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旺龍
廣東鴻麓律師事務所,廣東 廣州 510623
我們了解到刑事和解制度和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有著歷史淵源,在新的刑事訴訟法實施之前,刑事和解制度就已經開始理論實踐,多集中在概念與理論基礎、關于適用范圍、和解主體制度、執行效力與適應性問題等,并實現了中國本土化的刑事和解制度。可以說,2002年刑事和解實驗的試運行,為全國范圍內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刑事和解問題的落實提供了新角度。
20世紀70年代,刑事和解制度被確定起源于加拿大少年犯罪案件,在該案件的處理環節中,應用刑事和解于該案件中獲得了良好的制度效果,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占據刑事和解案件總量的較大比重。以此為起點,刑事和解逐漸推行到西方各個國家。在我國其手段價值也是如此,而作為制度事項,缺乏論證與實踐效果的評價與支持,尤其是立法根據較為缺乏。
刑事和解的發展順序在犯罪案件產生之后,加害人與被害人之間選擇司法機關或人民調解委員會等法政機關部門進行協調調解,加害人進行賠禮道歉與損失賠償等,通過向被害人表示態度與補償,被害人接受加害人悔罪,雙方和諧,經司法機關審查且認可,從輕或免除加害人的刑事處分或處罰。其中,未成年人犯罪刑事和解是刑事和解的普通類型,在劃定未成年人年齡群體犯罪案件刑事和解的內涵上,應以恢復性司法為切入點。按照恢復性司法定義“某特定化侵害相關方采取共同協商原則,以積極的態度對侵害發生產生的后果與未來影響進行妥善解決與處理的過程[1]”。相較于傳統司法內涵,恢復性思考中心要以“恢復”為根本,強調刑事和解事件中被害方的物質需求與心理需求,從犯罪行為的社會關系侵害性角度對其進行解讀,加害方與被害方之間的社會關系與心理應進行修復,促進加害人重歸社會,推動社會實現可持續和諧發展的最終目的。
按照刑事訴訟法條例規定,刑事糾紛關乎侵害民主、人身、財產權利等刑事犯罪案件,對加害人判處3年以下期限的有期徒刑;在7年刑事處罰中,若犯罪人或被告人態度真誠且對被害人進行物質與精神補償,得到被害人諒解,方可采取刑事和解,若在5年期內曾經為故意犯罪,則不適用刑事和解。未成年人因年齡和社會關系的特殊性,應保證其與自身利益相關的其他家庭成員參與決定。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刑事和解的定義是指,未成年人構成犯罪行為,依據相關法律法規及其條例規定,由犯罪人、司法機關、被害人及其家庭成員與社區參與其中,犯罪人和被害人之間嚴格遵循雙方自愿的原則,協調處理犯罪后果,采取認罪、道歉、經濟賠償或社區服務等方式對其進行懲罰,進而促進雙方的刑事和解[2],并且,被害人能夠接受加害人的悔罪,國家專門設立的司法機關作出相應的免除或者減輕未成年加害人的刑事處罰程度的一種案件糾紛解決方式。
刑事和解方式應用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中,這一司法處理方式起源于西方,是西方恢復性司法理念?的產物,恢復性刑法處理程序雖然不是唯一犯罪案件的解決方式,但其是最適合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司法處理,也具有更高的理論依據。其中,恢復性司法理念被提出于20世紀70年代末,美國學者巴內特在刑事司法新范式中首次提出,后經美國犯罪學家約翰·R.戈姆繼續闡述,提出敘說、恢復正義和平衡三個理論。在此范疇中,犯罪使社會、加害人和被害人失去平衡關系與利益關系,重新構建并恢復平衡是恢復性司法處理的首要目標,加害人受到懲罰沒有對被害人進行損失補償顯得重要,其中認為當事人與相關參與者交流,研究加害人犯罪原因與程度,其自身能夠認識到犯罪應承擔的責任與錯誤,對被害人進行補償,當獲得被害人的諒解后,在一定程度上消除犯罪根源,進而使被破壞的關系得以修復。除此之外的平衡理論依據可以表述為,被害人接受加害人的補償從而恢復已經破裂的社會關系,相比之下的法律訴訟則是被害人的首要選擇[3]。從社會平衡性角度來說,平衡理論也就是成本衡量,刑事和解以被害人的角度選擇成本低且高能效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處理方式,若想成功和解,加害人必須選擇一種悔罪方式,進而實現對被害人心理或損失進行一種補償性平衡。
社區是代表社會利益的自治單位,具有刑事社會利益功能,但是我國社區自治還停留在監管層面上,刑事和解的參與度較低,更多的是以基層治理方式對刑事和解進行延伸,缺乏獨立訴求功能,也沒有起到代表社會利益的作用,刑事和解中一味地追加被害人的賠償損害,加害人沒有得到法律感化與教育,從內心上沒有認識到悔罪。通常情況下,我們對社區的認識還停留在社區矯正層面上,實質上其不僅包括教化感染,還應幫助犯罪的未成年人更好地回歸社會。我國司法程序中,社區矯正被用在保護未成年人上,忽視了教化任務。而社區是刑事和解的調解因素,需要完善社區網絡,最大化恢復因犯罪案件被破壞的社會關系,我國法律體制應規定社區自治功能與地位,為其提供獨立訴求價值,使其成為刑事和解程序中的社會利益一方參與過程,幫助加害人深刻認識到自己的犯罪行為所產生的危害性,促成加害人與被害人之間的刑事和解,并在和解發生后能夠追蹤和主動監督加害人對刑事和解的履行情況,充分發揮社區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中的教化與感染功能,使未成年人犯罪刑事和解制度得到后續保障。
西方發達國家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刑事和解制度的發展規律是,所有未成年人的犯罪案件均適用于刑事和解,且不追究其犯罪情節的嚴重與否,這與我國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刑事和解適用范圍形成了鮮明對比。西方國家犯罪案件的適用范圍,多是經歷輕微刑事到嚴重刑事案件,而在該范圍內的適用對象則是將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擴展到成年人的犯罪案件中,逐步從輕微刑事到嚴重犯罪案件。國外刑事和解適用范圍的擴展經驗告訴我們,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刑事和解在法理上保護被害人的合法權益,但是也不能完全摒棄司法程序中保護未成年人群體的基本目標。
基于立法條文,濫用專門機關的執法權力現象出現。為避免專門機關單一指向犯罪懲罰,程序設計應做好預防監督的制約與規定,制度上增加公安司法機關決定下級的復查權與監督權,定期審查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刑事和解,包括刑事和解犯罪案件的備案調查情況。但是,僅僅從公安司法機關進行執法監督仍然很片面,其可以與相關部門進行合作,如民政部門和教育部門等,建立配套制度機制,強化規范性文件的執行有效性。與此同時,還可以從基層自治角度發揮人民調解組織的功能,促進協作體制機制的完善。另外,完善考評機制也很重要,應注重對刑事和解的司法程序適用性進行重新調整,調配硬性指標的年終考評方式,使其能夠促進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刑事和解的高效解決[4]。
綜上所述,社會結構越來越復雜,隨著思想意識與價值觀的革新,未成年人犯罪案件呈新態勢,主要表現在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人數占總犯罪人數的比例呈上升趨勢,犯罪類型也在增加,以及未成年人犯罪的低年齡化非常明顯,犯罪概率也較高等。可以說,我國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形勢發展非常嚴峻,刑事司法執行模式有待加強,彌補刑事和解制度上的不足點,擴大未成年人犯罪預防與教化的功能范圍。