越大的孕婦機體各項生理功能減退,機體糖耐量隨之下降,且高齡孕婦更易發生激素分泌紊亂和血脂代謝異常,從而導致GDM發病[24]。曾有文獻報道,GDM發病與孕前BMI密切相關,與正常體質量孕婦相比,肥胖孕婦患GDM的風險更高[25]。孕婦超重和肥胖可增加GDM的患病風險,高BMI孕婦GDM發生率是正常體質量孕婦的4~5倍,導致此種結果的可能原因為脂肪組織分泌的細胞因子造成妊娠期胰島素抵抗增強,增加GDM的患病風險[26]。有糖尿病家族史的孕婦患GDM的概率要高于無糖尿病家族史的孕婦,推測原因與遺傳基因及家族傳統飲食習慣有關[27]。有研究認為有糖尿病家族史尤其是2型糖尿病家族史的孕婦GDM發病率明顯高于無糖尿病家族史的孕婦[28]。同時有研究報道不良生育史也是造成GDM發生的危險因素[29]。孕早期高Hb水平會引起母體外周血管阻力升高,影響孕婦血管舒張壓,從而降低大動脈僵硬程度,產生胰島素抵抗,升高GDM的發生率[30]。另有學者指出CRP能夠損傷胰島素信號傳導通路導致母體胰島素抵抗的發生,從而誘發GDM[31]。綜合分析上述文獻報道結果均與本研究結論一致。
GDM除了會對孕婦造成嚴重影響,導致早產、羊水異常、胎膜早破、產后出血及產后感染等不良妊娠結局,還會對圍生兒造成嚴重威脅[32]。GDM孕婦血糖持續高水平可經胎盤血供影響胎兒糖代謝,損傷胎兒臍血管內皮細胞導致臍血管血供不足,最終影響胎兒發育并產生不良結局。有研究發現GDM可顯著升高胎兒窘迫、巨大兒、新生兒高膽紅素血癥、新生兒窒息和新生兒低血糖的發生率[33]。本研究結果顯示,妊娠不良結局總發生率研究組為33.33%高于對照組6.67%,圍生兒不良結局總發生率研究組為53.57%高于對照組20.00%,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提示GDM孕婦較正常孕婦對母嬰結局的影響較大。
綜上所述,年齡≥35歲、孕前BMI≥25 kg/m2、有糖尿病家族史、流產次數≥3次、孕早期Hb≥130 g/L及孕早期CRP≥8 mg/L是GDM發生的危險因素,且GDM孕婦對母嬰結局的影響較大。臨床應重視存在GDM危險因素孕婦的管理,早期篩查并采取針對性干預措施使孕婦血糖控制在合理范圍內,以保證母嬰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